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骨科 兄妹1v1)》 1.爱的起承转合 雨后夜晚,积水的路面印着零星霓虹,寂寥又刺痛眼眸,绿灯转红,我顺着水光抬头望了一眼,继续慢吞吞挪动脚步。 深夜的街道没几辆行车,闯红灯也没什么所谓。 倒不如说,撞上来更好。 伴随刺耳的鸣笛声,一辆轿车堪堪擦过身侧,咒骂淹没在车轮摩擦的锐响。 ……可惜。 我咂咂嘴,迈过最后一道斑马线,站到苏泽面前。 “你死人啊。”我撇着嘴轻声道。 他像幽魂一样站在人行道前的红绿灯下,再次转绿的灯光印在脸上,要是死人的话,应该是饿死鬼罢。 我刚想抬手捏捏他绿油油的脸颊,调侃一句这么俊的年轻人怎么能饿死路边,他一把将我扯进怀中。 下巴撞在他的肩上,疼得眼泪都要落了,我呲牙咧嘴地在他耳边嘶声。但这还不止,修长手臂将我死死箍住,不像什么拥抱,倒是一副准备掐死我的架势。 “……要死了……哥。”我颤颤巍巍地哆嗦道。 苏泽略略放松了臂膀,低头深深埋在我的肩颈。雨后的夜,空气都是潮湿的,因此我也分不清肩膀上的濡湿是水汽或者其他,只知道他再次抬头时,望向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深沉而冷寂。 他往我的脸上捏了捏。 浑身痛转移到了脸痛,他是懂得转移的。 思绪依然乱七八糟游荡,我险些被脑子飘过的话逗笑,咳嗽一声,呛到,然后大笑。 笑弯了腰,索性蹲下来,一边咳嗽一边笑,把脸埋在膝盖间,双肩抖得无法自已。 深更半夜的,小孩子见了都得吓得喊鬼啊。 我低着头,一只胳膊擦掉眼泪,另一只胳膊朝上抬起,挥挥手腕,右手落入温暖的掌心。 苏泽拉着我站起来。 我又摊开左手,他把另一只手也放上来。 “又被我抓住啦。”我嬉皮笑脸地插进他的指缝,十指交握举在胸前。 苏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红灯印在我的脸上,不知道在他看来,我又是什么鬼呢。 我不笑了,眼泪又掉下来,今晚哭得太多了,怀疑今晚的雨都是我哭出来的。 “哥……”我咧着嘴,想着好笑的话,却再也笑不出来,鼻子酸痛,眼眶红肿,感觉五官都要挤作一团,我拿手去挡,他却不放开交缠的指节,柔软的吻落在眼睫,我打了个激灵,泪眼朦胧地看向他。 “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你三岁吗。” 我猛地涨红脸,瞪着眼看他那张依旧没什么波澜的脸,磨着牙阴阳怪气:“对啊,人家还是未成年。” “司机好端端过路,出了什么事你要怎么跟人谢罪?” 我泄了气,我哥的规矩就是作死不能拉垫背的——除了他。 我理亏在先,没得辩解。 我牵着他往前走,顺着路沿散步,主动求和道:“……都怪你现在才来。” “对不起。” “我要吃巧克力蛋糕。” 他抬手看表:“现在凌晨两点四十。”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等我导航。” “不要松手。”我气势汹汹地提高音量。 苏泽抿着嘴……露出一点微笑。 我侧着头打量那张与我六成相似的脸,真好看,不愧是我哥。 “我以为你要扔下我。”苏泽刚露出的浅笑随即如露水般融化在晚雾中,潮湿的眼珠黑不透光,沉沉地望进我的眼底。 我沉默了,随及耸耸肩:“又不会真跑,户口和学籍都在这,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如果跑得掉,你准备直接消失吗。”他攥紧交握的手,那双手骨骼坚硬,却又宽厚而温暖。 “没有如果。”我垂眸,“哥。” 没有如果,否则我们的爱恨都将苍白可笑。 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听心脏有力地跳动,将血液运送全身。 我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蛮不讲理,不容辩驳。 没有如果,一切皆是命运,我们被迫前进,被迫相爱,被迫纠缠。 我的家早就碎了,父母口中的等我成年终于还是差了一个月,早不离晚不离,偏偏要在我高考前夕闹得分崩离析。 我泄愤般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苏泽闷哼一声,用力捏了捏我的脸:“不给你买蛋糕了。” 这么说着,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而我默默凝视他的背影。 我不会跑,即便家碎了,我哥还在,我哥在的地方就是家,我就永远不会是没家的孩子。 …… 我喜欢苏泽,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我们非常相似,明面上总是温和退让,骨子里却傲慢又冷漠,心里装着的爱只够给彼此分。从三四岁记事起,我们俩就再也没争抢过玩具,也不会指责父母谁更爱自己一些,我们牵着手看他们吵架,冷战,对孩子露出微笑再变脸,晨昏交替,曾经热闹的客厅只剩下做饭阿姨来去的身影。 反复的希望和失望让小小的孩子厌倦,最后发现爱从彼此身上汲取,就能填补那些期待和不安。 雨天,我们依偎在床头看中央台随机放映的影片,从凶杀看到爱情,男女主人公在互捅刀子,在缠绵接吻。我攥着他的手,他搭上我的肩,外面雨声簌簌,屋内光线黯淡,唯有银幕闪烁,将那些画面印在彼此眼底,亮得惊人。 那样浓烈又沉重的爱恨是孩子所不能承载的,随着记忆散去一部分,剩下的则郁结于心,滋养着溃烂的感情发芽。 一开始只知道嘴唇的触碰,柔软地贴上彼此,溢出轻而急促的喘息,温暖晕开在紧贴的每一处皮肤,那是我们感受到飘飘然爱的开始,不需要等待谁的赏赐,不需要猜测客厅的门锁响动后的身影是父母还是阿姨,也不需要小心地揣摩他们脸上的表情,去赌此刻能否亲近。 我们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爱,给予一点,回报一点,反馈来得迅疾而汹涌,如浪涛卷过,溺死在爱海。 而那也是欲望的开始,它诞生明亮,却还是隐没于黑暗。 那天是我们的生日,苏泽点亮蜡烛,烛火染红他的侧脸,我正准备取笑他,门锁响动,客厅啪一下亮了灯。 我很难梳理出那瞬间的感受,父母两个人一起回来了,脸上挂着许久未见的笑容,让我的心情如过山车般坠下又升起,喜悦不由自主地腾空。 他们像从未闹过矛盾那样给我们俩唱生日歌,切蛋糕,在餐桌上闲话家常。我吃着蛋糕边听边笑,苏泽戳着蛋糕嫌腻,我拿叉子将他盘子里的奶油刮走。 正要送到嘴边时,桌子被猛地拍响,我手一颤,大块奶油掉到了身上,苏泽拉着我离开,慌乱中把奶油蹭得到处都是。 我们锁住房间,将影片放到最大声掩盖外面的争吵。苏泽拿来毛巾准备帮我擦干净,但他想开灯的手被我握住,我摇头说太亮了。 抬起的手臂悬在半空,我的指尖还搭在他的腕上,苏泽怔怔地看着我,我的眼泪落下,划进脸颊的奶油里。他向我凑近,湿热的舌卷过,又离开,湿润过的皮肤露在空气中,微凉的触感让我一瞬间失神。 我问他不腻吗,苏泽那张鲜有表情的脸微微松动,露出一个温和得不像他的微笑,说:咸的。 那一刻我们的思绪过电般连通,电影和争吵声都远去。我面无表情地伸出舌头,而他笑着,狠狠咬上来。 一瞬间我觉得我还是没搭上他脑袋里那根弦,真的很痛,这该死的人。 唇舌搅动从生涩到无师自通,喘息的间隙我瞪着他说,明明是甜的。苏泽那抹笑像是镶在脸上,和他平时的扑克脸一样纹丝不动。 他不说话,慢条斯理地舔过我粘着奶油的肌肤,濡湿过的每一寸皮肤都让我汗毛倒竖,兴奋中到底还是掺杂了恐惧,未知的热度从身体各处腾起,我像是从温水中浮了起来,不知自己是腾空的蒸汽还是煮熟的浮沫。 苏泽握住我的双手,十指交缠,声音轻轻落在耳畔:甜的吃完了。 而我牵着他退到床沿,将他拉了下来。 …… 我们抵死缠绵的人生并非从那时才开始,但彼此都清楚,这一刻起再无回返之路。我们如同镜面般冰冷而相似,既已将彼此拉入水下,就再也不会给对方机会浮出。 所以我不会跑,也从未想过从这错乱的关系里抽身。 但高考结束我接到领取录取通知书的来电,从学校兴奋地回家分享消息时,苏泽消失了。 他留下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乐乐,我出国了。 2.平常期末,哥回来 我适应力很强,与其说能力的高低,不如说是身体的本能,苏泽走后,我自己扛着行李去了学校,自然而然地适应了大学生活的步调,只是将他陪伴身边的时间用其他兴趣填补。我曾以为那么多的爱恨纠缠会不死不休,现在发现,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并不是必须共生的存在。 有他在身边只是一种习惯,习惯是可以改变的。 在我点外卖习惯性地加二后再减一,在我拍完照点开消息列表愣住片刻后随手发给好友,在我无数次想起他的存在而电话永远是空……岁月不顾死活地前进,生活建立新的习惯,而我在平凡的大学生活里将他抛在脑后。 冬至前的夜晚,我在通宵自习室备战期末考,不经意抬头,发现常年静音的手机显示来电提醒。 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不是天大的急事,没人会莫名其妙打电话通知事情,通常不是外卖就是骚扰电话。 苏泽刚走那会,我会接起每个骚扰电话,再不厌其烦地挂断。心里是有期待的,但我太了解他。断就要断得彻底,换作是我,也不会放任自己与他有任何联系。 我已经认清现实了。 明明已经认清了。 我放下笔,走出教室,接通了电话。 沉默,在走廊嘈杂的背书声中,电话那头始终沉默。 我原本倚靠着墙角站着,此刻转身面壁,慢慢蹲了下去,心跳声重得冲破胸膛,脑中的念头疯狂打架,我喉头发紧,挤出一声:“……哥?” “乐乐。” 我从耳边拿下手机,面无表情点了挂断,回到教室继续自习。 傻逼东西,我期末考要是掉绩点跟他没完。 时间过了零点,我打开手机,发现日期栏显示了冬至。 窗外风声忽起,只是一声呼啸穿行而过的时间,脑中已闪过十几年来冬至的剪影,大多数是阿姨煮的速冻饺子,偶尔父母回家吃饭,或者争吵,后来是我们俩学着擀面皮调馅包饺子,从十个下锅九个烂,一盆馅咸一盆淡到勉强能吃,去年和室友去食堂吃饺子,食堂阿姨手工饺子到底是香……越近的记忆越清晰,我不是一个恋旧的人,我只是感受过去时光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再带着这些向前去,即便回头看看,也只是给那些淡去的记忆重新上上色。 我无意停留。 但是……我向前走,前方是什么呢,过去塑造现在,现在创造新的过去,我一直在追赶,拼命地,奔向有苏泽的未来。 那是才我想要的。 “记得吃饺子。”我编辑短信,发送。 “你也是。” “大学生考试周破防?”又是新一条。 “分开发?你当短信不要钱是吧。”我打字。 “好吧,看得出来破防了。几号考完?” “22号。不过我们寝室考完要聚餐,23号吧。” “聚到几点?” “当然是嗨通宵,恕不奉陪。” “我去接你。” “死人在说话?我跟室友一起,她们也不认识你。话说你谁啊。” “你哥。” “我哥死人一个。” “再贫我现在去学校找你,等着挂科吧。” “?您有事吗。告辞,复习了。” 我咬牙切齿地按下关机。 回寝的路上望着橙黄的灯光想他一秒,半夜躺在床上想他一秒,随即困得睡着。管他呢,死人先别耽误我考试。 昏天黑地的考试周过去,跟室友去搓火锅。 肥牛是人类之光……我被好吃到哭着从火锅店出来,狠狠伸了个懒腰,通宵只是口嗨,下午才考完试,熬大夜复习后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得不行,因为有室友打算明早就赶车回家,作为寒假的饯别,我们只是聚个餐就回……回去。 黑漆漆的人影裹住了我,伸懒腰的胳膊顺势揽住了对方的背,碎发在耳边厮磨,熟悉的气息晕染开来。 我推开他的脑袋:“喂,我一身火锅味。” 室友三人挤成一团围观我,我摆摆手:“我哥。你们先走吧,路上小心。” “乐乐,不厚道,这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室友夏至冲我挤眉弄眼,勾着另外两人的脖子,“那我们先回了,你也路上小心。” “拜拜。”笑着挥手告别,目送她们转过街角,我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冲他肚子来了一拳。 其实想打脸的,但是他太高了不好发力。 厚厚的棉服影响了发挥,我的手还硌在他的金属装饰上,损伤惨重,我甩着手,苏泽皱眉捂了捂肚子,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把水果刀递向我。 我无言地看着那把刀。 有一瞬间确实是想捅上去的,但也只是想想。我平凡的人生里疯狂的事都与苏泽有关,这种时候要冷静,要冷静。 他再次低头靠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捅死吧,想跟你殉情。” 我相信他真的考虑过,叹口气,歪头贴着他脑袋:“还是活着吧。” “乐乐。” “嗯嗯。”我应声。 “……” 长久的沉默。寒风从纠缠的发间穿过,上头的热血一点点凉下来,他在犹豫什么? “你现在连这个都不敢说了吗?”心脏沉闷得痛起来,我攥住他的手,指甲掐上手背,冷声质问,“你不会要告诉我,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吧。” 我在虚张声势,我心里清楚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明明不期盼什么永存,却仍然幼稚的、一笔一划地在心底里刻上坚信:属于我的总能一次次捡回。 都是自欺欺人,感情哪有那么清晰的界限,又怎么会被我随意摆布。 我冷得浑身打颤—— 抬眼时,看到苏泽眼底的笑。 “我是真的想捅死你了。” “……我爱你。” 寒风瑟瑟,火锅店前人群来往穿行,苏泽低头吻我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幸好吃完火锅大家坐着磕了半小时瓜子,顺便把薄荷糖一扫而尽。 于是口腔里只剩薄荷被温润的唾液再次激起阵阵凉意,而舌头温暖地贴上,深吻便在忽冷忽热的浪潮中起伏,如同我燃起希望又摇摆不安的内心。 但外套沾上浓郁的火锅味烫熟了冰冷的空气,两年后的重逢带着繁华市井里食物的烟火气,如同过去无数个周末和朋友聚餐,分别时总会出现他的身影静静等在原地,仿佛日常生活有条不紊地继续,而他从未分离。 “等了多久?”我向他伸手,苏泽握起来揣进口袋,他的手心不算太冰,但也没有什么热度。 “从你们坐下来二十分钟后。”苏泽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让我后背发凉。 “又不是我让你等的。”我下意识回避视线,小声嘟囔。 “说什么呢?”苏泽歪歪头,问得真心实意。 误会了,我以为那种眼神是刀我的前兆。 我并没有提前说好让他过来,只是告诉了他聚餐地点。 没有见面之前,我并不允许自己有什么期待,因为不想失望,不想心痛。从儿时就养成的防卫机制,我们彼此之间从不发誓,很少承诺,不期待,不背负。 怎么区分这样复杂而微妙的情感,因为童年创伤?不,天性如此。即便是因为父母的一声声争吵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推近至负,我还是想象不出将爱投射到其他人身上的人生。 “哥。”我黏在他身上,“想你。” 苏泽呼吸一滞,漆黑的眼眸转动,盯住我。我一直很喜欢他的眼睛,有时候像是爬行动物的目光,在我身上凝滞。我喜欢他那样注视着我,厚重得有如实质。 两年未见,他的自持在我面前松懈了,他从前不会这样露骨地对我流露温柔。贮藏才会积累,稀少才珍贵,我们在童年宣泄过太多爱意,也因此引发许多争吵,因为恐惧终有一日分崩离析,于是刻意筑起防线,小心藏起能够伤害对方的刀尖。 很矛盾,我们冷淡而热烈地相爱着。 我抬手抚摸他的眼睛,捧起他的面颊,如水般的温柔快将我淹没窒息。 “乐乐。”他哑着嗓音,指尖拨动我的碎发,“别这样看我。” 原来他眼中的我也一样。 心安感快要涨破了,横亘在彼此间的年岁只如鹊桥银河牵起我们的再会。 我闭了闭眼:“哥,你也一样。” 感情灼热得要将人烫伤,仿佛回到久远的过去,不知分寸地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 耳畔的喘息重了起来,我最终瞪他一眼,扭头继续走。 “好过分。”苏泽轻声说。 “对变态应该的。” “两年了,这是很恐怖的,乐乐。”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恐怖。 “……无语了。”我的手放在他的口袋,用力捏了一下。 苏泽拿指尖勾勾我的掌心,我打了个冷颤。 “你这几年在外面怎么过的?” “在飞机杯上面贴你照片。” 我当然不是问这个。 “真有你的。” “谢谢夸奖。” 行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3.回家路上 苏泽把头盔递给我,我沉默地把手背到身后:“no,我不要大晚上吹冷风。” 虽然摩托看起来确实很拉风,但我一向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坐地铁要暖和多了。 苏泽叹了口气,掏出手机:“那打车吧。” “好~”我黏糊糊地应着声,探头去看他的手机界面,目光定格在目的地距离,拉长的声调卡住半空,“八百米?你住这么近?” 最后还是老实坐上了摩托,幸而全包头盔相当暖和,他又在前面挡着风。我们在车水马龙中飞驰而过,两侧闪烁的车灯和店招牌的霓虹模糊成了无数长线,在视线的前方绵延着,转瞬又被远远甩在身后。 风呼啸着冲撞头盔,钻入缝隙制造轰隆的响动,速度带来的自由畅快让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期末终于考完了!”我抬起挡风镜,掀开一道足以让声音传出去的缝隙,扶住他的肩侧大声嚷嚷。 然而这点让人心头雀跃的激情随即就退散开去,八百米实在是太短了,我还期待苏泽能傻傻地在狂风中回喊一句“你说什么——”,结果他已经停了车。 我在他的后背捶了一下。 在我的瞪视中,他不紧不慢地摘了头盔,随后也帮我取下,长发在摩擦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静电让发丝沾得到处都是,我伸手要拢发,手背和他的指尖贴在了一起。 一瞬分离——我被电了一下。 指缝在发间穿过,黑白的对比格外分明,我下意识捕捉,用尚带暖意的双手将他冰冷的指尖握在手心。 “太冰了,放手。”他轻声说。 这是个平常的住宅小区,外围的栅栏隔得很远,感受不到街道的人气,寂静的夜,围堵的群楼,只有风无形地往来,车棚亮着一盏孤零零的灯。 我拉下外套拉链,拽着他的手掀开层层衣摆贴上了腰间。 狠狠打了个寒战。 刺骨的冰让我的触觉有些麻木,几乎感受不到那只手是如何抚摸过腰间再得寸进尺地上移,我的心脏冷得要结冰,原来是掌心落在我的胸口。 “乐乐……”薄冰般仿佛一碰就碎的反而是他的声音。 苏泽把脸埋进我的肩膀,呼吸间升起的白雾在眼前飘散。 冬天有一点好,毛衣厚实,不用穿内衣。 指尖顺着胸的下轮廓轻描淡写地划过,肌肤随着那道轨迹漫起细密的战栗,指节勾着因为冷气而立起的乳尖拨弄了一下,我揪着他的后背猛地一颤。 冷风不再从衣摆灌入,他收回手。 令人心痒的麻意从某处慢吞吞地爬上,热度似要抵御风寒般节节攀升,他的头没有从我的肩上抬起,将敞开的外套拢回去,顺势给了我一个沉沉的拥抱。 “你真是……” 苏泽的无言总是我的胜利,我得意地扬起嘴角,愉快地哼笑。 “……刚刚在车上,”他压低声音,“只有那句话要说吗?” “什么意思?”我想了想,“你说期末考完了那句?” 他没吭声。 我咬牙切齿地笑了两声。 我懂他的意思,在那种心生感慨的时刻,为什么脱口而出的不是对他的想念,而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还能有什么,”我在他耳边慢声细气,“想听我骂你为什么消失了两年,想听我原谅你,想听我一直在等你?煽情在见面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哥,你还真有脸提——” 他抬起头,把我剩下的话堵在嘴里。 其实我并没有真心怪他,我知道苏泽无论做什么,背后总有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能将我说服。我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也相信大多数情况下,立场调换,我们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人往往最不体谅自己,所以虽然理解,却没办法原谅。 我咬了他的舌头,推开他别过头:“先上楼,我冷。” 他的碎发柔软地垂下来,低着头,像一只湿漉漉的狗。这种形容放在他身上,变得格外好笑。 ……能看到他的这一面,又好像什么都释然了。 心情起起落落,我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以为的那么冷静。只是熟悉的温度萦绕身侧,沉默也并不压抑和沉闷,彼此想着措辞,重新调整两人之间的步调,需要时间,但不会太久。 简单的出租屋,客厅空调没关,一进门就是暖融融的热气,我随手扔了外套,窝进沙发里,盖上一旁的薄毯,握着遥控器按开电视机。 绒毯上有苏泽的气味。 连着客厅只有一间门是敞开的,他捞起我的外套走进去开了灯,原来里面是卧室。我瞟见屋里墙上的空调也是开的,和客厅里的热气一起循环……真浪费电。 我慢吞吞地转动眼珠盯着他的背影,拉开窗帘,推拉玻璃门映出他的影子,似乎往我这里撇了一眼,后面是个小阳台,他取了衣架,撑开外套,举着晾衣杆挂了上去。 我无数次见过这样的背影。晾完衣服,转身向我走来,在脑门弹一下,说一句:“懒得你。” 我哼哼唧唧地应声:“还不是你惯的。” “……不用一直沉默啊,”我从毯子里伸出手,摸上他的脸颊,“我没生气,国外好玩吗。” “听着更像威胁了。” 苏泽掀开毯子的一角,靠过来,整个人还带着凉气,我捧着他的脸,他顺遂地贴近掌心。 侧脸被碎发掩了一半,长睫微垂,落下一层疲惫,但还是非常好看,毕竟这张脸和我这么像,帅气也是理所当然。 “没什么好玩的,东西非常难吃,忙到没空下厨,”手臂不安分地圈了过来,一只钻进衣摆贴上我的侧腰,一只绕过后颈按在我的耳根,“优秀的人不少,白痴也很多,幸好去的是英国,两年就能回来。” “萧勤栋你记得么,盛良国际那个萧总,他女儿对我有意思,这趟出去能拿到子公司相当一部分股份。” “听不懂,说人话,你卖身去了吗哥。”我面无表情地掐他的脸。 我缺乏物欲,也不是那么活泛的人,按部就班地上学,高考,毕业的话暂时只考虑进企业打工。家里的生意不大不小,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高考前父母离婚我直接被我哥带走,和家里还有什么联系都是他自己忙碌,那段时间我专心高考,做合格的米虫。 当时的租房其实续了四年,虽然觉得浪费,但苏泽走后,我到底是一次都没回去过,寒暑假就申请留校,找点实习忙。时间过得很快,两年匆匆而过,某人像从未离开过。 “不会再走了,乐乐。” 我冷哼一声:“做人家赘婿了?” 苏泽轻笑:“你哥靠技术直接拿下老板,只存在冰冷的钱权关系。” “原来这集是龙王归来。” “不是,萧、萧什么来着,”我费解地转动大脑追忆过去,“萧大小姐还追过你呢。” 同校的有钱人,姓名模糊但印象深刻。 “这要赘过去,”我挠了挠他的下巴,“我也能沾光当一辈子米虫。” 他捏了我腰间的软肉,我浑身一颤,笑得停不下来:“好了好了,哥不独立我米虫也当得不放心。” 他把头转向我,虽然身体热起来了,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温度,漆黑而冷淡地看着我。 这个人总是冷冷清清的。再有自信的人也会被这双眼睛的疏离所消磨,不确信他是否真的注视着自己,是否真的投入过一丝感情。 曾经我从未怀疑过那些人里面不包括我,他走后,我发现人远比自己想象得摇摆和脆弱。 这样注视我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圈住我的手臂很用力,没有让我逃脱的意思,因此这份疑问里更多地夹杂了兴味。 我哥爱我。 他爱我。 所以……我想了想:“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吃醋?” 他有些愉快地挑一下眉。 我恶劣地笑起来:“该吃醋的不是我,哥。” 妹妹是很绝情的生物,因为受尽宠爱,所以总是理直气壮。 我刚和前男友分手不到一个月,他追的我,做了两个月很没意思的大学情侣,他想上垒,我拒绝,提分手。 没后话,毕竟对方也没有多认真,我答应则是因为对方的脸,帅,帅得和我哥完全不同。 常说好看的人总有相似之处,这人是那种非常热烈潇洒的帅,眼底透着光的张扬,很男大,很青春。 苏泽和他截然相反,而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似乎很轻易地去追随那些同样有着冷淡气质的人之后,我鬼使神差答应了对方的告白。 幸好分得早,我怕我哥真来学校找我。 我也不确定自己答应的那一刻是不是真的想开始新生活,但是对方话里话外暗示之后,我发现自己无法接受和别人做。 甚至只接过一次吻,当晚回去对着洗漱台的镜子发呆了好一阵,被亲吻的片段像是铁锤般重击我的大脑,记忆是碎掉的镜片,每一块都刺得我生疼。不只是我在拒绝那个吻,我的血连着我哥,他在替我拒绝。 他替我做选择,规划我的人生,我已经离不开他,我也从未离开过他。 即使他并不在我身边。 这段短暂的恋爱我原本是不打算说出口的,觉得没有必要,我不想在苏泽面前把自己剖开得那么直白。也不想借此看他的反应,无论是生气吃醋还是笑我太爱他,最狼狈得都是我自己。 总感觉太幼稚了,这种心情还沾上了前男友过于阳光开朗的情愫,不适合我,也不适合我哥。 我原本不打算说出口的。 但苏泽实在太磨叽了。我已经没心思跟他来回试探,听他讲离开的两年那些无关痛痒的旧事,没耐心安静地享受屋内暖洋洋的热气和他怀里与我差不多的体温。我都觉得有点困了,但还有没做的事,不能睡,这搞得我很烦躁。 身体里吵闹的躁动远比体温要炽热。我简单提了两句前男友,便撞进苏泽骤然冷却的眼眸。 比平常的淡然更锋利,像是一把尖刀捅进来。 呵呵……我只是希望捅进来的是其他东西罢了。 我给了他一个非常可爱的轻吻,故意用撒娇的口吻:“别生气哦,哥。” 他如我所愿地将我按进沙发,牙齿在我颈侧厮磨:“你真是长了不少本事啊,乐乐。” “我也爱你,哥。” 4.打屁股(微h) 下巴搁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苏泽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颈侧被舔咬啃食,我完全被禁锢在角落里。 我颤动指尖想要撑上一点力,他扣住我的手背,十指插入指缝,声音冰冷却慢条斯理:“想逃到哪去?” “哥……”他从身后扒下我的裤子,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情景仿佛是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但就算在我最幼稚的童年,也没有受过这样的责辱。脸上冒起热气,先前挑衅的张狂完全消失踪迹,我结结巴巴地求他,“不要这个姿势。” 腰、臀、大腿根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不敢置信又仿佛早已预料的巴掌向下拍去,清脆的声音瞬间淹没在电视机细碎的嘈杂里,但很快又是一巴掌,有节律的响动盖过了人声,在空气里响亮地震颤,强硬地钻进耳中。 “不要、不要!”我简直快要哭出来,我从未和苏泽玩过这么羞耻的play,从前在床上总是温存而宁静的,清冽的气息柔和地包裹,在爱中交融彼此的体温。 就算途中气氛热烈升腾,至少也没有过这样刺激的羞辱,他微凉的掌心挟着气流落在臀部靠下许多的腿根,并拢的四指上端已经触碰到绵软的阴唇,虽然并不用力,但反复的抽打让穴口充血,泛起发麻的疼痛,阴蒂在前端突突地跳着,像在倾诉未被触碰的饥渴。 “苏泽、苏泽,我错了。”我刚想把脸埋下沙发,他松开插进指缝的手,复又扣住我的下巴,拇指拨弄着嘴唇,撬开牙齿,开始与舌头搅动,口津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溢出,我的话却因此完全堵回舌根。 “叫错了吧,乐乐。”我哥的声音含着比平常更盛的尖锐和讥讽,以及失去理智的藏不住的怒火,混合的戾气听起来有些失真,“我是你哥,不是别的什么人。” 拍打的手短暂地停止动作,他的拇指侧开,只是揉弄我的下唇,我在混乱中用力喘息,抓紧时机改正我的错误:“哥、哥哥……” 更用力的抽打落在穴口,我情不自禁地收紧,迭词的称呼比单纯一个字来得更加煽情,结结巴巴的呼唤噎在喉咙,而别的什么东西从另一个口顺势流出。 滚烫的、粘腻的、湿润的,他的手指半弯着勾起,绕着圈温柔抚弄,冷淡的嗓音染上情欲的沙哑,在我的耳畔缠绵:“是哥哥,所以才湿了对吗。” “好孩子。” 打转的手指早已沾满了粘稠的润滑,毫不费力地分开紧紧闭合的阴唇,微凉的食指只是进入滚烫的内穴,温度反差就带来极大的刺激,我无法抑制地反复抽动收缩着穴口,却又吐出更多的淫液,不知到底是在推拒还是逢迎。 他擅自理解为后者的意思,顺势入得更深。 连月的考试周,光是复习就累成狗,性欲跟着萎靡。太久没有自慰,内穴受到异物的入侵,仅仅是插入一根手指,就开始激烈地蠕动内壁,违背我的意愿,无比热情洋溢地挤压和吮吸,欲想吞咽这坚硬的物体,同时漫起更多荡漾的空虚,不满足、不满足仅此而已。 “乐乐,你真的很想要呢,”他在我耳畔吹气,手指重新搅动口津,不需要我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言语,“为了让哥哥上你,什么前男友的话都能口不择言地说出来啊。” 我呜咽着,完整的话语被手指搅得支离破碎,连自己也听不清。 “哥哥也素了两年啊,和乐乐一样,但是我不着急,知道为什么吗?” 他接着插进第二根手指,小穴已经填得满涨,长而硬的指节屈起,进一步将里面撑开,修剪平整的指甲划过内壁的褶皱,酥麻的快感一瞬间贯穿一团浆糊的大脑。 我迷乱地眯起眼,上下一起流淌着粘液,快感伴着更多的欲求不满过电般在身体里流窜,想要,想要,想要他进来,快点,快点,哥哥,我要你,我需要你。 “因为你是我的。” 他却把两根手指一起抽了出去,穴口因冷意和寂寞而颤抖,藏在阴唇下隐秘地不断张合。 欲望悬浮在半空,我急切得要哭出来,情动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打来,上面的嘴巴渴求地张动,下面的小嘴也不满地翕合。 他终于捏着我的下巴转过侧脸,我迷蒙的泪眼忽闪着睫毛撞进他的视线。 那颗黑曜石般冷质而华光璀璨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将我捕捉:“乐乐,不要着急。” 他情深意重地吻上来,洪水般的爱意将我灌了个彻底。 “我也是你的。” 而我彻底地哭了出来,他根本是故意的。 5.小小的误解和嫉妒 沾满粘液的花穴在空气中不停颤着,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温暖地纠缠,颠倒的温差凭空生出一种错乱,恍惚间只有欲望越生越渴,眼泪连成线不停地滑落。 苏泽从口中抽离,粗糙的舌又去舔我的眼泪,在窒息般的深吻后,我只顾拼命喘息而任他在面颊亲吻摩挲。 “……连怎么呼吸也忘了,”苏泽讥讽地笑了一声,“你的前男友真可怜啊,不会吻都没接过吧。” 那倒还是接过一次的,只是这话无论如何都已经不敢说出口,我泪眼烁烁地像他示弱,苏泽却恍若未见似的,不紧不慢地动作。 我实在很少哭,至多不过在床上沁出几颗生理性的眼泪,此刻又是流泪又是装可怜,见了我这副模样还依然不动声色,我哥真是好狠的心。 只是惩罚的方式非我所愿,不但不给,还吊着我的欲火,这该死的人。 我用力眨着眼,刷去眼前的朦胧,骤然升起的愤怒烧红了眼眶,我睁大眼用力瞪他。 苏泽呼吸一滞,沉重的目光如爬行动物般一寸寸舔舐而过,他看我的神色像是恨不得将我拆吃入腹,然而还没等我因此欢欣鼓舞,他冷冷地问:“真的亲过?” 他怎么会把我的视线理解成这个意思啊!哥,你清醒一点! 苏泽大我一岁,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一起,无论肢体接触或是情窦初开,他都是我的第一次,以及往后无数次。我们都收到过情书,也都曾被人告白,但这些插曲只被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所谓嫉妒与吃醋不过是青春期独有的风情,引发的只是多一个深吻和几次撞击。没有人真的不安,或是因此迸发尖锐的攻击心态。 两年未见的时光果然也在他心上刻下了些许恐惧与动摇,而他如我一般难以露骨地自我剖白。 但……但此刻的问题真的百口莫辩啊! 一瞬的心虚就足够使我的罪名成立,我哥真的火了。 让我哥发火,我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牛。 啊哈哈……随着低气压一同蔓延的冷气让我头皮发麻,这种绝望时刻,我还一如既往的好心态,连自己都佩服。 ……窃喜如羽毛般轻挠过心尖。 从我答应对方的告白开始,是不是就在等这一刻的到来呢。 人皆有虐待之心,忍不住伤害,逃不过可爱侵犯的心态,我对我哥也如是。 苏泽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姿势,客厅的顶灯被他严实遮住,投下的阴影将我笼罩包裹。 手已经松开,我完全可以支撑身体爬起来。但我只是扬起头看他,轻轻张开被咬得红肿的嘴唇。 “我爱你。” 他如被冰封的表情松动了一刹那,假面又严丝合缝地重新贴回,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吵闹的电视机,手臂伸向我身侧翻找遥控器。 一时未果,大概不小心掉到沙发缝里了吧。我神游地想着,看他绕到电视机后按灭了插座,又重新走到我的面前。 一时间静得可怕。我安静地注视他的眼睛,在里面看不见任何波澜后,又微微垂下眼,视线平齐之处,他开始解裤子上的纽扣。 在他将要将长裤褪下时,我伸手捏了捏裤子的面料,挺薄的。 “哥,你居然不穿秋裤,不冷吗。” 苏泽捏起我的下巴,那双眼里终于含了点我熟稔的好笑,但也依然没能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握着我外侧的手放在他的内裤边缘,短促地呼唤我的名字:“苏乐。” 被叫大名了被我哥叫大名了。 脑中轰隆隆地山崩地裂,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掏出被压在身体和沙发靠背间的另一只手,一齐贴上他的跨间。 我哥,我哥站我面前,他就在我眼前。 我像是期待礼物的小孩子,即将掀开隐藏惊喜的幕布般捏住内裤的两侧。内裤已经完全被撑起来,鼓囊囊的布料下会装着什么呢。 我当然知道那个惊喜。 连风声都透不进的死一样的静谧里,我的大脑如被狂风席卷般闪过无数片段,一切都快得难以捕捉,便统统被欲望的火焰烧了个干净。 我的下体又开始难耐的开合,厚厚的阴唇含不住拼命涌出的爱液,顺着腿根往下落。 不要着急。我安抚自己,像我哥对我说的那样,至少现在情况又有了进展。 虽然下面的小嘴吃不到他,但上面已经可以开动了。 6.给哥口(微h) 拆开包装一样,猛地拽下他的内裤,礼物从里面热情地弹跳出来。因为靠得太近,顶端在我的脸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黏液粘在眼下,顺着干涸的泪迹下滑,他的视线死死盯着我的脸,大概是显得有些煽情吧,头顶的呼吸声重了起来。 但我已经无暇顾及他,双手握住他的阴茎,捧着心爱的玩具般爱不释手地抚摸揉搓。 我哥,我哥肉棒……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了,它热情地昂扬着,顶端吐着粘腻的清液,晃动着跟久别的我打招呼。 他的阳具比他本人可好懂得多,指甲在顶端轻轻拨弄,就猛地战栗着吐出更多,连带它的主人也做出反应,宽大的手掌按住脑袋插进我的发中。 哥不是不着急么? 我偷笑着,但这话说出来免不了要被他直接把肉棒塞进我的口中。我还想再多看看它呢,不像如我一般不坦率的哥,它的回答更讨我开心。 记忆随着时间不可避免地模糊,我像好奇的小猫一般转着脑袋左右拨弄。到底是没和其他人上过本垒,我只在av里见过其他男人的阴茎,嗯,当然还是我哥的最大。 从前还没有这么大呢,我们第一次做爱早得有些过分,明明都在成长,他的发育总比我快许多,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性器,渐渐发育为我难以承受的尺寸。 明明我的手也在长宽,但从前一只手就能握住的阳具,不知何时变得两只手才能完全包裹。 肉棒粗犷而狰狞,滚烫的温度比任何一寸肌肤都要热,血管蜿蜒的经脉在皮层下脉动,但它的颜色太深,只有包裹在掌心中,才能意识到那突突的跳动。 我下意识舔舔嘴唇,这当然是邀请,不用借由我哥的言语,它自己就会开口。蘑菇般硕大的龟头颤颤巍巍地吐着清液,像我的小穴一样寂寞又急不可耐。 一只手滑向坠沉的精囊,手指打着转灵巧地摆弄,而肉棒空出的部分,自然是将唇贴了上去,将他的硕大一口含下。 我眯起眼,感受着龟头抵住舌根的噎涩,血管在舌苔脉脉地跳动,苏泽的气味充斥整个口腔,我又被激出生理性的眼泪,于是也不甘示弱地搅动舌头,让它也一同吐出。 苏泽难抑的闷哼在头顶震颤,手顺着我的头顶一下一下摩挲,我卖力地抚摸他的柱身,扭动口舌舔咬吮吸,想听他发出更多低吟,久违得、怀念得、性感得让人沉醉。 但只有压抑过的喘息轻巧地溢出,我不满地微微退出,用坚硬的牙齿划过顶端裸露的嫩肉,舌尖抵上马眼,技巧性地用力一勾。 他猛地一颤,低沉的呻吟倾泻而出。我抬眼看他,清俊的面孔,白皙的脸颊泛起情欲的飞红,冷硬的气场也因此软化,眉头蹙起,痛苦中显露快感的喜悦。 久违的表情,哥。 “一点也没生疏,我是不是要表扬你?” 从喘息中挤出的言语不再有威慑力,落在耳中只觉得过于甜蜜,再多为那些无谓的人或事嫉妒一点吧,那是你离不开我的证明,是你难得诉诸的真心。 “我应该不会听到你也这样给别人口交的事吧,乐乐。” 看吧。 我毫不迟疑又格外乖巧地摇头,继续握着他的阴茎深入地舔弄,口水濡湿整条肉身,拨弄精囊发出的啪嗒轻响很快淹没在吮吸声中,我像嗦着什么美味般渴求又耐心地吃下苏泽,他的脆弱就在我的手心,含在我的口中,这种完全的占有刺激我的精神,神志变得迷醉而恍惚。 这是我的哥哥,只有我能拥有他,只有我能摆布他,我们的红线藏在血管里,他至死也别想从我身边逃脱。 苏泽按着我的脑袋,终于控制不住地推动劲腰,将火热的硬物撞进我的深处,沙哑的声音被情欲的热火吞没:“乐乐,就是这样,好孩子,哥哥要动了……” 撞击的速度开始加快,我的舌根被反复进入得有些干呕,舔弄已经跟不上他的动作,只能毫无章法地蠕动舌头。凶猛的冲撞让我仿佛悬浮在空中,带着乞求地分出一只手去拽他的衣角,随即被他的手温暖地握住。 在疯狂的摇摆中十指紧扣,灵魂于是有了归处。 发根被用力拽紧了一瞬,他猛地顿住,汹涌的粘稠喷薄而出,我的口腔容纳不了这么多液体,肉棒紧随着拔出,在空气中发出啵的一声,阳具依然抽搐着从前端射出精液,悉数溅到我的脸上,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滑落。 苏泽的胸膛起伏着,低下头看我,但我的下巴酸得难以再抬起,只好无力地低下头。 视线之外,他大概就这么低头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只手还被他握在掌中,另一只手搭在沙发上没力气动弹,我一边喘息一边慢慢咽下口中残余的精液,当然不好吃,但也当然,我要吃掉。 我要把苏泽吃掉,现在是这张嘴,一会是下一张嘴。身体的无力加剧了心头的激情,我莫名愤恨地想。 瞟了一眼尽在咫尺的肉棒,射过一次后,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胀大,顶端昂扬地翘起,带着一点弯曲的弧度。这根火热的家伙也就只有这一点像他的主人,暗戳戳地带着勾人的心机。 脸上的精液被空气吹得凉凉的,我颤了颤指尖,用力抬起手臂想要把它们抹下来。 苏泽在我面前蹲下来,视线齐平,表情淡淡地看着我。 恢复得真快!这哪像刚刚射过那么多的人啊! 他的手先一步勾住我的指尖,阻止我把脸上的黏液往嘴里塞的动作:“别吃了,馋猫吗你。” 我顺势给他喵一声,本意是调侃犯贱,却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耻起来,要是不看他还好,但此刻那张脸就在正对面,目光一瞬不瞬地捕捉我反应的每一个细节。 脸上挂着他的体液,甚至还想把它们也吃掉,被本人抓包骂馋猫,又对他喵了一声…… 天哪……我在做什么…… 脸腾地冒起热气,我猛地结巴起来,但又不知道具体说些什么,结果变成某种不可言说的呻吟从口中断断续续地蹦出。 啊、啊、快停下来…… 视线慌乱地闪躲,最后还是被他嘴角的弧度勾走了注意,抬眼,他的目光如冰层融化的春水流淌进我的心田,宁静地抚平一切。 我呆呆地注视着他。