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她》 救风尘(1)初遇风尘 *我踏进了你的风尘,轨道里充斥着你不堪的过往。 林因然摘下金丝眼镜,秘书敲了敲门提醒:“总裁,下午三点在江城大学有场演讲,您午饭是在附近解决还是在公司旁边您常去的店?” 她不是个很重口腹之欲的人,她揉了揉额角作出决定:“在附近随便找家干净点的店就可以。” 下午两点,林因然到达江城大学大学城附近,大学生朝气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因然皮相很出色,可碍于她冷冽的面部轮廓,这群还没深入社会的大学生都不敢贸然上来搭讪。 秘书甄别比对了这条街上所有的店铺,最终选择了一间无论店铺环境还是菜品评分都很出色的一家。 地道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刚一坐下,一个带着口罩的男生就走过来柔柔怯怯地问:“请问需要什么?这是菜单。” 他长得很高,站在林因然面前,替她挡住了下午店面窗边射进来的刺眼阳光,穿着短袖T恤的他露出的肌肤过分白了,带着些病态的惨。 林因然用商场上和那群老滑头打交道的目光审视了两眼这位看起来就很年轻的服务生,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玻璃珠反射过细碎的日光。 他外面还围了一条长围裙,系带勾勒着他恰到好处的腰线。 秘书见林因然不讲话,就擅自接过菜单,依照林因然的口味选了几道菜。 林因然摘下眼镜,揉了揉刚才在车上打字回复邮件导致有些发酸的手腕。 秘书问:“这些可以吗林总?” 林因然注意到一旁的服务生在听到这个称呼后肃然将背挺直了,她假装没看到点点头,“再来一壶白开水。” 吃饭中途,日理万机的林因然还出门接了一通电话,是母亲催着她早日成家立业,她还有两个月就要过二十六岁生日了,实在逃不过这个话题。 操心的林母擅自为她安排了两场相亲,但都被林因然打太极的态度敷衍过去了。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这条小吃街上学生都很少了,大概是下午的课开始了,很多人都回去上课了。 林因然再次坐回去时,一个头戴厨师帽的胖胖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走过来,“客人,吃得还好吗?” 这顿饭,说起来中规中矩,林因然以前自是更习惯五星级酒店主厨手艺,但偶尔尝一尝这接地气的小炒菜倒也不错。 她挥手止住了要帮她回答的秘书,“很不错。” 那个中年男人拍了拍肚皮笑呵呵说:“那就好那就好哈。” 他突然想到什么,跑了两步到后厨,“您稍等我一会。” 没一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白净的毛巾。 “小何说你手酸,他烧了开水,用开水浸过的热毛巾敷一敷会好点。”他伸手递给林因然。 林因然有很严重的洁癖,她眼神示意秘书,自己并没有接。 秘书眼疾手快地拿过毛巾,笑着回应:“谢谢。” 男人也没看出林因然略微带着点的嫌弃,依旧热络地和她搭讪:“小何就是刚才给你点菜的那个人,他刚才还在后厨忙活,这几个菜都是他炒的,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客人你们继续吃啊。” 结完账临走前,林因然让秘书压了一张纸钞在筷子筒底下,秘书不解,斟酌过后上车还是询问了林因然原因。 林因然戴上蓝牙耳机,顶着秘书求知若渴的眼神淡淡回复:“这是那个‘小何’自己的要求。” 饭店内,后厨传来一阵雄浑的喊声:“小何,有客人走了,来收拾下桌子。” 何封尘沉敛着走到林因然方才待过的座位,那里还弥留着她身上那款内敛清幽的女香味道。 他一言不发地擦拭着桌面,在留意到筷子筒下压着的两张百元纸钞后,有种自尊心被践踏的感觉可又有种隐秘的欢喜。 但更多的是自己意图被人识破的羞赧。 明明那些话是他求老板在那个女客人面前说的,现在这个结果不正是自己期盼的吗,现在自己的心里不痛快给谁看。 何封尘唾骂着自己,手上却很实诚地将其中一张纸钞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里。 那张纸仿佛是灼热的,隔着布料烫着他的大腿。 