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高岭的批假之后,吕送便归心似箭,他打马一路小跑之向他家的府宅奔去。或许是因为即将见到自己的亲人了吧,离家越近吕松越是想家,想念家中的老母亲,还有一直以家奴自居的雷伯以及他的娇妻。因此吕松一边走,一边回想起儿时的一些事。可以说,吕松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成绩和他的母亲、雷伯、和他的妻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其实吕松主上也是一门忠烈,可是到了吕松父亲那一辈的时候却家道中落。吕松的父亲在其还未出生前便客死异乡,据说是死在跟随帝君第一次北伐的路上。自吕松记事其他就只知其母而不知有父亲,可是家中唯一的老仆人却带给了吕松本已失去的父爱。
吕松的母亲打小就对吕松要求就十分的严格,在吕松六岁之时,吕母便自己授其读书、识字以及礼法,而雷伯则授其武艺。等到吕松八岁时,能识得千字之时,雷伯便在授武的同时口授其兵法。弹指间,吕松已经十六了。十六岁时的吕松已业已成人同时也学有所成,用当时雷伯的一句话来说:“该教给你的都教给你了,该学的你也已经都学会了,是该出去闯荡闯荡了。”正巧当时帝君为第二次北阀组建赤旅,吕松当时也就去碰碰运气,同时也想长长见识。于是,在一个初春的清晨,吕松简短的整理了下行装便直奔赤旅的征兵点。要知道,当时整个大秦的风气和现在完全不同,在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以自己有家人或则亲戚在军中做事而感到光荣。因此,当赤旅的征兵榜被贴出来的时候,报名的人可以说是争先恐后。每天征兵处的门口总是排着长队等待检验的年轻人。吕松还记的由于怕去晚了排不上队,那天天还没亮他便起了床拿出昨天母亲为自己准备好的行装悄然出了门。然而,吕松并没有想到当初他一时冲动的决定最后居然改变了他的一生。
吕松清楚的记的那天他走在前去征兵站的路上,或许真的是上天注定,在路上他碰到了一群人正在围观某什么,处于好奇他也走了上去,想弄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见当地的几名当地的恶霸正在调戏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而保护她的几名家丁已经被打倒在地痛苦的呻吟。理所当然的,吕松当即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场景。恰巧当时高岭带着几名赤旅亲随路过,在协助吕松制服了几名恶霸之后,高岭看中了吕松一身武艺便给了他块令牌让他三天之后持令牌直接到赤旅大营报道。在高岭走后,被救的少女邀请吕松去其家小坐以报答他的搭救之恩。不曾想到的是,这名少女居然是当时大文豪扬易的女儿,姓扬单名一个清字。当本不轻易见客的扬易听闻自己的女儿在当街被恶霸调戏被一名少年侠士所救,于是一时兴起亲自见了吕松一面,当得知吕松已经决定效力赤旅为国作战之时,扬易对吕松赞赏有佳。在交谈中扬易惊奇的发现眼前的这名年轻人不但武艺超群并且熟知礼法,于是便动了招吕松为婿的想法。当即,扬易当便道:“闲侄婚否?”吕松当时并不知道扬易所想,只当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关心便答道:“尚未婚嫁。”扬易闻之更是心喜于是便道:“闲侄,感觉我家小清儿如何?”听到这句话傻子也明白扬易的话的意思。当时一直在一旁听他二人说话的扬清当即羞红了脸对其父娇慎了句:“爹爹。”便躲回里屋去了。吕松道想了想似忽有所顾虑:“不瞒先生,小侄家境贫寒,如果迎娶小姐怕苦了小姐。况且,小侄出生或许配不上小姐。再则,小侄正直壮年当是建立一番事业之时。所以~~~。”扬易听到其前半句话时,面色有些不悦,但当他听到吕松后半句话时立时高兴起来心道:此子可教。这更坚定了其要招扬易为婿之心。于是便道:“所谓门当户对不过是些凡夫俗子为了名面所定下的规矩,此规矩害人不浅。闲侄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家境和功业其实说来也很简单。闲侄不是要随军出征吗?老夫相信以闲侄的能力此次北阀必定能载誉而归。到那时,再于我家清儿结为夫妻。不知闲侄感觉可好?”吕松一听便再无辩驳之言。于是吕松和扬清的婚事情便被这样定了下。
可以说是天意弄人。羽烈鹰王此次对北方蛮族的征战一战便是五年。可以说一桩美好的因缘因为战争而得到成全。也可以说是战争成就了这段婚姻,可是又是战争使这对新人聚少离多。当吕松以赤吕雷旗统领的身份随军南回之时。吕松已经21岁,而扬清此刻也已年芳20。而之后的数年羽烈鹰王接着发动了第三次对北方蛮族的征阀,紧接着的又是赤旅数年的轮守边关的过程。就这样,吕松自新婚之后再一次回到家已经是七年之后,虽然之前有过数次路过家门的机会,可是都因为某些原因而未能回成。
四