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嗓音还带着尚未褪去情欲的沙哑,显得格外缱绻和缠绵,苏泽轻声问:“乐乐,不是小猫的话,你是谁?” 我是…… “……我是苏泽的苏乐,是哥哥的妹妹,是你的唯一。” 我闭上眼,柔软的唇瓣贴上额头,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答对了。” 7.正戏(h) 我睁开眼,望着苏泽漾起春水的眼眸,喉头一紧,下意识舔了舔嘴角,舌尖又勾走一点苦涩的粘稠。 他不仅是因为原谅才显得温柔,那双眼睛盛满了情动,冷淡者染上欲望的反差简直美得惊心动魄,让我难以自禁地融化在他眼角的飞红。 “傻瓜,怎么还在舔。”他揉弄我的嘴角,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细碎的吻毫不介意地反复落在脸上,我眯起眼享受这绵密的温存。 他蹲在我的身侧,客厅温暖的顶灯不加遮挡地撒下,精液的气味弥散在室内,给这层暖光镀上淫靡的气息。他的舌尖最后顺着我的眼尾卷过,那里泛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暧昧浅红。 我们对视着,极其相似的面容,如同镜面般彼此折射,平静的表情下暗流涌动。 下一回合,又要开始了。 “好吧乐乐,哥哥也拿你这种把惩罚当奖励的妹妹没办法,只好任你选择了。” 苏泽站起身,含着伪装的困扰和真实的讥笑,握着他挺立而胀硬的肉棒,一下一下拍打我的脸颊。 “你是想要我舔舔你泛滥的小穴,还是哥哥直接插进去干你?” “讨厌……”我小声嘀咕着,晃了晃相握的手,“趴着好累,抱我起来。” 他握着我的胳膊将我从沙发上撑起,我环上他的脖颈,红着脸趴在哥的肩窝。 他从前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的,为了让我不好意思,这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又忍不住瞄了一眼他的侧脸……完了,那淡淡的笑意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乐在其中。 两年没做,我的羞耻阈值比以前高了许多,他却好像突破了某种下限似的,下流的话不要钱地往外说。 他抱着我站起身,坚硬的性器自然而然地插进我并拢的大腿缝中,站立的体位让小穴里堆积的爱液溢出,悉数倾泻在紧密贴合的滚烫的阴茎上。 “好湿,”他湿热的口腔含住我的耳垂,“现在不插进去,乐乐真的忍得住么?” 耳畔的气息让我身体一颤,而他不等回答就开始在我腿缝间抽插,肉棒抵住穴口耐心地来回摩挲,上翘的龟头时不时蹭到阴蒂,引发我细密的颤抖。半褪的长裤还挂在小腿上,像绳索束缚了双腿,无法分开更无法躲避。 从下体升腾起炽烈的热度,穴口蠕动着挤出更多润滑,浇灌着、勾引着性器的进入。我的神志逐渐变得朦胧,下面咕噜噜地出水,上面却越发口干舌燥。 “还不回答么。”湿热的舌沿着耳廓转了一圈,最后钻进了我的耳窝,性交般深入又抽出,先一步开始了律动。 趴在肩上的头难以躲闪,腿缝进出的滚烫无法回避,甚至于他将我抱得太高,只有脚尖堪堪点地。我已经完全被他禁锢在怀中,却还要听他的挑逗,让我做什么选择。 到底哪有什么选择啊! 我认命地闭上眼,掀开的唇压抑不住喘息声,我抽着气应声:“干、干我,哥。” 他向后收腰,龟头用力蹭过阴蒂,在我的颤抖中不费力地找到并抵住了穴口,开始克制而缓慢地进入。 “哥、哥,”我顿感委屈地出声,“疼。” 站立的体位撑着劲,让下面无法完全放松,本就久未扩张过的小穴只肯张开一条缝隙,明明想要得不行,却还拼命推拒。 “上面吃得那么起劲,下面就不行了吗?”他托住我的腰耐心哄我,“乐乐不想要哥哥了吗?” 他怎么这么懂要怎么劝说啊,我不甘心地咬了一口他的脖颈,还是欲哭无泪地燃起斗志,脚尖踮着地面,收缩小腹用力撑开穴口。 龟头强硬地撑开这道窄缝迫切挤入,随着咕啾一道水声,前端一气之下没入。褶皱的内壁瞬间被烫平,侵入的微痛和填满的舒爽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要进去了,乐乐,再放松。” 他轻拍我的屁股,羞耻的记忆再次顺着大脑泛上肌肤,穴口一抽一抽地跳动,想要向后逃的腰身被他拖住,被迫迎接肉棒的深入。 我啊啊地胡乱呻吟着,一片混沌的感官无法描述具体的感受,除了拟声词就只会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但苏泽的性器坚硬而粗大的触感鲜明地撑开我的小穴,强硬的存在只是轻微向前就拽动剧烈的快感。 进来了,哥哥进来了,好痛,痛,但是好爽,哥哥在干我,哥哥…… 口诞从嘴角溢出,填满的快感让我难以承受地挣扎,却又被苏泽紧紧按住,他的囊袋还没碰到过我的腿缝,阴茎就已深入到闭合的子宫口,小幅度的抽插带动龟头一碰一碰地顶弄,看似温柔,却带着不操开不罢休的意图。 “哥哥,好长、进不去了,不要再进去了。”我呻吟着哀求,泪水再次从眼眶沁出,“会被顶坏的,求你。” “说什么傻话。”得到的只是一声轻笑,带着至今最愉悦的语气,“当然不会坏掉的。” “乐乐当然能全部吃掉哥哥啊,”他的手掌揉弄我的腰肢让我放松,“对不对?” “吃不下了,真的,”肉茎一下一下顶着花心,每一次碰到宫口都激起酸胀的爽痛,“就这样干我好不好,不要全进来,现在这样干,好不好。” “……拿你没办法,乐乐。”他吻着我的眼泪,好像是妥协了,下一刻,阴茎快速地抽出并用力地顶进来,“干一会就操开了,哥哥等着。” 我像一只零丁的小船在大浪里沉浮,抱着他的脖子就好像抱住唯一的桅杆,然而他才是巨浪本身。 腰肢大幅度摆动,肉棒抽出又插入,我被顶得噎气,连话也说不出了,只能抽抽嗒嗒地哭。 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这么硬,每一下都用力,龟头一鼓作气地深入,撑展小小的内壁,小穴刚吞吃掉柱身,又飞快地抽出来,大量的黏液在里面堆积,每一下顶入都将那些液体推回深处,里面涨涨的,我被酸得咬紧牙齿,下一次顶弄又颠簸得我松口喘息,像缺水的鱼一样张张张合合。 苏泽到底是有些怜爱地放缓速度,我喘息着从淫靡的混沌里找回些许神志,然而这短暂的清醒只是让仄仄的水声更清晰地钻入耳中,形状微曲的肉柱碾过内壁的酥麻一直攀延上指尖。媚肉被硕大的龟头带出又肏入,可怜无依得在穴口翻弄。 “乐乐,”苏泽侧头看我的反应,“怎么都不如你的愿,太任性了。” 我实在想反驳这句话,然而脱口的只有被撞得破碎的音节,他重新加快了速度,每一次进出的幅度不再大开大合,肉棒紧促地反复摩擦,干得我花心发烫。 快感的浪潮一波波将我顶上情欲的高峰,我紧紧抱住苏泽,试图用身体的紧贴压抑即将来临的高潮,而这无疑是被冲昏头脑的愚蠢举动。苏泽的速度完全没有减慢的趋势,我就在这急促而固定的频率里冲上了高潮。 花心大开喷涌大量淫液的那一刻,阴茎不错过这一瞬的时机,用力捅进了宫口,我仰着脖子发出无声的尖叫,淫穴疯狂痉挛,连带着大腿和腹部也不停颤抖抽搐。 而他在闷哼的短暂一顿中,更加用力地顶进来,想要彻底操开我紧闭的宫口。 “不要、不要,停下!”这回是真的尖叫了,刚刚不是单纯的高潮,我甚至潮吹了,液体失控地喷薄而出,却被更强硬的推力阻挡,痉挛着想要闭合的小穴被狠狠操弄,死死缴住肉棒拒绝它的肆意进出。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次次用力操进来,龟头像要将我捅穿般入到最深处,欺凌着脆弱的花心,将高潮锯木般无情地延长再延长。 “我错了,哥,我错了,不要,我不要,求求你,哥哥,哥哥……”我哭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话不清楚地说出来就不能让对方听到,所以即便在这样狂乱到无法忍耐的快感中,我还是拼命地抵着舌头试图一字一词地咬出。 他显然是听到了,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比我少多少痛苦,但又像是没听懂,抽插反而加快了速度。 迟钝的大脑没反应过来行动默认着操干的继续,我还傻傻咬住嘴唇不让呻吟溢出,期盼地竖耳去听他的回复。 “乐乐乖,再忍一忍,马上就去了,再忍一忍,”寂静的房间响着男性低沉性感的喘息,用温柔的诱哄掩饰残酷的本意,“这次操开,下次干起你也更容易,不用吃两次苦。” 强劲的腰肢每一次摆动都紧紧贴合我的胯骨,不知又抽插了多少千百下,强制高潮的反复折磨让我对现实失去了判断。等我意识到他的意思的时候,眼前已经被一片空洞的雪白贯穿,阴茎整根没入,精囊拍击阴唇,龟头顶到最深处,又一次潮吹汹涌地喷出,却同时被迸发的精液狠狠射入,两者在我的内穴冲击震荡,最终敌不过更激荡浓稠的一方,混合着一齐冲进子宫。 我像是坏掉的发条人偶,全身都不听使唤地痉挛抽搐,小腹里灌满我和他的东西,撑涨得鼓起。 我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思绪颠倒又含混不清地大骂让他滚。 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冲淡了空气中满溢的性爱气息,我仿佛在天堂与地狱间走了一遭,大汗淋漓地幽幽转神。 痉挛没有完全遏制,小穴还时不时地吐出一两股爱液,而他的肉棒仍留在里面,享受着抽搐的内壁一阵一阵紧缩的吮吸挤压,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粗大和坚硬,混合的黏液从交合处缓慢地淌溢出,一些落到地面,一些顺着腿根粘腻地滑下。 即便已经清醒,我还是执拗地一遍遍骂:“滚、滚、滚。” 苏泽慢慢抚摸我的后背,但再温柔的声音也盖不过去刚刚高潮到极致的失控恐惧。这在我的人生里都是第一次,如果不是对哥哥潜意识的信赖,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极其耐心地哄我,不厌其烦地抚摸我的头顶,肩头,后背,那些不含性爱意味的,单纯为了安抚的部位。 我低下头,拿牙磨着刚刚咬出血痕的肩膀,他微微吃痛地停顿了一下动作,不动声色地继续。 阴茎仍然填满在小穴里,膨胀与坚硬没有丝毫消退的意思,而他下半身一动不动,只有手臂轻柔地抚摸。 “乐乐,我回来了。” “滚、滚。” “不会再走了。” “滚、” “你和别人交往,哥哥还没翻旧账呢。” “滚。” “……是我的错。” “别说。”我哑着嗓音,“只有这句话别说。” “高考前,爸妈离婚那天,我跑出去,你来找我,你问,如果我跑得掉会不会直接消失。” “嗯。” “没有如果,哥,没有如果。” 我叹着气吻了吻他的脸颊。 “……乐乐。”他侧过头回吻了我,声调莫名带了一点疑问的语气,我嗯了一声,等待他的问题。 “我们不是在做爱吗?” “白痴!” “我只是在说床上的事情。” “不许挽尊!你的语气绝对不是那方面的问题!” “我不会后悔的。”他的亲吻落在眼睫,“没有如果,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还差不多。 “所以把你折腾成这样也没办法,”他叹气,“你得好好跟上哥哥才行。” “滚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苏泽轻笑:“都一样,乐乐,没有什么区别的。” “不听,绝对在偷换概念。” “好了,再做一次,”舌头伸了进来,“哥哥还硬着呢。” “我、唔唔,”我去咬他的舌头,被灵巧地躲开了,“滚啊!” “已经操开了就要趁热打铁,乖,我们去床上做,赶紧把毛衣脱了,卧室热气足,不会冷的。” “我杀了你!” 8.睡前贴贴 后来当然是干了个爽。 这次苏泽没有把我逼到那个份上,各种服务也非常贴心周到,最后舒服地享受了热水澡,自己独自在大床上甜甜睡去。 苏泽?他当然是去擦地洗衣服晾床单了。我哥多少还是有点洁癖,为了收拾方便,床单下也铺了防水垫,帮我清洁完后,抽走垫子,下面就又是干爽温暖的床铺。 窝在被褥里,暖风呼呼地吹,困意一阵阵袭来,但我还是大发慈悲、强撑着精神等我哥过来。毕竟床太大,住惯了宿舍上下铺的我适应不来……嗯。 翻了个身,我又一次伸向床头的马克杯,往口干舌燥的嘴里灌了两口温水,这一晚上出水太多,空调本身又干燥,但因为不想跑厕所,我还打算忍耐到白天,于是被掐着下巴灌了一肚子热水。 涨涨的。我摸着肚子,回想刚才在浴室苏泽带着危险笑意的质疑。 “不想上厕所所以不愿意喝水?”两根手指撑开小穴,在花洒温热的水流下耐心清洗粘腻的残留物,闻言他在我的肿胀的阴蒂上拨弄了一下,“没关系,想要的话哥哥可以抱你上。” “不用了不用了。”我浑身一颤地别过脸去,这真不是我的错觉,我哥在短短两年就丧失了大部分羞耻心,越发不收敛且无顾忌。 等等,反过来说,难道是过去都有所顾忌? 我一时间陷入沉思。 初体验开始于青春期的年纪,刚对性有了初步的探索,就已经投入反复的实践。实话说最初几次做得有些疯狂,少年性欲旺盛又大胆包天,常常与父母或保姆阿姨一墙之隔就开始做,有时在他的房间,有时在我的,没人时就干脆在屋里的任何角落。彼此的气息在一次次深入中缠绵交换,最后染成一致的气味。偶尔有好友见到我哥后,拍着我的肩膀惊讶“你和你哥连气味都很像呢”,是啊,早已纠缠得不分彼此。 当然,哪怕是兄妹……不对,是抛开兄妹而言,这行为对未成年而言也太过激了。第一次乘兴而做时我们都没想着要带套,做完到后半夜才紧张地出门去药店买避孕药和保险套,那时候限制没那么严格,看见长相相似的兄妹二人,店员只是骂骂咧咧地骂父母居然打发小孩子买成人用品,真是离谱不负责。 即便精神紧绷,我们还是不由地相视一笑。 等到我月经顺利地正常来了两个月,我们才再次开荤,尝到滋味之后,连月得做爱到天昏地暗,于是那回内分泌紊乱,迟了半个月才来。 那时候苏泽似乎比我还慌乱,但我上学作息本就不怎么健康,偶尔的不准时早已习惯,苏泽明明把这些记得比我自己清楚,握住胳膊的手背却比墙壁还惨白。 苏泽也不总是游刃有余的,但因为比我大一岁,因为是哥哥,先一步走在我的前方,永远紧握着我的手不放,他在我眼里就是万能,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做得很好。 是啊……总是担任引路人的角色,他总会有所顾忌的。特别他成年那天之后,只有我被高三的课业折磨得发狂时才恳陪我做,体位正常得无聊,只是帮我缓解高涨的性欲。其余时间,哪怕我跑到他屋里自慰,苏泽都能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撸动阴茎,皱紧眉闷哼着射到纸上。搬出去和苏泽同住时,他准备的也是两间卧室。 最近的记忆里苏泽的形象这样定格,因此留下了更深的印象。哥忍了很久吧——看今晚的遭遇就知道。 我以为哥比我要性冷淡,但事实好像……我打了个冷战,虽然我很乐意折腾哥,但一点都不希望他来折腾我啊,这强度上得太大了,就算我是成年人也会很快散架的! 吹风机的轰声响起,看来苏泽收拾完房间,洗浴也进行到尾声。我伴着这噪音低头快速思索,犹豫着是否要撒个娇让他以后别这么过分。 但我哥实在是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严丝合缝。 下次……呸,不要想下次了,躺了这半天我还是浑身酸痛!胀鼓鼓的小腹不仅装着热水,还填满了他的精液,刚才清洗的时候也只流出来一部分,剩下的全喂进了子宫……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从床上爬起,正对上苏泽裸着上身从浴室里出来。 我咽了下口水,刚才做得神志不清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的身体,我哥的身材比过去还好,看起来清瘦的体格,衣物下却是轮廓分明的肌肉。 好低的体脂率……羡慕。 不对,不对!我虚空抹了把嘴角,双手撑着被子,语气激动地叫他:“哥、哥。” “怎么了?”他拿起床边的睡衣,一粒一粒系着扣子,肌肤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刚想好的提问又宕机地卡在半路。我爬过去环住他的腰,额头蹭开他的衣摆,把脸贴上他的腹肌。 表面软软的,下面硬硬的,很有弹性。还带着清新的沐浴露气息,和我身上的味道一样。 “馋猫,放开,刚洗完澡。”他拎着我的后颈把我拽出来,“我看你是还不累,下次再来两回。” 我讪讪地探出头,胳膊还是环着他的腰,半跪在床上紧贴着仰头看他。苏泽低头瞥我一眼,好像屏息了一瞬,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他的发尾还有一点潮湿,柔顺地垂下,平添了几分柔软,我愣愣地盯到他要来遮我的眼睛,才想起自己刚刚准备问什么。 被这个人的外形三番两次地打岔。 “哥,”我还是觉得这事不可思议,难道真是忘了?我迟疑地开口,“刚刚,没带套?” 我可不想大半夜再等他出门一趟买药,这回我会真的先睡觉。 “傻瓜。”他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现在才问。” 他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得不得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乐乐,你真变成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了是吗。” 对不起啊大学生是这样的。 “近亲生子会生出畸形儿的。”我对生育从来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客观上生不了,也是早早断了念想。 这下他真拿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不是真蠢,我只是想他自己说。 “结扎了。”他揉乱我的头发,“感觉不一样么?” “按理来说应该不一样的,”我舔着唇角回味,“但好像没什么变化。” 把头埋下去闷声道:“还是哥哥的味道。” 苏泽握着我的后脑勺迫使我抬头,俯下身吻我的唇,他亲得用力,舌头卷住我的抵在舌根,持续得深而绵长,我一时倒换不过气,口津顺着嘴角流下,他在窒息尽头松开这个吻,伸长舌尖舔舐滑落的液滴。 我可以理解之前苏泽看着我屏住的呼吸了……再这样下去又要烧起来,我慌慌张张地松开胳膊,怂怂地爬回被褥,背对着他卷成一团。 下面还酸疼呢。 苏泽窸窸窣窣地上床,从背后拽了拽被我霸占的被子,我身体不动摸索着朝后甩给他一片被角,苏泽掀开被子进来,从身后将我整个人裹在其中。 透过薄薄的衣料,是今夜已经感受过无数次的体温,而我的身体依然不由自主地靠后,下意识眷恋他的怀抱。 苏泽凑近我的耳畔,声音冷淡得不带一丝情色意味,然而我察觉到有某个熟悉的硬物抵上了柔软的股缝。 “只是不含精子了,哥哥一样能射满你的小穴。” “变态!”我小声咒骂。 他慢条斯理地咬了我的耳朵,随后一动不动了。 “睡吧,”他单纯圈着我的腰,在我的手背上轻拍打,“明天不用早起,放心睡吧。” 是啊,好不容易考完试,明天开始不用再早起了。我又有点犹豫,小声问:“真不用我帮你?” “防水垫都撤了,”修长的手指顺着我手背的指窝插进指缝,微微用力握住,“除非你能把哥哥吞得一滴不漏。” 我老实地闭眼装死。 他稍微离开贴合的身体,伸手去关灯。 漆黑也不再寂寞的夜晚,看不见也听不见,我翻过身,凭着本能钻进哥哥的怀中。 9.清晨与旧梦 一觉睡到日头高悬,睡得我头痛欲裂,白天总是更容易做梦,梦里斑斓的色彩和乱七八糟的片段还在眼前盘旋,搞得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也忘了今夕何夕。 身旁空无一物,被子里也没有自己之外的体温,我指尖一颤,猛地坐起身。 “哥哥……!” “嗯?”椅子推动的声音,我迟钝地转动眼珠闻声望去,但突然起身造成的眩晕让我按着眼眶重新倒回床上。 至少放心了。我闭着眼睛有点不好意思,起床第一反应就是哥哥不见了要叫他,好像回到了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但那时我从未因为看不见苏泽而慌乱过,他总是在我身边的。 苏泽的气息笼罩过来,我揉着眼睛,看他伸手按在枕头旁边,俯身用另一只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没、没事。”我拿手背遮着眼睛,“几点了?” “刚过十二点。”他收回手,坐到我旁边,“现在起吗?” 我不说话,摊平手心伸向他。 苏泽顺势把我拉向他的怀抱,两只胳膊都环起来,轻拍后背安抚道:“哥哥在。” 我蹭了蹭他的脸颊:“中午想吃海鲜锅。” “你学校附近那家?” “这你都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租完房安顿好给你打的电话。” 算算时间……他差点能撞见我前男友,幸好幸好。 “这么说来还没问你呢,现在什么情况。” “目前还在盛良,总部离这不远。爸我前段时间联系了一下,反正……”他看了我一眼,改口道,“我去你隔壁读研,非全、主要拿个文凭,不耽误工作。公司批了寒假,下学期正常上班,明年秋开学,之后两年周末也会很忙。” 我校保研德育分占比不少,卷了一年就懒得在五花八门的事情上折腾,准备老实考研,之后他忙的两年我也正好开始备考,反正在校期间不能一起住,既然工作地点和学校都离得近,也不耽误见面。 他倒是都安排好了。 我不吭声,抱着他的腰收得紧了些。 “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准再走。无论以后再有一千一万种理由,无论那是多么正确和恰当的选择,我都不要你再离开我,因为对于你而言,仅仅这一个理由就胜过全部:挽留你的人,是我。 但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开口。 我们的关系,并非谁要背负谁的人生。我不干扰他的选择,我知道他最后会选择我……哪怕他最后没有选择我。 很矛盾、真的很矛盾,有时候觉得我们像两个彼此单恋的人,箭头深深地指向对方,义无反顾地奔赴,又在咫尺之距触碰到彼此的掌心,抚摸镜面般无法再向前一步。 我知道我爱着你,这就足够了。镜子映照着我,显现的却是你的面容。 我说不出口,但没关系。哪怕世界颠倒错乱,唯有一件事是不会变的。 我看着他肩头昨夜被我咬破的牙印,暗红创口已经结痂,血液在薄薄的皮层下脉脉地流。 苏泽轻笑了一声,只是重复道:“哥哥在。” “去洗漱,我给你拿衣服。”他拍拍我,起身去阳台。 我慢吞吞爬起来,阳台的玻璃门拉开,带进一阵凉气,我抖了抖,又想缩回被子里了。 “哥,冷——”我刚开口,发现椅背上搭着毛绒绒的睡衣外套,印着一个大大的熊头。 身上的薄睡衣是和哥成套的白底蓝月和蓝底白星图案,红木地板,深棕桌椅,卧室贴着浅灰的墙纸,整个屋里都低调的素雅,骤然出现一个卡通熊,我不由咧嘴笑。 哥隔着阳台说了声笨蛋。呵呵,声音太小没听到。 洗漱完收拾好,我拿着手机准备装进口袋,界面亮起显示多条未读消息,我才想起来昨天只是跟室友说让她们先回。打开宿舍群,夏至连发了好几条询问我的安全,我连忙回了几张没问题、感谢的表情包回应。 回到消息界面,社团群有条全员消息亮着红点,置顶是寒假聚餐的召集令,时间还在一周后,这会先不着急报名。 然后是通讯录亮起鲜红的圆圈1,我稍微疑惑地进去,是新朋友申请。 最近也没人要我微信,难道是期末考交卷出了什么问题?但学校事务上的处理通常不会在微信上进行。不知为何,我有些忐忑地点击。 预感只用不到一秒就应验,瞟了一眼熟悉未变的头像,不同意也不拒绝地快速返回,手机熄屏收回口袋,装作无事发生。 我们收尾并不愉快,但还算体面,因此前男友在我心里只剩不死缠烂打一个优点,现在这一个也没了。 我正背对书桌坐在床沿,飞速转头看了一眼我哥,他正点着鼠标保存文件,察觉到视线回头看,问:“怎么了?” “我饿了。”我面不改色地说。 “……你饿死鬼投胎来的。” 总之坐上摩托,风驰电掣地上了街。虽说饭店在学校附近,不打车的话也得坐一两站地铁,来回徒步要耗去不少时间。我怕冷,一到冬天就不想动弹,抱着苏泽哼唧道:“以后你来学校接我,我懒得走路。” 停了车,不出意外地看见我哥鄙夷的眼神,他张开口要说什么,最后先摘下我的头盔,慢慢凑到耳边,呼吸穿过冷风扩散湿润的暖意:“行,少的运动量从床上补回来。” 中午人来人往的嘈杂一瞬失了声,随后又争先恐后地涌入耳中,我横着手臂给了他一肘:“变态,我看你才是饿死鬼投胎。” 大白天、还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这家伙实在得寸进尺。 苏泽端着平淡无波的表情,应对自如地转移话题:“嗯,但论饥不择食还是不如你,饭上来前,先讲讲你前男友吧。” 我汗如雨下。 “昨天不是说好不翻旧账吗。”看他扫了点餐码,我磨磨唧唧地在苏泽肩头蹭着。 面对面坐着,谈话总被噪音隔断,不方便聊天,所以只要位置还算宽敞,我们习惯并排坐。当然,谈话内容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呃,就身份来说或许也算。 我们的长相太过相似,我也习惯了喊他哥,有些过于亲密的话不自觉地脱口,是不适宜在兄妹两人间出现的内容。 当然,再次强调,谈论的话题绝不包括苏泽刚刚那种下流话,虽然看这个架势,以后似乎也少不了这部分的话题。 我怎么就成年了呢,苏泽也是,儿时我们还吵过架呢,大吵大闹,暴戾又伤人,那时候苏泽也没有后来那么会控制情绪,但明白的怒火比冷锐的隐忍更好懂。在父母离婚前的高三时段,其实是我最怕苏泽的一段时间。 备考的压力本就重得喘不过气,父母的争吵更是越发频繁,苏泽也才刚刚毕业,课业之外还有他自己准备要忙的事务,更何况他原本是可以住校的,但还是为了我每周末都回家。 为了我。他当然不会这么说,但也当然没有别的理由。他在家的时候也忙碌,但一开门就能看到他的身影,沉静地、不动声色地抬眼,问我怎么了。 那是我最拧巴的时段,我讨厌不平等,害怕过量的付出会消耗爱,我找苏泽做爱却常被拒绝,或许他也看穿了那时我的卑劣下作。我亲吻他,请他干我,要给他口交,我只有自己,我无以为报。 想来他拒绝时是压着怒火的。而那些都是我无意识的行动,无意识地拿身体当筹码,无意识地因为被拒绝感到迷茫,恐惧的冷气一点点渗透,我不懂他爱我却拒绝我,付出却不要回报,我双目无神,只看见他太过冷静的瞳孔里,倒映出我的脆弱和无理取闹。 于是我逼自己镇定,强迫自己想通,混乱的情绪郁结体内,转为极端得让人发狂的性欲,只有那时苏泽才会细细擦过我情动发红的眼眶,将他的性器深深地捅进来。 而我赤身裸体,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后来他在雨夜找我,潜台词竟然是问我会不会丢下他。 傻瓜,我哥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所以其实只是天不时地不利,很多痛苦都伴随着高考结束消散了,于是在我平静后的某一天,他只留下一条信息就彻底离开。 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没有哥哥在身边也无妨,他可能本就多花了一年留在我身边,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判断。 判断是正确的,我确实过得很好。 判断出了点微小的偏差,我谈了个恋爱,虽然只有两个月。 也很正常吧、很正常啦……凡事都有意外,就像我也才意识到他的不要脸只是个开始,以后大概会越演越烈。 我心虚地蹭着他。 10.总之出轨(?)被放过 “我可没答应过这种事。”苏泽目不转睛地划着菜单,甚至懒得回头看我一眼。 确实,他只说“哥哥还没翻旧账呢”。但我怎么可能承认。 “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不要脸。”抱歉,不要脸的是我。 “乐乐,”他终于侧目,“你好像很心虚啊。” 我强装镇定。 他从上到下转动眼珠,打量的视线一寸一寸舔过,用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下了审判:“比昨天还心虚。” 他把手机递给我:“先点餐,你手机拿来。” 他好像若无其事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 他抓走了我的手机连带右手,我左手飞快地下单了常吃的菜品,转头紧盯他的操作。 解了锁,我哥把自己的指纹和面部识别都录入进去,从设置退出到主界面,他盯了大概两三秒,还是抬起头,准备把手机递还给我。 这是我距离生还最近的一刻,然而不等伸手,机会在眼前转瞬即逝—— 好友申请弹窗跳了出来,纯黑的头像,默认名叫平安。 怎么能有人这么好死不死! “卖保险的,推销好半天我拒绝好多次了怎么又来好烦啊。”我飞速说道。 “……你觉得这种谎说得过去?”他点进去,看到接连两条申请时又顿了顿,“临走的时候就看到了?” 我眼泪都快下来了,低着头鹌鹑似的嗯了一声。 但是我心虚什么啊!我明明说得很清楚也断得干净,整整一个月没动静,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分手了吧! 他点开了申请信息,我跟着凑过去。 「乐乐,你考完试了吧,今年也留校对吗,我们谈谈吧」 「乐乐,为了不打扰你复习我等了整整一个月,你通过一下吧[合掌]」 苏泽看了手机很久,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气场也轻得没有重量。但这比发火还恐怖,我生怕他胡思乱想,倒豆子般解释道:“他追的我,三个月前的事,在一起两个月我就分手了,我不喜欢他,分手跟他说的很清楚,当时他答应得也很干脆,他其实也不喜欢我,现在回头找也就是又心血来潮一下,放着不管就会觉得没劲了。” “他不喜欢你。”听完信息量丰富的一段话,苏泽最后抓的重点让我有些莫名,他垂下眼问,“为什么要答应和他在一起?” 我哑然,因为他和你太不相像,可这算什么理由。 “太寂寞了,想找个人玩玩?” “那也不能找不爱你的,那有什么意思。”他好像不是在向我提问,自言自语地接上,“但都无所谓了,乐乐,不是一个月前也会是今天,你们总要分手的。” 他握住我的右手,拢在掌中,皮肤亲昵地传递热度,他没有用力,我也不会抽出。 我用左手盖上他的手,立场反转地将他包裹,用力点着头:“嗯,不喜欢他,不会喜欢别人。” 但是苏泽好像并不在意我说了什么,我一时也不清楚我哥到底怎么想,他似乎想通得很快。 苏泽点了拒绝,手机还给我:“再有第三次的话你通过,我陪你去找他。” “好麻烦……”我最后瞥了一眼那个默认名,把这条申请记录删掉,还是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的神色,“真的就这样?” “嗯。”他回得坦然,“反正我回来了。” 心情有些奇妙。我倒也不是想看他吃醋什么的,他好像用一种看小孩子不懂事谈着玩的心态包容了我的作为,反倒是搞得我反应过度了。 嗯……我一时沉默,怎么反而有点不爽? “乐乐,”苏泽将我垂落的发拢到耳后,指尖滑到耳根时不轻不重地一顿,勾起几分暧昧的痒意,“你想要的惩罚我晚上会给你,现在不着急。”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我好像真的是这个意思,可恶啊啊。 我拿他的手机捣捣他的肩:“给我解锁,我也要录指纹。” 一通设置完,翻着乱七八糟的外文软件,我跃跃欲试的手指顿在半空,愤愤地把手机塞回他手心:“你最好别有什么小尾巴被我逮住。” “我可不是某位不懂事的小孩子。”他轻描淡写,“哥哥拎得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 “把小孩子按在床上干就是哥哥能做的了?”我恶狠狠地凑上去咬耳朵。 “菜还没上,要打包回去吗。”他推开我的脑袋,神色平静道。 我迟疑了片刻才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再撩拨下去,他马上回家干我。 把荤话说这么一本正经,他简直出神入化。 不对、不对,我怎么也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错了、错了还不行。”我挪了挪凳子,再离他远几分。 锅端上来,苏泽拎着筷子夹一片白菜嚼啊嚼,我莫名其妙地问他怎么不吃海鲜,他回我句吃饱了。 我以为他又在讲什么不着调的话,瞪了他一眼,顺手夹了只虾放他盘里,苏泽停住筷子,转头似笑非笑地挑眉:“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起,我随便吃了点东西,现在不饿。” 还有完没完!我涨红脸嘴硬道:“虾、给我剥虾!” “好好,”他迭声应着,挑着筷子剥壳,“乐乐成年了,哥哥要做的事也越来越多了。” 你不说这话也已经做很多了。 下午我想回趟宿舍去收拾点行李,苏泽握着我的手:“你有什么行李可收拾的?家里什么都有。” 说的也是,但是冬衣还得拿两件。 “不用,下午去逛街,缺什么现买。” “也是被哥养上了。”我挠了挠他的下巴,明明学校离得也近。 “那还没点自觉。”他抬了抬手肘。 我挽他的胳膊,贴得近近地一起走,苏泽垂眼看我露在外面的手,还是握着塞进自己的口袋。 ……我哥真是太温柔,太心软。 第一站就是内衣店,黄色笑话还在继续——不是这样。 我昨天就没穿内衣过来,毕竟大冬天的外套一罩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要买衣服的话,试衣时还是有些不方便。 我以为他会在店外等我,谁知他悠然自得地跟上来,我踮脚压低声音:“你进来干嘛。” 他理所当然道:“你冬天根本都懒得穿,不得我来挑么。” 他总能把这些歪理说得像正论一样无法反驳。 11.试衣间 店里人不多,导购及时过来介绍:“女士想看什么款式,现在冬季我们这套加绒紧身保暖内衣卖得是特别好的。” “不用,她嫌勒得慌。”苏泽自然地接道,“需要款式比较舒适的文胸,最好是成套的。” “诶好的,两位这边看看,”导购热情了几分,“女士这位是您对象吧,两位可真有夫妻相呢。” 受不了这人了,我能不能装作不认识他啊,这不是对象,是流氓。室内暖风开得热,我脸颊发烫地胡乱嗯了声,手无处安放地随便捏上身旁挂展的款式,下一秒就被苏泽握住手腕,语气沾着笑意:“看中这款?” 我抬眼一瞧,半杯纯白蕾丝花边缀水钻链,还是前开式。我已经无力吐槽,自暴自弃地开口:“不必了,我撑不起来。” 兢兢业业的导购在我眼里唯恐天下不乱道:“女士这款是可以穿到C杯的,您喜欢可以试试。正好是成套的,内裤能拆卖,您看需要一起拿来吗。您这边什么尺码?” “70C。” 导购说着好的稍等,离开去拿货。 “不是,你怎么连我尺码都知道。”三言两语就被敲了板,已无力挣扎,我板着脸干巴巴问道。 “很简单,你这两年并没什么变化。” “……我觉得正好!” “嗯,很好啊。”苏泽捏捏我的脸,“很完美,我觉得。” 我转过脸,感觉浑身热腾腾的,甚至在床上的时候都没觉得什么,怎么这种时候会这么害羞啊! “需要我帮忙吗?” “滚。”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布料也够少,至少不是传说中的丁字裤,我还没奔放到那个地步。 “换好不给我看吗?”苏泽无辜追问,“惊喜?保密?” “……换好叫你。”我把外套扔他头上。 毛衣划过长发拽出一尾静电,我带着一些怨念脱下冬衣。从胸前叩上文胸,刚刚好填满,捧出漂亮的弧度,我欣赏地注视试衣间内镜子里的身体,嘛,偶尔穿穿这种款式也不错。 细碎的交谈隔着门板飘进耳中。 “您女朋友身材很好呢,她皮肤白,穿白色也不土气。” “嗯,就是太瘦了。学校饭菜油,她挑食。” “哈哈,两位还是大学生吧,寒假能回家吃点好的。” “好久不下厨,不知道我做的她还爱不爱吃。” “哎呀,两位是已经见过家长了?” “我们都在本地。” “那可真是门当户对,难道是大学前就认识?” “在一起很久了。她现在还会喊我哥哥呢。” “哈哈,怪不得能一起来,您看看这款也挺适合您女朋友的,面料非常舒服。” 我:“……苏泽!” “稍等。” 过了一会,他拿着另一套内衣走进试衣间:“一会也试试这身……嗯。” 我们并肩站在镜前,苏泽说话间自然地垂下头,我看见镜中他的身形微微一顿,呼吸失去衣物的阻拦,湿润地洒落我的肩颈和胸脯。 “笨蛋,给我纯欣赏地看!” 他放下手上的内衣,退步站到我的身后。他伸手绕过我的脖颈,将散落胸前的长发尽数拢向身后,随后双手握住我的两肩,专注地望向镜面。 我们于镜中对上视线。 “很美……”他低下头,清浅的吻落在我锁骨,“……苏乐。” 我呼吸一滞,单手捧上他的脸颊,目光仍落在镜中。 这么相似的脸……也可以用夫妻相一笔带过呢。 “那就买,”恍惚只过了一瞬息,我把他推向门边,“我现在试这套。” 苏泽看上去迟疑了一刻,最后还是乖乖拉门走了。 门被合上,我又一次望向镜中。 脸好红。 我稍微凑近,眼中竟然蒸腾着水雾。被吻过的锁骨后知后觉地升起热度,我用食指点了一下微微干裂的嘴唇。 他的声音尤在耳畔回响,一句称赞,一声我的姓名。 为什么忽然如此缱绻地呼唤我呢,和导购编织着半真半假的谎言时在想什么呢,说着“她现在还会喊我哥哥呢”,连容易脱口的失误都想好了。 我换上另一套内衣,如导购所言,面料非常舒服,之后就穿这件去试衣服吧。 我喊导购说明自己要这两套,并且懒得再换衣服准备直接穿走,让她帮我剪一下吊牌一会结账。 导购笑着打趣:“不给男朋友看一下吗。” 我摆着手说:“这身就没什么好看啦。” 她还想推销,只穿内衣面对外人实在是脆弱时刻,我客气地拒绝了。 套上毛衣的间隙,听见外面零散的对话。 “她说就要这两件,您再看看呢。” “谢谢,不用了,结账吧。” “怎么了?”出了店门,苏泽低下头,我哼哼唧唧地窝在他的肩侧,“赞美没听够?我再多夸两句?” “哥。”我低声叫他,在口袋里玩着他的指头。 “嗯?”他回应地捏了捏。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平静的眼底带着安抚的意味。 “哥今天太温柔了,不适应。” “还有这种事,”他挑了下眉,“乐乐,你被虐上瘾吗。” “一边去。”嘴上说着,我却把他攥得更紧。口是心非。 “……真不想长大。”我磨磨蹭蹭地说出心里话,“被好多人看着。” “害怕吗。” “跟以前不一样,不习惯。”我低声问,“是什么变了呢,哥。” “是你越来越有廉耻心了。”苏泽不着调得说。 “哥……”我目光灼灼地仰起头,“一会在试衣间做吧。” “说什么傻话。”他屈指弹了我的脑袋。 “兄妹就是要在一起的啊,”我靠着他轻声碎碎念,“什么对象、男朋友,那些乱七八糟的定义之前,这是我哥哥啊,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呢,好像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明明哥都结扎了。” 商场汹涌的人流穿过身侧,我们依偎在一起,像最普通、最普通的情侣。 “只要你想,我会跟别人说我是你哥,亲哥。”他俯下身来,“然后像这样吻你。” “说什么傻话。”我叹着气,“我还没真的脑子坏掉。” 虽然仍在上学,但已经不能算彻底的学生了,从前我们一起上学放学,黏糊糊的贴在一起,别人只会说这是一对关系太好的兄妹。 离开校园,突然掉进了残酷的现实,情理、秩序、人伦是非。 从前的世界很窄,我们没有被任何人知晓过兄妹超出亲情之外的关系,但今后呢,哪怕只是在街上交换一个简单的吻,都有被熟人撞破的可能。 怎么办呢?这样想的话,又感觉有些灰心丧气,明明认为是自己对的,却还是把现况当成问题,想要找解决办法,没有对抗世俗的勇气。再怎么肆无忌惮,还是不敢公布这不见光的关系。 胆小鬼。 “你真要我在试衣间干你才想得通吗,乐乐。”苏泽抹平我皱起的眉心,“母子、父女、兄妹、姐弟、血亲,任何人提到这些词想到的都是亲情,如果超出了词意的范围,就不再是本身的含义。我们并不是完全的兄妹,世俗给这种关系下过定义:乱伦。” “人们避之不谈的两样东西,一是性,一是生命,近亲的性交会诞生畸形的生命,这是最根本的问题。” “我们是守规矩的,但并不能阻止一般人融于潜意识的抗拒。这是人的天性,是血,是基因。它给大多数人赋予这样的概念,也给我们赋予特别的意义。” “规矩是什么。”他咬我的耳朵,“是我不能在这里干你,我们会被路人拍视频,再被警察抓去罚款拘留。” “但只是亲吻就没问题。”牙齿稍稍用力,“只能在私密的地方做爱,只能在不见光之处乱伦。这是合理的,没必要给平庸的大多数添乱。” 他不管何时都始终如一。 就像那个雨夜他隔着斑马线站在街对面,我闯红灯让司机大骂着鸣笛,他一句话也是教训我。 哥这个人,是很守规矩的……他太温柔了。 “我只是觉得……凭什么。”我撇嘴,“哥讲了一大堆。” “乐乐,就像你不会开口问我的许许多多问题,因为你自己有答案。”他说,“我知道什么是你真正的疑问,我不能不回应它。” 哥像我懂他一样懂我,有时候可能连我也要甘拜下风。 “哥,”我扯了他的衣角,“也不要走太快了,我怕有一天追不上你。” 唯有爱始终平等,我希望深情厚谊是相同的重量。 “可能有一天,我也会问你为什么爱我这种傻瓜问题。” “我会准备好所有的答案,你放心往前就好。”他包裹住我的指尖。 哥不会等我,但他会悄悄放慢脚步。而我始终追赶的,是有苏泽在的未来。 其实问题本身并没有解决,但是说到底,天下最大的问题不过都取决于自己的心情。 我现在心情很好。 12.唇膏 不过,大概有一个问题他不会回答。 