另一张,他没藏着掖着给了老板,老板看到后还很惊讶,但也不想去琢磨这其中的含义,塞到何封尘兜里,“给你的,你拿着,不用给我。” “行了行了,别让来让去了,你下午不还有课?快去吧,下午没啥客人,我这也不忙了,你晚上再来就行。” 何封尘今年大三了,他放弃了宝贵的保研资格,原因无他,他没能力继续支付读研的学费了。 林因然提前二十分钟到了学校准备,她作为今年秋招龙头企业的代表人物进行发言。 这种演讲,她没进行过上百次也有几十次了,可精益求精的她还是提前到了然后彩排了两遍。 负责秋招的老师给林因然介绍着今年校招的情况,“这些人啊,都是各个专业前几,这个赵拓,上学期发起的大创项目还拿了国奖。” 大创水分有多高不必多说,但能拿下国奖也证明至少是有些实力的,林因然记下了这个名字,计算机学院赵拓。 “今年校招主要是面对大三大四的学生,听说林总今年有招实习生的想法?”负责人小心翼翼地询问。 林因然属于是白手起家,带领濒临破产的林辉科技起死回生,甚至一举拿下了去年的江城上市公司卓越个人奖。 她点点头说:“有这个想法,江城都是优秀的人才,能吸纳这些新鲜血液自然是我们将来发展的需求。” 负责人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大三的几个优秀在校生,主要围绕三个人,除了刚才那个赵拓还有姜容芝和李央两个人。 好在秘书及时制止了负责老师喋喋不休的安利,“抱歉打断一下,时间要到了。” 场馆内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大家大都态度松弛地刷着手机,林因然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她眼神突然顿住了,只因为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太与众不同了。 他端坐着,手里捧着笔记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台大屏上反复播放的宣传片。 主持人熟稔地控场,提醒同学们都把手机收起来,在一阵不太热情的掌声里,面容冷峻穿着严肃西装的林因然走到台前,她冷冽的声线一下子就镇住了场馆里的大部分人。 “各位同学们,午安,先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辉科技的代表人,林因然。” 她讲完后,如炬的视线扫过现场每个人惊愕的表情,坐在第一排的何封尘见到这张并不陌生的脸后,只剩下震惊了。 他庆幸,自己打工时是带着口罩的。 不过,林因然也并没有注意到他。 她的发言不像平时常见的演讲发言一样,带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态度,她只是简单阐述了市场行情和林辉的发展前景,并劝告他们:“临近毕业,大家或许面临着考公考研的压力,我无法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大家是直接毕业就业好,还是继续深造好,因为我是本硕博连读的,没体验过其他的道路。” 台下响起一阵笑声,还有几个学生不太明显地翻了几个白眼。 “但林辉科技选人,并不卡学历,无论你是本科研究生还是硕士生都有机会,因为我没体验过这种选择的苦难,所以也不给其他人增添这些纠结。” 林因然将演讲控制在三十分钟内结束,提问环节面对有几位同学有些锋利的质询她都一一作出了回应。 下午五点,林因然坐上了回公司的车。 “先回公司吧,今天耽误了一个会议。”她看了眼腕表,“通知市场部,今天晚二十分钟下班,临时开一个短会,加班费按时薪的1.5倍算。” “是。” 晚八点,日理万机的林因然才将短会上的事情处理好,林母催促的电话又打过来。 “不是催你相亲,我最近参加了一个江城最美面孔评比,你帮我投一下票。”林女士斩钉截铁地命令。 “妈!”林因然无可奈何地听从她的命令,在浏览器上粘贴跳转林女士发来的链接。 救风尘(2)此间风尘 *万般羞涩都是情趣。 何封尘不想回宿舍,回宿舍又要面对讨人厌的赵拓。 他磨磨蹭蹭在图书馆拖到十点半才在门禁前回到宿舍,谁知刚推开门就被两束刺眼的光打在眼睛上,他无措地挡住眼睛,可还是慢了一步。 “何封尘,躲我呢?”赵拓不着调地从床上跳下来,他凑近嗅了嗅,随后皱着鼻子后退两步,“什么味儿啊,老马你过来闻闻,他身上一股子油烟味儿!” 