钱水协咽了一口口水,几百万黄金白银比他们一直鼓吹的“飞翔的河南人”计划还要牛b啊。他贪婪的看着不远处的金门岛,仿佛看着一座金子堆成的小岛。
“这块肥肉给老郑一个人吞,想想都咽不下这一口气。”钱水协摸了摸腋下的手枪,他已经把手下的特侦队员混在水手中,乘着用小船转运货物的机会,对途经的金门岛和安平海滩进行了滩头勘测,还利用了这几天的停泊,校对了潮位表
“快了,快了。马上就是我们的了。”
正在说话,有水兵进来报告:有人从晋江来。
许可精神一振:船一到港,他就派人混上岸去,到晋江县实地探看一下林十帽的状况,按照他的计划,准备先把林十帽绑回来。
只要把人绑到,就由不得他不开口,到时候把他和李顺一干人,外加口供和物证往荷兰人那里一送,维斯特里案就算是真相大白了。
“让他马上来报告。”
过来一会,从甲板上带进来一个当地渔民打扮人。
这人是许可从勤务连带来得一个水兵,就是晋江本地人,这次化妆上岸就是专门去晋江当地“踩盘子”,为特侦队打前站。
侦查员报告说晋江县城里一切正常,林十帽的赌场依然开着。并无特殊之处。郑家
许可原本担心林十帽已经被人灭口,听说一切正常便放了心。下一步,他打算亲自带队进入晋江县城,现场指挥行动。
除了要彻底查清这桩案子之外,他还打算对县城和安平镇都进行一次巡游式的参谋旅行,充分的掌握当地的情况毕竟这才是他这个海军情报人员的本职工作。
他问道:“队员们都准备好没有?”
“都准备好了,连我也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我们就上岸干他一票。”
“好。传令兵!”
随着许可的一声招呼,一个水手立刻走了进来。
“告诉船队的指挥·明天一早返航!”
当晚,从大波航运的运盐船的船尾的阴影里悄悄打开了一道暗门,从暗门里放下一根绳子,十个黑影一个接一个从船尾的暗门滑入大海。
最后滑入大海的·一只竹子和充气皮口袋绑扎成的小浮筏。上面固定着一个个箱子和皮袋。
许可和钱水廷带着八名队员,泅水推动着浮筏,趁着潮水,向岸边游去。在他们预定上岸的海滩上可以看到幽幽的绿光犹如鬼火一般。
预定上岸的地点,在一处距离安平城七八里外的海滩,距离运盐船有四千米。这对人人都要过一万米武装泅渡课目的特侦队员来说不足挂齿何况他们携带的装备还都放在筏子上。
但是对许可来说,这四千米就有点累人了·钱水廷特意派了两个队员推送他。即使这样,他们也预计晚了十分钟才登上海滩。
海滩上早就有二个黑衣人等候,许可知道他们是对外情报局部署在当地的情报人员。这次是来协助他们行动的。
“天诛八尺!”来人说道。
“还我公图!”钱水协对了口令。
“这边走。”接应的人急急忙忙的招呼着,许可一怔此人说得不仅是标准的普通话,而且声音十分的熟悉。
这人应该是个元老!但是还没等他转过念头来,他就被特侦队员簇拥着一路小跑起来。
一路上月黑星稀,几乎看不清道路,四面虫鸣声响成一片·但是引路的人似乎熟门熟路,带着他们一路疾走。转来绕去,似乎走了二十分钟·忽然止住了脚步。
“就是这里。”他小声说道。
许可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处院落,孤零零的矗立在一片菜地中,看样子,似乎是一座小寺庙。
带路的人有节奏的轻轻叩了几下门,门立刻就开了。一行人马上闪了进去。
院子里漆黑一团,不见灯火,一行人依旧由他们引路,进屋下梯。正昏天黑地的不辨方向,房间里擦得亮起了一小团火焰·接着整个屋子里就大放光明。一时间许可眼睛都睁不开,眨巴了半天才算看清,站在对面来接应他们的正是谌天雄。
谌天雄自从在雷州干出了名堂,就成了雷州站的情报人员,伪装成道士主持邹和尚庙。最近二年雷州渐渐“临高化”,谌天雄在雷州干不出什么名堂来·便申请回了临高,将邹和尚庙转交给了新道教。自己边在机械口帮忙干活边在情报局培训班上课许可在临高还上过他的明代社会生活的课准备二次外派。