我听着苏泽太过甘甜的话语,那背后经历过我不曾知晓的挣扎。 哥是如何找到答案的呢。 回想过去他反复拒绝我的片段,想到他成年之后的沉默,看到他此刻的余裕与坚定。 有点俗,但此刻我的心情是,想给苏泽幸福。 然而这样的话现在说出口就太不郑重,我不想这永恒的心情成为只是受到氛围影响或者情绪波动的产物,我爱他出自本能。 我对这段关系的拧巴劲儿是不可能治得好了,幸好有哥和我一起沉沦。 呵呵……这不是很恰到好处吗。 “你晚上要下厨?”我问他。 “刚吃饱就惦记下一顿,耳朵最尖。” 我得意地笑,随即被他伸进衣角的手隔着毛衣掐了把腰,“那还这么瘦。” “因为没吃上哥做的饭,请反思。” “那这个寒假胖不了三斤我可不饶你。” “你要怎么不饶我?”我眯眼笑。 他点着我的额头:“乐乐,别想着拿惩罚当甜头。” 我圈着他的腰身:“说来听听?” 他一时真的陷入沉思。 “好吧,只能多给你一点奖励了。” “喂!” 我也跟着思索了一下,哥好像真的拿我没办法了,上学时他还能罚我多写两张卷子。 “你现在好没有威慑力哦。”我说。 “哥哥真可怜啊。”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好吧好吧,如果胖不到三斤,我就在朋友圈发合照配文全世界最喜欢哥哥。” “……我看你其实是不想吃我做的饭。” “怎么会,没那回事。” 苏泽拿着张卡刷个没完,到后来他拎着大包小包逛得比我还有兴致:“乐乐,去试这身。” “不要,我已经累死了!”平心而论,我虽然瘦了点,平时也会跑跑步健健身,努努力八百米能跑进三分半,校运动会拿不到正式比赛名额,也是多个趣味项目的选手。 但是大冬天在试衣间脱脱穿穿实在太费劲了,还冷,我瞪着苏泽:“你怎么不夏天再回来!” “伤透哥哥的心了,我可是加班加点地赶时间呢。” 苏泽两手都被提袋占着,我举着胳膊捏他脸,被低下头啄了啄手腕。 “哥,你嘴唇有点干。”我在他唇上搓了搓,他作势要咬我,我急忙缩回手。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他低头眨眨眼,显得无辜。 我哥装无辜总是很有迷惑性的。 那张冷冷淡淡的脸清俊雅致,虹膜是极深的黑,几乎分不清与瞳孔的界限,稍稍靠近,就仿佛陷入黑洞般被那视线卷入,再一眨眼,只望见眼眸玻璃似的反射,映出的人影和周围无机质的环境没有任何不同。薄唇平平地抿起,就这样不近人情地将外物隔绝。 然而当他半垂着眼,低头注视我,那种黑色便像晃动了玻璃球皿灌满的墨水般泛起涟漪,溅起的情绪也是墨色的,却流淌着,太生动也太柔和。唇角在扬起间就将人从凉薄之外勾近他的身旁,他只是对我笑,我就再也跑不掉了。 多可怕的一个人啊。 我知道他要我吻他,没有人比我更想吻他,这独一无二的表情是属于我的。 但我翘着嘴角答道:“当然是去买支唇膏了。” 他收回目光,云淡风轻地说道:“哥哥不给你付钱了。” 而他之后明显有些低气压。毕竟我半天没给句好话,还拒绝他讨要甜头。 幸好我哥有的是耐心陪我到楼下,我也有的是耐心挑选、结账,最后拆开包装。 我拧开唇膏,苏泽自觉地俯身低下头,我弯了弯嘴角,涂在自己唇上。 抬头吻了上去。 我将嘴唇重重地碾过他的唇瓣,将润滑粘腻的膏体尽量匀称地涂抹上,觉得差不多了,我正要分开这个只是触碰的吻,却被他撬开牙齿咬住了舌头,随着提袋放下的轻响,他扣住我的后脑。 即便站在商场里门店外的角落,两个人的深吻依旧是引人注目的,我察觉到那些目光落在的我的背上,我知道那多半是调侃和揶揄,最多是带着一些影响公共场合的指责,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我不可避免地想到,我们是兄妹。 不可如此明目张胆地见光。 我在喘息的间隙艰难地挤出声音:“哥、回、回家。” 他分开这个吻,他站在我的身前,他面对那些目光。 唇膏涂出了唇线,留下乱七八糟的印迹,看着有点好笑,而我也是一样。 他没有管那些,什么都没有管。他只是慢慢摩挲我的眼角,手指微凉——又或许是我的眼眶在发烫。 他的话轻盈地落在耳畔:“嗯,我们回家。” ……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到家,窝进柔软的沙发,我什么念想都烟消云散,累得不想动弹。 苏泽关上通风的门窗,只开了客厅的空调,打开电视,坐在我身边若有若无地拢着我的发。 我闭着眼睛听漫长得过了一万年的广告。 “这破广告还有完没完……” 嘟囔着,电视剧片头刚巧响起来,苏泽挠了挠我的下巴:“暖和了吗。” 我随口应声,抱着靠枕坐直起来准备看剧,他在我面前站起来,挡了我的全部视线。 “怎么了?”我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一起看吗?你要干嘛?” 苏泽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昨天、沙发扶手,他也是这个眼神。 我扔了抱枕就要跑,被他从身后拽着按回沙发里,双腿半跪在座垫,身体紧贴沙发靠背,下巴正好枕在最顶上。 “哥,”我无力求饶,“真的很累。我听了快十分钟的广告了,让我看会剧吧。” “那转过来趴茶几上?”他的手臂插入我贴着沙发的腰部,解开纽扣脱下,留了一条内裤。 不是今天买的,是昨天做完他亲手洗了晾干那条。 最后他连这点选择也没给我,自顾自地说着,“茶几太凉了,电视剧就听个响吧,反正男主还没你哥好看。”手就隔着内裤抚弄了起来。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吐槽了句“现在哥的脸我也看不见啊”便死鱼似的任他折腾。 13.被哥口(微h) 精力已是死鱼一条,但身体还是不争气地热起来,昨天他打完屁股、插进两根手指就马上抽出,之后就湿淋淋地干起来,完全略过了前戏阶段。 手指隔着绵软的布料从下部的阴唇开始揉搓,喘息开始从齿缝中溢出,我本来就没力气,脸趴在靠背顶头,膝盖渐渐撑不住。 宽阔的手掌从背后扶住我塌下的腰,有力地将我固定住,明明紧贴着沙发,却有种飘飘的悬浮感,我逐渐朦胧,闭上眼睛开始享受。 指尖顺着阴唇的缝隙来回滑动,最后猛地冲上前方,刮过凸起的豆粒,我腰眼一酸,闷哼了一声。 他不紧不慢地沿着凸起处打着圈,阴蒂慢慢胀大,从小小的包皮里冒出头,布料的触感瞬间变得粗糙,手指的每一次按压都让阴蒂毫无保护地摩擦内裤,泛起浅浅的疼痛和渐涌的快乐。 “硬得好快。”苏泽的气息喷在我的腿根,湿热的触感激起绵密的痒,带动身体里更多的湿润成股冒出。 小穴一缩一缩地开合,黏液推开闭合的阴唇,粘湿了内裤,他的手指勾着湿润,更快地上下滑动。 腰不自觉的向上挺起,我嗫嚅着诉求:“里面、里面也要,脱掉……” 苏泽并不理睬,隔着布料用拇指和中指捏起明显肿胀的阴豆,双指开始来回搓揉。 扭着腰也脱不开,脆弱的花蒂在他的手下肆无忌惮地揉捏变形,最后食指落在中间,指甲用力地刮蹭。 我惊叫一声,挺着腰达到了高潮。 苏泽轻轻笑了一声,舌头顺着内裤边缘贴上腿根,我在高潮的余韵里再次一颤,声音染上了点哭腔:“哥、太快了。” 他勾动舌头:“你也知道啊,乐乐,下次可得忍住。” 他拽下下身仅剩的这层布,沾满粘液的内裤从小穴牵出长长的细线,随着内裤脱下,粘稠的液丝一直挂到腿弯内侧。 “乐乐,爱液好黏啊,粘得到处都是,感觉到了吗。”他向我细致地描述,我红了红脸,把脸埋进靠背,意义不明地轻哼。 他的舌贴到我的腿弯,顺着淫液的痕迹一路向上舔去,湿滑的津液停留在皮肤表面,完全暴露在外的下身情不自禁地颤抖,越是向上,他的动作越慢,我大腿发颤,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会舔到最上面来。 越来越近了……他的嘴唇贴着皮肤笑了一声:“乐乐,你期待得完全忍不住啊。”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越来越多的粘液汇聚成不同的分支顺着腿根往下流,他的舌从左边移换到右侧,舌尖抵着皮肤去接即将滑落的液滴。 我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要被这想象的画面折磨疯了,小穴还没有被触碰就疯狂地开合,阴蒂胀得难受,我绷紧大腿催促:“快、快点。” “总是这么着急……”他的双手握住我的大腿向两侧掰开,我膝盖使不上力气,在他的推动下只挪移了一点点距离,最后他略带不满地拍了一掌我的屁股。 小穴饥渴地收缩,冲上了第二次高潮,我觉得丢脸,紧紧扒着靠背咬牙忍声。 苏泽好笑地拍着我的腿根:“乐乐,你做什么呢。” “不会以为哥哥没发现你又去了一次吧。” 我喘着气扬起脖子,嘴硬地叉开话题:“你、你拍我干什么。” “哥哥要舔你了,腿夹这么紧舌头怎么伸得进去,放松。” 他又拍了一巴掌,最长的中指在一瞬间挤进阴唇,戳进了张合的穴口。 我无法自控地夹了一下,没能留住他的手,脑子还里荡漾着他刚才的话,结结巴巴地指责:“你、哥,你不要脸。”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失神地喃喃,“哥以前才不会讲这些荤话,笨、笨蛋、欺负人……” “小穴饥渴得要夹哥哥的手,嘴上倒是硬得很啊。” 他开始揉弄我的屁股,阴唇被着带动着掀开,媚肉在穴口左右摩擦,温吞的酥麻感让我舒展了两腿的肌肉,就在下一刻,他的手指猛地捅进来。 我叫了一声,声音落在耳中淫乱得自己都脸红。 “不想让哥哥舔,又要夹手指,哥哥只好先满足你。哥哥对你很好吧?怎么会欺负人呢。” 一次就是两根。 我的手指捏紧靠背,腰不停向上,却只让他按着我插得更深入,手指一进来就开始弯曲勾弄,打着转按压内壁,试探和寻找着某处。 我隐隐有所预感,咬着牙收缩小穴阻止他的动作,然而大腿刚刚被分开了一半,跪着的膝盖依然使不上力气,湿润的穴道顾涌着,对他的进入半推半就。 “乐乐很聪明嘛,”苏泽顺着我的动作抽出一半,又再次捣入,“看来得再去一次才能安分。” “不、不要!”我咬着下唇,哭腔要收不住了,手指开始快速抽插,两根手指不像他的性器那样难以容纳,内壁没有给它更多阻力,顺畅地进进出出,他往不同的角度发力,每一寸褶皱都被狠狠堆挤又抹平。 我的腰软得无力,但每次稍微塌下,花心都会像烫到似的催促它猛地上抬,苏泽注意到我的反应,握住腰的手掌松了力气,任由我自己反复晃动。 我逐渐体力不支,腿一软就要往后倒,他早已预料般再次托住我的腰,同时手指往某个地方一送。 我的眼前骤然一片斑斓,全身痉挛地仰起脖子,淫水猛地从身下喷出,大腿剧烈地抖动,小穴像是要吞了他似的挤压吸吮仍留在里面的手指,我恐惧地惊叫:“不要动,哥,不、啊——” 身体彻底向后栽倒,掉进他的怀里,我烂泥一样瘫在他的肩上,手指还在里面疯狂抽插,每一次都在刚刚找到的G点上按压抠弄,致死量的快感把我吞没了,我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喘气,他又在这时掐着我的下巴堵住了我的唇。 我根本忘了要怎么呼吸,大脑缺氧让我全身的感官都密闭在死亡的窒息里,外界的光线和声音全部远去,我只能看到纯白与极黑的混沌光影,听到肉体闷在巢穴里的粘腻水声。 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巢穴冲出大量液体,一股又一股地喷薄而出,他松开吻的同时也抽出手指,我靠在他的臂弯,好像知道我们在对视,却什么都看不见。 经历了死亡后的重生,我长久地失神,思维已经完全断电,肉体还在不断抽搐,快感抽打我的神经,稍微有一丁点清醒的迹象时,就毫不留情地施加高潮后的刺激。 我时不时地痉挛一下,小穴吐出几口黏液,最后它的质感更接近于清水,挂不住穴口,一股脑地往外流。 电视细碎的人声慢慢落回耳中,我听到苏泽浅浅的呼吸,视线逐渐找回焦点,我看到他的眼睛正在看着我,皮肤一点点感受到空气的温度,他的目光如舔舐般爬满全身。 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张了张嘴:“想尿尿。” 于是我被分开两腿,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抱了起来,我的视线慢吞吞地下移,看见自己的粘液在他的裤子上印出深色的痕迹。 啊……哥…… 我在想什么呢。 爱液像尿液一样喷射,真正要尿了,反而淅淅沥沥地顺着屁股缝滑落。 苏泽抽出湿纸巾擦完,又用干纸巾擦了一遍,他单手环着我往洗手台铺了厚厚的浴巾,然后将我抱上洗手台,拉过我的手搭上他的肩。 他看着我,浴室的暖灯映在他眼底,有些刺目。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已经低下头。 我迟疑地开口:“哥……?” 潮湿而温热的东西贴上我的阴核,只一下,我的小腹又开始痉挛。 我开始挣扎。 他死死将我的手按在他的肩上。 每舔一口,我的腰都像触电般抖动一下,我好像失去了意识,又好像还没闭上眼睛,低着头只能看见深黑的发顶,我只好仰起头,看向刺眼的浴灯。 万幸,我还是晕了过去。 14.到死为止(微h) 我是在摇晃的后背上醒来的,睁眼的一刻我以为自己死了,周围还挺黑的,眨了眨眼后,柔和的光感从眼底活了过来。 是路灯。 冷风一吹,我完全清醒了,但更加莫名其妙:“哥?” “醒了?”苏泽在身下自然地应声。 “啊?”我茫然地左顾右盼,有点眼熟,中午出来见过的社区街道,用力扭过头,果然,小区大门就在身后不远处。 “换了身衣服,带你出来买菜。”苏泽没卖关子,平静地解释,“晚上下厨,家里没菜。” “正好你先醒了,我在想要不要先去药店买药。” “你去就去,干嘛背着我。”我缩了缩脖子,冷,“不用买药,又不痛。” “你醒来会看不见我。” 我沉默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那你等我醒了再出来啊。” “还不是得背你出来?”声音没冷下去,反而沾了点笑意,“你要自己在家呆着?” 再不行点外卖嘛,我想了想,算了,我跟他犟什么,不对,我有理由跟他犟。 我收了收手臂,环紧他的脖子,语气森森:“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说干我那种冷笑话啊!” “害怕吗。”他问。 我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爽是爽,但真的:“有一点啦……” “这方面倒是很诚实。” “什么叫这方面!我一直都很诚实。” “只有一点?” 我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哥,想说什么?” 为了践行自己的“诚实”,我补充:“好吧,是很怕,挺吓人的我感觉要死了啊。” “嗯,听起来挺害怕的。” “变态!还敢用欣慰的语气!” “乐乐。”他转头看着我,我们正好又路过一柱路灯,橙黄的光毫无保留地撒下,映照着他的脸庞,然而他纤长的眼睫低垂,幽深的眼底透不进一丝光亮。 夜晚冷飕飕的,冬天里连枯叶都没有的街道,风寂寞地呼啸,什么都带不来也卷不走。 他用缱绻的语调说着莫名的话:“你只怕我就好了。” “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怕的,世俗、常理、规矩,别人的目光。” “哥哥在,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害怕哥哥就好了。哥哥会把你干到死为止,哥哥到死为止会一直干你。” 他把那个下流的字眼咬得很用力,语气透出些与他平日里不相符的激进。 我侧头去咬他的耳垂,哥没打过耳洞,我抵上牙尖用力地磨。 血珠慢慢地渗出来,哥一声没吭。 我摘下右耳耳钉,捏着针尖慢慢捅穿,从后面套上耳堵。 但我还是没想好说什么,又含住他的耳垂,舔食腥甜的血珠。 “哥,我是什么味道。” “咸的。” 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沾满奶油的身体,他舔着我的皮肤,说咸的。 毕竟是人类嘛。 “哥……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喃喃道,“你只能干死我了。” “但我又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怕你。我怎么可能怕你呢。” “我要你死你就去死,要你活你就继续活着。我要你不离开我,你就再也无法从我身边走出半步。” “而我的人生不过就这三件事,生、死、你。” “我想通了。” “哥就算在大街上就干我又怎么样呢,又不会死,也不会离开你。” “那倒不一定,拘留所还是分男女的。”他说。 我在他背上笑起来。 “哥说要干我,结果只有我自己爽了。”侧头看看他的脸,冷冷淡淡的不剩一点情欲。 他肯定硬了,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又不像昨晚在床上不方便动手。我歪着头想象画面,哥对着晕过去的我手冲的画面……也好久没见过哥自己撸了。 我舔了舔嘴角。 “嗯,一会吃完饭继续。” “……我错了。”抱歉,轮到自己我秒滑跪。 “让哥哥干死你,结果就这点觉悟?” 我一咬牙一闭眼:“行、行,随便干,今晚我奉陪到底!” “只有今晚?” “别趁火打劫!” “知道害怕就好。” 我还想嘴硬。 “还是先去药店买药吧。总用得到的。” 最后萎靡下去。 …… “乐乐,我在做饭。” “嗯嗯,哥辛苦了,犒劳一下哥。” 炉灶刚炖上皮蛋瘦肉粥,远没到开锅的程度,只有火苗燃起静悄悄的沙沙响动。 被苏泽深沉的喘息声完全盖过去。 我贴着他的后背,隔着两人单薄的睡衣,胸部向前晃悠地挤压着,圆润而挺翘的乳头完全立起,压向他背部时,也反复陷回我的乳肉里,勾起酥麻的痒意。 但当然,这回好戏的主角不是我,远比我的乳头胀硬的是哥的性器。 两只手钻进围裙里,一边抚摸他的腹肌,一边覆盖上肿胀的下体,我搁着布料开始揉捏,语气不满:“为什么哥不只穿围裙。” “为了体贴你。” 我一气扯下他的睡裤,只隔一层布料的触感更加鲜明:“那我还要谢谢哥咯。” 左手绕着腹肌的轮廓游移,紧贴的身体越发滚烫,蒸起的热气让指尖沾上浅浅湿滑的汗液,更加灵巧地打着圈。 我勾着他的内裤边缘向前扯动,肉茎迫不及待地向上翘起,在围裙下顶出明显的轮廓,我的视线落在帐篷似的凸起,恶劣一笑,松开手,内裤猛地弹回,松紧带打上龟头,将它重新压回胯间。 苏泽闷哼一声,低头侧目看我。 他的眸子盛着春水般的情动,呼吸煽情地起伏,我盯着他薄润的唇一张一合:“还不给哥哥么。” 阴茎上端被内裤边缘勒住,马眼张合着渗出黏液,我拿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尾音便带上难以觉察的颤抖。 “低头。”我说。 他顺从地低下头,任由我咬上他的舌头。 我调整自己的呼吸,主动勾弄,湿滑的舌头搅动口津,发出啧啧的水声,嘴唇触碰后又分开,唾液牵出半截银线,随即再次被贪婪地卷入。 左手逐渐游移到他的胸前,右手将围裙粗暴地扯到一侧,被内裤包裹一半的肉棒可怜地露着头,我完全拉下他的内裤,忍耐已久的肉棒终于得到释放,被松紧勒打后,更加昂扬地翘起头。 我一把握住根部,用力攥紧让他哼出了声。 我握紧阴茎的下部撸动起来,本就粗大的肉柱随着动作又胀硬了几分,像燎过的铁棍烫着我的手心。肉棍上的皮层完全绷紧,粗大的血管在掌中跳动,然而仅在下部的揉搓只能浅浅带动包皮褶皱摩擦冠状沟,有如隔靴搔痒般堆积渴求,将欲望带往更深处。 我挂着怜悯又兴奋到心跳加速的笑容专注地盯着他的脸,苏泽神色痛苦地闭了闭眼睛,飞红的面颊色情得让我口干舌燥,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眸再睁开时,粘腻的视线紧紧追赶我的眼眸,声音沙哑又低沉:“乐乐……给我。” 我低下头,拇指抵着柱中慢慢上滑,找到龟头下方一条窄窄的皱襞,用力一碾,苏泽身体一颤,马眼小口吐出的清液顺着茎身滑落,盛在我的虎口,微微垂腕,便顺着重力滑进袖中。 “哥没射啊……”我遗憾地叹气,不等他再说出什么游刃有余的台词,便握着包皮使劲上下捋动。 左手指尖下的肌肉变得紧绷,喘息声在耳旁越来越重,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握上灶台的大理石边沿,顺着我的动作自慰似的地摆腰晃动。 扯向一边的围裙在大幅度动作里重新垂落他身前,硬质而粗糙的布料盖上阳具顶端,我恶劣一笑,握着性器的手一边保持上下挥动,一边开始左右摇晃,让敏感脆弱的龟头在布料上反复摩擦,马眼被榨出汁液,在灰黑的围裙浸出更深的湿色。 苏泽不再侧头看我,脊背绷紧低下了头,后颈蒙了一层薄汗,在柔和的光下流淌性感的色泽。 炉上砂锅冒出蒸汽,白茫茫飘在厨房上空,热粥沸腾地滚起,咕噜咕噜地炸开水泡。 他伸手去关小火,落在旋钮上的指节忽然用力攥紧,他挺着腰在围裙内侧射出,精液迅猛地喷薄,在量和速度的进发之下将围裙掀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垂落后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黏浊。 ……好浪费。 咔哒一声,炉灶彻底熄火,粥的沸腾没有马上平息,而哥射过之后的性器再次毫无疲软地硬起来。 ……好色情。 他扯下围裙随手丢在脚下,握着我的肩头将我扣到旁边的案板压身而上,我的胸口隔着单薄的睡衣碰在冰凉的台面,乳头马上冒了尖。 ……好想要。 我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再次看清他的表情就被堵住了嘴唇。 “乐乐、乐乐,你知道你是什么表情,在怎么看我吗?”他低沉的声音压下几分恼火,“满脸遗憾得好像问我为什么射进去的地方不是你的小穴,你就这么想要?”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失焦的视线里,耳钉银亮的微茫晃晕了我,只知道喘着气向哥哀求:“干我、哥,快操我。” 15.没创意(h) 苏泽伸手探向我的下体,内裤已经湿了个透,他用近乎无奈的口吻,一声声迭字唤着我的名字。 在我含羞时用下流话讥讽,我热切勾引时又如此温柔,他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坏心挑逗着反差,小腹还没被任何东西填进来就已经觉得胀鼓鼓地发烫,穴口翕张,只等着下一刻就将他吞入。 宽厚的掌抚摸我的阴唇,并拢三指在入口处勾弄扩张,那里已经太湿太滑,稍一用力就能全部没入,我打着激灵夹紧屁股,马上又放松下来摆腰扭动:“不、不要这个。” 于是粗硬的半球抵住了穴口,他按着我的腰不让我再晃动,沉闷喘息在吸入后屏住,他猛地挺腰,长驱直入。 一上来就是狂风骤雨般的顶弄,我的胯骨一下下撞击着冰冷坚硬的大理石边沿,前后的冷热差总在同一时间撞击接触,乳尖摩擦在台面,口中不知道喊的是冷还是痛。 “不爽吗?乐乐?不喊爽吗?”他狠命进入再用力抽出,“冷吗?热吗?痛吗?乐乐,你这么想要的东西正在努力插你,怎么还有其他功夫喊别的感受。” 哥滚烫的呼吸烧得我头脑发热,除了激动的情欲还有炽烈的怒火,我瑟缩着身体抖了一下肩,小穴跟着一缩,紧紧绞住他的棍身。 巴掌猛地扇上我的屁股,来得比任何一下都重,我咿呀地呼出痛声,又因为说错了话,迎来一记更深的顶弄。 我意识到哥竟然还没完全进入,紧闭的宫口回想起昨日的滋味,从深处溢出渴望的诉求,花心泛起阵阵麻意,内壁蠕动着将肉棒吞得更深。 后入的体位,哥那根前端带翘的阴茎狠狠刮过穴内的上壁,龟头撑满抚平了向圆心收缩的褶皱,又马上在反复的抽插里挤压出环绕阴道的肉痕,穴肉之间堆积揉蹭,反过来套弄起往返的棒身。粗大的柱头像是享受着这种好意就已经觉得足够,龟头时深时浅地碰撞宫口,马眼流出的清液舔弄花心,迟迟没有更深入。 “里面、操进里面,想被哥哥操开。”我不知死活地胡言乱语,不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怎样的恐怖。 没等到宫口被贯穿,手指先抵达了另一个部位,指甲摸索着拨开阴蒂顶端的包皮,不加试探地开始用力揉搓。 指尖薄茧的粗粝被放大了数十倍,快速的摩擦让我长着嘴大口大口喘息,口诞来不及咽回去,他伸头来咬我的下唇,将津液悉数吞进。 我小腹抽搐着挺腰冲向高潮,他的下身一刻未停地将我挺起的腰身又一次向前撞,降下的子宫口被猛地肏进来,龟头整个塞入,堵住了潮吹的劲喷。 他短暂地停顿一下,似乎要让我细细感受完全被插入、堵死、胀满的快乐,我痉挛地绞紧阴道,怎么也无法将它推出半分,涌出的爱液又通通灌回子宫,烫得花心止不住颤抖。 下一秒,没等我从高潮的余韵里回神,他一边掐着我的阴蒂,一边摆腰开始凶狠顶弄。 双重的快感风暴般席卷我的全身,濒死的痛苦再次降临在混沌的大脑,然而冰冷的台面却不像沙发绵软的温吞,随着身后的撞击,无情地施加刺激,拽紧神经,不让我陷溺于失神的迷蒙。 “啊……啊……”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不发出声音就像要死了一样恐怖,叫得停不下来的喉咙已经半哑,还是控制不住每一次抽插顶出的轻哼。 水声已经大到盖过了呻吟和喘息,苏泽一言不发,好像要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操我这件事上,摩擦阴蒂的手指全部聚拢,又是搓揉又是揪扯,时不时在与花穴相接的中缝来回滑动。 性器更是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度插入,一次次如我所愿地操开芯子,将硕大的龟头狠狠捣入,囊袋啪啪地前后甩动,厚厚的阴唇都要被拍肿,粘稠的液体成片地糊在穴口,随着身体每一次紧密的撞击贴合,将清液搅打得一片黏浊。 我已经数不清自己至顶的次数,潮与潮之间失去了清晰的界限,连绵的浪打浪拍得我神魂颠倒,今晚潮吹过太多次,淫穴再如何收绞也喷不出来更多。穴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湿润,但反复抽插带走的水分让剩下的黏浊变得更加厚重,插入和抽出在内壁刮蹭出痛意,我在越来越快的撞击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哥,射出来,快、快点射!” 他好像腾不出精力回我,这场性爱持续得格外久,尖锐的快感里挤压出绵密的痛,他抽出挑逗阴蒂的手,两只手紧紧掐住我的臀部,在最后一次撞击后狠狠射出。 过量的精液激荡地射入,汹涌地冲刷过穴道后尽数灌进子宫,喷不出爱液的花心失去对抗的能力,干巴巴地将液体全部吃入。 激烈的一股后,又是一股,我稍微舒展的小穴惊惧得再次紧绷,吃力地吮吸吞咽进龟头喂来的第二波、甚至第三波。 断断续续的射精持续了半晌才终于停下,我在一阵一阵仿佛望不到头的射入里瘫软地趴着失神。 苏泽伏下身,上半身近乎全部的重量从背后压下来,起伏的胸膛贴着后背与我的胸腔一同震动:“接下来想在哪?在这继续?客厅?卧室?还是浴室?” 我难以置信地感受一度疲软的阴茎在我的穴道里重新勃起,嘴唇颤抖地挤出短句,声音空洞得像是从远处响起:“还、还继续?” “还继续?”哥的声音沾着笑,是赤裸裸的恶意,“真没创意。” 他一个挺身,把我体内向外逃逸的精液统统堵了回去。 16.吵架 yelu8.com 做到后来,我的肚子叽叽咕咕地叫,一开始以为是失水过多,苏泽含着温水给我灌下去几口,我恍惚回过神。 饿了。 饭点不知道过去几个小时,我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口津、爱液、精液、汗水湿淋淋黏了满身,被按着射了最后一次,他抱着我去洗澡。 我跟去厨房的时候盘了发,淋浴器下,水流冲干净身上的粘腻,很快就从浴室出来,吃上心心念念的晚饭。 虽然想这么说,但我实在像具尸体,除了脑袋勉强还能转一转,躯体像个破布玩偶一样绵软,苏泽把我妥当地摆到沙发里,举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饭。 我严重怀疑他晚饭煮粥是早有预谋。 重新热过的粥反而激发了肉蛋的鲜香,我慢慢地张开嘴,随即眼神闪烁地吃下一口又一口,一碗粥很快见了底,他才盛了自己的份,端来坐到我旁边。 我慢慢地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讲:“哥做饭最好吃了,世界第一好吃。” 他便举着勺子又喂来一口,趁粥堵着我的嘴,慢悠悠地说:“多吃点,世界第一好吃的妹妹。” “不想听黄色笑话,说点别的。”我有气无力地吐槽。 “……第一次这样给你喂粥的时候,我还不会做饭。” “你发烧在屋里躺着,张姨做了粥准备喂你,我想去接碗,没端稳,摔了一地。我跟张姨道了歉,还是没放弃,趁她打扫的时候又自己盛了半碗,我开门进你房间,你问,什么动静那么大声。我当时没看你的眼睛,说张姨打碎了碗,所以我来给你喂粥。” “哥小小年纪就会颠倒黑白。”思绪飘回过去,我面无表情地吐槽。 “生着病,眼睛还亮亮的,看来的是我,马上开心地笑。” 浅浅的红晕爬上侧脸,我别过头:“你喂我的粥太烫,舌头烫麻了都没跟你计较。” “你还记得呢。”看更多好书就到:hu anh aor.c om “我当然记得。”我回过头,目光灼灼。 他弯了弯嘴角,低下头舀粥:“乐乐,别这么看我。”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垂下来半掩了神情。我颤了颤指尖,捧上他的侧脸沿着鬓发摩挲:“哥,明天一起去剪头发吧。” 哥点着头,一口一口地喝粥。 我问他:“哥,为什么现在这么温柔。” 他侧眸看了我一眼:“之前不?” “反正高三的时候,有点不。” 他突然咬了勺子,牙齿和陶瓷挤压出咯吱的响声:“你倒是敢提。” 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他看着我的表情,了然地放缓声:“知道就好。” 我又有点不甘心,还是直白地说:“哥不、不跟我做,还把我赶出房间。” 视线冷冰冰地扎过来,我硬着头皮:“我当时就是很害怕。这可不是你现在说的那种害怕。” “你真的想要,我哪次没给你?”他抿着唇,声音沉了几个调。 大概是刚刚做完太脆弱的缘故,思绪一下被拽回混沌的旧年,莫名沉浸于痛苦的情绪当中,泪腺有些控制不住。 “乐乐。”苏泽看我一阵,放下碗,把我搂进怀里,声音轻得似有若无,“你知道,你不能那么对你自己,也不能那么对我。你知道,你在拿性爱成当维持我们之间关系的交易。”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一字一顿。 “可是、可是,”我终于说出从未敢开口的话,“那时候,哥从来、从来没有主动要我。”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唯一绝对的是当下一刻里自己的心情。对我来说这一刻能够延长很久很久,所以我对苏泽的爱很长很长。 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是,而苏泽的绝对,由他自己决定。 默契并不纯粹意味信任,有时恰恰相反,是为了否认可能而克制怀疑的缄默。 我不想去触碰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可能。我是个胆小鬼,我喜欢逃避,但是, “我主动了,哥,一直是我主动。” 我在说什么呢,其实我知道的,我什么都明白的,苏泽怎么可能没有主动呢,他一言不发地留在家里陪我,他没有时间喘息地忙着规划我们的未来,他在暴雨里一直找我到凌晨两点半,他带我回到租下整整四年的“家”。 我在倒打一耙。 他的目光灼灼,烫得我皮肤发热,我难堪地低下头去:“不要这么看我!” “我怕你不要我。” 薄薄的冰一碰就碎了,我说着以为自己不会说的话,听着以为永远不会听到的话。 长久的默契在这一刻被打碎,一地的镜片,从无数角度折射出我们不同的影子。 人不会只有一面。 背对镜子,就什么也看不见。 抬起的目光重新与他对视,我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一个很坏的妹妹,非常狡猾,以退为进地逼你说出口。连我爱你听也不够,想看你低头。” “你来我的房间做完之后,困得睡过去,我把你抱回去,放到床上,你在梦里拽着我的手说,不要离开你。”他冷静地揭穿我,不,不是揭穿,我并不知道我说过。 哥在告诉我,我想让他低头也没关系,因为我的心早已先一步露出脆弱。 但是。 “那就够了吗?”我依然问,够回报你对我的爱了吗,够让你继续爱我吗。 苏泽又冒了火:“你知道,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回报所以爱我,打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我付出任何。 “我不知道。”我说,“我不想什么都知道了,我想听你说。” 我张了张嘴:“不然我先说。” 苏泽把我推进沙发,我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相信你。”片刻的沉默,在我开口前,哥这么说,“我不相信你会爱我。高考毕业,世界在某一刻变得太大。我不相信你会永远爱我。” “可信的只有我爱你这一件事,一直、永远,我、爱你。” 对。 “你还在上高三,呆在这个家你不好过,你还需要我,但你马上要毕业了。” “很爽,我很爽啊乐乐,你一次次闯进我的房间,让我干你,当着我的面自慰,拽着我的裤子要口我。我硬得要炸了,乐乐,精液射到纸上你还想拿走,你拿走干什么我都不敢想,我爽得要死了。” “可你又能爱我多久呢。” 永远。 “他们离婚那天,我找了你几个小时?手机关机,一个人在街头游荡到凌晨两点半,闯红灯差点被车撞。” “你是不是当时就想不要我了啊?不用等毕业,爸妈要分家,你离开我身边。你不在我眼前马上就会不爱我,我周一到周五在校,你已经不爱我了。” “你说没有如果,好,你暂时没有那个打算。所以我等着,等你考完试、等你毕业、等你出分。你上大学,你要离开我,你不需要我,你也不要我了。” 可是为什么呢。 我按着额角,与这一字一句感同身受,于是抬起头,发问:“哥,你说的到底是谁?” 他在一瞬间失了血色。 “是你,哥。你动摇了吗?你在大学,我不在你眼前,你动摇了,你突然发现一周有几天没想起我,周五了,你突然意识到你要回家,家里还有我。” “我们总是在一起,所以你爱我,当我们走上各自的人生,又会如何呢。” 我微笑着问。 “我爱你。”他的嘴唇颤抖,目光要将我戳出一个洞,“我爱你。” 虽然不会总是想起,但爱的心情一直持续着,爱藏在血管里,到血液流干前都会一直持续下去。我在心中替他解释,替我自己解释。 永远是个虚无缥缈的词,我们不承认自己相信,又不敢置信自己不信。 我想了想,还是攥住他的手腕:“我还是要听你解释。你怕我不爱你,还有呢?” 我其实已然明白,哥仍然脸色灰败,他垂着眼,看不到我脸上的怜爱。 “我怕……我不爱你。” 他好像忘记自己上一句话语,他说的爱我,是现在时。 “为什么害怕呢。”继续循循善诱。 “我不能接受我曾有一刻以为我不爱你。” 他明明回到我身边,明明就在我眼前,他爱我爱得要死了还在质疑过去,我哥真是比我还要……病得不轻。 不过下一刻就轮到他问:“你为什么可以?乐乐,为什么会有前男友,你不爱我?你真的不爱我?” 他真是疯了,他明明说了这么久“我不相信你爱我”。我也疯了,我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说到底真相与猜测几乎分毫不差,但症结终究落成沉疴,血淋淋地撕开是个好的选择。 毕竟我们只是人类。 “你先丢下我的,还要我守节吗。”我语气冰冷地反问,“你在离开的两年里反复确定了自己真的爱我,然后要向我提一样的要求。搞错什么了吧。” 他愣住了。 “我不爱你,不是你自己相信的吗。” 可怜的哥,他眼眶都红了,他无言以对,本来就该无言以对。他凭什么,凭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过得很好?我确实过得很好。但他不能离开我,我不能原谅。 如果我是姐姐,比他大一岁,我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是不巧,我是他的妹妹。 因为是妹妹,所以可以骂他,可以说自己不原谅。 然而幸运的哥,他遇上的是我这个讲究公平的好妹妹。 我不介意,我还总是作比,我爱他,爱得比他更多。 我的感情深重,不允许任何人否认。 两种情绪碰撞,我恨恨地开口:“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想我。” “我”字开头的语句激烈地冒头,随即卡壳在半路,苏泽梦游似的抬头,看我像是看一个梦:“乐乐,你……” “……你爱我吗?” “……妈的废话,要我说多少遍我爱你。” “我跟着你这个王八蛋一起经历了两年感情猜猜猜,你回来之后还不计前嫌地给你操,我不爱你你还能出现在我眼前?我都不惜得自己动手,让我现男友赶你走。” “好好,男友是吧,我告诉你,跟他在一起因为他长跟你没一点相似,我就想啊难道我离了我哥真的不行?然后跟他亲了一次,真的好恶心,妈的好像我的身体不是我在恶心是你在替我恶心。我对不起人家,我还是心里有人,爱着自己的傻逼亲哥,我想找个理由分手,他正好给我递枕头,说要操我。妈的我只给我哥操,别人我接受不了。” “我爱你,我爱你你可以相信一下吗,听见了吗我爱你,一直、永远、哪怕你阳痿干不动我我还爱你,我爱你爱到这个地步,你敢说我不爱你吗?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怎么敢离开我?” “滚开别亲我,去给我倒水!”我舔舔干裂的嘴唇,抬脚踹他的小腿。 苏泽倒了水端来喂我。对,喂我,我还被他操得没缓过劲呢,谁捧得住那么重的马克杯。 “跪下。” 他顺从地屈膝。 “愣着干嘛,我爱你才三个字是个人长了嘴就能开口,给你做了这么久示范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同于我的火气,他冷得像块冰,眨着眼面无表情:“……出国那天,我爽得对着你的照片射了好几发。我想,乐乐会怎么想啊,你爱我,你舍不得我,你会因为我难过,你想杀了我,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就是因为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不会刨根问底,你会开始新的人生。我还能爽几天,几个小时,几分钟?射完最后一发,我萎了将近一个月。” “不手冲,不打开你的照片,我离开了你一个月,我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开始后悔,我想你,我爱你,我怎么会怀疑自己爱你。一个月之后,学校忙起来,忙得脚不沾地。一天、两天,我沾上枕头就睡,周日才松了口气,早晨睁开眼,我突然想起你。这个点你可能还在熬夜,一放假你就喜欢熬夜,我这么想的时候发现我又好几天没想你了。这样下去,我会不爱你吗。我又开始起性欲,然后恶心自己想你就开始发情,但做爱不是爱吗。我射了你一脸,再擦干净,我看照片里你在笑。我想你的笑。”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两个月,时间失去了概念,你开学了,你和室友一起睡觉,你去上课,坐在教室里,你去图书馆复习,参加社团,认识了不知道哪个谁。我用尽自己第一年的大学记忆去想象你,然后,然后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了。我不知道,我快疯了。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我想那就交给时间吧,我不可能现在离开这里,我不能丢下我的未来,我的未来是有你的……” 他哽咽了一声,话语卡住。 “不用说了。”我抬脚踹在他肩上,“妹妹有特权,哥哥也有,给你留点面子。” “你没错,你要半路回来还怎么养我?” “我一开始就不该去,但是没有如果。” 我头疼地抹去他的眼泪:“你把我的话说了我说什么?算了,你继续。” “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不原谅。” 苏泽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滚烫的泪笔直地落下,如果不是那道湿漉漉的痕迹,他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在哭泣。 我深吸一口气:“那所有过去,真的到此为止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 面无表情的,无比相似的两张脸,如对镜观。 “我们现在,都需要肯定一个事实,我不想听到和过去一样的话了。” “你要是说错,我现在就离开。” 苏泽平静地点头。 “我数三二一了?三、二、一——” “你爱我。” “你爱我。” 17.一部分 那天凌晨,苏泽一个人出了门。柔软的绒毯轻轻罩在我的身上,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并不觉得冷。 我浑身都是斑驳的吻痕,腰腿被掐得青紫,穴内痛胀得发麻,火烧火燎得疼。虽然不能说后悔进行了那样一场彻底打碎重组的对话,但时机确实是不太美妙。 当我们异口同声说完那三个字,欲火狂乱地燎窜,眼泪火上浇油地点燃又一场情潮,我已经累得几乎无法动弹,苏泽便抱我上床,在臀下垫了枕头,抬起我的大腿,不等身体涌出更多湿润,便俯身深深顶入。 