另一束光线的主人正窝在床上刷短视频,被这么一吆喝也像模像样地凑到何封尘身前嗅了嗅,他随后大笑:“哈哈哈,其实是寒酸味儿。” 自始至终,何封尘都垂眸站着一言不发。 这两个人也就是对他进行一些言语侮辱,他们还不敢打架因为会被学校处分没收保研资格。 赵拓吐了一口痰,正正好落到何封尘的膝盖处,他深吸一口气依旧像团棉花,没有任何反应。 “没劲,何封尘。大创结果出来了,我拿了国奖,你高兴吗?奖金三千块钱,团队里每个人都分到了五百。” 何封尘也报名了大创,可他只走到了校赛,因为有人举报他的作品抄袭,最后校赛的奖都没拿到,最后还是学校出面解决的这件事。 他那阵子忙着家里的事,没空管这个比赛,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抢了我的女朋友,抢了我的保研名额,这就是你的报应!”赵拓瞪着他,明明他该高兴,可对何封尘的嫉妒怎么也掩盖不住。 子虚乌有。 什么抢女朋友,抢保研名额… 何封尘懒得争辩,他在柜子里拿了条新的裤子准备去换上,赵拓见他一副平淡的模样,更是被点燃了。 他拿起马来民刚接的滚烫的热水就往何封尘身上浇,何封尘迟钝地站在原地,任由热水浇了他满头。 赵拓咬牙切齿,因为何封尘被水沾湿的面容更加漂亮,更加楚楚可怜了。 何封尘手里唯一一条换洗的干净裤子也被打湿,他柜子里其他的衣服不是被人恶意剪坏就是被泼上颜料。 他闭上眼,申请了一个学期了,换宿舍的要求还是没审批,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穿着半湿的裤子,镜子里他细长勾人的凤眸泛着水光,搁在洗手台上的二手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 又要缴纳医药费了。 上学期的贫困补助和奖学金好歹能填补这些钱,这学期因为疑似抄袭,奖学金没有审批下来,贫困补助名额也被马来民抢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脑海里突然响起赵拓的那句——“何封尘,你这么穷不如去卖好了,现在有钱人就喜欢你这款小白花男。” 污言秽语夹杂着不怀好意的笑声回荡在耳边,何封尘抚摸上自己的脸,他快要忍不住动用自己唯一的资源了。 想到今日在场馆内那抹倩丽的身影,一个计划浮现在他脑海里。 从厕所出来的何封尘周遭气息更冷了,赵拓和马来民旁若无人地聊起天,在话题里夹枪带棒地内涵何封尘,可当事人只是打开一台破电脑,安安静静地开始敲代码。 第二天,何封尘搬出去了,他因为纠结房租一直没狠心搬出去,可在昨天他决定放手一搏。 赵拓和马来民醒来时,寝室里已经没有任何和何封尘有关的生活痕迹了。 在林女士的督促下,林因然无论多忙都要给她投票,林女士的号召能力还不错,她已经从第三十二到前二十了。 又一次收到林女士的打卡提醒后,林因然默默给她发了个“收到”就熟练地打开网址,这次她在那个熟悉的网页里还看到了几条陌生的广告。 她只看了一眼就判断是淫秽色情的广告了,可惜她没成功点到叉,而是不小心点进去了。 她下意识地就要按返回键,可黄色网站顶部滚动的直播间截图却深深吸引了她。 少年眼前缠着一条黑色的绸带,蕾丝的边绷在他挺翘的鼻梁上,他的嘴里叼着口塞,口塞的系带勒得他白嫩的脸颊出现一条条红痕。 上身一条被打湿的白衬衫,可以隐隐约约窥见粉嫩挺立的乳尖。 皮带被解开挂在腰间,漆黑的皮革被甩在沟壑分明的腹部肌肉上,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跟随着一起运动。 看东西向来很快的林因然这短短几秒就将这个画面刻在了脑子里,鬼使神差地她点进了直播间。 救风尘(3)愿者上钩 *所谓,愿者上钩。 直播间很冷清,只有她一个人,加上她并没有注册,所以显示的是一个冰冷的名字:用户3145gh。 点进去后,男生清冷中带着柔意的声音顺着手机听筒跑入静寂无比的办公室内。 他取下口塞,晶莹的涎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他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拿桌上的卫生纸擦干净嘴角。 透过眼前丝带的缝隙,他隐约看到了有人进入直播间的提示。 “嗯?”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精致的五官凑的离摄像头更近了,“欢迎用户3145gh” 好像觉得不够诚恳,他又说了两句,“欢迎欢迎。” 