许多年以后,当已身为东周上将军的吕松被自己的儿子问起当年冬狼之变的那个晚上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吕松沉思了一下微笑着回答道:“我正在吃你奶奶做的和面粥。“
通常天启这座不夜城在和平时期夜晚是从不宵禁的,即使是在战时,碰到大年刚过的这头几天更是通宵解禁,那热闹程度可以说是不言而预。然而,今年的宵禁却来的很早,大年刚过的后两天,天启的宵禁便开始了。细心的人肯定能从这不平常的宵禁看出什么揣儿来,然而不管怎么样,年始终是要过的。因此,当叛乱发生时,许多人任就澄静在过年的喜庆之中。
吕松由于常年在外,不了解情况自然对于这种异常并没有什么在意,只当是一种正常情况。因此,当玄禁城方向传来喊杀声时,吕松正澄静在和家团圆的氛围之中。当喊杀声传来时,吕松的第一个直觉便是出事了,第一个动作便是提着自己的银枪往外冲。就在他冲到院门当口的时候,突然一个雄魄的声音喊住了他:“你给我站住。”声音并不大,但透露出一种不可逆许的威严。
出声的自是不大说话的吕伯。此刻,吕伯已经手持他那把多年未用过的鬼头刀立于院中。说起来,吕伯在吕松的眼中始终是个神秘的人。吕伯不太喜欢说话,对于一个不喜爱说话的人你就无从知道他的过去。吕松也只是从吕母那听说吕伯世代在他们吕家为奴,在吕松父亲在世的时候,吕伯曾跟随于父亲征战沙场。而吕松父亲战死的消息也是吕伯带回来的,而这些只是其一。而其二是吕伯随传授吕松他们家吕家的吕家枪法,可是吕伯自己却更擅长于使刀。“你去哪?”此刻吕伯就那样站在那用他那始终不太带感情的声音问,风吹起他的几缕白发。“玄禁城方向传来喊杀声,一定是皇城出事了,身为赤旅雷旗统领我当然是去看看。”
“你去就能把事情弄清吗?”吕伯问道。这一问倒是把吕松问住了,“可是。。。”吕松还是想说什么。“天启内乱通常就是皇子内乱,很难分清谁对谁错,做为大秦将领在没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坐壁上观,然后忠于那个得胜的上位者。况且,最需要你的是这里。在这种时候,你的家人最需要你的保护,而不是哪位皇子。而且,就算你弄清了发生了什么事前去帮忙,可是仅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对于争夺皇位的各位皇子来说此刻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多年征战在外的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没学到?”吕松听了吕伯的话感觉他的话也在理,他再向堂上望去,其母亲和扬清的脸上都挂着一层担忧。吕松一拱手道:“吕伯教训的是。”说着他手持银枪退至吕伯身旁,同时他对扬清轻声道:“清儿你扶母亲大人到里屋暂避。”杨清顺从的点了点头便去扶吕母,对于吕松说的话,她一向都是顺从的。
玄禁城的喊杀声在此刻突然更大了,并且有向吕宅方向靠近的趋势。以吕松多年征战的经验他听出似忽有人在从玄禁城向外冲。近了,喊杀声离吕府越来越近。而此刻吕宅外的街道上,军靴撞击地面青石砖和衣甲的碰撞声音此起彼伏,很显然另一方正紧急调集人马进行围堵。然而,围堵的效果似忽并不理想。因为喊杀声片刻便到了吕宅的宅门前。吕宅的宅门也被双方的撕杀双方士兵身体和兵器撞的砰砰做响。此刻吕松握枪的手心开始冒汗,虽然吕松长年在外征战,对于战争所造成的死亡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在战场上,他的身前身后都是他的胞泽,在战场上他可以放心的撕杀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可是现在,他的身后就是他手无寸铁的家人,他多么希望此刻有一只赤旅的百人队在手,即使是只有个十人队也比只有他和吕伯两个人要好的多。此刻,他真的害怕外面的乱军双方进入僵持,其中一方突然破门而入冲进宅子来以宅子为据守,这样他的家人便性命堪忧。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突围的一方战力仍盛,双方在吕宅门前并未撕杀多久,杀声便向东门方向去了。而玄禁城方向的喊杀声始终没有减落的迹象。
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门方向的杀声消失了,可玄禁城方向的喊杀声始终没有减弱的迹象。就在这时候,吕宅的门却被人急促的拍响了。“赤吕雷旗部万夫长张万求见统领。”一边拍门,一边有人在外边轻声说。吕松从说话的声音听出真是张万,立时前去开门。门一开,只见张万一身夜行服手持一柄钢刀立于门外,而他手下的另一名万夫长刘童一身和张万相同的装束立在街道不远处的一弯角处望风。看着他们涂着细泥的黑脸,吕松的脑子中立刻显示出了赤旅的一只并不为人所知的编制:赤旅干部敢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