这一刻我们不是在做爱,而是结合。 滚烫的性器顶开干涩穴口在甬道胀硬撑满,我的灵魂也撕开一道口子将苏泽填进来,我从未有这样清晰而深刻地认识到我们是一体的,单向的箭头紧紧地扭合缠绕在一起,哪怕举起钳子再度掰开分离,也会留下不可复原的弯曲形态。 碎掉的过去并没有被我们舍弃,尖锐的残片扎进表皮,重新刻回血肉里。 爱涨得太满,恨意也随之腾起,苏泽凶狠地吮吸裸露的肌肤,我的牙也深深嵌进他的皮层。肉刃是插进身体的尖刀,深穴是吞噬他的黑洞,缺少润滑的空间摩擦起了火,每一下都是尖锐的痛。 我太痛了,指甲掐挠他的脊背,抹出鲜血淋漓的痕,印在纯色的床单上道道斑驳。 并非快感,太阳穴突突地阵痛,我流着泪问苏泽为什么我们要开始做恨。 他眼眶飞红,仿佛除了进入我的身体已经走投无路,我又有何处可退呢。 没有,没有,“因为爱太多了”。他答。 多得惊人,让人心生惶恐,身体触发了防御机制,要用相反的情绪筑堤阻拦爱洪。 我们依然没变过。 他低下头,唯有唇与唇互相轻柔地安抚。 彼此的身体都已干涸得一滴不剩,苏泽也力竭地趴在我身侧。脸上做不出多余的表情,只是对视着,缓缓蠕动嘴唇。 “等一会、乐乐,”他喘着气,“一会我就出去,回来给你洗澡上药。” “笨蛋,”我说,“哥哥是笨蛋。” “是笨蛋,你也喜欢。乐乐也是笨蛋。” “真不愧是兄妹,简直太般配了。” “嗯,太般配了,一定能在一起一辈子。” 我红了眼,泪又刷刷地落下来。 我们之间从不发誓,很少承诺,不期待,不背负。 “嗯,一辈子。”我说。 “笨蛋。”他撑着胳膊,凑过来舔我的泪。 好害怕,这过量的爱,好害怕,终有一日会干涸。 我们抱着这样的恐惧直到现在。 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那就只能一辈子不分开。 …… “一个人行吗。”他穿好衣服,拇指蹭了蹭我的脸蛋。 其实我也想让他背我去,但我们都伤痕斑斑,贴在一起太痛了。 不是这个理由……哥也太累了。 不看到苏泽如此疲惫的神情,我都快忘了很多“理所当然”是哥在付出。打扫、清洁、善后,我自然地被他照顾。 我又生出无以为报感,我扯着他的衣角,忽然问出那个问题,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我真的会问。 “哥,为什么爱我?” 他说会准备好答案。 他把手腕送到我的嘴边:“乐乐,咬我。” 红色的血淌出来。 “还有吗?”我仰头。既然问了,我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顺着我的脸慢慢往下,手掌抚摸过每一寸肌肤,他说:“都是我的。” “血是我的,肉是我的。里面是我的,外面是我的。” “你是我的一部分。” 他眼神平静,看起来不会吃了我。 因为吃下去的东西,并不会全部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我姑且满意地舔舔唇:“你赶快回来啊。” …… 那天晚上,我其实没能睡着。 窗帘将本就浓重的夜色笼罩起更死寂的黑,我睁着眼望向天花板,灰得一片虚无。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想问的事,但我并不是很想追究。 爱总交织着恨,我们以前吵过很多架,原因不外乎如此。 哥说,很爽。 伤害我很爽。看我痛苦地爱他,很爽。 我知道的,我也是一样的。 那一年,我哥第一次离开我,去外面上学。 我们从小到大一个学校,一个家,分开的日子没有超过两天,他在我暑假结束前就走了,大一要军训。 苏泽离开一天晚上,我半夜给他发消息轰炸,秒回,我笑他离了妹妹是不是要哭鼻子。 他说是啊。 紧接着下一句是:下面刚哭了一发。 截止这天一切都还很正常,至少消息回复看着还很正常。 暑假就是要熬夜,所以这不算失眠。第三天凌晨,我打开聊天框,看到对方正在输入消息,我笑了一下,然后看他输了将近二十分钟,一条消息都没弹出来 真搞笑。我给他敲:“别发了,赶紧睡觉。小心肝。” “好的,小宝贝。” 真搞笑。我捏着手机又笑了一下。 之后再没等到回复,我睁着眼看天花板,意识到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戒断状态。迷迷糊糊地困昏过去,第二天起来翻手机,只得到简单的晚安两个字。 我大概从那时起开始,情绪被某种锐利而牢固的线吊在半空,不等我完全意识到那是什么,高三就将我卷入如火如荼的备考中。 第一天开学晚自习就上到夜黑了个透彻,秋叶自顾自地大片掉落,初秋的晚风已经生了入骨的寒,我可以把冰凉的手指悄悄塞进某人的衣领,看他打个哆嗦后还要一脸镇定地敲我的头。 但那个人不在。 我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但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作业写完了,课本堆在抽屉里,在家也没心思复习,直接回就行。 我不知道在磨蹭什么,最后还是迈开脚步,被卷入向外涌出的欢快人海。 我本该是“欢快”的其中一员,如果哥还在的话。我们本该一起放学的,高三在高二隔壁楼的更高层,我只要再算一道题,或是多背两个单词,哥就会走到窗边喊我的名字。 他会把我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对我朋友们“又来接乐乐”之类的调侃熟稔地应声,嫌弃地看一眼我连书包都不背的轻装上阵,半真半假地叹气,说“月考可别再跟我哭”。 步伐又不自觉地放慢,我挪到贴墙的角落里,掏出手机。 就在同一时刻,完全静音的手机亮起来电显示,没有响铃,没有震动,它就静静地在那里闪烁,等待时间的流逝。 昨天是周末,苏泽回校才刚过一天。 就一天,到底为什么会如此。 我手忙脚乱地擦着眼角,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接听。 隔着沙沙的电流,他向来比夜风清泠的声音染上莫名的暖意,但又好像并不是错觉,因为话语里似乎沾了点笑意:“乐乐,接得这么快,是不是正要给我打电话?” 夜风骤起,在通话口灌入呼呼的杂音,我缩着脖子,趁机开口掩饰自己沙哑的声音:“猜到某人想妹妹了,特意掏手机的,还不谢我?” 结果没能糊弄过去,他在窸窸窣窣地动静里,夹着他室友一两句“这么晚去哪”的问句,对我说:“先回教室,我去接你。” “打车也得一个小时,谁要等你啊!别来!”我无语地阻止。 “那你先打车回。电话别挂,我一会就出发。” “不要来了!”我说,“我骑车来的!一会就到家了,明天不上课啊你!” “没早八。听话——我现在给你叫车。” 小题大做的家伙,我调侃他也不为所动,又冲他嚷嚷了半天我没事,还是软硬不吃,情急之下我大喊:“别来了!你还能天天来吗!” 一瞬间,对面静了下来,我在嘈杂的校园里按着听筒,听不到一点声音。而这冰封的寂静又马上在下一秒破开,仿佛刚刚令人窒息的失语都是错觉。 “我能。”他说,“乐乐,我能。” 我顾不上掩饰自己沙哑的嗓音,哭腔抵住喉咙,浇在向外冒出的每一个音节:“我不等你,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不会等你的!” “嗯,不等就不等,你回去睡觉,我看一眼就走。” 这个时候不要疯,要冷静。我舌尖抵在齿缝,闭了闭眼睛:“你要只是想我早就来了,不会听了我的声音才要出发。你说的不是真话,你不要为了我,你不要过来。” …… 有些变化从一开始就种下了注定的因。 18.夜谈 我和苏泽总是很像的,从小到大,我们很有默契,一个眼神就心有灵犀,但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人总在患得患失。 我像是非要从一团打了死结的毛线中揪出线头似的绞尽脑汁去回忆,想要剥茧抽丝地捋清对错是非,等我意识到自己只是又一次钻进死胡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在浓重的夜色里,更沉的阴影笼罩了我,苏泽将我按进他的怀里,温暖干燥的手指在脸上摩挲。 “睡不着吗。” 我闷闷应了一声。 哥的体温和我差不多,相贴的肌肤却能酝酿更滚烫的热度,我伸手环紧他,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见心脏沉稳而有力的跳动。 “乐乐。”他的声音一部分散开在空气中,一部分随着贴在他胸膛的耳畔轻轻颤动,“我没什么可辩解的,也不要你原谅我。但你睡不着的话,要不要听我说。” “哥想说什么?” “从我离开第一天说起怎么样?不是你毕业之后,是我大一开学前。” “我刚刚就在想这些。”我哑着嗓音开口。 “是吗。”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 “我不习惯发信息,我不能透过文字看见你的态度,也难以表达我的情绪。乐乐,没有语气的调和,我们很容易将对方刺伤。” “对。” “你还在暑假,爸妈出差了,日常没什么烦心事,我想我不需要担心你,所以第一通电话,是你开学那天晚上打给你的。” 我的心揪了一下,苏泽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后背,继续说:“一接起电话,对面就是你的掩饰不住的哭声,我想去找你,你说不要,不要我抱着为了你的心情而行动。我去找你,应该是我想你。” “我听了你的话,上头的血突然凉了下来。在那个时间点,我突然意识到我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对你,对你的感情。你说的对,乐乐,我动摇了。” “哥。”我忽然出声拦下他,“不是的,我们晚上吵架的时候,我说你动摇了,那句话是我说的,不是你,不是。” “……你不如杀了我。”他的指尖在我脸上一颤,指甲在屈指时用力划过,又马上贴上指腹小心地揉搓,像是对待什么一不小心就会坏掉的易碎品,“事实是,最后我逃了……现在才回来。” “你想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这时才意识到什么,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他的脸色像天花板一样惨白,我那一刻甚至想要反复连呼“我原谅你了”,但理智绷着弦告诉我现在不是好个时机。 “我想听。” 他吸了一口气,虽然气息不那么明显,但他的身体就在我的怀中起伏,我听得真切他每一个颤音。 “我们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我们发现爱可以互相给予和获取,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那天晚上,我翻出这个问题问了一遍自己,我找的答案是,一开始,我们是因为缺爱才在一起的。然后爱变成了一种习惯,我们习惯了彼此,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习惯了爱你,习惯了担心。” “但分开以后,你说,我并不想你,只是担心你。 如果我的爱只是一种习惯,那分离就会轻而易举地打破这种习惯。我离开你一天,生活就会建立新的秩序,随着成长,随着世界的开阔,我们早已不再缺爱,只要习惯跟着崩塌,我们的关系就什么都不剩了……单纯的血缘、单纯的兄妹,我只能像哥哥一样关心你,对你抱有亲情。那是爱吗,是,那是我抱有的爱吗,我能不接受。” “我不敢离开你,不敢放弃爱你的习惯,恐惧我们关系断掉的可能。只要不分开不就好了吗,一直在一起的话就是永远,我永远地爱你,我爱你就够了,我难道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 “……不是的,我不是那种人,我需要你,乐乐,我需要你爱我。原来我的爱是有条件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是想你才要去学校接你,我想,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我需要你是因为你需要我。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就不会再要我了……” 苏泽顿了一下,像是强行将自己从情绪里抽离,低头吻了吻我:“抱歉、我的意思是,我那时是这么想的。” “我擅自把自己投射到你身上,我不能允许你离开我,我不能接受你不需要我,不敢相信我会有不爱你的一刻到来。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你开始比过去任何一刻都更黏我。” “你虽然拒绝我去接你,拒绝我为你做更多,但是你的身体在渴求我,你需要我,你比任何一刻都需要我。这让我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快感,我想压着你狠狠干你,操进去,感受你最深的地方都吸紧我不放,对啊,除了感情还有肉体,你需要得越多,就能跟我绑得更死。” “……拒绝你是我仅存的理智了。我不能、我不能那么对你,乐乐。” “虽然现在我会觉得可能那么做也不错了。”他抿唇笑了笑,脸色看着没那么白了,或许是染上了一点红晕,但是夜太黑我看不分明,“因为你爱我……无论如何,对吗。” ……我也说不上对错了,如果那时他接受了我卑微的求爱,可能会变成更加扭曲的关系,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相爱着……不,如果变成那样,我们或许没有机会诉说真心。 “我无论如何都爱你,”我贴在他的胸口,“但那样的话你可能就不敢相信了,哥做的是对的……哥,你一直都是对的,我们现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明。” 耳畔的心跳声快了一些,但依然每一次跳动都沉稳有力。 “然后,盛良那边抛出来橄榄枝,如果申请到留学交换,不但能提前毕业,分到股份,就业无论是薪资待遇还是地理位置都很完美,这是我所有规划里最好的一条路。除了需要出国。” “我思考了很久,我不能离开你那么远,我害怕你不要我,就算不出国哥哥也养得起你的,比现在条件更好的生活也给得起。我应该在你身边,不需要有任何犹豫。我想好了,我准备下周给他答复。” 他的声音颤了颤,忽然沉默了很久,在我重新运转大脑开始思考他沉默的原因时,苏泽再次开了口。 “……为什么是下周呢。我、是非常非常卑劣的哥哥,我把应该是我承担的责任推给你,我想让你来决定。” 我茫然地眨着眼:“哥一次都没说过要出国的事啊?” “……对。”他极为艰涩地挤出语句,情绪忽地崩溃,“我不能再说下去了,是我的错,乐乐,都是我的错——唔。” 我捧起他的脸,小鸡啄米地落下无数个轻吻。 脆弱的哥看起来可爱极了。缺乏光线的缘故,他脸上的表情没有用力遮掩,流露着我从未见过的痛苦。 我隐约猜到他的反应,哥不会单纯因为自己而崩溃的,他无法言说的话,指向的错误不是他,而是我。 “说下去,哥,”我用温柔而强硬的语气,“你不原谅就好了,不原谅自己,也不要原谅我。” “周末我回到家,你说自己被林子念表白了。我没有听过你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谈起过某个人,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更多事情改变了。原来你离开我已经是现在进行时。” 我的反应慢了半拍,完全忘了还有这茬,我好笑地反问:“哥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吗?” 林子念是我高中同桌林语思小一岁的弟弟,我和林语思做了两年的同桌,苏泽也知道我们关系有多好,一度指责我“见友忘色”。但就像我没有告诉语思我和苏泽的关系,她有个弟弟的事我在一年后他入学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好,却总透着几分不能言说的非比寻常,我以己度人地没有过问。但因为放学遇见得多,哥对这个人是有印象的。 林子念跟我告白的事情更不能当真,我其实该跟他生气的,总觉得自己成了姐弟play的一环,但那段时间我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少年阴鸷的目光刺过来时,我只有些自嘲地低下头。 好爽啊,如果能通过跟别人告白来刺伤我哥的话……一定很爽。 弟弟妹妹仗着年纪小,总是这样冲动不计后果地伤害。我把无言的语思揽进怀里,比我更加纤细的身体,娇小的面容,她却要承担“姐姐”这样的身份。 我照镜子一样在林子念身上看见未熟而卑劣的自己,但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回报我哥的爱呢,不要看我,不要靠近我,我们之间有多少爱能撑得住你一趟趟回家的消磨。妹妹这个身份对你而言是责任,是绑住你我的红线,更是束缚你手脚的枷锁,我无以为报,我根本无以为报啊。 向他心上捅刀吧,让流出的血填补干涸。 我抱着不见光的卑劣念头,拿这件事回去跟苏泽开玩笑,然后心如死灰地得到与以往别无二致的反应。 无所谓。对,我们总是无所谓的,爱不会动摇,这是我们关系密不可分的信号。 真的吗,没有变成另一重含义吗,无所谓,不会变成真的无所谓吗。 那天我朝苏泽扑过去,把他压在身下,解开他的拉链。而苏泽只是把我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认真地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要。 我不会跟苏泽说谎,他总能看穿我的谎言,但我还是点了头,于是他也默认了我的举动。 唇舌在口腔里翻动,他的身体嵌入我的,像是完全一体那样牢不可分,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薄薄的避孕套隔着你我,隔着我们无法真正结合的关系。 我考不上我哥的学校,所以一年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一年一年过去,我们会走到哪里,会变成什么样? 他射在套子里,拔出他的阴茎,在他给套打结时,我抢过来吞了下去。 至少要有什么能留在我的身体里吧,不是爱也好,血也好,精液也好,至少有什么能完全属于我吧。 他无可奈何地叹着气,摸着我的唇角吻上去。 你会离开我吗,我瞪着眼,而话语堵在唇边,不给我问的机会。 “——我在那一刻做了决定。”苏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要离开你。你不需要我,你有亲密的朋友,也有爱你的人,你对我的依恋就像小时候给象腿绑上绳子,长大后它也不相信自己能够逃脱,是童年的缺爱造成了你以为自己无法离开我的错觉。我想,你应该不知道自己在用怎样的语气谈论林子念,又用怎样惶恐的眼睛看着我,没关系,至少在你现在还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会离开。哥哥会耐心地等你真正不要我的那一刻到来。” 我红了眼眶,不等喊出一个字,我那愚蠢又聪明至极的哥哥就接着道。 “……不要哭,乐乐。我已经想通了,当时你是故意的对吧,只是想让我嫉妒,明明那么可爱,但我已经不敢相信了。” “所以是我亲手,把你推开了。”我说。 “你太看得起我了。”苏泽早有预料地叹息,“这不是全部……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不,在那之前,我并不配当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乐乐,很爽,伤害你真的很爽,我要在你离开我之前,一寸一寸地记住你还爱我的模样。然后亲手断绝联系,一想到你会因为我痛苦,就愉快得难以自持。” “这跟你晚上说的不一样,”我揪着他的衣领,“你说你担心不爱我了,你到底哪句是真话。” 苏泽像刚刚我亲吻他那样,落下细密的安抚,低声回答:“……都是真的,哥哥不会说假话。爱你、恨你,害怕你不爱我,害怕我不爱你,需要和责任相辅相成。我总在以己度人,我觉得你会不爱我,是因为镜子映出了我自己。我擅自地假设了这种可能,因为害怕它成真,不如在成真前让自己去验证。” “那怎么能是一回事呢。”我攥着他的领子,“哥,是我,是我无以为报,我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害怕你会对我腻烦,我不能容忍不平等的爱,因为自己的胆小变本加厉要你展示爱我的证明。哥会不安是我的责任!不要把责任从我这里夺走!” “谢谢你爱我。”哥的话语里有了活气,听起来很愉快,“但是不要原谅我。” “我真的想杀了你。”我咬牙切齿圈上他的脖子,但还是不敢用力。我们不玩这个的,我担心自己真的会把他掐死。 “只要你愿意跟我殉情。”他顺从地垂着眼睛。 “你简直有病。”我愤然吐出责备,想起昨晚重逢时也上演了类似的对话,虽然那时我温和地回答“还是活着吧”。 我忽然有了新的问题,抬头看他:“哥,昨晚你接我,为什么装着水果刀?” “嗯?”他愣了一下,移开了目光,“不知道。” “你不会其实想要杀了我吧。” “不会的。”他说着,又把目光移回来,“我不知道,但至少,更想你杀了我。” “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了……那至今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留在国外规划的未来,如果失去你就不复存在。只是在门外等待的时间太不安了,就去便利店顺手买了把刀,没有特别的含义。” 我的心情一时有点卡壳,摸了摸他的脸:“哥,虽然也不是现在才发现,但你还挺奇怪的。虽然我也不能说完全不奇怪,但至少我对你的认知不能完全参考我自己。我一直觉得我们挺像的,但原来很不一样。” 他看上去不安地眨了眨眼,问我:“是这样吗?” 我失笑。 “也挺好的?”我说,“这是个警告。不要再妄图揣度对方的心情……全部当成你爱我就好。” “……哪怕你不爱我,也会永远地假装下去,对吗。” 我笑了,至少在这种事上我们还是非同寻常的默契:“对,哥哥。不要推开我,把我绑死在你身边,不要顾忌我的意愿,我会永远地爱你。” 他低下头吻我:“……怎么会有人能插足进这样一对兄妹呢。” “你有这样的认识就好。”我仰头。 19.自慰(微h) 我意外醒得比苏泽要早。 窗帘遮光效果不好不坏,即使是白天也泛着并不刺眼的蒙蒙亮,空调呼呼地吹着,稍稍清醒时就觉得口干舌燥。 睁开眼,苏泽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我把睡醒时下意识的呻吟咽了回去,悄悄屏住了呼吸。 我几乎没见过苏泽睡着的样子。 在家里我们有各自的房间,虽然可以偷偷溜过去一起睡,但毕竟家里有阿姨在,白天黏在一起就算了,这样年龄的兄妹晚上也待在一起是不合适的,我们并不想被朝夕相处的人发现什么端倪。 后来搬出去跟哥住,是他强硬要求分房睡,哪怕我半夜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也能马上惊醒苏泽,被揪着领子送回自己屋里。只有偶尔在晚上做完,我八爪鱼似的扒着他不放,苏泽才恳大发慈悲留我在他的床上过夜。 他的精力比我好,作息也规律,我懒觉睡得昏天黑地,自然没有机会看见他睡着的样子。通常是天光大亮时间近午,被他敲着脑袋喊起床吃饭。 这段时间苏泽依然是周末回家,我平时在学校吃食堂,周五晚上他接我下晚自习,周六我上课,他在家扫除,买菜备菜,这天没晚自习,他来接我的时候一起在外面吃,回家休息,聊天或者打双人游戏,洗漱完我熬夜他早睡,有时候缠着他做爱,睡到中午,他喊我吃饭,下午的时间随心安排,有时候一起逛街,但春来前一直都挺冷,所以通常是在家各干各的。有时候赖在他床上看他忙,会被赶回去罚写卷子,如果前一晚做爱,也要加题。晚上吃完饭,苏泽很早就催我上床睡觉,我不闭眼就不走,直到意识完全陷入睡梦,他才在不知何时离开返校。 总而言之,我几乎没见过苏泽睡着的样子,这样看着他,对我来说很新奇。 那双总显得冷淡的眸子安静地闭着,随着呼吸的起伏,眼睫轻轻颤动。昨晚涂过唇膏的嘴唇色泽鲜艳,质地温润……让人想悄悄亲一口。 睡着的苏泽实在太温软了,冰凉的眼睛和锋利的唇线都失去了攻击性,半长的碎发微微凌乱地揉着,遮掩线条起伏的深邃眉骨与眼眶,脸颊被枕头和被沿夹在当中,鼓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简直萌得有些超过。 这是我哥?我挑起眉甚至有些惊异,一个人在睡着时气质居然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实在太可爱了。 我心中冒着粉红泡泡,目不转睛地盯着哥哥的脸,觉得有些羞耻,但又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苏泽睡得很安静,离得这么近也只听见清浅的呼吸,这么想着,我的目光又落在他高挺的鼻梁,这是此刻他脸上唯一没有被遮挡的锐利线条,我神思茫然地眨了一下眼,觉得他可爱的想法转瞬而逝,忽然意识到他的变化。 在国外的两年让他本就沉稳的气质彻底褪去了青涩,我太熟悉这张脸,竟然在此刻才恍然发觉,眼前人已经是一位成熟的男性了。 我马上二十了,虽然大学生的身份让生活大部分仍停留在校园,但时间的流逝催促着未来一步步靠近,我在这两年对自己成年的身份有了越来越明确的认知。我虽然没有更为宏大的理想和目标,但对今后的生活也有自己的规划和考量,因为我是向着苏泽前进的,即便自知追赶不上哥哥的优秀,却也不会因此放弃努力,我要对他负责,我要拥有承载另一个人生的能力,这和他养不养我,我当不当哥哥的米虫没有关系。 但是哥哥,真的总是走在我前方啊。 输给哥哥固然会泄气,更多的还是心生敬佩。 成熟的男性……果然还是很可爱。这是妹妹的特权,是只有我能看到的苏泽。 暖风吹得我口干舌燥,思绪晃悠了半天,我发现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后凝结成了叁个字:想做爱。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忽然理解了昨天吵架时哥说一想到我就起性欲,唾弃自己发情,又质疑做爱不是爱吗。 我和他相比实在是不遑多让啊! 随之泛起的是肌肤留下红痕与青紫印迹的痛,小穴一张一张地在甬道沁出润滑,疼痛也绵延地攀附而上。我苦涩地在心中哀嚎,早知道昨天就不做那么狠了,被悲伤和痛苦的情绪卷挟,导致该爽的时候爽不到了。 好崩溃。 我盯着苏泽的脸,慢慢把手滑进内裤,中指在穴口沾了一点粘液,试探性地往里伸,痛得我小小打了个哆嗦……这要多久才能恢复啊!悔啊,我好悔啊。 只好勾着爱液向上抹动,手指划过闭合的阴唇,来到顶端的阴蒂。它在欲望的唤醒下慢慢膨胀,知道下面的穴口已经没办法得到满足,懂事地突出包皮露了头,虽然阴蒂也有一点红肿,但那不算问题,我自慰过度的时候也是有的,它完全承受得住这点蹂躏。 为了饥渴的主人,只好委屈你了,宝贝。 中指挑起的爱液给了豆粒足够的润滑,无名指随即加入,指腹夹着两侧用力地勾动摩擦。 我不想吵醒苏泽,打算就着他这张俊脸下菜,所以控制着手上的动作,只让指尖反复移动,牙齿咬紧下唇,不让喘息从中泄露。 当着我哥的面自慰,又像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偷偷摸摸,精神刺激拨动我大脑紧绷的弦,快感在指尖一点点堆积,在感觉自己即将冲上高潮时,用指甲用力一拨。 嗯嗯……嗯……我咬着唇把呻吟吞进腹中。不好意思地坦言,我做这种事算是很熟练了,宿舍生活让性欲正旺的成年女性们多少失去了个人隐私,这样在床上一声不吭的自慰,属于大家心照不宣的礼仪。 但是此刻更上一层的难度是,不仅不能发声,也不能动弹。高潮在我眼前划过一道白光,我迅速松手,肌肉从臀部一直绷紧到脚尖,不敢大喘息让我有一刻窒息,又进一步扩大了快感的登顶。我把拇指掐进食指外侧,翻着白眼度过了这次高潮。 仅仅这一次快速的高潮,就让我的额头泛起了细密的汗珠,身体蒸腾热度,同时漫上更深的欲望和空虚感。我情不自禁地哽咽了一下,甚至比自慰前更想要了。 我重新把中指放在阴核,一瞬的接触让处在高潮余裕的小腹向内卷动了一下。我咬了一下舌头,绷紧大腿,重新开始摆动手指。 但第一次高潮上去得又快又猛,第二次就不尽如人意了。要保持不惊动苏泽的动作幅度和速度根本没办法让快感重新聚集起来,我加了第叁根手指,但缓慢的揉搓只让穴口在底下更为用力地开合,大声呼唤着不够、不够、需要更多。 迟迟上不去第二次高潮,堆积却无法释放的快感沿着神经来回拉锯,就是无法彻底切断。我在这样难耐的焦躁里失神,咬着唇快要哭出来,泪水使眼前蒙上薄雾,模糊中我似乎瞥见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的配菜弯起了嘴角。 我甚至来不及分辨清楚,就委屈地哭出了声。 那双惯常冷冰冰的眼睛正含着笑意望着我,唇角保持着明显上扬的弧度:“早,乐乐。” 早你个头啊!坏人! 20.就爱搞强制(微h) 不知道苏泽到底什么时候醒的,明明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但现在我也什么都顾不上了,胡乱骂着笨蛋白痴欺负人之类的话,我大幅度摆动胳膊,手指快速摩擦,将自己送上第二次高潮。 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半掀开被子看着我动作,视线粘在身上从上到下地移动,最后跟随我手臂的摆动轻轻闪烁。在我顶着腰开始痉挛时,他发出沉沉的低笑,声音在空气震颤,夹杂刚醒时的沙哑,性感地撩拨我的神经。 眼前斑斓的光还没褪去,我用力喘着气咿呀地让声音彻底释放出来,这次尽情的体验让我爽得头皮发麻,小穴抽搐着往里收缩,四肢充盈地向外舒展,性欲大大得到了满足。 眯着眼享受完高潮的余裕,我抽出粘腻的手指,想喊哥帮我抽几张湿巾,结果一睁眼,他已经不在床上了。 真是莫名其妙。 我鼓起脸在床上磨蹭了一会,翻身撑着胳膊爬向床头摸索抽纸,正在这时,吧嗒一声响,苏泽回到卧室关上门,先我一步撕开湿巾包装,半跪在床头,握着我的手腕一根一根指头擦起来。 我半趴在床边,另一只手撑起下巴看着他:“居然在妹妹自慰的时候去上厕所,好过分。” “我可是直到你抽搐完闭上眼死鱼似的一动不动之后才走的。” 我哼哼唧唧地扭动着手指作势要往他脸上戳,在他全部擦完以后,也确实戳到了,或者说更进一步,被他含在了嘴里。 苏泽的口腔凉凉的,我怔了一下:“你刷完牙了?” 他不轻不重地往我指尖一咬,嗯了一声,松开手去床头拿杯子,温水放了一夜理所当然凉了,但被他含在嘴里渡给我,竟然有了几分热度。 他把杯子支在我嘴边说“先吐这”时,我已经漱完咽了下去。 苏泽用十分无语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举起杯子就继续往我嘴里灌:“乐乐,你真是、什么都往肚子里咽,你不如把我吃了。” 有什么关系嘛,晚上刷过牙了,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嘴巴里并没有那么难受。 被迫喝了两口凉水,不但打了个激灵,原本没意识到的尿意也冒出来,我踹了他一脚,喘着气:“你最难吃,一边去。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结果现在想尿尿了,还得下床……” 他把尾音堵了回去,微凉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动,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温柔而熟练,是个让人感到非常舒服的吻……一度平复的性欲也隐隐开始重燃。 正当我完全陷溺于这个缠绵的亲吻时,苏泽不知不觉跪在床上,从身后贴近我,双臂分开我的大腿两侧,一用力边便将我抱了起来。 失重感让我下意识环上他的脖子,回过神,我已经被他架在怀里,是我一度经历过的,给小孩把尿的抱姿。 我的脸腾地热起来。上次是被他强制高潮到失神的特殊情况,我当时不但神志不清,身体也使不上一点力,跟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我推着他的肩膀挣扎起来,被苏泽上下一颠,上半身失控地重新环紧他,于是换个方式开始晃动大腿,只听他闷哼了一声,哑着嗓子:“……别乱动,乐乐。” 没有人能比我更切身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了!逐渐胀硬的性器不偏不倚地贴在我的臀缝中间,我几乎是悬空坐在了那上面。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羞耻界限,但此时的情况实在突破了我的心理防线,我可以脱光光当着苏泽的面自慰给他看,却总是难以接受被他强制性地展露自己。我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呜咽起来。 他低头吻着我的额角,含着的情绪也显得复杂,无奈又好笑地安抚:“知道你痛,哥哥不会插进去的,放心。” 不、不是那方面的问题!是体位!体位!笨蛋啊! 我双目无光地抬起头,张口又想咬下去,看到领口露出的一圈又一圈牙印,有气无力地重新靠回去。 真搞不清我和苏泽谁更狗了。 抱我尿尿的时候,我全程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下面不听使唤地喷出汹涌的尿液,哗哗的水声和晨尿明显的气味都让我完全不敢抬头,只能闭着眼感受膝弯搁置在他的大腿,湿凉和干燥的纸巾分别擦过下阴,麻意顺着脊柱一路攀升,让我轻轻打了个激灵。 “卫生间有点冷,我们马上就回床上去。”他低着头轻声哄我。 等苏泽把我重新抱回床上躺好,我整张脸都哭花了,他凑上来一口一口舔我的眼泪:“真的这么不愿意吗,昨天也抱你上了,还记得吗。” 我把他的头按进我的肩窝,不让他看我的表情。 “嗯?乐乐?”他蹭着我的肩膀,隔着睡衣薄薄的布料,温暖一下一下贴近。 我抽抽嗒嗒地喘着气声,什么也不回答。 “不要?” 我不吭声。 苏泽笑起来:“好好,哥哥现在不看你,我到下面去。” 他窸窸窣窣地退到我的腰部以下,我手背挡着脸,透过指缝悄悄瞄他,哥低着头,只留一个漆黑的发顶,认真践行着承诺。 他褪下我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阴部在卫生间露出之后,只在内裤里短暂呆了十几秒,就重新暴露在空气中,我止不住回想起刚才,收缩的小穴带动阴唇不安地颤动。 柔软的嘴唇贴上去,轻柔地安抚,这抚慰很快见了成效,湿滑的粘液濡湿了那条闭合的缝隙,灵活的舌头自如地掀开两瓣阴唇,朝着穴口钻进去,在过于深入时,我猛地一抖,伸手揪住了他的头发。 “痛?”得到我的应声,他慢慢退出,温柔地沿着穴口打转,“一会再上一次药。” 舌头顺着小阴唇中间的缝隙,滑溜溜地从下往上舔,我从他发上收回的手又猛地攥紧一旁的被褥,沉着腰减缓快感却无处可躲。他的掌心抚弄过昨天在我腰间掐出的红印,略微的痛感也变成了酥麻的痒意。 他缓慢地往上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顶端的小豆粒,苏泽在折磨我这方面像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从以前到现在,从生活到性爱。 我真受不了自己每每夸大事实的联想,喉咙里的呜咽从唇边溢出来,我又一次按住他的脑袋,顺着脸侧捏了捏他的耳垂,体温让我重新感到安心,他的手掌也顺势盖上我的,紧接又插入指缝。 他转头在我掌心留下一个沾着爱液的湿漉漉的吻,随后低下头,舌尖抵住阴豆。 湿滑的软肉触碰到最敏感的花核,我惊呼出声,上挺的腰被他重新按回床面,干燥的手在腰窝来回揉搓,舌尖在试探性地轻点了几下后,像是满意我的身体紧随其后的一次次轻颤,口腔将整个豆粒含在其中。 我狠狠打了一个激灵,不等适应这过于强烈的快感,唇舌就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 “哥哥,好爽、太爽了……啊……”我胡乱叫着,被他插入指缝的手背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明明只是吮吸,我的腰却在这一口一口的刺激下情不自禁地上下颠簸,“慢一点、慢一点,要肿了,嗯嗯——” 我痉挛着喷了,随即感受到潮湿的口腔包裹了下面,吞咽的响动在啧啧的水声里也格外明显,他的舌头重新绕着我的穴口打圈,勾转着吃下我喷薄淌溢的爱液。 “哥哥现在可以抬头了吗?”他低着头问,呼吸喷洒在肉体上,我颤抖着来回摇头,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我的反应,咬着下唇转音地哼了声不。 然而这声不只是阻止了他抬头看我,听了我的回答,苏泽如其所料地笑了声,在我的高潮之上重新含住战栗的阴核。 “嗯!”我猛地一缩,屈起大腿夹住了他的脑袋,即便这个动作因为过于羞耻被我一直强行控制住,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唇舌又急又快地舔弄我的阴蒂,舌尖剥开包皮,极有针对性地抵着肿胀的豆粒研磨。口腔两壁的肌肉更是全面地包裹和挤压,我恍惚中感受到了男性的阴茎插入穴道时被挤压的快感,毕竟性器官本就是同源的……呜呜,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想什么才能减轻这疯狂的快乐了! 夹紧腿对制止苏泽的动作来说完全徒劳,倒不如说反而像欲求不满限制他离开,我的腰一跳一跳地抽搐,他就不厌其烦地揉捏安抚,与之相对的是舌头越来越快摆动,我抓紧他的手,指甲快要陷进他的手背,水声响得越来越大,和快感一起淹没了我的大脑,感觉到坚硬的牙齿轻轻划过裸露的阴蒂时,神志被空白电穿。 而这次苏泽甚至没有停歇一刻,保持着相同的频率狂乱地吮吸舔弄着肿胀的豆粒。 “不要了、不要了,哥哥,够了,足够了,真的不能再继续了,哥哥,哥哥!”我用空着的手去按他的头,手腕被强硬地扣住,大腿夹住根本不起作用,我更高地向上屈腿想去踹他的肩,在做出这个大幅度的动作的同时,他抵着牙齿咬了一口我的软肉。 仅剩的气力就在这一瞬间泄了劲,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像触电般颤抖得我几乎要抽筋,下体爽得发麻,穴口疯狂翕张。我张着嘴恐惧地大口喘息,惊恐这样强烈而不绝的快感怎么还没让我昏厥过去。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呜呜呜,不要,不要,我杀了你,不要了,我不要了,求你,求你……” 连挺腰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瘫成一条任人宰割的鱼,快感浪打浪地一波接一波,我感到头脑眩晕,攥紧的手失了力气。 苏泽终于在这一刻离开了我的下体。 阴蒂离开温暖的口腔,暴露在空气当中,风微凉抚弄下,牵扯着花穴最后吐出几口爱液,他的唇瓣贴上最下部相对不敏感的位置,舌头接着淫水尽数吞了下去。 我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大汗淋漓。 “睡吧,乐乐,再睡一会。”纸巾擦去残留的液体,也抽了几张沾去明显的汗滴,苏泽帮我提上睡裤,重新盖好被子。 我闭着眼睛,相握的手好像要被他分开了,轻轻颤动指尖勾了勾,唇齿缝隙间挤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别走。” “我去烧壶水,”他顿了顿,笑着应道,“嗯,不去了。” 温暖的身体将我圈进怀里。明明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杀了你…… 我太困了,逐渐失去意识。 21.日常 再次醒来时,眼皮还没掀开,我就感觉到面前有视线注视着我。 我和哥都是睡觉很老实的类型,即使半夜翻身,最后还是沿着热度不自觉滚到对方怀里……嗯,夏天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我原本准备很自然地睁开眼,但感受到视线的灼热时,我忽然想起前面我观察他睡颜时辗转的思绪。 哥看着我会想什么呢。 我这两年有所变化吗,呃,至少杯罩是没变。脸有没有长开一点呢,每天都抬头对镜洗漱,我难以察觉自己的改变,哥会不会发现其中的细节呢。 他也会觉得我……可爱吗。 我居然冒出这么羞耻的念头。哥一声轻笑,看来察觉到我醒了。 “怎么脸红了,乐乐?” 居然脸红到一眼就被发现。 我慢吞吞地掀开眼皮,他的眼眸投来玉石般冷淡而温润的视线,我莫名有些怔住。 好近。 睁眼时又和闭着眼不同了,虽然睡前也与他面对面,但没有如此专注而仔细地对视。枕头上的视线在同一水平,轻而易举地看进他的眼底,望见自己的影子。 好想吻他。 想法如风卷着落叶转瞬即逝,下一秒,他便凑近吻了上来。 温柔而珍重的吻,和我飘然的思绪如出一辙的缠绵。 哥也在想同样的事。 好安心。 