林因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直播间逗留了十分钟,她终于在十分钟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了,她竟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色情男主播丝毫没有下限地趴在摄像头前给她唱歌。 这一过程中,羞涩的男主播一点都放不开的青春模样却还要学着网黄将白皙纤细的手指放在乳尖一下下地揉搓。 哦对,只是唱歌,歌声如同百灵鸟一样动听,林因然就这样听了两首,在男主播和她互动询问她想听什么时,林因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决绝地点击了退出直播间。 何封尘看到右上角的人数又恢复0,遗憾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只有十分钟呐,她记住我了吗…” 第二天,整个公司都知道林总今天心情很差,没人敢上去触她的霉头,当然林女士还是敢的。 “因然啊,你别生他气。” 林因然本以为下一句她母亲就要替父亲讲话,谁知道林女士骂得更狠:“他那个鼠目寸光的男的有啥能耐,有能耐不会把林辉搞得濒临破产了,我已经把他送到国外去了。” 林女士雷厉风行,有时候这点林因然不得不服。 “好了好了,你好好上班,但也别累着,抽空给我投个票哈。” 这句才是重点吧。 林因然打开收藏的链接,这次却没再碰到那个诡异的广告,要不是那个男生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记忆犹新还仿佛在耳边,她都要怀疑昨天是自己的梦了。 说不上来,心中却有种遗憾的感觉。 何封尘深知不能太频繁,会惹得她怀疑,也会让她生厌。 今天他也恰好要去医院看望外婆。 第三天,林女士还没催林因然就点开链接帮她把票投了,那个怪异的小广告又出现了,林因然不得不承认,她在点开投票链接前是有点期待的,期待什么不言而喻。 今天的首页封面换人了,她点进去好几个直播间都没找到他,最后还是在浏览记录里把他的直播间拎出来的。 直播间还是那么冷清,她以为是平台人本身就少的原因,可看了其他直播间都稳定有五六百人,她才知道就单单他的直播间人少。 或许是怕下次再找不到了,她给这个链接默默点了个收藏,还用备用手机号注册了一个账号。 “欢迎用户3145gh。”两人就像好朋友一样,男生亲切地打招呼,“你来啦。” 熟稔的语气就仿佛,他一直在等她。 林因然没忍住,给他刷了个礼物。 “啊,感谢用户3145gh送的烟花,谢谢老板。”他有些无措,覆在眼上的面具有些歪了,他一边调整绑带一边说着感谢的话。 一个烟花是人民币200元,她不知道是怎么分成的,但至少有一部分能到小主播手里。 小主播眨了眨清澈见底的眼睛,含羞带怯地问:“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嗯…我今天准备了些不一样的…” 他咬着唇,颤着手将摄像头稍微下移了一些,少年的内裤被拉下,软成一团的粉红色性器垂在胯间。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硬不起来的下半身,委屈地解释,“我…我可以的,我不是不是不行,只是现在…不行。” 解释有点苍白无力,林因然也没在公屏上打字回复一句。 他放弃了这种最纯粹最底端的色诱方式,摄像头又被掰回正常位置,他脸颊红的都能滴血,嗫嚅着又问了一遍:“老板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用户3145gh:聊会儿天吧。】 已经做好等不到回应准备的何封尘看到这句话后,有些惊讶,他错愕地点点头:“好的老板,您想聊什么?” 【用户3145gh:你为什么会做这个?】 何封尘神情黯然,他并不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这样单纯而又带着关切含义的促膝长谈和他最初出卖肉色的本意背道而驰。 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伤害这位女士的感情,所以两人只要达成最最普通的金钱交易模式就好了。 