发动机行动开始之后不久,谌天雄就被对外情报局派到了福建泉州府。专门做郑芝龙方面的工作。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后院一间废弃的偏殿,四面窗户都被封堵上了,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安装着木条栅栏。靠墙全是柜子和架子,堆放着箱子物件。
“怎么样,我这地方不错吧?谌天雄笑着说,“我叫人预备下了热水,你们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说着已经有人送来了衣服包。
一行人洗过澡,换过本地的便服,钱水廷关照队员们都去休息,他和许可急于要掌握第一手消息,便和谌天雄在马灯下密谈。
谌天雄在本地待了几个月,他不是泉州本地人,难以很快融入社会,但是他能说广州话,所以就以糖业商人的面目出现当时糖业商人中广东人很多。福建在明末又是重要的糖产地。自从月港被郑芝龙摧毁,安平就成了福建的主要贸易口岸,大量的福建特产:糖货、靛蓝、茶叶和外销瓷都在这里集散。谌天雄来这里做买卖一点也不扎眼。
至于这所庙宇是他最近刚刚弄到手,就做了一处秘密的据点。
据谌天雄说,晋江这里,基本上就是郑芝龙的天下虽然县里的大小官儿都是朝廷委派,但是县里的吏目衙役,大多听命于郑家的人。
好在郑芝龙对参合地方政事不感兴趣,他插手官府无非是为了让郑家能够攥取更多的利益。
“…···郑家如今在整个泉州都在收购土地,势头非常猛。晋江这里尤其厉害。”谌天雄说,“郑家的兄弟一个劲的买地,只要有地出让就非买不可,很有点巧取豪夺的意思。”
历史上,郑家从郑芝龙受招安开始就在福建大规模的并购土地,一度成为泉州、漳州两地的最大的地主。
当然这些耗费了大量海贸资金购置来得土地最后都便宜了满清。
“民怨很大?”
“在老百姓中也谈不上有多大,郑家在这里搞海贸,多少没地的人靠这个吃饭特别是福建这里山多地少,土地原本就很集中,自耕农很少。他们家巧取豪夺也和老百姓干系不大。倒是本地的大小地主颇有怨恨。”
“郑家在这里有代理人吗?”
“这儿离安平才几里地?郑家在泉州府都是跺一脚掉土的角色了。多少官儿紧着巴结呢。真要有什么事,从安平镇送一张片子就能让县令团团转。用不着专门派人。”
“我是说这里的城狐社鼠……”
“老郑眼下对他们还顾不上。”谌天雄说,“他现在事情多,光一个刘老香就够他受得了。”
许可知道最近一个月来刘老香频繁发动对福建沿海的侵扰活动,甚至一度北上到浙江海域,虽然没能阻断郑芝龙的北上、南下两条主要贸易线路,但是对郑芝龙依然形成了很大的压力。
“也只有我们……”
“没错,也只有我们才知道掌握基层的用处。”谌天雄说,“郑芝龙没这个见识他说起来倒是个了不起的大商人。不过上升到政治层面见识就差多了了。”
郑家固然一度在东南沿海叱诧风云,但是明末清初的乱局中,除了其建立的大陆贸易/情报网颇有亮点之外,在行政和治军方面均无上佳表现。总体没超过地方豪强的水平。
听说晋江城内并无郑芝龙的势力活动,许可对明天进入县城实施侦察和绑架行动的信心又多了几分。当下决定明天就去晋江县城里走一遭。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先去安排,明日再派人接应你们进城。”谌天雄嘱咐道。
“特侦队要携带武器装备进城,有难度么?”
“没有问题。伪装下就可以。”
第二天一早,谌天雄已经派了两个人备下了二乘轿子,接钱水廷和许可。轿子不单为摆阔气,轿底有夹层,可以夹带武器之类的装备。因而抬轿子的都是专门挑选的精壮汉子。
八个队员一色青衣小帽,有的肩挑行李,有的拿着包裹,扮成富商随从仆役,大模大样的从城门口进了城。城门口虽然有衙役士兵,却只盘查穷苦百姓和行旅客商,对这样的富豪派头十足的行列并不过问。
许可按照谌天雄事先的安排,在城中找了一家大客栈,把货物安放好,留了几名队员看守货物,自己换了身体面的衣服,由向导带路到街上去走走。装作是外地来得客商来观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