唇齿断断续续地纠缠了一次又一张,最后略带不舍地分离,牵出的银丝在中途断掉,垂在他的唇角,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唇瓣,软软的,手感很好。 “乐乐。”他追上刚才的问题,揶揄道,“闭着眼怎么脸红了?在想什么?” 我瞥了一眼他的不依不饶,没怎么做心理建设就宣布投降,但出口的语气多少还有些扭捏:“在想哥看着我的时候,有没有觉得……” 天哪我怎么就投降了,是看着我的眼睛过于专注,以至于将我蛊惑了,都是苏泽的错。 “……有没有觉得我可爱。”我声如蚊呐地把后半句挤了出来。 于是我又有些庆幸自己真的说了出来。 哥明显愣住了,视线错开一瞬就开始闪烁飘忽,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白皙的脸颊攀上绯色。 我恨不得现在掏出手机大拍叁百张记录下这宝贵的画面,不,拍照也不够,得录像才行,但我已经错过录下他害羞的瞬间,更没有手机在身边。我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将这一幕刻进心中留念。 他掩饰般快速吻上我的眼睛,握住我的手腕贴上他的心口,嗓音沙哑地轻语:“可爱……可爱得哥哥有点受不了了。” 心脏砰砰跳动,在我的胸腔里,在我的掌心下。 哥也、太可爱了。 …… 太纯爱了,我们怎么能时至今日还有这么纯情得小学生一样的反应啊,都怪哥那么盯着我看!我早说了让他不要那么看我!可恶啊啊…… 交换着气息与热度,我们又缠绵地亲吻起来,欲望理所当然地升温,他的胀硬抵在我的腿间,我身下也浸出濡湿的粘液,但没有人想要在此刻疏解,传递着纯粹的心动与害羞,生涩如青桃一般。 唇齿短暂地分离,我抬眸朝他瞥去一眼,见他一瞬不瞬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苏泽便伸手抚摸我的眼角:“乐乐,看着我。” 他的眼中已经彻底化成一汪春泉,浅浅的溪流就能将我溺死进去,他专注地看着我,一声一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呢,我分不出神志去思考,但本能地认为这表达在此刻恰到好处,恍惚间仿佛回到最青涩的少年时,我听过许许多多的“我喜欢你”,唯有这一句告白跨越时空打动我的心。我在亿万人中与你成为兄妹,又无可逃离命运地陷入恋心。 我的心是属于你的,哥哥。 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吻过后是长久的拥抱,窝在他的胸膛听心跳声从急促渐渐平缓,如梦似幻的情绪也回归安宁淡然的日常。 从今往后,再也不与他分离的日常。 …… 之后就是我和哥的琐碎日常。 22.堂堂吃醋 juwen wu4.c om 在苏泽怀里窝了一阵,又开始犯困,但这么睡下去得头疼,被他强制高潮又睡着又醒来接吻,我已经觉得大脑缺氧了,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我闭了闭眼,问:“几点了?” 环住后背的手臂松开,一只手在揉我皱起的眉心,另一手大概去床头摸手机了。我享受着拇指力度恰好的按摩,却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复,我奇怪地拉下他的手腕,刚睁开眼:“怎么……唔。” 又被吻住了。 我脑子里冒着问号,眼睛瞪大,但只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和微微蹙起的眉心,随即被稍稍用力地咬了舌尖,我闷哼了一声,用了点力气推开他:“怎么了?我一觉睡得又天黑了?” 透过窗帘的光虽然雾蒙蒙的,但总之还是白天。不过就算是晚上又怎么样,干嘛咬我。 “你前男友。”他举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甚至不愿意让我看清那位又发了什么申请信息。 “哦、哦……”于是我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呛了一口气后乖巧应声,“你说第叁次的话你去拒绝。” 他像是扔垃圾似的把我的手机甩到一边,压着肩把我又按进被子里,膝盖顶进两腿之间,胳膊撑在身体两侧,将我禁锢起来。 这种体位还算熟悉,但他回来后还是第一次,我平时喜欢高一点的枕头,现在这样整个人平躺在床面,空落落的后脑勺让我有轻微的失重感。看书请到首发站:p inp inshu 3.c om 又有一点晕,睡得太久了,所以现在到底是几点啊。 我有点幽怨地往窗户的方向看了看,要不之后还是换个更透光一点的窗帘吧。 苏泽掰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回过头。 “干嘛……”我眨了眨眼,干巴巴地问,“不是昨天你自己说的吗。” “我当然会去。”躯干的阴影黑压压地盖下来,他的眼底没映出一点光线,黑得像要把我吸进去,“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乐乐,是我精虫上脑,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他摸手机解锁看到消息点进去,应该只用了十几秒,居然记住了这么一长串。 “就是、我昨晚说了啊,我准备分手,正好他说要操我,就彻底分了。”我继续干巴巴解释,“我真的分得很果断,没想到他还缠着。” 其实我整个人还有些懵,苏泽明显生气了,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昨天他生完气表现得很从容的,说什么“反正我已经回来了”就放过这事了。 现在他的样子跟从容几乎不搭边,眉心皱得很紧,气场冷了八度,空调嗖嗖得像是在吹冷风。这样子其实挺新奇的,哥生气也总是很收敛,不然过去我也不会误会他没吃醋,他把情绪藏得太好,或许也是不敢倾泻。 明明这样就很好,表现得很明显,很好懂,让人安心。 我歪头去蹭他撑在一旁的手背:“都说了,我只给哥哥操的。” 尖锐的情绪被抚平了棱角,他长长叹了口气,俯下身埋进我的肩颈,在十分靠上的位置用力吮吸。 我这时才意识到一个之前没注意的细节,昨晚做得那么凶狠,他都没有在我的脖子上留痕。 酸胀感莫名涌上眼眶。我抚了抚突然汹涌的情绪,问他:“怎么啦,昨天不是已经放过这事了嘛。” “……我不敢。”他的唇偏了微小的角度,又印下一个吻痕,“那时候我还不敢信你爱我。” 我慢半拍地运行大脑,哦……昨天真是发生了很多。 吵架不是终点、做恨不是终点,直到半夜他对我坦白了一切,才总算得到能让他释然的了结。 其实我……说来抱歉,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我的情绪到毕业就恢复了,没想到那对苏泽来说才是痛苦的刚开始。我始终相信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所以虽然也略感不安,但依然平和地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任由时间改变各种习惯,同时也抹不去丝毫对他的爱。 与他分别的日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成长,独自一人开始的校园生活进展顺利,我并没有经历太多挫折,我相信他会回来,也保持了良好的心态。 明明是哥抛下了我,最痛苦的却是他自己,这真是有点好笑。 是我爱他不够多吗。我思索,是,也不是。我不相信我对哥的爱意比不上他对我,但我承认有一点不同,哥对爱有着近乎洁癖的偏执。 我认为交往男友后再次确认自己的感情只是成长的一环,我们没有发过誓,我动摇过,还是再次找回自己真正的愿望。 但哥不原谅他的动摇,哪怕那种动摇在我看来只是一种不安和吃醋,更何况促使他决心出国的那把火是我添的。 换位思考,我处于哥的位置之上,也会是同样的反应,也会做同样的选择,这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因为我们是兄妹。 哥哥要承担起更多。 我很怜爱哥,即使他会伤害我。哥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太爱我。 ……我真是没救。 “乐乐。”他不满地轻咬,“走神了。” “哥……”我侧了侧头,一颗泪滚落在他半抬的额角,我看见他的瞳孔骤缩,“你就要这么爱我才好,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喜欢,特别喜欢,我虽然不像你对爱产生怀疑的时候那么痛苦,但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你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把我困住,就像现在这样。” 他相信我爱他,所以尽情地嫉妒、吃醋,把我压在身下,在谁都看得到的地方留痕。 这样很好。 他低下头,我感到湿漉漉的水滴沾上肌肤,烫得惊人。 “乐乐,你就非在我质问的时候说这些吗,我还怎么给你你想要的惩罚。”他闷闷地说。 我说过我想要吗?嗯好吧我说过。 “那不行,我还痛呢,你该给我上药了。” 苏泽顺从地从我身上退下去,不得不说这使我有几分遗憾,他吃醋真可爱,我或许不该让他这么安心,毕竟嫉妒也是一种情趣。 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看哥现在狗一样可怜兮兮的,干我的时候就没留过情。 我还是没找到机会说出“我原谅你”,但果然还是算了,我也不想让分别解决得那么完满,没有裂痕的镜子怎么证明它曾摔碎过,痛也是值得缅怀的,更何况发生在还可以任性的青春。 他埋在我双腿间上药时,我抬脚踩上他的肩:“你最好长了教训,你妹妹到了大学还是有人追的。” 天哪,这感觉真爽。爱实在是很有趣的东西,缺的时候生怕他不安,多的时候又巴不得他嫉妒。 做妹妹就是可以这样无常和反复。 他捧着我的小腿,顺着内侧不断向上亲吻:“教训记住了,不会再犯第二次。哥哥会打断你再往别人身边跑的腿,把你背在身上一辈子。谁也别想离开谁。” “变态啊你。”我又屈腿,被他迅速握住脚腕,这次朝中心吻了下去。 我的小腹猛地一抽,有什么咕啾咕啾地往外冒。 “乐乐,你还是下面的嘴比较老实。” 还是把我自卑的哥还回来吧。 23.前男友-初遇 总之,上完药后,我们坐在一起看着手机屏,纯黑头像,平安两个字的网名,接连三条申请消息。 我吸了一口气,准备点同意。 苏泽把手机往旁边一晃,没点上。 “你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你们怎么在一起的。”苏泽抿着唇,目光灼热,神情认真。 抱歉,一瞬间又在想色色的事情了。 摇头把邪念甩出去,我跟他详细讲起经过。 前男友全名高煦阳,跟我同年级同学院不同专业,认识是在大二刚开学的年级院会上。室友夏至是院学生会的,负责现场收发签名资料,那天填错信息的人格外多,反正我也要等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她就拜托我统计后两排的错误数量,再给他们重新发放材料。 最后一排有个男生又急又快地填错了三次。我再次登记领完递给他,周围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完了,我看到对方又是毫不在意地落笔飞书,忍不住委婉道:“同学,不着急的,你慢慢填。” 他啪地把笔一摔:“你能不能别在我跟前守着啊,你这不是等我再填错吗——” 边说着,他抬起头看我,视线对上一秒,不吭声了。 值得吐槽的点太多了,一言以蔽之就是脑残。我只是来帮忙的,懒得计较,闭上嘴转身离开。身后响起板凳的咯吱声,我偏头看了一眼,他正侧身移动准备绕到我跟前来。 高煦阳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作为这位弱智男同学的班长拦下了他,一边安抚对方一边跟我道歉。 整个场景相当滑稽,我的反应甚至慢了半拍,随口说了句没关系。接着更滑稽的一幕出现,男生掏出手机问我要微信。 苏泽听不下去了,他抬手顺了一下我的发:“这是哪来的脑残。” “不认识。”我一摊手,“我其实已经忘了这人了,总有些奇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降临身边。” 他低头往我身前靠了靠:“……以后遇到跟我说。” 我抬手把他的脸按进胸口,笑嘻嘻问他:“哥还能去打一架?” 他闷哼了一声,声音的震动在胸前传导一片酥麻,我松开手,他侧过头勾了勾嘴角:“又不是没打过。” “你三岁啊。”我点点他的下巴。 他在我头上亲了一口:“没关系乐乐,把哥哥领过去,那些没本事的脑残自己就会退让。” 我点点头,又有些不太高兴:“……欺软怕硬的渣滓。” 过去也遇到过被人找茬的状况,我自己一个人会被为难,哥一出现,对方的气焰马上就能消褪不少,哪怕我能甩人巴掌而我哥刚赶过来还没说上一句话。 明明是法治社会,人的劣根还是时时刻刻地扎在心底。 我继续讲下去。 当场婉拒后,正好夏至赶过来,只看了一眼对方伸手机的样子,就明了地快言快语道:“同学你资料签好了吗,李导还等着呢。” 悄悄扯着我的袖子催我先走。 我当然不能把夏至一个人留下,这时高煦阳在我旁边低声说了句:“没事,学生会干事都在。而且这家伙、” 指节轻敲我的手臂,一触即离。我下意识望过去,他无声地点着太阳穴,“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我就更不放心了,但是说到底这人纠缠的是我,周围这么多人在,一会走散了谁也不认识谁,哪怕到校园墙捞我,至少现场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出门下楼沿着去食堂的路又走过两栋楼,混在下课的学生中靠着墙角给夏至发消息,过了一会,她就欢欢乐乐地跑过来。 “没事吧乐乐,傻逼一个别放心上,”她拍了拍我的肩,“高材三班那个傻逼我好像之前就听说过,哦哦对了,这人迎新学长明明没被选上,结果新生入学忽悠着把学妹领去绕了几圈路,最后到一个空教室问人家要微信号,学妹当场吓哭,没敢拒绝,之后被骚扰了两天,最后没办法跟她原本的迎新学姐说了这事,人直接一路找过来把这傻逼骂了一顿。” “……实打实的贱货啊。姐姐干得好。” “对。姐妹够勇,三班这边好人也多。刚刚那个是他们班长高煦阳,好像班会上公开把人训了一通。反正这傻逼啥啥不行,后续也没听说找茬之类的,应该就不了了之了。” “好人啊。”我咂咂嘴,“夏夏你没事吧。” “没事。我看那傻逼也有点怕高煦阳,你刚刚一走,班长马上变脸,我离得近,听见他说信不信他能让主修课老师挂掉他所有平时分,哎呀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我忽然就对这人有点印象,问:“他是不是大物课间经常跑去讲台问问题。” 材院每个专业班级都不少,公共课也很少和其他专业分到一起,这位高煦阳同学长得比较惹眼,刚刚匆匆一瞥没有留意,我此刻忽然想起,大物课间坐在前排,我还跟室友称赞过他的脸。 “哦对,是他。这人一直都挺积极的,去年我当干事,每次联系各班班长的时候他都是最不费事那个。” 原来如此,所以夏至认识他。 八卦听完就过,我也没再多想,挽着夏至的胳膊:“走,吃完饭请你喝奶茶。” 夏至长得娇小,她眨了眨眼,露出小狐狸似的微笑,往我肩膀靠了靠:“谢礼的话,不给人家也来一份吗?” 我没跟室友提过我哥的事,最多聊起家庭的时候说了句我不是独生子女、哥在国外现在没联系。所以当我说明自己没谈过恋爱的时候,夏至极为夸张地倒吸凉气,然后深沉而肯定地说确实不是我眼光高是没男的配得上。 夸得我有点脸红。 但这没拦得住她一颗热气腾腾的八卦之心,自那之后就爱点评每一个问我要联系方式的人,以及怂恿我去要每一个路过帅哥的联系方式。 但她也单身,所以每次提起,我都自如地回复“那我把微信名片转给你?”“这么帅你还不先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后又被“人家被前男友伤透心了乐乐你也给我去吃爱情的苦啊”再次打回,我便弹着她的脑门说“好坏一只小狐狸”。夏至总笑得眼尾弯弯,我们寝室都喜欢给她狐狸塑。 而且爱情的苦,我当时其实正在吃。拜出个国像死了一样断联的某位所赐。 总之此话一出,我就知道夏至那颗牵红线的心又开始跃跃欲试,但这次确实是人家帮了我,我捏着她的脸想了半天,冷静地说:“你替我发一下谢谢吧,其实该我自己发的,但借着道谢加人家微信像要占他便宜,我可没那个意思。” “什么!你怎么没那个意思,”夏至皱着眉,“给我有!” “怎么就要有了啊,”我无奈,“而且这种男生没女朋友?我可不信。” 夏至像是才想起这茬,动作迅速地掏出手机翻找,继而乐得要蹦起来:“喏!他分手了!就这两天!这还不够命运?这简直是天赐良机,给我上啊乐乐!” 夏至说话时情绪相当有感染力,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但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跳脱,随口接道:“嗯嗯,这种时候趁虚而入就交给你了。” 我的本意当然是指夏至自己上,夏至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姑娘也同时继续翻着他的朋友圈夸他长得帅活动多成绩好之类,之后话题就跳转到午饭上去,所以当夏至捧着奶茶杯子回到寝室,手机朝我一亮喊“乐乐,任务完成”时,我都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手机跳出新的好友申请。 我抱着她的肩膀摇晃,夏至嘴上笑得开心,眼神又写满无辜:“你不是让我趁虚而入吗,我成功咯。” 但与此同时,我知道夏至是一个比较有分寸的人,这从她喜欢恶作剧但人缘依旧很好就看得出。 她主动把手机递来让我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大致内容是夏至替我转达答感谢,对方回复完全不用、反而应该他道歉才对,并借此询问我的联系方式,同时补充当然不强求,但请替他转达没关系;夏至便回复我也提过道谢靠传话不太合适,但觉得会打扰你所以拜托她转述;对方便马上接话说没有没有,他也认为能当面沟通是最好的。 “看,是他要加你。你前面说过其实应该你自己来,我就推过去了。”夏至说着,语气有些深沉,“乐乐,他好友列表火爆得很,我因为学生会事务加了那么多人几乎都是共友,他每条朋友圈都将近百赞的。我之前听过别人说,高煦阳除了他们班上的人几乎没主动加过好友,他的微信号传来传去的,基本都是别人加他通过,我觉得真有点意思,不然没办法解释他为什么要主动,你们又没有共同的交际圈,很难说他只是要为此跟你说没关系,或者单纯扩列交朋友。” 我也觉得他其实没必要加我,但如果是真的,一见钟情不过见色起意,他刚分手两天,就算真有那个意思,未免有点快吧。快餐恋爱我可没什么兴趣,分分合合都不够尴尬的。 而且主要,最主要的原因是,恋爱我已经在谈了,虽然按照国际惯例消失一个月自动分手,我应该算是跟我哥断了,但是他敢跟我断?谁?我哥?跟我?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断个屁,别的不说,他永远是我哥,想跟我断他得自杀,血流干了再谈下一步。 我到底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结果过了一个星期,我发现高煦阳真的是要追我。 24.前男友-在一起 多少也有被人追的经历,但通常过了叁天我意识到的时候就找借口道歉删除一条龙了,没办法直接删的就装死。以前有哥帮我掐断一些追到课间和放学的,大一那会参加社团遇到过不靠谱的学长,打着交流活动的旗号叁番五次尬聊,实打实体验了一把被油腻糊脸的痛苦。 我不主动加人,找上来的也能拒则拒,所以剩下的经历也就还好,都是发现我回复敷衍就不再找的。毕竟快餐恋爱,人人都忙。 再说我也确实不爱在网上聊天,为数不动的男性朋友也就在一起聚餐时和我聊上几句,相处起来很舒服,没有什么社交负担。 我其实并没有用整整一周才发现高煦阳的心思,虽然他确实很委婉也很得体,但每次当我想应该只是错觉他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对面就会半真半假地打来一记直球。 而在一周后他旧事重提地说要请我吃饭,并且绕着弯子说要不这顿咱俩互请,堵死了我的退路时,我竟然也没有太多反感,随口答应下来,在床上发了会呆,随即梦醒一般打了个激灵。 我居然答应了跟他单独去吃饭,虽然只是校外很近的一家餐馆。 我盯着他最后回的一张笑容灿烂的表情包,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我真的有一阵子没想起我哥了,他离开已经一年又两个月,大学换了手机,旧手机放在出租屋,相册里只有云端还存着他的照片,要翻到最底下才能看见。 我翻着为数不多的存档,除了拉着他拍的两张合照,再的都是我随手拍的一些日常,很少有看他镜头的视角。发与瞳是照片上最深的颜色,我喜欢他幽深的目光,所以拍照时也喜欢避光突出他的冷淡,过去我觉得这很性感,现在重看,忽然觉得凉薄。 我也没资格说他就是了。那条说他出国的短信被我删了,当时打了唯一一通电话,他的手机号已经成空,如果真的要找并不是毫无手段,但怀着默契、信任,和难以言说的退缩,我没有用任何方式联系过他。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寂寞。于是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高煦阳的朋友圈。 很帅,每一张照片都看向镜头,目光滚烫能将画面外的观看者点燃,眉目张扬,笑容潇洒,眼底透光。 又切回去,我默然,我把哥拍得有点男鬼了,湿冷冷的气息绕着放在屏幕的指尖攀延而上,将我整个人裹进属于哥的气息中。我抬起手腕嗅了嗅,我和哥的气味是很像的,但通常自己闻不到,大学在楼下超市买了两瓶洗衣液到现在都用不完,旧日的印记早已遍寻不到。 只有我本身是哥曾爱我的证明,而记忆也在随着时间淡忘。 再切回去。同龄的青年人,青春洋溢的男大,与哥不相上下的脸,与哥截然相反的气质。日光亮在眼底,驱散了寒冷与潮湿的心情。 我闭上眼,决定任由自己随波逐流。 那顿饭吃得很愉快,几乎全程都是他在说我在听,但话题一点也不生硬,他交际圈广,有时候提到我熟悉的人或事交流两句,剩下的即便我不太熟悉的圈子,也被他讲得妙趣横生。 回校后就零零散散有人和高煦阳招呼,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我稍微有些紧张,我还没想好之后要怎么办,下午天还亮,学生叁叁两两,我们不是能让他送我到宿舍楼下的关系,至少在这里我不希望被人看见。 当然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的社交距离一看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一方面是我边界感强,另一方面是我心中确实有鬼在隐隐作祟。 就在快到岔路口时,他忽然掏出手机在屏幕点了几下,转头抱歉地说班上有事,导员要他去办公楼一趟。 他的手机开了振动,之前响起时我听到过,很明显的嗡鸣,而刚刚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不由冲他笑了一下,他在我眼前怔了怔,小麦色的皮肤忽然在眼下有了更深的色泽,耳朵则是直白的红色。这一刻他身上外放的气场收敛起来,温顺得像一只抚慰犬,他掩饰般抓了抓自己不算太短的寸头,忽然问我:“苏乐,嗯,可以叫你乐乐吗,听你室友这么叫,感觉很顺口……也很合适。” 其实乐乐绝不是一个适合我的昵称,夏至最开始这么叫我的时候笑着说“主打一个反差萌,哪天别人一看我天天叫的狗狗名是个清冷大美人,肯定特别惊喜。” 他眼神不太好吧。 我点头说好。他慢慢叫了我一声乐乐,又接着说:“那你叫我的时候也别加姓了,叁个字叫全名的话听着其实挺吓人的,上次导员训我的中途喊了一声‘高煦阳’,我当时就打了个寒颤。” 太多解释,也太让人无法拒绝。 我点头又说好,他咧嘴一笑,说那他先走了,我说好的辛苦了,今天谢谢你,他回我不客气,下次见。 我顿了一顿,用同样的字眼回他:“下次见。” 他非常活泼地用力挥了挥手,转身朝办公楼折返,我瞟了一眼他的背影,继续向前走。 谁都不是傻子。他之后问夏至要了我们的课表,夏至问我要不要给,我点了头。 然后我们就开始在各种地方“巧遇”。又是差不多一周后,下午最后一节是水课,交完随堂练习老师提前放了十五分钟,大家潮水般往外涌,每个人都走得迫不及待。 我慢吞吞地收着我那一根笔和半沓纸,跟夏至说:“夏夏,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她笑得不怀好意,握着拳头给我比了个加油。 其实没什么可加油的,我并没有跟高煦阳做任何约定。 只是有些莫名的预感,想坐坐再走。 这间教室晚上没有排课,因为是大教室,不能挪动的桌椅坐着也不舒服,但我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所有人都走了,连一个自习的人也没留。 我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最里面的位置,是室友为我们抢的风水宝地,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随便划水。 下课铃响了,其他教室的人在走廊川流,我盯着电子钟,没有秒钟,分钟的计数跳动了十次,门口已经空无一人。我叹了口气,我干什么呢,饿了,去食堂吧。 拎着提袋起身,侧身走出长排课桌,站在阶梯最顶层。 前门被推开了,因为有门垫,所以动作虽大,却悄然无声。 我低头看去。是高煦阳。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教室里只开了一层白炽灯,雪亮的光线却能在他脸上映出暖色。 是哥的话,他的皮肤会在这样的灯光下白得透明,如瓷如玉,冰冷却温润。 我走神的片刻,他已经跨过台阶,叁步并作两步站到我面前。 比平时的社交距离近了大约五厘米,仍未熟悉的气息轻易地笼罩过来,他的体温很高,站在身前时挟来一些暖意。 秋日已经开始寒凉。 “乐乐,”他低下头看我,“你在等我。” 用的是肯定句。 我在等……我在等谁呢。 我下意识退了半步,而他下一刻握住了我的手腕,隔着一定厚度的卫衣与外套,只有虎口触碰到我的手掌根部。只这半圈的接触就热得发烫。 我觉得自己的眼眶也热得发烫。 “我喜欢你。”他轻声说着,慢慢松开我的手腕,我顺着动作下意识地抬起头,撞进他炽热的目光。 好烫,好烫,我全身热了起来,唯独眼眶一片冰凉。他看我的目光变得困惑而谨慎,语气压下热切,转为极尽温柔:“跟我在一起吧,好吗?” 很难得的,他用了问句。不是志在必得的肯定,也不是试探性绕弯的曲折,高煦阳其实偶尔也会流露傲慢,优秀的人不会对自己的优秀一无所知,当初他无声说出“脑子有病”几个字时,也是相当刻薄。得体的表达是侵略的一种方式,他用惹人喜爱的强势在人群中如鱼得水。 而眼下他的语气真的带着并不确定的疑问,有些紧张地等待一个答案。或许是氛围太好催促他说出了口,但对于告白来说,时机还是有些过早。 我很莫名地松了口气,这份冲动让我感觉到他活人的一面,两周以来看到的这人有些完美过头,像是照着什么优秀模板制作的模型,很难不让人猜想之后会有什么阴暗面爆出来。 我好像说过我不喜欢快餐恋爱,我确实说过。 “我不喜欢你。”我说。 轻飘飘的话像一缸水浇了他一头, 他短短的发都好像耷拉了下来,一条被暴雨淋湿的狗。 用狗形容他是相当合适的,硬要动物塑的话,我哥果然还是要猫一点。 猫一样难以捉摸。 我闭了闭眼,抬手蹭干自己的眼角,直视他的眼睛,说出了我十九多年来最渣的一句话。 “如果这样也可以的话。要和我在一起吗。” 狗猛地一怔,竖起耳朵热情地摇尾巴:“当然,当然要!我……会继续追你的,你愿意就好。” 虽然这时候好像可以嘲笑一句狗好笨,但我知道谁真正掌握着主动,他和前女友的结束道别还明晃晃挂在朋友圈,稍微划两下就能看到。这之后不到叁周的时间,他就追到了我。 妥协白给的是我自己。 早说了,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我是个很冷淡的人,冷淡到有些无趣。两周的相处里,总是他说我听,偶尔应和两句。他没有更深层次喜欢我的理由,只是看脸而已。 而我更加坦诚,连喜欢都不说。 “可以吻你吗。”他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问,头发扎到我的耳畔,有些刺刺的痒。 看吧。 “教室有监控,”我说着,又顿了顿,“抱歉,再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不不,抱歉,是我太着急了,”他挠着头,生怕吓到我似的快速说,“没关系,按你的想法慢慢来就好。” 我疑惑地偏偏头:“夏至跟你说了我没谈过恋爱吗。” 明明发表了不负责言论,他却还说照着我的想法慢慢来,好像看穿了我的生涩。 但我没猜对,高煦阳藏在麦色肌肤下的红晕骤然暴涨,结结巴巴地问:“没、没谈过?真的?不、我不是怀疑你骗我,但是,真的?呃,对不起!” 这不算谎言。哥可没说过“我们在一起吧”这种话。 我看着他的反应有点好笑,坦然地说:“嗯,没谈过。你是第一个追到我的,可以荣幸一下。” 当然还是要拿捏一下,不能让他很快甩了我,不然开始就没有意义了。唉,意义,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着截然相反的他能让我忘掉苏泽,却反而更轻易又更频繁地想起哥,情不自禁地去比较,拉扯着,又慌张……又心安。 没有人比得上苏泽。 狗激动地伸出手,又僵在半空,小心翼翼地问:“很荣幸,非常荣幸,可以抱一下吗,我真的太高兴了,抱歉,可以吗。” 问句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陈述,但这倒是没什么,我点点头,他便张着手臂把我圈进怀中,脸贴上他的前胸,他只穿着一件卫衣,隐约可见领口露出的肌肤。鼻尖说不上特别的味道,学校超市买的洗衣液,就那一个牌子,跟我相同。但还有其他的气息,属于男性的、高煦阳独有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拨动我的神经。 他抱得有些用力,我轻轻哼了一声,在他立刻放松时,我也举起胳膊环上他的后背,手指从背后勾上他的肩,左右抚了抚:“你还挺高的。” “嗯、嗯,一米八七,”他应声得有些磕巴,“乐乐,你也挺高的。” “一米七五。”我不怎么费劲地靠在他的肩上,熟悉的恰好的高度,他和苏泽一样高。 “很合适啊。”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低下头就能亲到你……希望那天赶快来。” 是很合适。 但我希望那天赶快来吗,我不知道,于是坦诚回答:“那我等着,男朋友。” 他猝不及防地在我额角印下一吻,红着脸退开半步:“我、我会加油,女朋友。” 哼,装得纯情。 25.前男友-转折 那天在朋友圈官宣只放了似是而非的文案,高煦阳说等到他真正追到我的那天再发合照。我想我在他的女友列表里也算是不见光的独一档,但这反而正好,之后分手了也不会太尴尬。 我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抱着分手的想法谈了恋爱,这一步一步的随波也容不得我后悔,但在发朋友圈时,我还是给那独一档分组设置了屏蔽。 明明是已成空号的手机号注册的微信,肯定是不会再用了,根本没有必要。我点击设置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好笑。 高煦阳是个非常好的朋友,也是相当体贴的恋人,我们进行着大学情侣的一般流程,他会给我买小礼物,请全寝室奶茶零食,分享我专业的课程资料,没课时相约图书馆,晚上一起散步,周末出去约会。 原来这些我都做过。在和新的对象重复这些行动时,我才有了莫名的实感,原来我和哥真的谈过。 我总和苏泽待在一起,送礼物没有发挥的空间,但散步路过花店,他依然会随性地步入,简单挑选后递给我一支花束。修长的指节轻轻捻握,我的目光往往落在烂漫的花朵之下,看绿色的枝衬着他玉瓷般的腕骨。 我没住过校,但哥放学会来接我,每一个朋友都认识他,周末出去玩,哥有时候给我打钱,说这顿他请客。我举起手机笑嘻嘻地炫耀,朋友们可喜可贺地起哄。 苏泽比我高一年级,课业资料从不用发愁,他的笔记可以说是为了我才做得那么工整。虽然纸面上一手好字,但我也见过他课本上的鬼画符。至于补习,不能说行走的百科全书,给我讲题是绰绰有余,他还会押我做试卷,打分批改后决定惩罚还是奖励。 初中没有自习的时候我们会在外面逗留一会再回家,那阵子附近开了各种新店,我就拉着哥到处闲逛。天气冷一点不愿吹风,他会说我太懒拖我出门散步,棉衣和围巾裹得粽子似的厚重,出了地铁站再不愿动弹,撒了叁次娇后,他也会背着我走一段路。我从小就挑食,一直很瘦,所以哪怕是玩笑他也从没说过我重。 周末的约会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花在更远的路途,地铁没有并排的两个位置,哥就会让我自己坐,他站在我的身前,在我犯困时伸手搭上我的肩,我就歪头靠着他胳膊打一会盹。 所谓的恋爱流程,只是我们日常的一部分。 当然,恋爱本来就是生活,只是现在的生活总觉得过得太刻意,并不轻松。 恋爱一个月,高煦阳刚过十二点就给我发来庆祝消息,彼时我在赶ddl,不想把作业留到周末,大概凌晨两点才结束。点开消息,彩带特效撒了我一屏幕。 对于只开静音或振动的大学生谈不上什么太晚会打扰,所以我拿起手机直接回复。 好像只有这件事我和哥并不常做。我并不喜欢网聊,指尖的文字总觉得生硬,虽然我本人也是如此,但当面说的话,至少可以展示我温和的态度。后来和哥也基本都是手机联络,直到大学后过多的线上交流,我才开始试着在句尾加一些夸张的语气词。其实还挺有趣的,有时也会被人说“你线上线下根本不是一个人啊!” 我放下手机准备上床睡觉,这个点室友睡了两人,只剩斜对角亮着床头灯,爬梯上床时,她拉开床帘一条缝隙,与我相视一笑。 每当这时我会恍惚意识到,我已经如此熟悉大学以及宿舍生活的节奏。 头刚沾上枕头,手机屏幕重新亮起,驱散了本就不多的睡意,我查看消息,高煦阳作息相当规律,现在居然还醒着,问我明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问他怎么还没睡,他说明天周六,不相信我十二点就会老实睡觉,可能在赶ddl,所以要陪我一起熬,下一句说骗我的,他只是想等到我的回复。 这有什么骗不骗的,我好笑地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发语音通话,对面意外输入了很久,最后跳出来一条,不太好意思。 我们平时在宿舍也会挂电话,各做各的事,间或聊两句,不吵闹,彼此的室友也知晓,所以不是这方面的不好意思。 是因为太晚了?我不太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如果能看到脸的话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他的表情丰富,只要不去刻意伪装,很容易猜得透,很好懂。 心情又有些低落了,说实话,这恋爱谈得我有点脆弱,有人陪伴在身边,唤醒了已经褪色的习惯。有时低着头走路,余光里只有他的手臂和肩侧,端在我熟悉的高度,直到我眨着眼抬头,灿烂的笑容打碎这一瞬幻梦。 高叁那一年,即便周末能面对面,我也看不透苏泽的表情,我以为我懂他,其实并不。 这个觉是睡不着了,我不能放任自己陷入怀念的情绪,没有意义,太过痛苦。 我下床换衣服,准备去操场散步。 重新拿上手机时,才看见他新发的消息,因为我半天没有回复,他可能原本想卖个关子,最后还是老实解释:一个月纪念日,见面之前,不太好意思打电话说。又接着几条:想在今天开始决定去哪约会,比较有纪念性;你有想去的地方吗,不用担心预约,其实我[噤声emoji];乐乐,不会刚上床就睡着了吧。 挺可爱的。我微笑了一下,打字:我想见你。 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依赖心,但显然也带着些恶意。这一个月除了行动上表现得像情侣,我们深入的话题一个也没交流,我没问过他谈过几任,为什么追我,他也没解释过怎么分的手,为什么喜欢我。 总之,就是这种快餐关系,但与此同时,他作为男友又无懈可击,而我作为女友也完全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这恋爱谈得堪称模范,刚刚起步就开始甜蜜期。 我难得一次发这么得寸进尺的消息,又是一个月纪念,他当然会来的。 今晚的月色很明亮,但我想,月光并不是那么适合他,月亮反射太阳洒下光芒,而高煦阳比月亮做得更好。 他步履匆匆地出现在操场,跨越宽阔的草皮球场,朝走在另一侧跑道的我奔来时,我有一瞬间想,要不就这样吧。 我们沿着跑道散步,秋日周六凌晨两点的操场没有第叁个人。我们漫无边际地谈着不着调的话题,我不说,他也不会追问为什么兴致来潮。 我思绪复杂,视线始终注视前方,直到他手指比划将我的视线牵到一旁,撞进那片盛着如水月色的双眸,我才发现他在看我。 见我回望也没有掀起太大波澜,仿佛已经注视了很久。 我看着他的双眸,发现自己想错了,即使是高煦阳这样的人,在黑夜与月光下也会融成一片静潭,那深沉的目光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因为不懂,所以与某人一瞬重合。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为了重合才让事情变成这样。 “煦阳。” “诶,我在。”他应声,比智能音箱快得多。 “你笑一下吧,”我说,“笑一笑比较适合你。天好暗。” 天好暗,而月色映得他的皮肤一片雪白,幸好他马上就露出了笑容,眼睛也弯了起来,明亮又璀璨。 我抬手朝他脸上摸了摸:“你居然脸上也这么热。” “我体温高,”他笑嘻嘻地将脸凑近我的掌心,“捂捂手吧。” 对视了一秒,他又接着道:“那也帮我捂捂。” 他捧起我的脸。仍是他手心的温度比较高,在温暖我的脸颊。 不妙。 我松开手,理所当然地,两只手腕都被他握住。 “我喜欢你。”高煦阳只说了这四个字,再没别的,没有询问,也没有等待,低头朝我吻了下来。 我被他握住了手腕,无法动弹。 我闭上眼,柔软才刚贴合,舌头就撬开牙关强势地侵入我的口腔,狂乱中又富有技巧地挑弄我的口舌,唾液混合得不分彼此,连带着对方的部分一起咽下去。 全然陌生的气息和亲吻方法,热切而躁动,来不及清醒,就陷入下一场纠缠。 分分合合间亲吻了许多次,我喘得换不上气,发出几声细碎的呜咽后,他慢慢放开了我。 我喘着气,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纵容,于是抬眼去瞪他,高煦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随即松了嘴角,神色淡淡地望进我的眼睛:“乐乐……初吻是这样的反应吗?” 我瞳孔骤缩,下意识道:“我没有骗你。” 他湿漉漉地垂着眼:“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我自己都不信。我刚想问,他又吻了下来,因为心情的动摇,我张着嘴任由他再次侵入,等醒悟过来时,我强硬地推开他。 高煦阳顺从地退后,低着头回应了我并没有问出口的话:“我知道你大学一年都没谈过,这就够了,我问初吻只是有点伤心,要是我就好了,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要是我就好了。” 我的心虚变本加厉了恼火,我不会朝他撒气,但心里咒骂,装什么,装什么情深。他说喜欢我,我算是信的,喜欢脸也是喜欢,喜欢谈恋爱也是喜欢,这喜欢没有多少份量,明明不说出口我也会答应跟他谈,他非要说。他自己也不是初次,说什么我的第一次要是他就好了,我确实不够诚实,但也不会说这种话。 “觉得我双标吗,”他笑了,“抱歉,乐乐,我只是说出我的心情。因为你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你不在乎我喜不喜欢你。” “但是一个月过去,比起当初,你同意我吻你了。”他揽着我的肩,月色洒在他的侧脸,“这就够了,我追你就好。我喜欢你。” 一瞬间我想通了其中关窍,他为我声称初恋又过于熟练的女友表现感到疑惑,亲吻试探后得出结论,他认为我曾有一个爱而不得的暗恋对象,可能短暂得手又马上被甩,所以我不愿称之为恋爱。这让他燃起了竞争意识和对抗心,势要消除我心中的初恋白月光将我拿下。 我同时想通了更多,他明明心有猜测却不追问我的过去,显然意味着他也不愿让我过问他更多,而我如他所愿地维持这种平衡。 他确实喜欢我,毕竟我是个神秘有故事,体贴善倾听的好女友。 我叹了口气:“不同意了。不许吻我。” 他撇了撇嘴:“好吧,我再接再厉!” “我要回去了,好冷。” “嗯,我送你到楼下。” 