可他的嘴巴显然不如内心想的清楚。 “因为穷。”他抿唇,将自己的伤疤揭开暴露在何因然面前,“我体力行业都干过了,但发现还是这个来钱快。” 一种无力感蔓延上他的心头,他已经逐渐接受自己沦落到从事出卖肉体的情色交易了。 【用户3145gh:你可以穿上衣服,单纯做个唱歌主播,你唱歌很好听,至少,我会捧场。】 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林因然又送了价值500元的火箭。 这个虚假的网站根本没有外界抽成,所以林因然今晚上刷的700块的礼物全都到了何封尘手里。 他有些无措,仿佛不知道怎么感谢这位大度慷慨的老板,他又重复了那句话:“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 【用户3145gh:唱歌吧,你想唱什么都可以。】 发完这句,林因然就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默默翻看文件,何封尘轻缓的声音阵阵入耳,她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挂着听了半个小时。 【用户3145gh:我要走了,你通常什么时间直播?】 小主播认真地回答:“晚上七点到十点。” 他补充:“您有什么想看的,可以在前一天告诉我,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会准备的。” 林因然突然想起中午在餐厅用餐时,下属谈起了家里的猫,平时矜傲得不得了,只对主人收起自己的爪牙,柔顺地舔着主人的手背。 可两人不熟,加上林因然的性格,她也不会主动提出什么,于是她只留下一句—— 【随你开心。】 ————————— 女s男m,前三章未体现,后面会体现,不喜欢的及时止损。 救风尘(4)落寞 后面几天,林因然忙着处理公司内父亲留下的烂摊子,林女士催的投票任务都好几天没做了,那个直播间更是再也没有点开过。 何封尘照旧每天七点准时坐在摄像头前,林因然不来他就关着镜头,在电脑上写论文,或者做游戏代打赚外快。 连续四天在十点带着沮丧下播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失败了。 一股落寞蔓延上心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定去卖了,还能失败。 想到医院里病重的外婆,学校里惨遭别人欺凌却不敢反抗的自己,何封尘控制不住地窝窝囊囊地哭起来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只关了摄像头,直播还没有退出,所以他的哭泣声全都传入了直播间里。 忙了一天的林因然被管家阿姨督促着喝完补气血的参汤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睡前她突然愣住,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哦,直播。 哦不对,是亲妈的投票。 她给林女士投完票又顺便点进了那个网址,已经十点多了,他应该已经下播了,林因然其实不抱希望,她只是好奇小主播这些天观众有多少,会不会因为自己没赴约悄悄难过。 直播居然还在进行,只是直播间一片黑暗,只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用户3145gh: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用户3145gh:心情不好吗?】 …… 等何封尘再次看向电脑时,被刷屏一样的回复搞的手忙脚乱,他声音很轻带着慌张:“诶!啊!忘记下播了。” 看到对方数十条关心的话语,何封尘心里暖融融的,他一边打开摄像头,露出自己有些红的眼睛和被泪痕霸占的脸颊。 “我只是碰上点不好的事情,没关系的。” “您今天要听歌吗?” 林因然一连问了三条。 【用户3145gh:你直播间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吗?】 【用户3145gh:不是说十点就下播的,不用为了迁就我做出改变】 【用户3145gh:你碰到的不好的事,和穷有关系吗?】 