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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禾在外赚得盆满钵满,沈家却一点没看到“肥皂”的影子。

    听说就连如姨娘,都未曾享用过这新奇之物呢。

    沈清禾的吝啬可见一斑。

    沈清禾听出沈棠话中的讥讽,面露不悦。

    “姐姐是指责妹妹小气么?”

    她不满扬起头,理所当然道:“如今肥皂千金难求,岂是能随意出手送人的。”

    “三殿下如此慷慨,姐姐莫要辜负三殿下的心意才是。”

    沈清禾表情有些酸涩,却还是顺了三皇子的意,帮他说话。

    三皇子目光顿时柔和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暧昧地勾缠。

    看到两人如此不避嫌,在外就隐晦的勾搭起来,沈棠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她端起茶盏,委婉的送客。

    “三殿下的好意我接受了,若是那日有空,必当赴宴。”

    说罢,她放下茶盏,笑着看向两人。

    三皇子目的达到,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辞,“那本王就不叨扰了。”

    说罢,跨过门槛时,转身看向沈清禾。

    目光温柔地问道:“不知可否劳烦二姑娘送我一程。”

    “好。”沈清禾眼睛一亮,欣喜地跟了上去。

    看到人都离开,沈棠微微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紫萱,交代道:“刚刚听沈清禾说,他们收了不少的定金,你去打探一下大概的数字。”

    “顺便查探清楚,她都囤了些什么东西。”

    “是,小姐。”紫萱丝毫不耽误的离开。

    沈棠伏案,继续安排母亲忌日需要的东西,顺便处理外院送来的账目。

    她拨出库房中多余的银钱,招呼青黛,“你拿着我的印信,把这些银钱取出,送到张钧手中。”

    “既然他已经找好了店铺,就快点签订契约,把店铺都盘下来。”

    “若是店铺中还有人想要留下继续做工,查探清楚,若家世清白,便签订契约,继续留用。”

    “剩余的人不用对外雇佣,让张钧联系军中近年来,因受伤而解甲归田的士兵,优先给他们安排工作。”

    “是,小姐。”青黛也拿着东西,急匆匆的下去。

    等所有事都处理完,天色已经暗了。沈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简单梳洗后就休息了。

    次日一早,沈棠换了身素雅的白衫,乘坐马车,去了城外母亲的墓地。

    青黛手里抱着东西,有些好奇地问道:“小姐,为什么夫人不葬在沈家的祖坟啊?”

    沈棠小心的抱着一盆栀子花,闻言轻笑一声。

    “这是母亲自己的意思。”

    “啊?夫人自己的意思?”青黛一脸迷茫。

    还有妇人不愿意葬在夫家的祖地么?

    “嗯。”沈棠点点头,解释道:“本来按照规矩,母亲是要安葬在沈家的祖坟中。”

    “只是母亲临终前,却向父亲要求,想要葬在城外的山尖上。”

    “这里地势很高,夏季会开满母亲最喜欢的栀子花,正山坡面朝南方,正是母亲娘家的方向。”

    “母亲曾说,她生前离家数百里,无法在双亲面前尽孝。死后,她想要站得高高的,遥祝双亲长安。”

    “这样啊。”青黛听后有些感慨,看到沈棠伤感的表情,安慰地摇了摇她的手。

    “小姐,你别不开心,夫人虽然不在了,但她一定希望你能永远开心。”

    “我们也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嗯。我知道。”沈棠沉重的心情略微轻松几分。

    马车也刚好停在山下。

    沈棠抱住鲜花,青黛拿着祭奠用的纸钱和瓜果,一前一后,爬上小山。

    两人着急上山,脚步匆忙。谁也未曾发现,在旁边的小树林中,捆着的一匹枣红马。

    当沈棠她们到达坟墓前,本想清理杂草,却发现墓地前分外干净,像是已经有人清扫过了。

    墓碑前还摆放着杜灵韵生前最喜欢的水果。

    沈棠让青黛先放下东西,疑惑地向着周围看去。

    刚好看到一个青色长衫的男子,抱着一大捧野花,从远处走来。

    边走,还边喃喃道:“我真是傻了,现在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栀子花啊。”

    “早知道京都买不到,就从家里的暖房中抱上一盆来看你了。”

    随着人影越走越近,沈棠忍不住眼眶发烫。

    “二舅舅。”

    听到呼声,杜知许从干花后探出头,在看到沈棠与杜灵韵相似的样貌后,顿时认出来人。

    他浑身一僵,手中的花险些落在地上,一向巧言善辩的人,竟不自觉的有些磕巴。

    “娇……娇娇?”

    我的天呐,竟然在这里见到外甥女了。

    他还以为外甥女只会在家中祭拜,不会来城外扫墓呢。

    杜知许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面上故作镇定,“娇娇也来啦?”

    刚说完这话,杜知许就尴尬的想捂住自己的嘴。

    这说的什么啊,这不是废话么。

    沈棠却全然不觉,只红着眼睛看着杜知许。脑海中不住回想着前世。

    前世她出事后,是杜家先发现不对。

    性格豪放活泼的二舅舅,率先从南方赶来,进京为她讨公道。却被人算计入狱,打断双腿。

    一向潇洒自若的杜家二公子,从此不良于行。

    如今看到杜知许好好地站在眼前,沈棠激动地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