半路上,他又问:“明天我们去哪?” “你都约好了,你定。” “我可约了不止一个地方啊,好吧一会我发给你,你挑挑看。选不出来我们一起摇骰子。” 我抬头看他。 人真是复杂啊,我又怎么敢认为我懂了苏泽。 “谢谢你陪我散步,晚安。”我抬头,嘴唇碰了碰他的下颌,“这种可以。” 高煦阳弯起眼角,低头吻了一下我的侧脸:“男朋友应该的。晚安,乐乐。” 上楼,路过洗漱池,我看向镜子。 白的脸衬着红的唇,血色发艳。 镜子开裂,裂出跟我相似的另一张脸。 我大脑空荡,嘴角上扬,呵呵,哥,你看到了吗。 我不是离不开你。 胃里翻涌,我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漱了漱口。袖口抹去水渍,冷空气夺取了残余的水分,唇瓣变得薄弱,用力咬下去,口腔有了一丝血腥味。 血……也是哥哥的味道,冷水也冲刷不去的陌生气味,被他轻而易举地掩盖。他是我的一部分,本就在我其中。 “你不想他吻我,对吗?”我对着镜子无声发问。 镜面光滑而完整,没有裂痕。 原来如此。 我离不开你。 26.前男友-分手 高煦阳,全方位无死角好男友,在我们交往一月纪念日后,变本加厉地追我。 熟人感叹:“怎么在一起了还这么热情地讨你欢心,他之前也这样吗。” 之前,指的是前任,那我不知道。但一个月前还能说是讨我欢心,现在这个步调纯粹是自我满足了。 他越来越喜欢肢体接触。秋意渐浓,我已经套上了羽绒服,他依然穿着毛呢大衣,哪怕只是停下来交流两句,也要握着衣边把我裹进他怀里,一只胳膊从身后扣住,另一只还要到伸到我面前,顺顺头发、捏捏耳垂、蹭蹭脸颊,总之不闲着。 他怀里挺暖和的,挣扎过两次也就放弃了,任由他折腾。我靠在他肩头,想着怎么跟他提分手。 活该,是我活该,我不知道分手怎么会这么难开口,虽然彼此的照片还是没公开到朋友圈,但是我和他的不少熟人都知道我们在谈了,两个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浓情蜜意。 但这个阶段,除了平日相约图书馆,以及周末约会,剩下的碰面,又是高煦阳在“巧遇”。 我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只是他越来越想要攻略下我,仔细想想这也挺恐怖的,幸好对象是我。 我发现自己挺容易原谅别人的,因为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没有对他特别反感。他本来可以做得更妥当,至少别巧遇得这么频繁,让人感觉到压力,他似乎有些急切,这种躁动让我感到真实,他没有那么沉得住气,哪怕只是为了胜负心和独占欲。 哥要能这么好懂就好了,独占欲,他有这种东西吗,跟他说我被林子念告白了,眼皮都不抬一下,每次要他做爱都搞得像是我强奸他。 不知道死哪去了。一年半了,我的按摩棒没一根比得上他。 上个月期中爆发了一波小测和ddl,复习赶作业忙得我性冷淡,这个月对哥的事稍微想通了一些,性欲又一把火烧上来。 做爱,做爱,天杀的,我一年半没做爱了,宿舍玩玩具放不开,但冲完缓解后也懒得自己开房解决,又没有人跟我做爱。 为了有自己在宿舍独处的时间,我没和室友报同一堂选修晚课,牺牲了一天早八上了另一门。 这种时候就是要大做特做……我是指,把跳蛋塞进体内。因为个头不好藏清洁又麻烦,平时我也就折腾一下阴蒂,只有这种时刻会入体玩。 等我第二次冲上高潮,舒爽地眯着眼享受余韵时,手机振动起来,高煦阳发来语音通话,他今晚也没课。 忘记这茬了……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试探性地说了两句话,嗯很正常,于是点了接听。 跳蛋在穴道静静塞着,只有略带酸涩的满胀感,完全不影响我说话,白天发生了一些趣事,高煦阳兴致勃勃地跟我闲谈。 大概是提到了什么生僻词,我划着手机切界面去查,然而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我的跳蛋通过蓝牙连着手机app,后台没清理,我手滑点进了玩具界面,直接戳上暂停键。 跳蛋猛地振动,第一下的感觉是最强烈的,我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 很明显是“娇喘”,全凭本能地溢出唇缝,几乎没有辩解的可能。 堪称人生最社死时刻,幸好观众只有一位——高煦阳通话会戴耳机。 我的大脑也是卡壳了,在下意识知道要关掉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选择了挂断语音。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事实确实是在搞黄色。 冷静地点了暂停,清空后台,关闭蓝牙。我很不冷静地裹紧被子在床上扭动。 无意义地哀嚎了片刻,我重新开始催眠自己,手冲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高煦阳也会手冲啊!除非他是阳痿!应该不至于吧! 只是有点社死,而且总归这人现阶段还是我的男朋友,丢点脸就丢吧,分手才尴尬呢人尽皆知不是吗,就当演练了,没事的乐乐。 等等……男朋友。我脑子最后一根弦崩断了,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看吧,女友在跟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娇喘……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不是对自己欲求不满吗,往小了说是没控制住,往大了说是情趣勾引啊! 原本我还想装死,这么一思量,实在不解释不行了。 抱歉,刚刚是误会,没有任何意思,忘掉谢谢。 还停留在上午的聊天记录瞬间弹出一张表情包,乖巧表示好的。 应该……没事吧。 第二天见面,高煦阳对我的肢体接触几乎少了一半,在牵手时,他的体温似乎比往常还高,谈话间目光都有些躲闪,我猜不透他的意思,有点无奈地跟他说:“煦阳,我不是故意的,抱歉。但我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在那个时间下确实是我的问题。” “不是那个,不要道歉。”他侧头看我,眼神滚烫,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你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你发烧了吗?”我松开手想去摸他的额头,被立刻攥住,五指插入指缝,用了几分力。 “没事,可能有点风寒,看,我今天换了棉服。”他看着我有些奇怪的表情,又松气一笑,“放心,不会传染你。” 我也松了口气,回他:“我又没担心这个,我担心你。” 他看了我半天,在我重新紧张起来之前,低头往我侧脸亲了亲,有点太靠下了,差点吻到嘴角。 “这下我真担心你传染感冒了。”我绷着嘴角抬眼瞪他。 高煦阳眯着眼笑起来。 这时离我们在一起两个月还有不到两周。 而我在这一周后才意识到高煦阳开始控制和我身体接触的原因。 好像,大概,应该,是会对我起反应。 他是发现我对性爱的开放程度,觉得有吃到肉的机会了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实打实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错了,哥,我要分手,我不拖了,我不要被别人干。 高煦阳当然不会对我乱来,这个月他严格遵守约定,只是轻轻地吻在面部一触即离,虽然时时刻刻追着我行动,但也没有任何强迫的举动。 但是不能这样了,他并不喜欢我,他在跟我名为初恋的假想敌较劲,我的喜欢对他来说是一种胜利品,而他付出的越多,最后发现收获是一场空,只会对我造成越不利的后果。 当然,就算往善意的方面想,他在追我的时候真的陷入恋爱,无法回应的我更应该早早分手。 我有点慌张,害怕,对我来说非常软弱的心思,我也承认我确实有点渣,虽然这种事也算两厢情愿,但我还是给对方添麻烦了,如果在一开始拒绝加他微信,他现在估计早和现任甜甜蜜蜜了,对那些喜欢他、原本该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们也并不合适。 哥不让的,哥会教训我,说不能给他以外的人惹麻烦。 我翻着认识以来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硬着头皮给自己打气。 真怂啊……我叹气。我上一次分手是哥哥消失,高煦阳,你也给我消失一下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提。虽然我还是比较相信他的人品,但他实在有些太风云,过错方是我的话,我不想去担那些流言蜚语。 好恨怎么没问问他怎么跟前任分的手,看起来好体面好和平 。 不知道哪路神仙实现了我的心愿,高煦阳虽然没有消失,但做了一件让我顺坡下驴的事。 第二个月的纪念日,虽然我说第二个月就不用过纪念日了吧,但那天恰巧我们都没课,所以像往常一样逛街、吃饭,晚上他带我去了一间偏僻的酒吧。 我不喝酒,所以没怎么去过酒吧,聚会时去的那些,要么是嗨场蹦迪,要么是音乐餐厅,或者一些喝酒摇骰子的场地,总之非常热闹,面对面说话都听不清。 这里则是不大的一间店,精致低调的装潢设计。这个点来不知是早是晚,总之相当冷清,低吟的曲调听着不像音箱放送,但也没找到声源来自哪里。 高煦阳问我点什么,我问有没有无酒精饮料,他顿了顿,给我讲古巴自由的笑话,我听到一半也想起来是什么,跟他一起笑。 最后我真的点了一杯可乐,他要了代基里酒,我查了一下,介绍里的消暑饮料让我一阵无言。 至此我有些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偏僻的地点让我保持了警惕,提前给夏至发过信息,但果然他并不会做什么,是我多虑。 这里人少而静,适合谈话,他或许想对我说一些更坦诚的话语,而我应该下定决心。 可乐放了冰块,我喝了两口还是推到一旁,他问我太凉了吗,我点头,他把我的手拢在手心。我身上倒是不冷,手也很温暖,但他的体温总是比我要热一些。 干燥而宽厚的手掌,和哥相比有更多的茧子,指腹在我的手背上磨蹭两下,他忽然问我。 “……你想要我吗?乐乐,我身体很好,体力也不错,有自信给你很好的体验。抱歉,诚实地说,我想要你。我带套了,并且保证自己非常干净。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有一点点意愿就可以……好吗?” 他低着头,呼吸含着酒精与柠檬的气息,然而他的眼中一片清明,酒吧的灯带在他脸上映着昏暗却温暖的光晕,俊朗的眉目,比平日的飞扬多了几分深沉和镇静。 确信了,我哥更帅。 这完全是得体又礼貌的询问邀请,但给了我借题发挥的空间。我颤抖着手想去端杯子,但还在内心唾弃了自己,止住了行动。 我只是把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沉下心,用最冰冷地眼神直视他:“我们分手吧。” 他的瞳孔猛地震颤,开始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不,我不该解释。乐乐,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你就当我醉了说胡话好吗。别分,别分手。” 我及时抓住他的漏洞:“这就是带我来酒吧的原因,可以归结为醉酒胡言乱语?” 他哑口无言,只是颤动着嘴唇:“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里氛围很好,我找了很多地方,我想你可能会喜欢这里,我想在这里送你纪念日礼物。抱歉,还是借口,别分,别分好吗,你拿酒泼我吧求你。别说分手。” 我有点想笑了,虽然高煦阳是一个很能聊的人,但这些话也比平时要急要快得多,他说得好像真的有多喜欢我似的。 这是一个带女性来酒吧,问她能不能上床,如果拒绝就用醉酒来掩饰的男性。当然因为他没满二十,所以也可以用男生来稍微解释他的急切和轻率,而当然很多人是可以接受这种行为的,特别是那些喜欢他的女孩。 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一切变得格外可厌起来。 我最后的愧疚心停留在之前,我认为自己应该下定决心那里,我以为他想在这个安静的地点说一些类似解释他感情史让我了解他心意的话,说服我他的喜欢带有纯粹的真情。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自恋了。 他根本不喜欢我。 我彻底轻松了,在唇边筹措好久的话语倾泻而出:“我们分手。抱歉,高煦阳,并不全是你的错,像你猜测的那样,我心里有放不下但早已断联很久的人,但我也希望你不要自认为有多么喜欢我而暗自伤怀,你今天的行为我不能接受。”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我不骗你,我自己也承认这两个月的感情。所以我要正式地通知你,我们分手。” “再见。最好别偶遇,我挺容易感到尴尬的。” 我们坐地铁来的,他追在我身后跑出来,也不敢拉我,就那么跟着,周围静默无声,直到走到人头攒动的地铁站,他才叁两步上前并肩朝我开口。而我从包里掏出耳机戴上,不听他说别的什么。 老实说我的音乐品味很一般,也很少听歌,耳机通常起到一个耳塞的作用,所以歌单都是直接收藏自苏泽,久违的音乐流淌进耳中。我低头握着把手,眼泪几乎一瞬间就糊住了双眼,又很快地掉落下去。 一只手递到我眼前。 “别碰我。”我红着眼睛瞪他,我不该在这时候哭的,因为这是跟他无关的眼泪,会让他误解我也对他有什么真感情似的。 有吗?没有吗?算了,无所谓,谁知道,从现在起,我说没有就没有。 好吧,还是再解释一句,我只是对一个感觉不错的人感到失望,我觉得不应该变成这样,明明我更应该道歉,结果他给了我这样一个台阶,我根本不想要。 我有错哥哥会惩罚我的,轮不到别人来揽责。 他跟着我出了地铁站,往学校走,往宿舍楼走,我站在岔路口停下脚步,第一次和他吃饭回校时,他察觉到我的犹豫,在这里与我道别,这只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 两个月而已,能有什么感情。 我转过身:“到此为止吧。” 我们恰在两座路灯的中间停留,光线暗淡,甚至看不太清他的脸色。 我们对视了相当久,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实话说,有点阴森。 我想起当初翻他朋友圈的照片,又翻哥的照片时的感慨。 原来高煦阳也有这么像鬼的时候。 我叹了口气,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公开道歉,毕竟是我提的分手。你追出酒吧在巷子里的时候没跟我搭话,是担心我害怕吧。” “其实你说得很体面了,换个人可能就跟你做了,我没有嘲讽任何人的意思,这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对不起。” 他绷紧的神色又开始崩溃:“别说了,我的问题,是我的错,你不要道歉。我知道了,马上考试周,我找找你们专业的材料,之后发给你,别的就不打扰了。” “谢谢,不用了,我会直接删好友。”我坚持道。 他又开始盯着我看,我不躲闪地回望他的眼睛。 他还想说些什么,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只是哑着嗓子:“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转身迈开脚步。 幸好此时此地人并不多,我们简单的对峙只是路过人瞥两眼的程度。 心情变得轻松。嗯,分手虽然不愉快,但还是体面的,以后应该也不会很尴尬。 青春啊,这就是青春啊,虽然已经成年了,但快餐恋爱也算让我尝到一回,感想是再也不吃了,怀疑汤里煮了罂粟壳。 哥什么时候回来呢,国外也是四年的话,就是我大四?还有一年半,希望我真的能见到他。不过那时候我又要备考了,他最好识相点周末接我回去监督我复习。 还有做爱,嗯,我要做爱,跟哥做爱,做爱做爱做爱,干死我吧哥。 27.吃亏(微h) “之后我的生活就回到两个月前,没人找事,他那个圈子我也不是很熟,和我关系更好的人知道我性格不会追问,总之就是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结束了。”我做完陈词总结,长舒了一口气,完整回忆那段经历也让我把那种纠结和扭曲的心境重新体会了一遍,幸好都过去了,哥也回到我的身边。 苏泽一开始还会插两句点评,之后就越来越沉默,说到最后高煦阳问我要不要做的时候,他阴沉得让我反复想起所有照片都把哥拍得像鬼的笑话。 我没办法转述得那么到位,所以也替高煦阳做了两句辩解,哥好像已经没办法再更进一步展现怒火,低下头开始解我的睡衣纽扣,等我加快速度草草说完最后一句,他俯身含住了我的乳头。 “嗯!”才刚舒完气的身体重新紧绷,我不由自主地挺腰,结果将乳头送得更深。轻笑的震颤在整个胸前铺开酥麻,却只有一只奶子得到了口腔湿润的包裹。 我抬起手臂挡了挡眼睛,羞耻心与欲望搏斗了一秒后溃败,结结巴巴地开口:“另、另一边也吃。” “要哥哥吃,是吗。”苏泽俯身贴近仰起头,下半张脸埋进我的乳肉,从我俯视的视角来看,显得分外无辜。 要他吃,也想吃掉他。我乖巧地点头。 他轻挑眉,一动不动。 我呆呆地低头,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乳尖就在他眼前晃动,我刚要撇嘴,又想通了什么,小声说:“想要哥哥吃。” 没说吃什么,但这也是我现在的极限了,苏泽没再吊我胃口,埋头含住另一颗。 而原先那只沾满他口水的乳尖胀得饱满又红肿,在空中晾得一冷,马上又被他温热的手指捻在其中,两只奶头得到了不同触感的挑逗,让我的头脑也卷入忽冷忽热的迷幻中。 哥很少玩弄我的乳胸,主要原因是我太害羞,胸部离我的视线太近,眼睁睁看自己被哥逗弄会让我觉得受不了。 此刻我又把手背抬到眼前遮掩,哥开始亲吻我的乳尖,柔软的嘴唇牵出丝线唾液,不等断掉就重新又轻又快地落下碎吻,与此同时,另一边被他掐住两侧,指腹按着顶端揉搓,水液都晾干了,生生在干燥的圆粒上摩擦。 我脸上发热,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舒服地轻哼。口腔重新含住乳粒,用力吮吸一口,我啊地惊叫出声,上半身猛地抬了一下,浑圆的乳肉也随之晃动。 “乐乐,晃得真好看。”苏泽毫无廉耻地点评一句,随即不满地拉下我遮在眼前的手,他沾染欲色的眼神直勾勾地撞入我眼中,心重重一跳,身体也随之猛地颤动。 于是又晃了一下,脱离口腔的乳尖渴求地往他的唇边送上,没得到回应,落下后寂寞地颤抖,而他掌下的乳肉则欢快地跳上来压进他的指缝。 为了回应我的身体,他伸出舌头勾着奶头挑弄,另一边张开手掌整个按压下来,乳色比他的指节更白,而相交的边缘又压出淡淡的粉红。 “乐乐好色。”哥的眼睛还在看我,欲望在他眼底涌动,舌头还往外伸着,抵住乳粒扭动。 脸烧得滚烫,我还是不甘示弱地反驳:“哥更色、还伸舌头。” “嗯,嗯,”他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转而紧盯我的胸口,“哥哥要色一点才能吃得妹妹舒服啊。” “才、不是那个意思。”亏他的脑子总是转这么快,我是说他的动作色情,他却指好色的色。 哥动作夸张起来,两只手盖上我的双乳开始揉捏搓动,整个身体都变软酥麻,他的吻从乳肉间细密地往上,落在脖颈,落在下颌,落在侧脸,落在眼角,就是不亲我的嘴唇。 我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要他吻我,只听见哥在轻笑,两颗乳粒被他夹在指根用力收拢,我啊啊地呼出声,头脑飘飘然的悬浮感让我更加空虚和寂寞,质问他怎么还不亲我。 “乐乐,睁开眼。”他慢悠悠地指导我行动,而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狂乱,我根本不敢看自己的胸前被他揉出怎样一片荡漾的乳波。 但我想要他的亲吻,我闭着眼找不到他的嘴唇。 只好慢慢睁开,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又让视线一片朦胧,我看见自己的胸脯一如想象般在他手中荡漾摇晃,脑子里莫名冒出来淫荡两个字。 乳尖沾满亮晶晶的口水,胸脯如波涛荡起。原来是这种形容,原来是这个意思。 眼泪又可怜兮兮地从眼眶滑落,让视线变得越发清晰,苏泽抿着嘴角笑着,欲色和逗弄我的恶趣味不知道哪个占着上风,我要去咬他的嘴唇,却被他侧过头。正好是戴着耳钉的一侧,我就恶狠狠咬了口他的耳垂。 “为什么躲我!”自以为生气的话伴着呻吟脱口,变成了委屈的撒娇,苏泽弯了眉眼回过头看我。 “乐乐乖,把舌头伸出来。” 我哼了一声,看我不照做,他抬手掐我的乳头,坚硬的指甲刮过乳头当中的肉缝,我张着嘴一喘,顺势吐出了舌。 “小色鬼,还敢说哥哥。”他咬住我的舌头,吞进我所有呜咽声。 哥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舌头被牙齿咬着磨了磨,指甲还嵌在肉粒上扣弄,脆弱的两个部位被控制,我就再不能躲闪,也无法与他分开。 他的身体压得极近,身体每一寸都被他的气息包裹,长久的吻让大脑沉沉,但我莫名觉得不够,还不够,我用力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我,也朝他贴得更近,我的胸脯隔着他的手掌抵上他的胸膛,彼此的热度薄薄的衣料也不能阻挡。 我用力撬开他的牙齿,随着一时的分离短促地命令:“哥,脱了。”随即又吻住他的唇。 挤压的身体稍微留了一些空隙,他开始解自己睡衣纽扣,手背还贴着我的乳房,我挺胸主动去蹭。 哥说我是色鬼,我就色给他看。 其实不全是这个原因,我渴望他的温度,哥的体温没有那么滚热,总是与我差不多,好像有我自己在就够了似的,这不可能,我需要他,我想要感受他。 他很快地脱掉上衣,同时扯掉我还没脱去的袖子让布料全部滑落。我们赤裸地贴合,双臂环抱彼此的腰身,狂热地接吻。 “哥,我要你,我只要你。” “乐乐,不要离开我。” 出口的话语仿佛与事实颠倒,但我们都能明白彼此的含义。 到底谁离不开谁,答案毋庸置疑。爱双向投射,彼此都有归宿。 我被爱过,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才上过药,难以进行更多的动作,但肌肤的相亲缓解了饥渴,上头的火烧了许久终于停歇,我偏头埋进他的肩膀,呼吸间贪婪地感受他的气味。 原本我们并肩坐在床沿,为了贴得更紧,转为面对面单腿跪在床面,另一只腿还在站立支撑,但后面我整个身体都软了,把浑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哥环着我的腰,抱得很稳当,我虽然满意他的体力,但又遗憾见不到他脱力的样子,昨晚倒在我旁边难以动弹的哥看着实在可口,但代价是我现在下面还痛,根本承受不起啊! 没有别的办法吗。我试探性地收回手,往他胸前推了推,纹丝不动。 “怎么了?”他吻着我的鬓角,揽紧了我的腰。 挺立的乳尖又一次贴上他的胸膛,挤压得陷回乳肉,早已硬邦邦的性器也重新贴紧我的小腹。 我灵机一动,撑在床面的腿试探地站上地板,凉得我一个激灵,我又推了推他:“让我找一下拖鞋。” 回头一看被甩到床尾去了,苏泽好笑地叹了口气,放我在床头斜靠着坐好,去给我捡拖鞋。 他蹲在我面前给我套上鞋,仰起头挑了挑眉,又重复问:“怎么了,乐乐。” 他眨眼时,目光又在我裸露的胸脯停留,已经平稳的脸色仿佛又冒上一点红,搞得我也害羞起来,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又凛眉用力拍拍身边的床铺:“坐过来。” 他露出沾着些疑问的笑意,顺从地坐到我身边,我撑着床头站起身,挪到他面前,奶子颤动着在他眼前晃过。 苏泽大概以为我要跨坐到他的腿上,伸手来搂我的腰,我却顺势撑着他的手臂往床下跪,膝盖压到他的鞋面,挺腰捧起双乳放到他的腿根,这时我的脸埋进他的腹肌,下意识舔了一口,又很快回神。 我从下面仰起头,有些困扰地说:“哥,你还是得分开腿,膝盖挡着不太方便乳交。” 他的呼吸在瞬间重了起来,握着我的两肩把我提上来,我侧坐在他腿上,柔软地窝进他怀里。 苏泽拨动我凌乱的发丝,声音低哑地在我耳畔响:“你还有体力吗,乐乐。” 他问的不是真的可以吗之类的废话,我很满意。 我点着头,他便侧身从床上捞来靠枕,我抱着枕头低头看了看,意识到睡裤没有拉链,于是又对他说:“哥,快脱。” 他捧着我的脸在唇角落下一个吻,说了声“馋猫”,让我想起前天晚上口交后抹着脸吃他精液的场景,脸红了红,拿枕头往他头上打,哥笑“我说的是实话”,边躲边把裤子褪下,重新坐在床边,分开腿,粗大的性器昂扬挺翘。 我把枕头扔在脚下,捧着双乳扑上去。 28.乳交(h) jiled ay.c o m 完全不得要领。 以前好像只有在69我上位时给哥乳交过,用奶子包裹根部,看肉棒可怜兮兮地露出蘑菇似的龟头,尝试着捧住双乳挤压摩擦,但趴在他身上不好借力,摆弄了半天都没听到他喘息,反而是我的小穴在身后响起越来越粘腻急促的水声,腰马上软着塌下来,肉棒擦过脸侧,我歪头靠在他的大腿喘息,最后还是一口含了上去。 事后我认真补习了相关影片和理论知识,尝试总结经验,最后发现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视觉刺激大于身体体验,俯视视角本来就显得女性娇小诱人,视线下又是红唇白乳讨好粗大肉柱,美丽与反差赤裸裸勾人。 真可爱啊。男的也只能是说长了一根。 女性向av又几乎不会给男方口,我不想再面对一般黄片奇形怪状的肉体。盯了苏泽好久,在他走向我摸摸脑门问“怎么了”,我乱七八糟地扯下他的衣服啃咬他的肌肤。 “多看看哥洗洗眼。”我当时这么说,于是他半推拒的手垂下来,弯着笑意任我动作。 虽然苏泽愿意任我扒光仔细瞧,但如果换他看我的话果然会不好意思。让我又爱又恨的是,哥也确实不会主动要求我做什么,他唯一强硬的地方就是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这次回来,哥按着我的头让我给他口,说实话我好高兴。 扯远了,总之眼下,我虽然强迫自己放开一些,但摆弄起来仍是生涩笨拙。 而且和过去相比,哥果然又大了许多,我的奶子快夹不下了,推着乳尖才能把它勉强收拢其中。 虽然我觉得C杯罩确实很好,视觉上称得上丰满,再大会有负担,衣服也不好买,但这种时刻,只恨自己不是DEGF。 我愤愤地想,脸又热了一圈,低着头骂哥笨蛋。 他摸摸我的脸,带着气声笑:“怎么了?” “谁让你长这么大。”我嘟囔地挺着腰,带动乳房上下摩擦肉柱,结果这一晃又散开了,我捏着奶头重新往中间挤,酥酥麻麻得又让腰撑不起劲。我沮丧地抬头,委屈得不行。 “笨蛋。哥哥来挺腰好不好。”他一脸无奈又好笑地挠挠我的下巴,像是在哄想要跳上主人膝盖却反复失败的小猫。 我往他手心贴了贴,抬眼看他。 苏泽此刻的神色,水光潋滟,眉目柔和,卧室终于开了灯,背对顶灯,顺着他脸部轮廓在边缘镀上一圈柔光,离得不够近,看不分明,我迷离地往上凑了凑。 他的呼吸好像又停滞了一刻,目光闪烁,似乎要躲开我的专注,我顺着他的侧目歪了歪头,于是那目光垂下又抬起,重新望着我:“乐乐……太漂亮了,我快忍不住。” 这是最好的奖励,我说:“哥哥,动一动。” 于是一只手撑在床沿,他开始挺腰摆动。我用力挤压胸脯,粗长的肉棒在乳肉里进进出出,哥很白,阴茎的颜色也只比肤色稍深,但在雪白的软肉间仍显得凶残,龟头每一次露出,色泽与软硬的反差都极大地刺激心神。看更多好书就到:ye lu6.c o m 苏泽动得忘情,马眼吐出清液流在我的胸脯,滑动时带来更畅快的摩擦,每一次挺身都打在我的下颌,我低下头伸着舌头想去舔它,被哥扳住了下巴:“不用,不用,抬头看我,看着哥哥。” 在激烈的动作里,我们一瞬不瞬地对视,他额头的汗滴,紧蹙的眉,动情的眼睛,呼吸的鼻梁与张着喘息的薄唇尽收眼底。这全部的一切都是我的,这样想时,我望见他的眼底亮起凛冽的寒光,莫名戾气一瞬间割破了暧昧的空气,在我身上留下有如实质的印迹。 我张着嘴迷茫地看着他,稍微松懈力气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晃动摇摆,乳波如浪潮间孤苦无依的小船肆意颠簸。 他抬着我的下巴,拇指伸进口腔揉按我的舌,压低的嗓音藏不住浓重的情欲也遮不住释放的一丝阴狠:“乐乐,说,你是谁的。” “哥哥的,都是哥哥的。”明明要我回答,他却按着我的舌头用力揉搓,我费力地扭动挑开他的手指,口津顺着嘴角流下,我努力口齿清楚地回答这个必须回答的重要问题,哪怕要说上一亿次。 我占有着苏泽的同时也被他占有,我们总在同样的时刻想着同样的事情,于是在此时,我又渴望知道更多,想知道他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我被颠得发出颤音,舌头舔着他的手指,仍然拼命地张嘴:“哥、哥哥,乐乐、看起来,是什么样?” “世界第一好看的妹妹。”他说得很快。 这算什么回答:“你、你还有几个妹妹啊!” 他在喘息之余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残余的一丝戾气也散去,沙哑的声音只剩下愉快:“乐乐想听什么回答?嗯、嗯,哥哥再猜猜。” 他用力顶了两下,龟头戳到我的侧脸,上下间涂上几条粘腻的痕迹。 “色情。”他的掌根按在我的额头,手指插入我的发中,一边摩挲一边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我看见他红艳的唇一开一合,“乐乐,从一开始就是色情的妹妹,第一次口交也好,第一次乳交也是,什么花样都是你提。结果,” 他重重喘了口气:“结果做的时候自己又害羞,不肯在我面前晃奶子,眼睛也不敢看我,脸涨的通红,吃鸡巴的时候又那么拼命,什么都往下咽,前列腺液、精液、自己的爱液、还有哥哥的口水。” 我尖叫起来:“不许说了,闭嘴!闭嘴!” “以为哥哥不会说那些话吗,乐乐,哥哥可不像你这样,什么都要人领着做。看着主动,撩拨完一开始就想跑,一操就软成水。” 哥说着从来没听过的下流粗话,强迫对视的双眼里竟全是柔和又盈盈的笑意,像是一切言语早就酝酿于心,而不是一时的发泄情绪。 “你操我啊,哥,你想操就操我,”羞耻、欲望和对他的怨心在脑海里混成一团,不分彼此,话语直接从内心剖白,耳朵仿佛听不见自己的言语,不知道在说什么,“说要干我,又怕强迫我,一天天搞得只有我欲求不满,缠着你做。” “很好看啊,乐乐,因为你那个样子太漂亮了。求着要吃哥哥,要哥哥干,嘴唇红红地张着,眼神亮亮地盯我,哥哥就算没那个心思也马上就硬了。当然、当然,平时就想干你,什么时候都想干你。” “但哥哥还是那么贴心啊,看你已经够害羞了,已经足够色了,所以放过你,顺着你。” “自己求我操,按着你高潮两次就开始喊不要,让哥哥主动你不得死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张嘴,给我张开。” 肉棒开始往我唇边戳,我张嘴喘着气,哥一挺腰就进去了,光是前端就塞满了口腔,他还继续往里,马眼直直顶上软腭后的小舌头。 我身体早晃散了,双手垂下,奶子乱摇,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淌到下巴,和口水与清液混在一起,像是水洗的破布娃娃。他的手掌滑倒我的后脑,强硬地按着不让我后仰,另一只手伸过来揉胸,乳头已经被玩过一轮,现在又肿又涨,还被他毫不留情地揪起弹弄。 我的呜咽声全被顶回喉咙,颤抖着手去阻止他捏我的胸,结果反过来被他按住,包裹我的手掌揉动,我尚蜷缩的指甲不小心划过乳头,快感过电般打得我一抖。 我已经疯了,虽然被玩弄的只有口腔和胸乳,但我眼睁睁地看着手掌摩擦自己的软肉,精囊被夹在身体间小幅度拍打前胸,深色的阴茎又粗又长,塞在口中一进一出地摆动。残存的理智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受不了种种刺激,软下的腰却只是让性器深入得想要呕吐。哥狂热地摆腰揉乳,声音却重新变得温柔:“乐乐乖,坚持住,哥哥马上就射。” 混蛋,混蛋,混蛋…… 他松开我,用自己的两只手揪住我的奶头,挺腰开始射,我也终于得以仰头松口,精液几乎是垂直喷向空中,浓厚的白浊随着重力很快地降落,溅了几滴到脸上,大部分落在我的胸脯,他揪着我的奶子满满地将它们全接住,再一松手,乳肉弹动地将浊液往下抖。 我怔愣地看着,喘气,好像失了声,眼泪哗哗地流。我期待这样,可是真的有点太超过了,还有鸡巴这种词,哥从来没说过。原来他也是会说的,当然了,当然了,多么情趣的好词,但是,呜呜,真的太超过。 他握着我的肩拉我抱进怀里,我甚至不想跟他生气,只知道哭,精液从我的胸蹭到他的胸,在相贴的身体间凉凉地糊着,苏泽舔着我嘴上的精液,又把舌头伸进来,细细地在口腔卷过,自己把自己的东西全吃走。手顺着我赤裸的脊背慢慢地抚,感受到我还在颤抖,就温暖地贴住。 他亲亲我的脸,声音柔和低沉:“乐乐是最漂亮的乖孩子,漂亮得让人控制不住施虐心。哥哥有点做过了,下次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我把头埋进他的颈侧。 “你喜欢,对不对?” 我低着头不吭声。 “对就咬我一口。” 我慢慢地张嘴,往他的脖子上舔了舔。 “好孩子,转过来亲亲我?”他揉揉我的脑袋。 我抱着他的脖子慢慢转头,因为坐在他的腿上,我的视线稍微比他高了一点,只有一点点。 我垂下眼睛,哥耐心地、专注地看我。 漆黑的眼睛映出我呆呆的模样,而他的神情无比生动,连带着我也鲜活。 我听到了他口中的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我。 “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帅的哥哥。”我低头碰碰他的嘴唇,苏泽吻住我。 29.血缘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乳交在我心里还是失败!下次等我有力气的时候非要榨干他不可! 从一醒来就开始公平1v1,连插入都没干,陆陆续续做到现在,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真疯狂。 我盯着界面突然沉思,不对,好像忘了什么——前男友。好烦,吃完饭再说吧。 又冲澡了,大冬天再这么反复洗下去我皮肤都要干裂了。 以前在家也没洗这么勤啊,我想了又想,突然意识到,因为哥现在不用带套了,每次精液射得到处都是,哼,发情动物。好吧对不起,我骂我自己。 要不让他戴上?但是无套确实很爽,硅胶套就算有纹路,那种滑腻又钝涩的感觉还是比不上全裸的肉棒。 而且不戴对男性会更爽吧,哥又是结扎又是素了两年,毕竟我是这么贴心的妹妹,让让他算了。 苏泽拿着花洒冲掉我胸前的粘腻,随口问:“又走神了?” 我一本正经地环着他的脖子:“节约用水,从我做起。” 他去关了淋浴器:“我给你舔掉?” 又凑到我跟前看看:“已经冲干净了,那来给哥哥舔掉吧。” “想得美。”我抢过花洒往他身上冲,借机捏他的胸。 “乐乐,这公平吗?”他挑眉,手往我胸前伸。 我侧身躲开:“公平!我很敏感的!” 他哼笑一声,悠然地咬着字:“嗯,乐乐很敏感。” “住口啊。”我又得寸进尺地摸了把腹肌,手感弹弹的。给他冲干净,关了花洒,下面那根肉棍还半硬不软地翘着,我装看不见。 万幸裤子没粘上精液,但内裤又湿透了,我烦恼地勾指挑了挑扔在衣篮的内裤:“有没有那种能塞进下面吸水的东西啊。” 什么东西,遇水变大变高,吸水性很强的……压缩毛巾。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摇摇头。 苏泽从我手里捞走内裤,拿去水龙头下冲洗,一边给出可靠回复:“有安睡裤,一会去超市买?” “并不安睡,”我往身上套衣服,想了想,“应该吸不住这种黏糊糊的液体。” “对哦,其实棉条可以塞。”我灵机一动,又皱眉,“不行,那玩意儿血不够多拉出很疼。” “好了,”他拧干内裤往我眼前展开一抖,“内裤哥哥洗,别想乱七八糟的。” 浴室存着热气,我换好衣服站在原地等他。 苏泽上下穿好,最后低头系着纽扣,我盯着他修长灵巧的手……咳,苏乐,不要再发情了。 哥低着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下次带套。” “不许戴。”朦胧的水蒸汽里,我注视他柔和的脸庞,很快捕捉到这句话,弯下腰盯他,凶巴巴命令道。 “冬天先戴吧,”他摸摸我的脸,“洗太勤容易感冒。” 我扯他衣角:“寒假结束就返校了,你又上班,忙死了,哪有时间每天做爱。” 苏泽沉默了一下,问:“每天,乐乐,你到底有多想做?” “我要咬你了。” “喏,往这。”他点着嘴角,“下面也行。” “给你断子绝孙。”说完我也乐,“本来就断子绝孙。” “唉,”他叹着气,“要么说只生一个好,多了就得乱。” “乱,”我点头,“就这个乱伦,爽。” “笨蛋。”他亲亲我的嘴角,顿了顿,说了件我居然不知道事,“之前跟爸聊,当年他们差点生了第三胎,因为感情破裂才没后话。” 我张了张嘴,说了句很没良心的话:“幸好破裂了。” 苏泽手指放上开关,提前说:“闭眼。” 刺眼的浴霸透过眼皮的毛细血管,在眼前蒙着一片亮红,随着开关咔哒关闭,闪着花色的噪点陷入黑暗,苏泽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重复了我的话:“幸好破裂了。” 平心而论,我对父母没什么怨恨,我和苏泽的客观生活条件是很好的,吃穿不愁,平常想要的物品也基本能满足。爱不爱的,我从苏泽身上都得到了,比起听他们在家吵架,我宁可他们一直不回来。 非常淡的关系,他们比起我也更关注苏泽,毕竟哥更优秀,就像苏泽说的那样,我这个女儿是他们感情还没破裂时诞生的,所以也算不上重男轻女,他们和苏泽也只是,家里的产业需要有人继承那种关系。 离婚后财产分割,妈基本只要了不动产,大多变卖后拿钱回老家了,没要我也没要我哥,挑明了说不需要我们养老,这点钱也不值当我们继承。 爸的商业根基还在本地,哥好像也不是很想接手,哥其实更偏技术岗,但纯技术无疑令人头秃,放着现有的人脉不用是笨蛋,哥现在搭上盛良,也跟爸还有联络,反正他自己会做好打算。 其实我还是有点想问问那萧大小姐是什么情况,但哥完完整整回来了,我懒得听他讲偏官场上的东西,也不太爱听他再提自己有什么追求者。 有时候我扯着红线说血缘,血缘又是什么呢,妈走得云淡风轻,爸也没剩一点联系,为什么哥还在我身边呢。 我其实问过苏泽这个问题,那时候才十多岁。 我总说我们小时候吵架,可能很难想象在吵什么,但其实原因和最开始父母吵架差不多。 我们在谈论爱。真的可以从对方那里得到这么多爱吗,因为儿时记忆的开端就是父母的争吵,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发现他们也曾相爱。 我们也会像这样,在某一天分崩离析吗。 于是小心地收起尖锐,冷淡而热烈地维持爱意,而海平终将成为死水,暗流涌动反而证实了生命,人类之间必然要保持误解与猜疑,感情才能绵延地流淌下去。于是在永不停的讨论里,苏泽有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 他说我们是爱情的产物,相爱在精卵结合的一刻定格成永恒,我们都有爱,更拥有一样的爱。 父亲的血,母亲的血,因爱交融后诞生我们的血脉。 那以后呢,我还在问。 记得哥那时垂着眼,神情温柔又轻蔑。 只有我们两人是一样的,所以不必以父母为标杆。 可这句问题还是没有答案,直至今天。 我依然不知道以后,不过哪个人类能知道以后啊。 反正哥还在。 30.玩具 下午两点半,我们打算把昨晚剩的半锅粥热上对付一下,之后准点吃晚饭。苏泽点着我的头让我今晚早点睡觉调整作息,我问他几点,他说凌晨一点前,我比了个大拇指,刚考完试不熬夜是不可能的,哥懂我。 然而他接着说晚上不准做爱包括边缘性行为,我掐着他的腰让他再说一遍,哥顿了顿,退而求其次说吃完饭带我去买情趣玩具,但是玩要等明天。 我恨恨地暗下决心今晚早睡,明天早起拿飞机杯把苏泽榨汁,我治不了他现代科技还治不了他吗。 冰箱里看到砂锅旁边另放着半碗粥,才想起来昨天一路吵架都没让哥吃完晚饭,惭愧惭愧,于是抢着去端锅。 嗯嗯,虽然锅没事但是把碗碰翻了。 我讪讪地转头看苏泽,他调整一下表情,面露伤感:“还生哥哥气呢,就剩一口饭也不让人吃。” 啊哈哈…… 哥接过锅端到厨房,我跟在他后面进去,他问我干什么,我说找抹布先收拾啊,被赶去客厅沙发坐着。 好吧,哥回来我就安心在家当废物点心了。 刷手机的时候想起来查看社团群里的聚会通知,他们准备租个轰趴馆,寒假可能凑不到太多人,所以欢迎带朋友一起参加。 除了部长之类的职位,普通成员参加社团不像学生组织那样要报名面试,进出都很随意,所以常在放假组织一些活动,玩个热闹。 哥蹲在地板上收拾残局,我伸着手机问他去不去,这次整个寒假我都想腻在苏泽身边,不打算外出社交,如果哥不去的话就不报名了。 苏泽看了通知,问我的意思,我想了想,笑嘻嘻地说:“我们可以在ktv包厢对唱情歌。” 他仰头看我,表情平淡:“你准备怎么介绍我。” “当然是我哥。”我与他对视一眼,视线转回屏幕开始填表报名。 