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在野呲牙咧嘴:“我……我纵然是副相,也比你这工部尚书高上许多,你竟然敢讽刺我,哼,不识时务。”
燕七哈哈大笑:“我虽然是小小的工部尚书,那也是泱泱大华的工部尚书;你纵然是高丽副相,也不过是弹丸小国的副相,如何与我相比?”
这话赤果果的蔑视。
权在野差点被噎得上不来气,晕死过去。
权在野脸色铁青,憋了好半天,气呼呼大叫:“大华再大,又能如何?这里是高丽,可不是大华,你纵然是什么泱泱大华的工部尚书,来到高丽,也得看我这个副相的脸色。”
燕七哈哈大笑:“怕是你忘记了,高丽是大华的附属国,我是大华的工部尚书,来到高丽视察国情,指导民生,乃是应有之义,这是逃不脱的法理!你一个附属国的副相,竟然敢在大华特使面前耀武扬威,不分尊卑,不知长幼,不知礼节,语言狂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权在野被燕七骂的狗血喷头,直翻白眼,却无法反驳。
今日,他终于见识到了燕七的厉害。
怪不得车贤基非要自己出面硬刚燕七,原来,燕七果然是个极难对付的刺头。
权在野不敢与燕七纠缠大小尊卑问题,转移话题:“你来高丽干什么?我不欢迎你。”
燕七道:“我应北山郡王车贤重邀请,以大华特使之尊出使高丽,调查民情,至于你欢不欢迎我,呵呵,一个副相,我会在意吗?”
权在野被燕七百般蔑视,承受不住,嗷呜大叫:“你是应北山郡王邀请巡察,就在北山郡老老实实呆着好了,来齐岛干什么?你从哪来的回哪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燕七冷笑:“我以大华特使出使高丽,相当于代表了大华皇帝莅临,要去哪里视察,还要看你一个副相的脸色?”
“怎么的?北山郡王人在齐岛,我来齐岛访问视察,不行吗?高丽国主有病在身,我来探望慰问,表达关切之情,不行吗?”
“还有,我来北山郡视察,来齐岛视察,是看得起车贤重,更是对老国主的尊重,这也显出我大华上国的气度和礼仪!呵呵,我为什么不去南山郡视察?那是因为我看不上车贤基。这个理由,你还满意?”
这一通放炮,掷地有声,响声阵阵。
权在野等大臣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燕七的话,振聋发聩,如雷贯耳,无法反驳。
权在野耳中似惊雷震震,简直要疯了。
正面硬刚燕七,已然不可能。
他眼珠一转,指着燕七红色大氅,大叫道:“国主病危,你为何一身红衣?这简直是对老国主的不敬,说什么中华上国是礼仪之邦,纯属胡闹。”
燕七眸光玩味:“我怎么就不能穿红衣?”
权在野理直气壮:“老国主病危,自然不能穿红衣,此乃挑衅。”
燕七反问:“那我应该穿什么衣服?”
权在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当然是似我这般,穿黑衣,表达对老国主的纪念之情。”
燕七突然说道:“像你一样穿黑衣?老国主没死,你竟然就穿上了哀服了?天哪,你分明是恨老国主不死!逆反之心,昭然若揭。”
权在野惊得一激灵:“燕七,你休得放肆,你……你再给我乱扣帽子,我定然不会饶你。”
燕七怒目圆睁:“老国主没死,你为何穿黑衣?还不是说明你心里断定了老国主必死无疑,还不是说明你对老国主没有敬仰之心?”
“再看看我,为何穿红衣?因为我坚信,老国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国主毅力坚定,必然能挺过这次鬼门关。我愿意为老国主祈祷,祈祷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心怀善念,永存希望,穿红衣,有什么错?”
“权在野,你当着所有人面前告诉我,我穿红衣,期许老国主身体康复,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啊。”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眸光定格在权在野身上。
权在野被众人看得心里发毛。
憋屈的要死。
噗!
憋了许久,火从心来,一通鼻血窜出,流了一身。
燕七笑了:“权在野,看来你认识到了错误,用鲜血染红衣裳!不过,你心意不诚,喷这么点鼻血管什么用?你要多喷一些鼻血,将黑色全部染红,那才叫忠君之举呢。”
刚说完话,权在野果然又喷了一通鼻血。
不过,他并不是所谓的忠君之举。
而是被燕七的话给怼的喷鼻血。
怒气交加,急火攻心,不喷鼻血才怪呢。
权在野满肚子愤懑,却难以言明。
因为,老国主命在旦夕,已然无救,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甚至于,老国主的性命,就在这旦夕之间。
大家穿黑衣,甚至于带白布,成为共识。
但是,这话不能乱说。
燕七偏偏起高调,说什么坚信老国主不死。
这话明明是假,但谁敢反驳?
没人能反驳。
谁反驳,谁就是大逆不道!
权在野被燕七如此羞辱,真恨不得一走了之。
可是,车贤基已经命令他必须阻止燕七进宫廷,他没办法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差事。
车贤基做了国主,他才有机会做丞相。
不然,他一辈子也就是个副相了,一辈子被安东熙压.在身下、百般蹂躏。
权在野脸色煞白,擦干了鼻血,狠呆呆道:“燕七,你休得巧舌如簧,戏弄于我。我告诉你,你并非是老国主邀请的客人,我以内阁副相份身份警告你,不得踏入满月台半步。不然,我将派兵把你抓起来。”
燕七笑容不屑:“话说的挺硬!不过,没有那份实力,这番硬话就是个笑话。”
权在野大怒:“我乃高丽内阁副相,实力超然,你竟然敢小瞧我?”
燕七道:“小瞧你又如何?你毕竟是副相,内阁的二把手而已,别忘了,在你的头上,还有内阁一把手——安东熙大丞相呢。”
权在野一听安东熙的名字,更加激动:“少提安东熙的名字!现在,是我这个副相说了算,他又没来,凭什么听他的?”
“哼,我把话放在这里,纵然安东熙来了,我也不会给他面子,我说的话,他敢不同意吗?真当内阁是安东熙一人说了算?真当我这个副相是个摆设?”
燕七哈哈大笑,向权在野身后招手:“安东熙大丞相,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权在野一听,头皮都炸了。
他一回头,刚好迎上安东熙犀利严肃的眸光。
“坏了!”
权在野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