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想让一个亲卫送红娘子回衙门被拒绝。
“大人刚才虎威长啸,宵小为之胆寒那还敢再起贼心,再说卑职手底也不是吃素的,大人不用担心公务要紧,卑职告辞”红娘子说着抱抱拳转身离去,帅的一比潦倒。
“这李夫人当真是女中豪杰,气势不凡且容貌上佳更难得还是一身好武艺”姬际可看着离去的红娘子忍不住赞叹。
常宇撇了他一眼道:“她可不爱听李夫人这称呼,下次遇到你还是叫她红娘子吧”。
姬际可讶然,扭头看向陈王廷。
“红娘子性刚烈,巾帼不让须眉,甚为骄傲”陈王廷在关外和红娘子有过一段交集,略知其人。
说话间,数十骑奔来,原是衙门的番子来送马,常宇瞧向远处,先前挨揍的那几个泼皮已悠悠醒来,坐在地上哀嚎不已,引来不少人围观纷纷朝这边指指点点。
“通知兵马司,将那几人捉了关押半月吃点苦头,长点记性”常宇交代手下番子,然后翻身上马,朝北城奔去。
常宇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五骑从安定门出了城一路向北,道旁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士兵来来往往有的回营,有的进城。
沿途所经村舍已有百姓重返家园,常宇绕村转了一圈又和村民聊了会得知这几日并无兵卒袭扰方才离去。
“如今军纪远比往日好上太多了,若大明天下兵马皆如此,当为百姓之幸”姬际可感慨,他早年从军还是个低级武将,那时候的军纪简直羞于启齿,简言之与贼无异。
“这得益于厂公数月打磨,但也仅限眼前这些人,别处还是那般乌烟瘴气”陈王廷低声说道,突然回望:“城东尚有刘泽清等人万余兵马,不知他们……”
“他们不敢!”常宇冷笑。
刘泽清,高杰,刘良佐可以说是眼下大明军队的毒瘤,其部不光与贼无异甚至有过而不及,杀人放火掠劫奸淫无恶不作。
但常宇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三人尾巴会夹的比任何人都紧,就是硬装也要装个乖宝宝。
军营在城北十里清水河畔的荒野,连营方圆数里,数万将士聚于此修整,饭管饱水管足但却不是无所事事,因为明日他们就要接受皇帝百官的检阅,所以他们还要轮流接受一些训练和彩排。
而负责训练的则是东厂麾下的宫字营。
军姿,军容,阵列,口号等等,常宇几乎照搬了后世军队训练的科目。
常宇一行六骑并未直接入营,而是纵马在军营四周查看地形,有走访了附近的村民,却引起了军营外围巡逻队的注意,将其围了起来查探身份。
得知是东厂提督亲至,便回营汇报,不多时宫字营的三个提领太监也是的心腹,范家千,李铁柱及胡岭赶至。
军营东边较为空阔首选为阅兵场,兵部和锦衣卫已遣人探查好几遍并且筑建一个点将台。
皇帝出城阅兵安保事宜重大,届时锦衣卫和东厂以及亲卫军们会全部出动,可即便如此也依然难保绝对安全,只因,允许百姓旁观。
“如此盛典,到时绝对是万人空巷前来围观,若是心怀不轨者藏入人群突然袭击则会防不胜防“。胡岭担忧道。
”划分禁区,点将台范围仅皇上和百官可入,百步之外设警戒线,若有闯入者格杀勿论!“常宇冷冷道。就不信有人敢在数万大军眼前行刺。
傍晚,常宇离开军营准备回城,又突发奇想要去城东看看高杰几人的军营,三个主帅不在营中,手底下那些**能否老实呆着。
高杰三人的近万骑兵就驻扎在东便门外十里的通惠河畔,三人知道这当口朝野上下很多人都盯着他们,毛里求疵想找茬,所以千嘱咐万嘱咐麾下不得滋扰百姓,不得擅里军营,违者立斩不赦。
特别是在三人入城前,更交代了手底下心腹偏将,一定不要安分守己不要惹事,千万不要被人抓到小辫子。
不要以为朝廷把他们扔在城外真的不管不问了,军营附近的村庄里百姓,远处那放羊汉,还有匆匆而过快骑,都有可能是朝廷的眼线,不是锦衣卫的就是东厂。
总而言之一句话,趴窝别动。
可其麾下多是**,向来无恶不作,加上这半个月都在急行军赶路无暇他事,但眼下修整无聊又无趣,可偏偏帝都的灯红酒绿就在塌边招手,真的能忍得住?
常宇有点不太信,他决定去看看,若能揪住小辫子就要趁机狠狠宰刘泽清三人一刀。
五人纵马在荒野里狂奔,绕城南下不足三刻便遥望通惠河畔的军营,周边有三三两两的兵卒在无所事事的闲溜达。
打马近前看得清楚,军营里士兵在嬉闹追逐,营外树林河畔亦成群结队在赌钱玩乐,甚至还有捕鱼狩猎烧烤的。
“倒他么的真的会玩呀”常宇嘿了一声,信马由缰又往前行百余米,见旁边不远树林有十余兵卒在闲聊,看见他几人便投来好奇目光。
“瞅啥啊”一个兵卒嘴里叼着草叶凶狠问道。
“瞅你咋地!”常与身边一个亲卫回怼,那些兵卒嘿哟一声就都站了起来,刚想开骂瞧见陈王廷等人腰间兵器一怔:”城里的兄弟?”
亲卫撇撇嘴:”可不敢高攀”。
那些兵卒一听:”好家伙够冲的”眼睛眯了眯:“没穿飞鱼服也不是绣春刀你们不是锦衣卫,难不成是皇帝的亲卫,你们过来干哈的呀?”
“城里太闷了出来溜达溜达透透气”常宇接过话茬,那几人笑了:“俺们哥几个想进城溜达还进不得,你们倒还嫌里边闷,真他么的气人啊!”
“城里到处都是人有什么可溜达的”常宇轻笑。
那几人的话便开始不正经了:“你们天天在里边当然觉得无趣了,俺们可没进去过啊,听说里边的娘们标致俊俏的很,说是一捏都出水,俺们就想去玩玩……”
“想就去呗”常宇耸耸肩,继续套话。
“俺们当时想了,上边不让去,这是死命令,谁去砍了谁”一个络腮胡子道。
常宇撇撇嘴:“不信,偷偷去了谁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