填完简单的基础信息提交后,我重新低下头,苏泽也低在着头继续收拾,结块的粥躺在瓷片之间,散发冷却的香味。 “其实一开始就应该说男朋友吧。”我屈膝蹲在他旁边,叹了口气,“但是直接和室友说了是我哥了。” “本来就是你哥。”苏泽冷淡地嗤笑一声,转过头后又温和平静,“没事的,乐乐,偷情多刺激啊。” 早说了我哥是天才。 他两手都占着,所以我探头去亲他,舌头打招呼地简单勾碰,随即分开。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重新窝回沙发里。 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有哥在。 吃完饭稍微有点晕碳,哥回屋打开电脑说要临时办公,我正好挪回床上闭眼休息,时间不长,在我睡着前就被他敲醒了。于是坐上摩托去买小玩具,是的,现在情趣用品可以正大光明出现在商场里,但主要是女性用品,店内除了情侣就是结伴的小姐妹。 和哥两人来,比内衣店更上一层楼的刺激。 我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踮脚小声骂:“变态哥哥。” 他不为所动,低头在我耳畔轻声道:“再怎么挑衅晚上也不会干你的。”又顿了顿,“不准自慰。” 他五花八门挑了一堆,从外形到种类都相当齐全,这样轮一遍……我可能真的会死。 飞机杯的种类就很少了,也缺乏花样。我想给他挑尺寸更小的方便榨他,被握着手腕又重复了之前的话。 “这又不是挑衅,”我茫然,“小一点不会更爽吗。” 他的视线几乎是割下来,我被分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什么,瞪他一眼:“白痴。” 又没说你小。 苏泽相当不满地咬了我的耳尖。 路过情趣内衣,懒得试,pass。苏泽捏我的指尖,我飞速转动大脑:“你、你在网上直接下单,就当给我开盲盒。” “……什么都可以?” 我谨慎点头。不过我还挺好奇哥的品味,估计有适合我的,也有相当反差的……期待。 “这个呢。”他勾了勾桌台上展示的项圈,一同摆放的还有乳夹和皮鞭。 “鞭子没门。”我快速念。 苏泽垂眼藏笑:“好。” “给你买有铃铛的,小猫。” 他开口时贴在我的耳畔,声音又轻又缓,温热的气流间歇地吹拂,阵阵酥麻软了耳根。 手肘往他腰上捣:“还在外面呢。” 他按住我的手,顺势让我环他的腰,身体贴得更近,他又一根一根地拨弄我的手指,我的肩膀几乎要靠到他怀里,路都不好走。 “干嘛。”我小声问,店里人多,情侣们窃窃私语或爽朗直言的讨论声混杂在一起,这句问话太轻了,出口间就消失在一片嘈杂里。 苏泽便弓着背将耳朵凑近我的唇边,现在已经完全贴着他的胸膛里,我觉得自己在发热,说不定脸也红了:“你勾引我。” “嗯。”他点头,又凑过来,“吃不到,难受吗。” 我抬手遮掩声音:“在外面勃起还是你比较丢人。” 对话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结账之前我拉着他的袖子问:“我现在脸色红吗。” “空调吹的,商场温度设置太高了。”苏泽淡然地点头。 我绕到他身后推他的背,声音放到正常音量:“你自己付钱去吧!” 他脚步都没停一下,无比自然地走去结账。 有个大概是才注意到我独自站着脸红的店员还过来安慰,说使用小玩具很正常,我绝望地闭了闭眼,说没有没有,我男朋友陪我来的,刚刚大庭广众调戏我,把他踹了,于是店员善意偷笑。 提了满满一袋小玩具,该死,为什么第一站就来逛情趣用品店啊,我怎么没有拦着点他。 算了,大方一点,反正袋子也是苏泽拎。 绕了两圈没什想逛的,我说要不去公园散散步吧,苏泽说,先去珠宝店。 “哎呀,求婚吗。”我背着手眯眼笑。 他答得很快,说暂时没那个打算。 我撇嘴哼了一声。 “房车存款一个没着落,拿什么结婚啊。”他叹气得有点做作。 “你到底准备买什么样的啊。”哥这个人还是有点一步到位的心态,比如他就是买辆电车先开着呢,还能遮风挡雨不是。 好吧虽然他那辆摩托确实很拉风。 “和你在一起就很好了。”我挽着他的胳膊蹭蹭,“我又不是很重物欲的人,养我没那么烧钱的。”再说了,我也要养哥哥的呀。 他探向我的眼睛,我眨了眨,认真回望。 “别说这种话,哥哥会觉得自己没用。”他垂眼移开目光。 “你才是说什么傻话。”我举起胳膊敲他的头。 “那再等等吧。”他轻声道。 “什么?” “钻戒。” 我心中哀嚎,开个玩笑而已嘛,干嘛这么可怜的样子,男人的自尊心好脆弱! “我还没二十啊、哥还没二十一啊、男性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啊!谁要英年早婚啊!” 不对,兄妹结不了婚啊! 虽然已经在一张户口上了,只有我们两人,哥是户主,父母离婚后迁出去的。 苏泽还是一副尸体似的淡淡表情:“明明说要跟哥哥结婚的。” “这是造谣,我可没说这种话。” “真不结吗?”他怎么能绕回来拿自己的拒绝反驳我,脸皮真厚。 我决定避开这些胡搅蛮缠,摊开手:“那先把银行卡都交上来。” 他把手放上来:“好,回家就上交。” 我握住,顺着他的无名指根慢慢捋过:“情侣对戒还是可以的。不过会不会太明显了?项链怎么样?” 苏泽反手回握,举起来亲亲我的指尖,露出一点笑意:“买一套吧。戒指我戴。” 我环抱他的腰埋下头,闷声反驳:“不要,要戴就戴一样的。” 戒指明晃晃嵌在指节,项链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藏进领口,我不愿意要这样的差别。 “乐乐,”他开始哄骗我,“并不是成对,而是一套,这不是很好吗。” 我指尖一颤。 “套上项圈,成为哥哥的吧。” 我结巴了一下,真的上当:“好、好吧。” 31.巧遇 “我觉得这一切早有预谋。”我对着镜子挑了挑自己的项链,又低头看他手上的指环。 “嗯。”苏泽应得坦然。 哥大概早看好了,逛了两叁家首饰都不着痕迹地劝让我再看看,挑到最后一款时却相当果断。 当然,他的品味基本等于我的品味,这也是我最满意的一款,但这种有预谋的惊喜总让我心有不甘,我也要干。 我挑着项链朝他抬手,示意他用手勾住。 苏泽照做了,他的眼底看不出太多情绪,但总归有一些好奇和期待。 我握上他的手令他抓得更牢,踮起脚亲吻他的喉结,舌尖轻轻舔过那脆弱的凸起,我感受到他轻微一颤。 落下脚跟,我弯起柔媚的、略带勾引的微笑,眨着眼叫了一声“主人”。 项圈不就是这种东西嘛。 苏泽沉沉地、仿佛不这样用力就会失控般地深呼吸。 我柔软而顺从地看着他。我想自己的眼底也映出了他动摇的模样,他才会在视线望进来时,眼下又红了几分。 “我真是赢不了你了,乐乐。”他沙哑地说。 “你已经够好了。”我仍然握着他的手,转动他无名指间的戒指,“别人看到这个也会知道你已经有主了。” 他一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地附到我耳边—— “乐乐!” 却被这一声呼喊所打断。 “你不在学校住了吗?”来者快步上前,表情急切地追问,“你看到我的消息了吗?” 苏泽的低气压让寒意一瞬攀上了指尖,下意识想把我揽在身后,我捏紧他的手,摇摇头。 “你好,高煦阳。我应该说过非必要别交流。”我转身,“我看到申请了,但没什么可谈的。我不原谅你这句话我不想重复第叁次,别再发了。” 但他打定主意要继续纠缠,在我身边站住,无视了我所有回复,问:“这位是。” 苏泽说:“我是她哥哥,苏泽。” 高煦阳立刻换上见家长般的老实态度,礼貌地点头:“你好哥哥,我是高煦阳,是……她的前男友,但我想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和她谈谈吗?” “你觉得他是你哥还是我哥?有什么误会是我跟我哥说不清的?”我几乎有些愤怒地打断并反问,“还有,无视我是什么意思?问他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过哥拒绝更方便和迅速,但这一刻我的脑子被怒火烧了个透。 就像之前哥说下次遇到脑残就带他过去,而我在应声的同时并不甘心。明明是冲我来的事情,为什么要越过我本人,向他眼中更权威的对象申请许可,真的脑子有病就算了,但是高煦阳,我至少还没有当你是个无视我意见的混蛋。 两人都静下来看我。 高煦阳立刻解释:“不、不是,乐乐,我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想和你单独谈话需要先让你的家人放心。” 苏泽冷淡侧眸:“别叫她乐乐,我也不可能放心。”随即握紧我的手,低头,“但是,你想我别插手,对吗。” “哥。”我马上软了嗓音。 “我知道,没关系,”苏泽摸摸我的头,“你准备和他谈谈吗。” 我平复自己的情绪,心情稍微变得轻松,点了点头,我看向高煦阳:“抱歉,是我激动了。但你这个人真是一点没变,你已经默认我会跟你沟通,哪怕我第一句就是拒绝。你就是这样踩着别人的底线。” 他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包括分手那次,他礼貌地询问,又立刻滑跪道歉。他习惯于享受某种秩序,只要不越过规则,就可以尽情放纵而不被拒绝。 我想他会像现在这样又缠上来,可能是因为我最终拒绝的这种特别。可我只是不喜欢他罢了,活得顺风顺水的人真是自恋。 “……像你了解我一样,我知道你会同意的。”他轻声说。 这话说得挺恶心的,但我又难以反驳。我忽然意识到,并且不是今天才意识到,高煦阳其实是个底色偏冷的人,他的热情张扬都是外在表现,他理智,敏锐,谨慎,是秩序的遵从者。 我因为他与哥的截然不同而顺水推舟,也因为抗拒而否认他与哥的重合,结果我到底还是追着哥的影子,才有了那一场游戏般的恋爱合分。 简直有点滑稽,我真的好爱苏泽。这让我又情不自禁想起哥口中怀疑自己不爱我而离开的理由。那么换而言之,对他来说也会有这样的时刻,一次次发现自己是如此、如此爱我。 并且在分离的日子里受此折磨。 “如果你真的了解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跑过来,不知道结果似的死缠烂打。”苏泽冷笑。 我弯起嘴角。 “只有这一次,之后不要再纠缠我妹妹。”苏泽低头与我交换了一个温和的目光,又重新看向高煦阳,“如果再发生,我会告诉赵锦祥教授你道德败坏。” “你怎么……”高煦阳愣了一下,但也没过多追问,点头看向我,“在这遇见你真的是巧合,我也需要做点准备。快到饭点了,你先去吃饭,七点半在‘简时’门口见,我们两个人,可以吗。” 我有时候真的难以挑出他的错处,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总是无往不利。 他大概很少能意识到,拒绝本身是不需要理由的。 “行,”我说,“七点半简时应该人挺多,位置你订?” “订过了。”他松了口气,露出我熟悉的灿烂笑容,“幸好遇到你了。我想第叁次申请你会通过,所以先订好了,结果你还是没反应,我原本准备过会儿再发一条……看来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我现在开始觉得哪哪都不舒服起来,我不喜欢被人猜测,他剖开得又格外精准,我是打算这次给他回复的,只是和哥交谈完之后感到烦躁所以暂时搁置拖延了。而抛开他本身的聪敏,这或许也意味着,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曾交出过真心。 苏泽从身后将我环住,动作幅度非常明显,整个身体都倾上来,下巴伏在我的肩头。提袋在腰间晃动,我看不见他脸上什么表情,只听见结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朝着前方:“滚。” 高煦阳僵了僵:“我真的很抱歉和苏乐说过那样的话,哥哥,晚上她回去和你谈的时候你会有所改观的。那过会见,苏乐。” 或许是他那副对大舅子解释可以把妹妹托付给他的口吻,我只觉得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身后的气场也更冰冷几分。 我朝高煦阳挥挥手,见他的目光在我们之间停留,又改成驱赶性的上下扇动。 高煦阳点头,朝着前方继续走,从我身旁经过时目光微微下移,随即擦身。 我才想起来哥提了一袋子小玩具…… 苏泽在我肩上趴了许久,我静静地摆弄搂在我腰间他手上的戒指,想着人应该已经不见了,转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走吧哥,回家,晚上想吃你做的菜。” “好。”他说。 回家的路上,苏泽始终沉默,其实在摩托上本来就不好讲话,只是来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因为无言对我们而言并不生疏。 昨天买了一堆菜,所以直接可以回家下厨房,我说我可以洗菜摘菜,依然被赶出来。 可恶啊,洗个菜又不会把厨房炸掉! 我抱胸倚在门框问哥怎么认识赵锦祥教授,他是我们院的院长,高材方向的硕导,高煦阳一直冲着保研去的,各种竞赛一个不落,这学期开始就跟着学长学姐在这位教授手下做项目。 哥轻描淡写说忽悠他的,下午临走前我躺床上那阵搜了我的聊天记录,虽然和他本人的对话都删了,但这个名字留下的痕迹依然存在。 就像他本人眼下横亘在我和哥之间。 我说忽悠得好啊,我也信了。 哥顿了顿,继续说,真想找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的硕导人脉很广。 我失笑,说没事的,反正高煦阳也干不出那种事。 哥眼底仅剩的笑意消失,轻嗤道:“你很相信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放下手,直起身,面无表情地跟他说,“高煦阳是要面子的人,再被我拒一次就不会再缠了,何况之后开学,他不可能放下傲慢来追一个拒了他两次的对象。” 苏泽削着手里的土豆,他怎么偏偏这个时机削土豆,我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我骂了句脏话,问他药箱在哪。 削皮刀的尖齿卡进左手拇指,伤口不大,但深,我去客厅拿碘酒和创可贴,他在水龙头下冲水,涂过碘酒后,他阻止了我撕创可贴,说这点伤口捂起来反而恢复得慢,就这么晾着吧。 我扭头就走,苏泽问我去哪,我说给他拿外套,我们出去吃,于是手被握住,说菜备好了,炒一下就能出锅。 我看他睁着眼说瞎话,挣开手拿起削到一半的土豆,正要去拿刀,马上又被握住手腕。 我举起土豆往他肩上丢。反正捡起来还能吃。 拇指还往外冒血珠,他抬手蹭到我的嘴唇上,口腔里漫开一丝丝血和碘酒的味道。很苦。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苏泽既没有叹气也没有皱眉,神色平缓,用没受伤的拇指抹着我的眼眶,“我没有指责没有嘲讽也没有不信任你,只是事实,乐乐,你很相信他,而我想说的是,我认为事实并非你描述的那样。” 相信但非事实?我问:“你想说他还会追我?你认为他真的喜欢我?” 他举着拇指沾上的泪滴抹在自己的唇上,心平气和地说:“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但确实喜欢,至少很认真。” “他本来就很会装模作样。”我实在不解苏泽的想法,我们只是见面说了几句话,到底是哪里让哥产生这种误解了啊。 他哄孩子似的慢慢张开手,缓缓拥抱,轻拍我的后背,耐心地一下接一下:“抱歉,让你不安。哥哥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自己一边思考一边焦躁。” “晚上我在外面等你好吗。” “……你本来就要在外面等我,无论我去哪你都得等我。” “当然,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见。” “你干脆别征求我的意见。” “那你今晚就别想踏出屋门了。” “……好吧。但是哥,你还没回答,为什么那么想,他哪一句话听着像喜欢我啊?”我郁闷一下,随即调侃道,“离开前表示‘你妹妹托付给我你就放心吧’那句?” 苏泽反问:“乐乐,你说想找个跟哥哥相反的人证明你不需要我最后失败了,但你真觉得他和我相反?” 我清了清嗓子,以一本正经掩饰心虚:“至少在我的喜好排名上,绝对相反。” 苏泽笑了一声,但我觉得他不是被我逗笑的,他拍着我后背的手变成了暧昧的抚弄,指尖顺着脊柱往下滑,勾起了身体热度。 但他又很快停下全部动作,安静抱着我,声音轻浅,带着点莫名的嘲弄:“真可怜。” 我奇怪地歪头正要询问,他转头堵住了我的唇,缱绻地缠绵片刻,又是相当微妙的时间长度,既没有简单地结束,又不是尽兴的深吻,被强行分开时,我瞪他一眼,喘着气:“不要当谜语人。” 他低头笑了两声,又看我:“跟哥哥说点好听的话吧。” 我正要琢磨,忽然想起下午我都叫他主人了,随即又想到之后他贴在我耳畔,却被高煦阳打断。 我问他当时打算说什么。 苏泽想了想:“哦,因为你说看戒指别人也能知道哥哥有主了。” “所以我打算说,哥哥会给你当一辈子狗。” 32.告白 “乐乐,我喜欢你。” 这是落座第一句,好一个开门见山。 我手机才刚放在桌台,闻言已经想走了,捏着开关键闪了两次,才忍无可忍地抬头:“所以呢?” 高煦阳顿了顿:“抱歉,我们慢慢谈。” “我并没有什么好谈的。” “……那请你听我说。” 我垂眼看了看咖啡杯里的天鹅拉花,拿起勺子搅匀,随着图案混入漩涡,我的心也终于沉静下去,平静地抬眼:“好,你说。” 高煦阳很少有这么犹豫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但好像没有注视我的眼睛,他似乎是低声问了句“为什么不信呢”,最后还是看向我的眼睛:“乐乐,整整一个月,我已经想得足够清楚了。” “首先我还是要跟你道歉,被分手那天,我不应该说那种话,更不应该找借口否认。”他哑着嗓音,“听起来是借口也好,我必须说实话,之前语聊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应该听你的赶紧忘掉那个误会,但是白天再怎么控制,晚上的梦就会变本加厉地找上来。我差点迟到了两次早八,每天早上都……” “……我不是很想听这么恶心的事。”我打断他,“我对成为别人的性幻想对象不会感到任何荣幸。”我哥除外。 他双手撑着脑袋脸侧,垂头丧气:“我们连这种话都不能谈吗,乐乐,性和爱无法分开,我只是在向你阐述感情的证明和理由。” 我想了想:“我承认性与爱无法分开,但你要知道,这些感情是你自己的。我不喜欢你,你说这么越轨的话题,只会让我不舒服。” “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点儿机会了吗?”他放下手,握着拳搁在桌面,目光滚烫,“我们回到两个月以前,叁个月以前也好,我追你,你按自己的节奏就好,只要能陪在我身边。除了分手时这件事,我还有其他做得不好的地方吗?” “没有。”我坦诚说。 “那为什么不行呢,”他恳求,“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提这方面的事情,直到你愿意主动为止。” “事不过叁,高煦阳,我第叁遍告诉你,因为我不原谅你。” “我不觉得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他的眼神冷了一瞬,声音又弱下去,“乐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利用我也行,图方便也行,你知道我很多方面都能帮上忙的,跟我在一起好吗?实在不行,只是同意我追你好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单方面喜欢你的那种,你不像现在这样完全拒绝就够了,让我追你好不好?”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他说得很长,我听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心理波动,但涟漪荡过后依然风平浪静。不得不说自我感动是很有感染力的情绪,但这样堪称卑微的措辞将对象捧上高位,到头来主动权还在对方手里。 “高煦阳,你为什么要执着跟我玩爱情游戏呢?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你是觉得太没挑战性吗?”我咬着舌尖把话挑破了皮。 我以为他至少会有一瞬的难堪,这样的人总是绷着理智的弦再套上深情的外衣,但他骤然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感到棘手地抚摸杯沿,比想象中更严重,他好像连自己也骗过去了。要说服自欺欺人的人是很难的,他们心中早就刻下过谁都更改不了的答案,但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让他别再来烦我。 “对。”我点头,想了想还是叹口气,“高煦阳,我也没有否定一切的意思,你肯定是对我有好感才会来追我,但这份好感并没有多少份量,它不足以成为你坚持到现在来找我复合的驱动力……你和你的前女友分手叁天就来加我微信,一个星期就开始追我,我承认我答应时的态度也过于轻浮,所以我们都放过对方,好吗?” “你介意吗,前女友,我是说之前那位。”他小心翼翼的问话里居然还有一些莫名的笑意,“……我一直在等你问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 桌面上握拳相交的十指用到有些泛白,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随即认真凝视我:“你是我的初恋,乐乐。” 我这下有点明白什么是天道好轮回了,要让这位不是谈过几回的家伙也来哄我自己是第一次。 在我只是无语而并非沉默的间隙,他继续解释:“我确实有过四段恋爱经历,但我真的是第一次追别人。” 他轻笑了一声,我听不出其中的情绪:“每段经历我都有好好去对待,尝试回应对方的心意,尝试投入我的爱情,作为男友,我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物质、援助、情绪价值,但是我付出不了爱。最后是我或者对方提,和平分手。我觉得爱情可能就只是这样的东西,原本我已经不打算谈了,我不可能为这样的感情排除万难走向婚姻,还不如等事业稳定后直接找到合适的伴侣。但是乐乐,但是我遇见了你。” “现在轮到我拒绝你,不是很好的轮回吗。”我冷冷吐槽。 “对……但至少再长一些,”他没有产生丝毫恼火,弓着背,却仰起头,是一个接近哀求的姿态,“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我真的不喜欢被死缠烂打,”我疲倦地说,“高煦阳,如果还是这样,我没必要再听下去了。你想纠缠请便,我也会采取应对措施,除了撕破脸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呢!” “因为你喜不喜欢我跟我没关系!” 他狠狠哆嗦了一下,手心按在自己的眼眶:“好,行,我自己说,求你只是听一听。我承认一见钟情没什么份量,我承认最开始是一时兴起,但是苏乐,就算一时兴起,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我不缺喜欢我的人,我有选择的余地,但从我自身产生的兴趣,除了爱好和学习,第一次对人怀有这样的心情。” “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说朋友圈等到我们真正恋爱再公开合照,因为我从那时候就没有信心,我得到答应时有多开心,之后就有多惶恐自己追不到你,几乎从那一刻起我终于敢承认我栽了,我喜欢你不是假话也不是一时兴起,我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等到可以公开的那天,正大光明跟所有人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很相爱。” “一周年那天晚上你邀请我出来散步,我真的很高兴,收拾动静大得把室友吵醒了,有人调侃是不是你在邀请我,我让他闭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对我有一点点意思就足够了,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你好冰。从手,到脸,再到心,我原来一丁点都没能捂热你。我不是你的第一次,可以,就算伤心,没关系,我没资格说你。我不知道你的白月光是什么存在,但月亮就让它在晚上跟着潮汐盈亏吧,反正白天所有人都只能看见太阳的光辉。” “但是假的,我只是假装自己有自信,我不安得受不了了,约会不够,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看你见过什么人,和谁说过什么话,我知道你因为我频繁的偶遇有点烦了,但是我控制不住,那天晚上你明明说除了嘴唇其他地方都可以亲,我们关系好像更近了,但是你好像离我更远,天气越冷你也越冷,抱在怀里怎么也捂不热。” “但你没有结束的意思,所以我一直安抚自己没关系,不急,你不是我,你还有需要消化的感情。但是这件事上我错了,其实在之前的事我也错了。我不告诉你我的过去,你要是听到我说你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人,你的反应绝不会是高兴而是压力。我不敢说全部,但我懂你的,乐乐,特殊意味着责任,你无法在这轻浮的关系里背负来自于我的任何责任,我相信只要我开口你马上就会逃跑。但是求你了,不要跑,我不会要你负责的,我只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而不是被那么难堪的事情戛然而止,还因为此,我也不敢追问你的过去。” “然后到那件事,对不起,就算你说恶心我也不得不提,人会因为什么起性欲,生理刺激,或者感情。我确实做过,就算被主动,那玩意儿也不是违背我的意志就能立的,你因为我不是第一次反感,这个我无法辩驳。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我真的是临时起意。” “我身上没装着套,只带了纪念日礼物,是一条项链,戒指的意味太沉重了,你肯定不愿意收,但项链的话大概能接受。即使怕冷,你也不喜欢高领毛衣,觉得勒,摘下围巾总会露出脖颈,细的短链会很衬你。酒吧的环境气氛都很好,你有些紧张,我理解,但我能看出来其实更多的是心不在焉,我那时候就有预感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接受,反正不会是能让我笑出来的事。我真的很恼火,喝了两口酒,上次通话里你的声音就开始在脑子里旋转,我就,把那些话说出来了。” “确实,也是借口,就算有理由,我说的也不是假话,我想和你做,谁不想和喜欢的人做?我只是,错在,不应该开口。” “后果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样,不,比我想象中更糟,你对我没有一丁点喜欢,所以不过大脑的话伤害只会翻倍。可能说出口的时候我还在侥幸吧,侥幸你的感情。” “分手,我其实没说过同意,当然,单方面拒绝就是分手,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承认,所以只是说我知道了。马上期末月忙起来,你也不应该被这些事情阻绊,所以我觉得先等你,也整理自己的感情。” “你刚才说,为什么不找喜欢我的人玩爱情游戏。”高煦阳看着我一字一句,“那样的事和最后一任分手时就彻底停止了。我没有在跟你玩游戏,我喜欢你。” 33.结束 我搅着咖啡,它已经不再冒热气,失去白雾遮挡的视线灼灼地射过来,要将我洞穿。数不清的思绪在大脑里川流不息,捋得最清晰的只有一条:人还真是复杂。 我想,如果苏泽至今未归,听完这些话后我会作何感想。 幸而此时可以搬出我们最擅长的一句话—— “没有如果。” 说吧,都说开吧,反正这是最后的对话了。 我叹了口气,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就我这么特殊?” “感情开始没有道理,我是有一些见色起意。但你要问我喜欢你的理由,能说的还是很多。”他答得心平气和,“从哪里说起呢,首先是名字。苏乐,乐乐,很可爱的昵称,很适合你。一般距离时很冷淡、过于有分寸感,但亲近了就会变得相当柔软,你以放松的状态走在身边,会让我产生被全身心信赖的……错觉。让人飘飘然,非常愉快,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你和朋友一起时喜欢担当姐姐的角色,温和、体贴,敏锐又细节,但你应该是被家人宠爱的类型。你调戏我的方式表面看起来很有御姐范,但总会在最后一刻泄劲,强硬的态度收尾成撒娇的语气,像猫一样。” “你总是很真诚,即使有时故意表现得狡猾,但你比我坦率得多。我知道我的缺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戾气和傲慢时,你也只是了然却平静地看着我,无言又平常地牵过我。我知道有很多真正热情、真诚、不计较的人在,但我只被你吸引,因为只有你离我的真实最近,只有你会在看穿我的卑劣之后依然保持坦然的目光。你将人性分割得很细碎,不会让一部分残缺影响到对其他方面的判断。分手时你在愤怒下还保持冷静,不退让一步,也不多计较一分。你比任何人都要包容。” ……我惹他干什么。我只是觉得既然坦诚相见,就问了他想让我问的问题:在我之前说完不要撕破脸时,他说的那句“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呢”。他在等我提问,才敢将自我剖白,但他后面说得对,我不想负责,知道得越少越好,因为真心和假意我都无意。 “谢谢,高煦阳。你夸得我不好意思了。”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接下来轮到我坦白。” “你真的没能有一丁点儿触动吗!”他终于忍不住抬高了语调,一时盖过了现场不算安静、也称不上嘈杂的环境音,惹得不少人侧目张望。 我抿着唇看他。 他绝望地注视我的眼睛:“为什么我不行?” “除了你说错话的直接原因,有两个方面,”我说,“首先,拒绝本身是就是原因,我可以因为这杯咖啡太苦拒绝你,可以因为天太黑拒绝你,可以因为任何我说不出来理由只是想这么做而拒绝你。高煦阳,你的感情我明白了,我可能在这方面确实存在一些误解。虽然你夸了我,但不要忘了优点和缺点总是相伴而行。我将特质分得很细,所以你的告白最终没有影响我对你的判断。这是其一。” “另一方面,就是在听完所有之后,我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坦白的部分。关于我喜欢的人。” “我们是类似于青梅竹马的关系,事实上也非常亲近,我们心照不宣地避人耳目,从没说过在一起,也没有发誓过未来,我怀疑过自己的存在只是一种责任和枷锁,但也一度觉得或许可以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我高考毕业,他突然出国,号码注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失去了他所有联系,没有任何线索,就好像这个人没有来过我的生命中。我不知道理由,有没有预感也说不清楚。我尽量避免让自己想他,在大学,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建立新的习惯,新的秩序。” “你出现在我生活里时,我、很难说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你。你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能见光的阴暗感情,说到底只是利用你摸清自己的真心。分手那天我道过歉,现在也再说一遍吧,对不起。我承认你确实挺了解我的,我是准备在那天说分手,只是你给了我一个借口。抱歉,但是结局是早已注定的。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不是你。” “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等他回来?他什么都没承诺过,什么都没办法给你!”高煦阳反复问着,不甘心地反驳,“时间在美化你的记忆,让你只记得他的好,可是乐乐,我就在你身边,从现在直到未来,我是能陪你走下去的人,不要留在过去了,看看我吧,我会创造新的记忆把过去全部覆盖,我一定做得到。” 我不忍再听,沉声打断他:“他回来了,在冬至那天,给我打了电话。现在我们已经见过面,也吵了架,还是想继续。他说再也不会离开,我已经,有了新的未来……也是我原本就计划要前往的未来。” 我说得委婉,不知道他能猜出来多少。 只是我没想到高煦阳首先误解了这番话,他用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肯定道:“——你被骗了!苏乐,你清醒一点!我知道我只是旁观者,说这些太傲慢,但这种人怎么可能值得信任?哪怕你不选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吧,你在想什么啊!断联快两年了,回来这才几天就要跟你复合,这、这是人渣吧!” 哥,你怎么看。 我觉得自己可以当无赖了,坐在那两手一摊:“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回我们认真谈过了,会一直在一起。” “苏乐!”他的眼神格外认真,恳求着,“你真的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真的很认真。 “……我不会出轨的。”我干巴巴地说,“我也不接受你追我,你妨碍我恋爱了。” 高煦阳沉默了很久,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我迟疑:“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各有所长?喜欢又不是动物交配,优先择偶得靠抢。” 他再次无言以对。 对话进行到此,已经莫名跑偏,大概我们都说累了。 “到此为止吧,高煦阳,他是校外人,我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我的事。”我默默喝干最后一口,落杯,抓着手机摆出准备离开的姿态,“能说的真的已经全说完了,我原本没想透露个人隐私到这一步……我其实很信任你,高煦阳。” “叁个月还是太短了对吗。”他没有拦我的打算,只是抬眼盯着。 “什么?” “我只喜欢了你叁个月,和青梅竹马相比太短暂。”他平稳地叙述,“我不会再打扰,但还会继续喜欢你。” “我只是希望,如果,没有咒你的意思,如果未来你分手了,身边还有一个爱你足够久,久到值得你信任的人在。” “谢谢,但我不会分。”我说,“高煦阳,喜欢第一次之后就会有第二次,你会遇到能双向奔赴的人——好吧我并不保证,但希望你幸福,真心的。” “你真是在最后一刻都……”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方盒,打开,是一条设计简约的银色项链,“这是当时没能送出去的纪念日礼物,如果你愿意收下就带走,不愿意的话我自己留着……看到它就会再次想起自己的感情。” 他在最后一刻笑得狡黠,并非带着冷意,而是一如既往的飞扬与洒脱,将这样一句让人难以进退的话说得并不讨人厌。 我摇了摇头,拉开外套,拎出自己的项链,保持着社交距离稍稍凑近:“我已经有过了。” 高煦阳盯着看了许久。 我今天穿着高领毛衣,为了遮挡吻痕。他很清楚我其实讨厌高领,我猜他大概是意识到了理由。 他长出一口气,可能是泄气,也可能终于放下,低着头点了点盒子,顶灯正好照亮盒子上的印花logo,和我的项链是同一个牌子。 我顿了顿,脑袋迟钝地转着,最终也没有捉住那一丝线索。 “苏乐,我还是会等。”在我起身后,他依然坐着没动,仰起头,灯光下是颜色偏浅的瞳,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 “这么帅的脸,别浪费了。”我笑了一下,摆摆手,“走了。” “再见。”他说。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与冷风一同灌进身体的,是他的目光。 苏泽看着我,我朝他走,哥利落地翻下摩托,我们的距离其实一共只有从门口到路边这两步。 哥要抱我,我推他:“冷死了,快回家。” 他没说什么,只是垂首亲吻我的额头,嘴唇离开皮肤时,眯起眼顿了顿。 “怎么了?” “没什么,想问你不打算吃点宵夜再回?” “嘶……回家点外卖?” “行,上车。” 终于结束了。 34.顾虑 今晚我终于、终于可以安心地坐在沙发看点没营养的电视剧了。 苏泽抱着我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声音低哑,不怎么高兴:“晚上听了不少情话?” 我郁闷:“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两个月,好歹也交往了两个月,我是一点没信他居然有真感情。” 苏泽往我耳朵吹气:“你幸好没信。高叁的时候看不出来我吃醋,要是短短一年半就有长进,你就死定了。” “别撩拨我。”我义正言辞地按住他的嘴唇,又瞪他一眼,“是哥装得太好,换一千个人也猜不到你的心思。” “哥哥有什么心思,哥哥只是太爱你。”他舔我的手心,即便有所防备,柔软湿润的触感还是让我头皮发麻地打了个激灵。 “爱我还不给我吃吃。”我抽出手,口水蹭在他的脸颊,只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就显得极为色情。 “这是惩罚。”他说着,舌头落在我的脸上,尾音也含糊不清。 “你是狗啊。”我推他,推不动,我在吃巧克力蛋糕,他在啃我的脸。 “我是。”好吧,他是。 “只会欺负主人算什么好狗。”我哼哼唧唧。 “没办法,”他停了停,“给狗礼物也会被厚颜无耻的主人当成给自己的奖励,只好罚你不许动。” “脸皮不厚一点怎么受得了你这么啃。” 我沾着一脸口水淡然地啃蛋糕看电视。 苏泽自己停了动作,我不转头也感觉得到他的视线直直盯着,听见他开口:“真漂亮。” 我脸一红,别过头恼火道:“我要看电视!” “你找一个比哥哥帅的男主出来我让你好好看。” “你继续。”我往自己腿上一拧,视线转回屏幕专心致志。 已经没可能了,苏泽脸不红心不跳地夸我,眉毛眼睛睫毛鼻子嘴唇下巴,边吻边说些令人尴尬的形容词。 “哥你到底要干嘛。”我诚恳提问。 “说情话。”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原来如此,至少这算是哥不擅长的事,他能说出口已经是莫大的勇气,要知道早上只是要他夸我一句可爱,这人就红了脸还要捂我的眼睛。 我现在颇有种都老夫老妻了还跟人家攀比学花里胡哨那一套的微妙心情。 “其实晚上没听什么情话,他只是复盘了那段时间自己的心情,然后说了喜欢我的原因。” 我把他的手合拢在掌心:“哥已经告诉过我自己的心情了。不只是昨天、现在,还有所有的过去,你在的每一天,说的每一句都是情话。” “至于原因,是在说我的优点。我的优点就是你的优点,我们是一样的。” 他的手指嵌入我的指缝,指环划过的触感我还没有习惯,下意识低头去看。 他抬起另一只手,将我按在怀里,耳朵贴上他的胸膛,声音仿佛四面回荡:“我是为你而生的,乐乐。也只能为你而活。” “哥是先出生的好不好,”我悄悄戳他一下,“你可以说我是赐给你的礼物……呃。” 苏泽笑了一声,听出我尴尬:“我不否认,但是乐乐,我的意思是,因为有你,我才会成为哥哥。” 好像很有道理。我闭上眼睛,他的心跳声变快了。 “还有件事我要跟你强调。”他的语气忽然有些严肃,我抬起头。 “只要你需要,你可以在任何场合对任何人说我是你哥哥,只要你自己做好准备,”他抿唇,“不要为我顾虑,比如社死,或者影响工作之类,那不是你需要担心的。” “我不会说的。”我也严肃起来,“你不要被人套话了。我不会说的。” “被套就被套吧,”苏泽轻描淡写,“我有觉悟。” “你这话说得我没有似的。”我恼火。 “朝哪个方向逼自己都是不好的,”他捏住我的下巴,稍显强硬地看着我说,“不要和哥哥犟。” “我要控诉大家长专制——”我举手振声。 “控诉无效。”他按下我的手。 “那哥呢。”我不死心地挣扎。 “我不会说。” “这是双标!!” 苏泽眯着眼笑,他还有心情跟我顺逻辑:“如果被人套话,我还是会说的,很公平。” “一点都不——唔唔。”他终于恳亲我的嘴唇。 而我也就这么饶过了他。 可喜可贺,接下来我们一起看电视剧。 很无聊,很烧时间。一到广告我们就接吻,亲他,哪里都好亲,哪里都不让亲,唉,明天你给我等着。 晚上躺在床上,我开始讲这两年的大学生活,想到什么说什么,那些还留在最表层的记忆也通常是一些趣事,苏泽就挂着微笑听我讲。 每次抬头都看他嘴角不变的弧度,我不怀疑他敷衍我,但真的没笑僵吗,就去摸他的嘴角。结果苏泽一口一口亲得我说不出来话,我真的越来越想要,扑过去就被缴了双手,再挣扎又被按在床上。哥整个人压到我身上,下面也硬了,结果还是嘴最硬,一点都不松口。 “好好,玩纯的,”我努努嘴,“纯爱战士,该给我上药了。” 