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自幼在魔窟长大,从来不知道自己亲身父母是谁,也从来没人告诉他,魔窟中的人从来都自顾无暇,对他人漠不关心。田左告诉他,他是在魔窟内一处角落被其捡回的……对于这一点九野一直深抱怀疑,田左怎么看也不像是具有爱心的人,或者自己根本就是其私生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敢挑明。
其实九野生性豁达,既然无法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也就顺其自然,再怎么样他现在活的也挺自在,或许真弄清楚田左就是他爹爹,事情就会令他尴尬万分,一切也就不那么好玩了。
“你则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后裔——你是昊仙人!具有圣源力的昊仙人!”
大圣主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处在这样一个怪异的环境、这样一个怪异的人,告诉他这样一件怪异的事,一时间九野脑子十分混乱,他张张嘴干涩地道:“你在骗我老人家对不对?”他忘记用灵力束音,声音一下就在‘沸泽力’内吹散了。他回过神来,吼道:“简直胡说八道!我老人家信才有鬼!”
大圣主道:“何止你不信,我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你进来吧。”
九野道:“进去哪里?”话未说完,地下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块巨石板向二旁分开,里面洋溢着白色的光波,奇怪的是,白光并没有透射出来,黑白交融却是界线分明,九野仅仅是看到下面那块白色,依然无法分辨黑暗中的景物。
大圣者的声音道:“这是九幽深渊的黑白界,你进来吧。”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九野也豁出去了,壮着胆子进入那充满白光的缝隙内,那一瞬间,他感觉躁乱的心好像得到了安抚,波涛汹涌的情绪平稳下来,在这个白色的地方流淌着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好像一切都静止了。
和上面黑暗中那狂暴般的气息不同,四周飘逸着一股说不出的缓和细流,身体沐浴其中百窍尽皆舒畅悠坦。九野感觉仿佛被包裹在水中,身体缓慢下落,同时他也看到在这巨大洞穴中央是一块方形的白台凸起,其上飘浮着一团光彩流溢的霞光,在霞光中一名身体****的女子悬空而立,浑身肌肤雪白剔透,一头银色的白发在霞光内就仿佛瀑布洒落,微微起伏;她的脸有着一股神圣的美,优美的嘴唇,高雅的鼻梁,半闭着眼睛如同熟睡的婴儿。
在方台盘跌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模样俊美,双目泛漾着一股令人不敢凝视的银光,此刻他正仰望着九野自上落下,脸上露出一种难以琢磨的笑容。
九野毫不示弱地向那男子猛看,那男子朝九野点点头,转眼望向旁边那霞光中的女子,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至少你没有他们那样的银丝般的头发。”
九野怀疑地道:“你,你是大圣主?”他发现这里的环境说话并不受任何干扰,而且显得比平常的更加清晰。
那年轻男子笑道:“我不是大圣主还是谁,修身者可不能用外表来度量,相对你来说,我可是个糟老头子了。”
九野疑惑地望着他,并不说话,平时的口才突然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大圣主十分了解他的心情,道:“其实当初我的吃惊并不亚于你,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有必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你现在所见到的……”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漂浮着的女子,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继续道:“她就是昊仙人了,当年她受了重创,赖以存活的生化甲破裂,于是利用众仙之轮传送到这个地方,只有大地之源的黑白之界才能维持他的生命,我在十多年前无意闯入这个白界,这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当年她的伤势已经无法进行任何的活动了,于是我在这个地方默默地陪了她十多年,从而知道关于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九野抬头望着霞光内那绝色女子,世间上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对方的美丽,连九野这种‘不识时务’的石男也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震撼着,面对着那副裸露的完美的身躯,心中却不搀杂一丝欲念,而是无法克制的崇仰。
这就是昊仙人么?如果昊仙人真的是这副模样,为什么当初会有人惊骇于他们的外表,疑为魔鬼呢?
九野心中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大圣主道:“她们在外界是无法以真面目示人的,因为这里的环境对她们而言实在太过恶劣,说起来十分可笑,她们虽然拥有强大的‘圣源力’以及令人无法揣摩的古灵诀,但其本身却孱弱不堪,她们必须依靠一种特制的生化甲来维护身体不遭受毁坏,这生化甲外形十分狰狞,令她们被误以为可怕的魔鬼……”
九野不由自主又望向那绝色女子,他适才进来时灵气已经勘查过,包裹在那对方外面的那层霞光和自己身上的灵气十分相似,心中生起一股亲近感,可要他相信自己也是什么昊仙人这实在太过荒谬,定了定神道:“她现在还……还活着吗?”
大圣主脸色现出无限的悲哀,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我不知道……她把自己给蚕封了,我现在唯一能作的就是利用白界的力量帮她,好让她的灵气不至于消散。”他抬起头,充满希冀地道:“你……你能感受到她么?”
九野摇头道:“不能,什么是蚕封?”
大圣主道:“不久前,她把我召唤进来,告诉我她感应到众仙之轮已经被再度启动,显得十分兴奋,她告诉我能启动众仙之轮的只能是拥有昊仙人血统的人,因为昊仙人的圣源力是众仙之轮的唯一钥匙,而‘圣源力’并不是任何昊仙人能够具备,当年战鸯后人中拥有’圣源力’的更是寥寥可数,时隔多年,战鸯后人几乎销声匿迹,要找到具备圣源力的可以说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