虽然药就在书桌上,但这两步路功夫也够我扒拉两下睡衣脱光光,拿枕头垫在屁股底下,整个人后仰着躺倒,张开腿开始浪叫:“哥哥,想要你干我,来嘛,操进乐乐的、小穴——” “睁开眼睛说话。” 我偷偷把眼皮掀开一道,苏泽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我重新闭上眼,心一横继续道:“小穴好想要哦,怎么还不操进来,哥哥是不是不行、嗯——” 冰凉的药膏沾上穴口,被手指打着圈往里塞。 因为羞耻,我并没有分泌太多爱液,穴道还是干涩的,坚硬的指节沾着浓稠膏体挤进来时,里面马上吸住他的手指,比起快感更多是异物入侵的不适。 “小骗子。”他轻柔动着手指,“还没湿就敢在这挑衅。” “乖,别动,本来就该这么上药。每次发情流那么多水把药膏都冲掉了。” 我咬着下唇没心情再讲话,嗯嗯地轻声叫唤,等到舒服的感觉重新浮上身体,他已经把手指抽了出来。 空虚得眼角都沁出泪花,苏泽在朦胧中不为所动地给我套上衣服。胯间的肿胀随着他的动作明显地摇晃,我狠狠地攥了一把,马上被强硬制止。 “哥哥。”执着到这个地步,我都有点不明白他了,很认真地叫了一声。 “再和哥哥说说话。”他垂下眼,“忍一下好不好,已经做两个晚上了,今晚留给哥哥好不好。” “……。”我趁他松懈的空档翻身压在他身上,带着怒气大喊大叫,“白痴!笨蛋!你早说啊!” 真不想理他……又不能真不理他。 我重新窝在他身旁,想了想,还是咬牙切齿:“想听我说话还来招我,刚刚谁把我亲得说不出来话的?” “我错了。”哥叹息,“忍不住。” “你还知道忍不住。”我掀开被子看一眼,冷哼,“下面倒是忍得很好,哥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障碍吧。” “有障碍的是你。”他没理会我的刺激,随口说,“乐乐,我真该带你查查有没有性瘾。” 我捶他一下,想想又有点委屈:“是不是只有我一头热?” 苏泽冷了脸,又闭上眼缓了缓,声音有些哑:“不要说这种话。” “你只有真正开始做的时候才很起劲,”我认真和他算,“你看,前天。” 前天,他扒裤子打我屁股。 “呃,昨天。” 昨天从商场回家我想看电视他把我堵在沙发上指奸。 “今天早上。” 发现我在自慰后按着我口。 “嗯……?”虽然因为做了不止一次,有些也是我主动,但哥主动的情况好像还挺多? 但我马上醒悟:“不对,都是你在服务我。” 他总是自己还硬着就说没事了不用继续,虽然穴道的膏药证明他放开做是什么结果,但能不能和想不想之间是有差别的。 “你是不是真的没那么想要,我想听实话,哥哥,我不会置气说不做爱了,我清楚肯定不是自己一头热,但我真的想知道,是不是我又在用自己的情况揣度你。我们不能停止沟通。” 我搂着他的腰,撒娇地用脸颊蹭他。 35.想要 苏泽摸着我的头发,他面对我的表情生动,但这样沉思时,依然下意识收敛了全部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我想要。”他握着我的手,声音平稳而认真,我们真的在为爱而讨论性,因为性爱在我们的理解中密不可分。 “勃起不是单纯的生理反应,没有人握住、撸动给它刺激,它只是因为我对你的性欲立起来。乐乐,我非常想要,如果你问我想的程度,我会在幻想里把你干到说不出话也哭不出声,昏过去也停不下来,我会像对一件性爱玩具一样对你,就像最粗俗的比喻,把你当成我的鸡巴套子,而我是一条不知疲倦地发情的狗,只想着干你,干到我满足为止。这一切只是因为对象是你。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太分得清生理和欲望了,哪怕单纯的晨勃,当我想快点解决时,也下意识地去想你,你的身体,你的声音。” “……你其实不是我的狗,”我说。 苏泽愣了一下:“什么?” “你是巴普洛夫的狗。”我一本正经。 他下意识想敲我的脑袋,最后又好笑地点头:“毕竟在外面也一直拿你当配菜。”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追问:“那为什么忍着呢,哥哥,我会没有安全感。” 他唇碰唇地亲亲我,呼气从嘴边溜走,是一个不容易察觉到叹息:“……可能是习惯了。” “过去我们都未成年,纵欲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再怎么想也得憋回去,平时做就紧着你的需求来。高叁那年,我对你的行为虽然有窃喜,但更多的还是生气,确定是你真的想做才能放心给你,忍不住就自己撸,反正也是对着你,看你满足我也觉得够了。如果因为不安要来勾引我,精神高潮也非常刺激,看着你的表情只要能射出来一次就很爽了。在英国,有段时间总把你和性欲连在一起,我产生罪恶感,所以很多时候宁可放着不管。再后来想着你射几发就算释放。长久下来,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另一方面就是很容易失控,乐乐,只是口交就能把你弄昏过去。我干爽的时候你总是受不了,你软成烂泥,我自己越来越兴奋……并不是很好。乳交的时候我也说了,你总是人菜瘾大。” 他抿着唇,又说:“我其实在改,你看你,说两句dirty talk就哭成那样,这么想让哥哥操,胆子再大一点,才好跟你说更多,也做更多。” “……行。”我鹌鹑似的梗着脖子努力点点头,又扑到他怀里用力抱紧,“我加油,哥也加油干我,不要说得比做得好听。干坏了也有哥给我上药,你想要我的话,要表现得像我一样明显,知道吗?” “知道了。”他点头,弯起微笑。 我掀开被子:“我现在继续跟你聊天,哥,你对着我撸好不好。” 苏泽眨了下眼睛:“看来我是很难拒绝了。” “当然。” —— 这事其实还挺高难度的,我只要往苏泽那边瞥一眼,准备好的内容就会立刻在嘴边卡壳。而苏泽只要听见我停顿,就浅笑着投来视线,重复我停顿前的话尾,提示我继续说。 这样重复了两叁次后,我大脑彻底空白一片,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短暂的沉默里只有肉棒在手中摩擦的声音。 “怎么不说了,乐乐。”他动作未停,喟叹地喘着气,还有闲心点我。 “你一点都不专心!”我强词夺理地指责。 “我专心听你讲话呢,”他笑,“继续,乐乐,多讲一些,等以后你再想起这些事,脑子里就全是哥哥对着你撸的记忆了。继续。” 他左手还空着,径自伸进我嘴里捏了捏舌尖,指尖沾满唾液,又放入自己口中,盯着我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舔弄。 我的脑子砰地散开整团白雾,记忆或是眼前都一片朦胧,只有苏泽是清晰的,他表情无波,神情仿若潭水般沉寂,但艳红的唇仔细地吮吸舔弄白皙修长的指节,欲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得我五迷叁道,神魂颠倒。 他冲我吐舌,口津顺着舌尖往下滴,我下意识伸手去接,身体凑到他眼前。苏泽向下睨着我,嗓音平淡:“不说的话,哥哥可要停了。” 我往旁边一瞥,那里的动作也停了,摩擦得红肿挺翘的肉棒顶端难耐地吐着清液。根本不知道这话是在威胁什么,停下来受罪的又是谁。但是我真的急了,摊着手心一小片水渍低头舔了舔,又仰头恳求:“不要停,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对、对了,结果那回期中复习的知识点一个没考到,后半学期为了多加平时分,我抛弃舍友去抢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课还主动举手回答问题,夏夏说我真是豁出去了。” “嗯,乐乐是个好学生。”他笑,摩擦声又开始响。 “是啊,我是个乖孩子,”我圈着他的脖子,“不要停,哥哥,继续。” 舔吸的手撑回床上,我顺着他的手背抚弄,他的目光一刻都未从我脸上移开,喘息越来重,逐渐粘腻的水声在房间里扩散,为了让一切继续,我流水账似的顺着期中说下去,也忘了是哪一年的哪一门课,说着早八很冷,中午休息时间太短,食堂的肉菜又涨价了,明明沾点荤的全是鸡肉,猪肉好像只在打卤面里见过,哦还有饺子,猪肉大葱馅永远的经典,冬至和室友一起吃了,很香,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时候,冬至前一天?我接电话的一刻想了好多好多,告诉自己不能抱有希望,都是诈骗,结果还是接了,因为太想你了。 实在太想你了。 苏泽把我按在床上,膝盖撑在两侧,粗大狰狞的阴茎冲着我的脸,龟头一抖,浓浊的精液汹涌喷射,我的眼睛被宽阔的手掌遮挡,随着淅沥的水声,脸上沾满微凉黏浊的液体。 “吃掉。”命令的语气,比精液的触感更凉。 我乖巧地舔着嘴角。 剧烈的喘息声渐渐平静,眼前挡得严实,我不安地动了动,手碰到了他大腿,然后是精瘦的腰身,再往上够不到,又重新下移:“哥,可以摸吗?” “……好。” 我安心地摸索着握上他的肉棒,一次显然十分不够,不需要怎么揉搓,它就重新焕发了力量,坚硬、滚烫,哥握着我的手开始撸动。 我说,想看哥的脸,他不让,我只好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安抚性地一下下轻拍,另一只手就抓着肉棒再任由他握紧摆动,体位还算顺手,残余的液体揉进手心,比第一次动得更滑更快,在安静的冲刺后,他短促地说了句“要射了”,我马上领悟地吐出舌头。但苏泽的身体颤得厉害,仍然没有对准,大部分精液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松开手,光亮透过眼皮短暂地闪烁花白,我慢慢地睁开眼,先看到仍然挺立的肉棒,在眼前晃了晃,从我身上退下。 我躺在那里,眼睛跟随他的动作打转,苏泽又一次回到面前,用湿巾擦我的脸。射得满满的精液最后也没吞下几口,我吐了吐舌头:“根本没吃够。” “馋猫。”他擦着我的脸,轻声说。 “手冲不够对吧?”我只顾咧嘴笑。 “不够。”他垂下眼,目光一路滑下,只是轻飘飘一次打量,包裹严实的睡衣好像全被扒光。 我头皮发麻地打了个寒颤,抓着他的手腕浅浅留了个牙印:“明天榨得你够够的。” “好。” 我又重新窝在苏泽旁边,梳理记忆,抛开混乱的流水账,继续讲那些有意思的。苏泽却好像听得漫不经心,开始摆弄我的五官和头发,细致地摸摸瞧瞧,我故意突然闭嘴问他上一句说了什么,他又总能接得流畅。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苏泽撑着身体去关灯,我迷迷糊糊地搂紧胳膊拽着他不放。 凉凉的液体落在脸上,又有唇瓣的触感,大概是被亲了一下。 “对不起。” 今晚听了好多对不起,而我一直重复我不原谅。 不过对象不是他。 “哥怎样都好。”我嘟囔,于是又被亲一下。 “谢谢你。” “又要谢谢我爱你?”我有点清醒了,不满地嚷。 “谢谢你来到这世界上。” 我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这还差不多。” “我好想你。” “有多想?” “每次手冲都想。” “这点倒是还有待考察。” “我努力让你满意。” “你发誓。” “我发誓。” “笨蛋,”我翻身,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在发什么奇怪的誓。” “关于我有多想你,多想要你,多爱你。以及最重要的是,要让你知道。” 36.人间 j i le 2 .co m 我感到内裤被扒开,身下一片湿滑粘腻。大脑忽然从混沌中清醒,眼皮感到白日的光线。 这一晚我睡得很好,但好像没有做春梦啊。 我茫然地睁开眼,手先去摸下面,与此同时温热的柱体穿过股间的湿凉,填在腿缝里,我的指尖触碰到一颗圆圆的肉菇。 我触电般缩回手,低头向下看,龟头翘着脑袋跟我招呼。 苏泽从背后紧紧贴上,胳膊圈着我的腰,手掀开衣角自然地向上爬:“醒了,乐乐?” 我结结巴巴地应声:“醒了。” 乳尖在他手里拨弄得凸起,我想回头看他的脸,只得到了安抚的亲亲,让我乖乖别动,先射一发再说。 我觉得好笑,问他要不要帮忙,苏泽在耳畔吹着气让我把腿夹好。 气息酥麻,手指又在乳头上揉搓,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只好向内交迭大腿把他的肉棒夹紧,我的穴口才刚开始发热往外冒水,肉棒水淋淋的液体大概是润滑液。苏泽开始摆腰,滑腻的肉柱贴着腿缝穿梭,龟头时不时拨开阴唇,伞状凸起的边缘顶着肉核拨弄。 我喘了一声,下意识挤着大腿让龟头更准确地戳弄那个部位,苏泽咬着我的耳朵,动得缓慢又磨人,笑我刚开始自己就找到了乐趣。 我哼哼唧唧地躲,把手放在腿间,等到他顶进来时,用指尖点压湿漉漉的马眼,苏泽完全贴在我身上,细微的颤抖清晰地传递过来,我说这么慢也能这么爽,哥才是天赋异禀。 苏泽不吭声,手摸到下面直接揪住我的阴蒂,我猝不及防地受了一掐,挺着腰去了一回,喘着气颤抖地拍开他的手。 他顺势把水淋淋的手指举起来,牵着粘腻的液丝亮给我看,一边咬耳朵:“乐乐也太快了,哥哥给你炖点补品吧。” “白痴,是、是你太突然了。”我捉住那根肉棒握在手心,拇指抵着马眼的小孔搓揉,但没办法,哥确实更能忍,他并着手指紧贴阴蒂快速地摩擦,我的身体很快又泄了力气,按着他的胳膊,“别、我错了,哥,嗯嗯嗯,不要。”看书请到首发站:j iz ai8.co m 我挺着腰往上躲,当然没能逃掉,敏感的肉核刚醒来就得到狂风暴雨的凌虐,被迫从小包皮里探出头,随着动作红肿地左右摇摆。快感一波波推着潮来,我喘着气哀求:“慢点,哥,又要去了,嗯嗯,不是要我夹腿吗,你自己动啊,别、别摸我,啊啊。” 他真的松了手,小穴抽动着吐出几口黏液,被浇了一脑袋的肉棒重新动起来,在腿缝间穿梭,快感被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只有龟头时不时磨到阴蒂,让挠人的痒意舒服得一抖。 我快哭了,又不好意思叫他再摸,咬着唇自己往下面探,龟头撞上我的手指,苏泽低笑着问:“乐乐,你做什么呢?” 我又羞又恼,不想分心理他,搓着阴蒂试图唤出第二次高潮,但刚刚接受了畅快的凌虐,我无力的摆弄根本得不到满足,我把大腿交迭着并紧,拒绝他进出,然而整个身体都被他按在怀里,强硬地摆腰撞入。 “混蛋,都怪你,不许进了,出去。”我挥手往下拍他一次次探出的龟头,却只是让他更爽,苏泽的笑声与呼吸一起灌进耳朵,痒得难受,我浑身都难受,硬撑着较劲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握着他的手腕,“哥哥,给我,给我。” 苏泽不理会,只是往上揉我的乳,晃得胸前一片荡漾,我哼唧着威胁他:“不给你操了,再不摸不给你操了!” 他舔着我的耳根,含糊地答:“不是说不要顾忌你的意愿吗,哥哥想干就一定能干,你跑不掉。” 可是你现在根本不给我啊!我刚想开口,话到嘴边成了一句惊呼,他从背后将我抱着转身为平躺的姿势,我躺在他的身上,肌肉和骨头硌着后背,一时有些半悬空的不适感,分开大腿撑在两边借力,脚掌刚贴上床面,一个嗡嗡振动的东西贴上阴核,我尖叫一声,张着大腿就开始喷。 “你混蛋……”这个姿势相当别扭,偏偏我又无力挣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苏泽身上,他也不嫌重!我想重新合上腿,调整这个羞耻的姿势,又刚刚好把他的肉棒夹在当中。 “放我下来。”我生无可恋地哀求。 苏泽摸着我的阴蒂揉了揉,把玩具的吮吸头对准按了上去,圆润的口将红肿的肉粒满满当当包裹其中,吮吸的力度让我身体颤抖。 “哥,不要了,嗯嗯,不要这个姿势,好难受,放我下来。”身体借不到力,我往一旁侧身,想顺势滚下来,被他掐着腰,吮吸调高了一档,我腰一软又躺了回去,咸鱼似的时不时抽搐。 我喊得嗓子发哑,苏泽哄我再高潮一次就换姿势,我只好扶着他拿玩具的胳膊,老实地将自己贴合上去,无休止的频率震得我发麻,快感也一刻不歇地涌动,绵延的浪很快拍向高峰,我抽泣着去了又一次。苏泽说了声乖孩子,把我放下来,上下翻转,正面压上来。 我哭得眼前一片模糊,苏泽帮我抹了半天眼泪,我还说着看不清他的脸,哥就挪去开灯,顶灯亮得眼前一花,阴影又重新覆盖上来,朦胧的泪眼中,是冷淡又极温柔的一张脸。 我扁着嘴,觉得委屈,可又不至于,想了想,干巴巴地骂他:“哥好坏。” 苏泽低着头亲我,柔软的细密的吻,好舒服,他这时候再问:“哪里坏?”我就答不上来了,哼哼唧唧地说哪里都坏,最后心满意足地被堵上唇。 脑袋在温水泡了许久,我又意识到不对,睁开眼问他怎么又在服务我,苏泽好笑地拍拍我的脸,说我腿都夹不住,好没用。 “有这么没用的妹妹真是对不起啊。”我没好气地回复。 他的肉棒还在身下晃荡,我一伸手就握住,但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我又松开手,理直气壮地让他帮我擦,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后,我心满意足地看着哥翘得越来越硬的肉棒,拿来飞机杯往上套。 “乐乐,坐上来。”苏泽坐到床边,拍着腿示意我跨坐上来,杯子夹在身体中间,我的胳膊环在他身后,下巴搁在肩头,对着手机app界面研究使用方法,苏泽不断吻着我的侧脸,问我还不开始吗,硬得难受。 “你还知道难受呢。”我吐槽。 四种功能分别是伸缩、震动、吮吸、旋转,七档频率可调,看得我心生佩服:“玩得真花啊。” 随手拉高两档,杯子内部开始震动,我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把杯子扶好,苏泽把我环得更紧,喘息抑制不住地倾吐。 “哥,我想看你的脸。”我侧脸亲了一口,苏泽握着我的肩膀摇头,我把四个档位都拉高,马达声轰鸣地响,他的喘息也溢出了沉重的呻吟,我笑,“给我看看嘛,哥哥。” 他的手松了松,我身体后仰,看他因为快感而略微失焦的眼眸,科技到底是比人工来得刺激迅猛,我吻着他的眼皮,声音有些不高兴:“爽吗?” “嗯,嗯,”他应着声,唇也不断地要来吻我,我歪着头躲,他的牙齿就嵌在了颈侧,轻轻地磨,一边迭声叫我,“乐乐,乐乐……” 我原本想问我和飞机杯哪个爽,一时没能问出口,哥缩着腹后仰,有想躲的意思,我按紧杯身,手机屏上下滑动着调换档位,他的身体随之律动地颤抖。 全然的掌控感让我的精神飘飘然,好吧,输给科技并不丢人,至少还让我获得了摆弄他的手段,这简直太爽了。 “是操我爽还是飞机杯爽?”我恶劣地笑着问,想通后反而很容易开口,毕竟要给出答案的不是我而是我哥,无论他回答什么我都有理由给他施以惩罚。 快感夹杂着痛苦在苏泽的脸上显现,那样子有几分可怜,但此情此景只会进一步激起我的虐待欲,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哥总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对着这张因自己而情动、又因为爱意而全身心接受的面容,真是一瞬也不想停顿。 “回答不上来?”我笑着把所有键位拉高,得到一声闷哼,又猛地下滑到最低档,给他喘息的时间,“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 苏泽低声喘着,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对视之间也将自己的表情全部展露给我,他的眼里盛着水光,一片潋滟春色,我口干舌燥地舔舔唇,声音有些结巴:“你这么看着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你第一次用飞机杯帮我。”他看着我,眼底的情绪满得有些失控,“不是我一个人就好,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呃——” 眼泪难以自控地流,他在这种时刻煽情,我偏不让他得逞,所有档位都调到最高,马达在掌心震得不知道到底谁在颤抖,哥仰着脖子,双手仍然捧着我的脸,我就歪头去咬他的喉结,如果这是一场猎捕,暴露所有弱点的他早已是我的掌中之物。 苏泽在颤抖中射了。 我按下暂停键,圈着他的脖子轻声问:“刚刚想说什么?” 苏泽喘了一会儿,视线才聚焦到我的脸上,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我揶揄地弯起嘴角:“这么爽吗。” 他垂下眼静静看着我,我的指尖绕着他后背转了转:“我要再启动了哦?” 苏泽无可奈何地抽动嘴角,露出浅笑,他哑着嗓音说:“天堂。” “你在的地方,就已经是天堂了。”他补足句子,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另外还证实了一个道理:别让小孩子拿到武器。” “他们一点儿不知道轻重。”他低头咬我的嘴唇,“爽死了,乐乐,慢点,哥哥知道厉害了。” “结果还是机器比较爽嘛,”我瞪他,“不听不听,赶紧松开我,今天非把你榨干到一滴不剩。” 苏泽抿着笑:“给哥哥剩点,还得留着干你呢。” 小穴配合地收缩,爱液粘湿了内裤,飞机杯里 的精液也随着重力滑腻地溢出,到处都乱七八糟的,我说:“一点措施都没有,看你衣服床单要洗到什么时候。” “乐乐好乖,还知道心疼哥哥。”说着,手开始解我的纽扣,“来,继续脱。” “怎么就继续了,嗯嗯,别咬我,狗啊你。” 他把脸埋在我的胸口,舌头舔舔乳头,说好香,好软,一边抬眼看我。 下面确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看看时间,才上午九点,吃饭前至少还能做叁个小时,嗯,想想就爽得要命。 我低下头喊他:“哥。” “嗯?”他贴着我的胸脯,缠绵地轻哼。 “你要在人间,和我长长久久啊。”闭上眼,自然而然地得到他的深吻。 37.安全感 之后几天就是吃饭睡觉做爱,和苏泽在一起,沉默也是缱绻和惬意的,但我也没想到自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和他讲。有时我想听他说说在英国的时光,倾诉欲却总是不经意地上涌,叁言两语间又变成了我说他听。 而在碎碎念时瞥见他的某个瞬间,大脑又好像突然空白一片,句子在嘴边卡了半天,苏泽会笑着提醒我上一句说到哪,有时又干脆低下头来吻我,吻着吻着就变得不那么清白纯粹,滚到床上去做爱。 流水一样,又比水要粘腻浓稠,生活就像这种满含性与爱意味的液体一样淌过,一天里光线由明至暗,打开灯,忽然发现夜晚又一次降临了。好像过了很久,算算日期甚至还没到月末,一想到我们还能像这样呆一整个寒假,简直幸福得让人惶恐。 当然不止一个寒假。未来,以后,永远,苏泽都会陪着我。 早上睁眼,苏泽不在床上,也不在书桌前,我扯着嗓子喊哥,他慢悠悠踱到我跟前,说早饭做好了,现在吃,或者再睡一会儿起来重新加热,随便我。 我伸出双臂环着他的腰,要他哄我。 哄什么,怎么哄,不知道,他低下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醒来没见到哥哥觉得受不了,我沉默片刻,说笨蛋不准揭穿我。 习惯的养成需要多久呢,将哥纳入我生活的一部分,大概不到叁天。 但安全感的养成还需要时间。 他躺回床上,把我圈在怀里,体温让睡意重新晕开,伴随着轻柔的语调,再次陷入梦境。 我睡眠质量还不错,很少做梦,也可能只是醒来后很少记得做过梦。偶尔的梦境也通常和我本人一样无趣,缺乏幻想,往往只是日常的延续。 小时候做噩梦醒来去隔壁屋骚扰他,苏泽问我梦里有没有他在,我摇头,他就回我说下次记得他不在的话一定是梦,梦都是假的,不要信。 后来梦见被某种恐怖存在追杀,我朝楼顶奔逃,转过拐弯的扶手,忽然意识到只有自己在逃跑。那一刻苏泽的话起了效果,哥不在我身旁,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我在做噩梦。 但意识到是梦,一时好像也难以摆脱,我爬了很多层楼梯,想不到好的办法,但身后到底是什么在追我?这时梦境开始地动山摇,我被什么拽了起来,随即在黑暗中睁开眼,半掩的窗帘透过明亮的月光,映在少年的脸庞,清冷又皎洁。 微光印在他的眼底,单纯的光点,我却觉得他的眼中盛着满月。苏泽低头看我,没有着急拥抱,我要看到他的脸才安心,他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抚摸我的眼角,没哭,但有点发烫,衬得他的指尖格外凉。很舒服,所以我闭上眼,伸出手要抱。 像现在这样,他躺上我的床,圈着我轻声说:“下午看完电影,就知道你晚上睡不着。做了什么梦?” 我老实描述完,表示他的方法很有效,但是不知道怎么要怎么从梦里醒过来,苏泽想了想,让我试试在梦里喊他。 我的梦常常是默剧,但这方法居然很奏效,我可以在现实中喊出声响,哥就会过来摇醒我。这其实让我相当意外,因为家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我到底喊了多大声音才能一下就把他叫醒啊。 苏泽只是揶揄地笑,让我自己录下来听听看,我本身做梦就不多,噩梦更是屈指可数,没机会真的录到。但应该确实很响,在为数不多的时刻,他总会出现在我的枕旁。 随着年龄增长噩梦越做越少,高叁虽然精神不好,但并不怎么做梦,平日的晚上,哥已经不在我隔壁了,喊他也不会听到。但我至少能意识到那是梦,也已经不怎么会怕,如果能在中途醒来,我倒也不客气,掏出手机打电话骚扰他。 这时电话那头总是沉默的,我要挂断,苏泽又似有若无地讲些冷笑话,很搞笑。 哥走后,我梦见他时总会有一瞬间意识到此刻并非真实。一切因此变得颠倒,他不在才是正常,噩梦显得顺理成章。 不过从我大学开始,就一次也没做过噩梦。 说不定潜意识里我依然是有安全感的,知道哥会回来,不会将我独自丢下。 但苏泽真的躺在身边,五花八门的梦魇突然找上,睡眠时深时浅,刚醒来的时刻格外脆弱。苏泽犹豫了半天才问出口,说明天会等我起床再去厨房,我摇头说不用,顺其自然就好,习惯成日常。 哥又怎么样呢。 我有些作业资料要准备,回校拿电脑,寒假学校不开放,苏泽只能在校外等。临走时遇到隔壁寝室留校的同学跟我打招呼,问我今年不在学校呆了吗,我说我哥回来了,以后放假去他那边住。因此多聊了一阵,手机就开始吵闹,跟同学道了别,出来又遇到社团的学姐,问我活动报名怎么填了两个人,是不是有情况,我解释完那是我哥,又被缠着问了高煦阳的事。 学姐人很好,除了有些八卦和自来熟,我并不讨厌,就随口跟她讲,一路走到校门口,话题已经翻了几翻,最后在她见到苏泽的一刻卡了壳,低声问我哥是不是单身,微信能不能要。我指了指他手上的戒指,学姐半真半假地哀嚎,随后跟我说拜拜,并且大声夸了句:“你哥真帅!” 学姐离开后,我点着下巴打量他,说了句:“哥真帅,妹妹与有荣焉。” 他好像没听到,伸手把我抱得很紧,问题一长串:“怎么收拾了那么久,打电话为什么不接,遇到什么事了,刚刚那是谁,你们聊了什么?” 话音一顿,又叹了口气,问我:“晚上吃什么。” 我说吃饺子吧,苏泽迟疑了一秒回我好,我捣了他一肘说好什么好,只是为了沾你这迭醋,他在耳畔哼出轻笑。 “好吧,来都来了,学校进不去,带你在这附近走走。”我挽着他的胳膊拍了拍,“没看出来啊哥,分离焦虑?” 他伸手盖在我的手背,扣进指缝,用力攥紧,神色平稳地点头嗯一声。我觉得好笑,又意识到这是真的,而我才发现他居然有这么焦虑,往他肩膀靠了靠:“你表现得再明显点也可以嘛,让我也爽爽。” 他捏我的脸,嘴上还是说好,想了想,又平淡地叙述道:“再给我点安全感吧。” 看来哥也一样。 我忽然有点不能想象他原来离开了将近两年,下意识地摇头不再去思考,跟他讲在宿舍楼和隔壁寝室的同学聊天,出来遇到社团的学姐,明天出去团建她也在,刚刚在问我报名表填的男生是谁。 事无巨细地报备完,苏泽面无表情地问我能不能亲,我低头看到戒指闪过一星寒光,仰着头闭上眼睛。 是普通的大学校园情侣,是兄妹。这么明目张胆行事,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吧,但那又怎样呢,又会怎样呢,有什么比给苏泽安全感更重要的呢。 可能考公过不了政审吧,会有人举报。 省去一条前路选择的烦恼。我暗自发笑,苏泽咬住舌尖磨了磨,松开我,说就这一次,下次不会要了,我说你不要我要,我要你亲我,你难道能拒绝吗。 他很轻很轻地弯起嘴角,似有若无地笑。 38.团建 团建报了十八人,租了全天的轰趴馆,上午十点集合,支持晚上住宿。拉群讨论后决定午餐自炊,分成了买菜和做饭两部分人,下厨可以免A菜钱,在适度范围里自由选菜式,所以响应者也很积极。 苏泽之前切伤了手,虽然他说没事,但我最近禁止他下厨。我原本没打算凑这趟热闹,谁知道哥直接去报了名,说正好可以做些平时两个人吃不完的硬菜。 炖牛肉不可能当天去了现做,昨天买了高压锅,哥在案板把牛骨剁得邦邦响。我依然被赶出厨房只能趴在门框上围观,电视机广告播了不知道几番,混沌的睡意被开盖的鲜香勾醒,蒸汽缭绕中,飘着少量油花的清澈骨汤和炖得软烂的牛肉出锅了。 好饿,先偷吃。 分装放进冰箱保存,苏泽刷完锅,去了趟浴室,热气腾腾地走出来,也是……一道美食。 于是继续偷吃。 我们提着骨汤和牛肉到达时引起了现场围观以及热情称赞,和我关系近的社员勾着肩低声说没看出来我还有这一手,我提着新鲜蔬菜表示无辜:“没有,我是买菜组的。” 更进一步接受众人视线的苏泽有意无意地露出手上的戒指,低调暗示:“家里那位比较挑食。” 人多时就不在乎是谁说了什么话,开心就跟着起哄,有人嚷道:“怎么不把嫂子带来一起!” 苏泽垂眸看着我笑,说:“她正好这几天没时间,让我先陪妹妹来。” 我不动声色瞪他,苏泽满脸无辜:“怎么了,哥哥可是尽力给你长脸了。” 他有戏瘾啊! 学姐挪到我身边要看嫂子照片,我说我跟哥几年没联系了现在手机上没有,转问苏泽则是回来新换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拍,大家表示遗憾,笑闹一阵,就散去馆内继续溜达了,我跟苏泽去厨房放菜。 “你是张口就来啊。”我正要低声挤兑他,发现厨房有人,立刻噤了声。 学长在厨房清点菜,这是我们副社长,性格温和认真,每次活动组织规划都做得很好,我跟他打了招呼,顺便介绍了我哥。 学长腼腆回应:“乐乐你来了,哥哥好。” 我笑:“郝学长你别跟着叫哥,他就比我大一岁。” 学长推着眼镜:“哦哦,苏泽你好,我叫郝思源,在群里发Excel表那个,今天团建就是组个活动大家一起热闹,来玩得开心就好。” 苏泽打完招呼,我拍着学长的肩深沉道:“那毕竟是交了活动费了,怎么也得赚回来。” 郝思源微笑:“有这个思想觉悟挺好。我看你们的菜是……ok。” “你加班倒是没一点辛苦费啊,学长辛苦了。” “没什么,我做这些都很顺手。”他垂眼看向我搭上肩的手,我适时收回,他忽然抬头叮嘱,“晚上留宿的话,记得锁好门。” “好的,谢谢学长,那我们先走啦。”我挥手。 “好。”他抬手一摆。 这一打岔,我忘了继续追究苏泽,兴致勃勃地上楼,一间一间开门查看娱乐设施,桌游室是空的,这会还没人组织来玩,我正要合上门,苏泽从背后推我进去,反手锁上了门。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墙角:“哥,有监控。” “嗯。”他沉沉应了声,低头吻下来。 密不透风的一个吻,深得像要夺走我全部的氧气,大脑跟着空白了半天,五感被动地接收着外界的触感,湿软的舌头、炽热的呼吸,以及粘腻的水声。 上午十点,是大脑相对困倦的时刻,我一时无法察觉周身涌动的情绪,只是懵懂地享受着他的唇。接受,进而掠夺,下意识勾上他的脖子,尝到甜头后,进一步沉浸于甜腻之中。 几乎一周都在做,到做现在还没腻烦,身体本能地腾起欲望,我掐着他的后颈,在换气间又挤出一声:“监控。” 苏泽松开我,身体依旧贴得很近,几乎将我抵在门上,窗户开在他背后,因此那双低垂的眼眸暗得幽深,我颇有些茫然地回应他的视线,歪了歪头,轻声问:“哥?” 思维重新运转,我想起忘记追究他的哥嫂玩笑,故意抿起嘴角,侧首黯然道:“哥,我们这样背着嫂嫂偷情,是不会被原谅的。” 苏泽眨了下眼,后退半步,撑在我身前笑出声:“乐乐,小心隔音不好。”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踮脚凑到他唇边轻点,又被按着后脑伸进了舌头,尾音顺着唇角舔食,混成了一声过于柔媚的呻吟。 理论上桌游室的隔音应该做得很好,吧。 “别大清早就开始发情,还有一整天呢。”我推开苏泽,这短短数分钟,他的眼睛就漾开潋滟水光,神色还故作无辜地勾人。 我拍拍脸颊,又去牵着他的手摇了摇,正准备开门,被他按住了手,沉而郑重的语调让我有些意外:“情敌太多了,乐乐。” “啊?”我傻傻回头,“什么?谁?” “刚刚那位。” “哎呦……”我好笑地摸摸他的脸,“哥,来个男生就要吃醋可怎么办。乖啊乖啊乖啊。” 清俊冷淡的一张脸在我手下揉捏变形,苏泽略带不满地垂眼看我:“忘记你前男友的情况了吗,乐乐,你太迟钝了。” 我挑眉:“只有哥会这么说我,别人都夸我敏锐好不好。” “真的?”苏泽往我耳畔吹气,“都有谁?” “怎么这也要追问!”我打了个激灵,掰扯道,“我可是被叫过知心姐姐哦?” 苏泽笑了一声:“你是我的妹妹啊,乐乐。” 怎么给自己挖坑呢。我叹口气,往他怀里窝了窝:“所以哥哥视角看来,觉得我很迟钝吗?” 他盯了我一会,也轻轻叹了口气:“哥哥视角看来……你有点太可爱了,让人很难放心啊。” “说情话倒是有长进。”我侧目嗔他一眼,“以前收那么多情书哥都没吃过醋,现在算是补上了。” 苏泽沉默:“没吃过吗?” “诶?”难道我又给自己挖了坑。 我有些诧异地问:“高三你太会装就算了,以前也吃过醋吗?” 苏泽低头挑起我一缕发,搓捻着从指间落下,慢悠悠地抬头:“我明白了。” “嗯、嗯?明白什么?”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你没吃过我的醋这件事。”他攥紧我的双手,牙齿咬上嘴唇。 怎么越来越麻烦了这个人。 39.没关系 我坐在桌游室平息身体的热度,被我赶到墙角的苏泽翻着置物架上的盒装游戏,我稍稍出神地凝望他的身姿。 哥原来一直在吃醋。 迟来的事实穿过遥远的时空敲碎记忆里一片认知,我重新地思考起哥说我迟钝的评价,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有迹可循。 矛盾并不会给我的生活带来困扰,比如高煦阳,喜欢或者不喜欢,我误会了他,那又怎样呢,该到来的结果不会改变,我的选择并不会因为看清真相就动摇。 郝思源学长对我有想法?无论苏泽的猜想是对是错,同样不会改变我们良好但普通的前后辈关系,即使我厚脸皮地假设他向我告白的场景,心情也不会产生任何波澜。 但……唯独哥是不一样的。我误会他,没能全然理解他,让我心头发酸。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两年以前从未分开,而我不知道的事依然像山一样多,我习惯了用自己的心情去揣测苏泽,这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得到正确的结果,我就认定了我们是镜面的两端。 或许、或许哥也是如此,所以当现实产生偏差,认知出现错位,我们那么轻易地离别。 我看着他,低声开口:“哥。” “嗯?”他回头看我,指尖正搭在盒子的边角,戒指闪着明澈光芒。 “我不原谅你。” 他身形一滞,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温顺地仰头看我:“哪方面?” “你也知道有很多方面啊。”我没好气地戳上他的眉心,用力揉开紧张的微蹙,“如果说我迟钝,你就是太敏感了。你刀尖朝我,结果自己在痛。” “可我才发现自己的心上有创口。”我握着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要很多很多话才能填补。” 没有吃醋的是我,可是我要哥很多很多爱,他只能给我的,理所应当的全部的爱。 苏泽跪在座椅边,专注地看我,似乎在猜测我话里的含义,所以我觉得他还是没明白。可我也在矛盾,不知道自己更愿意得到什么样的回复。 苏泽给了我好几个答案。 “我爱你。” “你不会要我去死的,你也爱我。” “所以乐乐,你想说什么,讲清楚,让哥哥明白,好吗?” 他单膝跪地的样子有点像求婚,我假装咳了两声,把手伸向他说:“我愿意。” 没忍住弯起笑容。 好像真吓到哥了。半刻前的绯红消失无踪,留下的是一片惨白,并没有因为我放轻松的态度产生什么变化。他攥紧我的手,语气诚恳:“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词应该是放开。”我指正。 “唯一的妹妹对我说过,哪怕是假装,也会永远爱我。”苏泽说。 这是解开心结那晚的承诺,我不满道:“你怎么就记住个假装?这像话吗?” 他把我的手拉向他的心口,盯了我许久,他有话想说,是难以说出口内容,而他能将这种犹豫表现出来,就已经是进步。 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是相同的,这种一致又让我有些好笑,以及感同身受:“说吧,哥。” “……有这句话就够我活下来了。”他的语气很冷,不像总在我身边的苏泽,我有一瞬间退缩,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 所谓认知与事实的偏差,不仅有“哥曾为我吃醋”这种甜蜜的东西,它背后藏着分歧,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矛盾。 “永远的承诺。”尾音似乎并不平稳,“乐乐,你爱我,我知道,我也相信,但是恐惧没办法自控。所以假装就够了,即便真的有一天失去,我也可以用这句话锁住自己、” “——锁住我放你离开的念头。” “我想告诉你这件事。” 手下是他温热的胸膛,心跳得很快,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 “我明白了。”我点头,心想,我不了解他。 相对的,他也不了解我。因为他不会失去我。 未来只能由时间验证。 “你准备说什么,你不原谅我什么?”他点头,话题回到最初,追问。 “你太难懂了,不给我看清的机会,就擅自做出选择。”我扬起下巴,“不过这次表现很好,再接再厉。” “好的主人。” “……哥你当狗怎么越来越熟练了。” “再接再厉。”他重复。 我拉他起身,脸贴在他的胸口,对着心脏的位置轻声说:“我爱你。” 一声,一声,就这样串起时光,爱只会定格在死亡的那一秒。 “嗯。”苏泽只是温柔地浅笑,苍白的脸依然是缺少血色的模样,我想了想,凑到他的耳畔低低呻吟,“……哥哥,好想要你操。” 不错,很见效。 “我开门了?”我揶揄地笑。 “……好。”他侧过头,嗓音有些哑。 效果好过头了,我一边乐一边去拧门锁,拉开门,我一怔,熟悉的人影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往这边望,二楼本来人不多,这会更是空荡荡的,楼下传来热闹的讨论声。 视线相撞,她的目光一亮,朝我跑来。 “乐乐!”夏至扑过来搂住我的胳膊,转身朝苏泽招手道,“哥哥好啊,我是乐乐的室友,我叫夏至。” 我顺手捏捏她的脸:“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才飞回来,准备在家窝两天的,瑄雅临时有事,拉我来凑人数,一看群里你也在,我睡一觉就来玩啦。”考完试夏至就和朋友去了南方旅游,这几天偶尔会给我发几张风景照和写真。 “乐乐你今年和哥哥一起住吗?”夏至仰头问我。 “嗯,在池河站附近,离学校挺近的。” 我们聊天时,苏泽就在一旁静伫,从小到大我们的社交圈几乎共通,他并不干涉我交友,但我的朋友们都知道哥的存在,毕竟我单独出去聚会哥也要接送,和众人打声招呼。至于他的朋友,除了关系好的几位苏泽主动介绍给我,其余的点头之交,他最多随口一提,很少让我了解和靠近。 如今我的社交圈他缺席太久,但大学里的人际本就泛泛,也没有介绍的必要,而夏至这样关心密切的亲友,我已经和他谈了许多。 夏至带了一筐大闸蟹作伴手礼,但是厨房蒸笼不够,她一拍脑门,跟郝思源道歉说没考虑周全,随即一通电话让厨师拉走处理,饭点时送来一道蟹宴。 嗯,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 夏至给我看没发出来的旅游照片,重点除了写真就是帅哥,翻了数张后瞥着苏泽长叹一声:“怪不得你不谈,除却巫山不是云啊乐乐,这张脸能把我也看脱敏。” 苏泽被我晾在一边,最后不轻不重地捏我的耳垂,去对面看人玩古早街机了,哥的性格其实比我还要冷淡,但男生间的友谊我看不懂。他在同性里意外还挺有人气,叁言两语之间,已经坐下跟人开始对战了。 我遥望他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夏夏靠上肩头,开口拉回我的思绪:“高煦阳又找你了吗?我离校的时候在楼下撞见他了,只跟他说了你不在。” 事情已经解决,我原本不准备再和别人提起,但此刻聊起来,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夏夏爱听八卦,吐槽也很有趣,我就顺势把结果和盘托出了。 夏至听得津津有味,最后以一种复杂的语调评价:“嗯,也难以完全洗白,但好人卡一张拜拜就算了,反正学生会我也不准备继续竞选,过了下学期应该不怎么跟他打交道了。” 我好笑地说:“没事,做人方面他也没什么可挑的,你正常交往就好。” 夏至犹豫了半晌,我以为她还在纠结,谁知她压低嗓音,唐突陈述道:“楼上房间隔音不怎么好。” 我浑身僵住,怔然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