何封尘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连着四天没等到你所以觉得很失败,他脸上的红热一路蔓延到耳垂,嘴巴张了几下却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 林因然给他刷了两个火箭,随后又回复。 【用户3145gh: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别播了。】 林因然退出直播间,何封尘默默在心里记录到: 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打扰不要过度关心。 何封尘第二天确实有事,于是也乖乖地关了直播去睡觉了。 他挑的这件出租屋环境很一般,厕所屋顶还会是不是漏水,年久失修的家具带着破败的气息,何封尘躺在逼仄的小床上,可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到了学校,导师办公室站了一排人,还有他最讨厌的赵拓。 赵拓一见到他就阴阳怪气地说:“哟,搞学术抄袭的怎么也能站在这里。” 导师是个明事理的人,何封尘和赵拓的能力有目共睹,有人举报何封尘抄袭赵拓,可谁抄谁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但无奈赵拓占理,他也做不了主,帮不上什么忙。 他打着圆场:“好了,没完没了了?” 赵拓这个碎嘴,早在何封尘来之前就暗暗给他上了好几次眼药。 团队里另外五个人也都默认何封尘是个惯爱抄袭的老手,表面上不显,但都默默离他远了些。 何封尘面无表情地听着导师交代任务。 他们七个人要组成一个团队参加互联网大赛,今天导师是针对队长问题和大家商量。 赵拓举手:“老师,我有带队经验,上学期我带队拿下了大创比赛的国奖,我有信心。” 老师皱了皱眉,扫视过另外几个人:“你们呢,有没有想当的?” 另外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乐意做这种卖力不讨好的职位。 赵拓自得地瞥了眼何封尘,他精致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美丽,可那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却是让赵拓格外满意。 谁知道下一秒,何封尘举手,“我想当队长。” 赵拓当即嘲讽:“何封尘,你个有抄袭案底的还是别随便挑大梁了吧。要不大家投票吧,谁票数多谁当队长。” 导师呵斥:“赵拓,都跟你说了别没完没了的了,报名月底才截止,你们在报名前有的是机会磨合,磨合完再选择更合适的人当队长也不迟。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几个人不欢而散,尤其是赵拓看也不看何封尘扭头就走。 其中一个男生不高兴地抱怨,“他们的私人恩怨,冲我们摆什么脸子啊,这个赵拓真没品。” 何封尘低着头,可怎么也憋不住高兴,他嘴角微微弯了下,但很快就隐秘在波澜不惊的表情里。 晚上,林因然准时光临直播间,何封尘今日的打扮又很不一样,他丢掉了那些情趣服装,就只是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衬衫。 更不同的是,他头上还戴着一对猫耳朵。 林因然进直播间的时候,何封尘还在调试设备,他并没有注意到林因然进来,他嘴里一边碎碎念一边用指尖拨弄着自己头顶的耳朵,“她会喜欢吗…” 【用户3145gh:很可爱】 【“用户3145gh”送出200朵玫瑰花】 礼物特效让何封尘惊了一下,“欢迎老板,又让您破费了。” 【用户3145gh:你之前说的,遇到的不开心的事情,解决了吗?】 何封尘看着屏幕,小声回答:“还没有,但在慢慢变好了。” 【用户3145gh:嗯,如果不介意的可以和我讲讲。】 林燕然觉得自己今晚也是有点闲,明明报表还没看完,却专注地对着手机听这个“勤工俭学”的男大学生讲了一晚上自己的悲惨遭遇。 包括被人校园霸凌,被人造谣辱骂,被人污蔑抄袭。 【用户3145gh:都会过去的】 林因然不会讲话,只说了一句这个安慰他。 直播间突然安静下来,何封尘手攥住自己戴的猫咪耳朵,耳朵红的像是滴血,他害羞地问:“你喜欢这个吗?” 【用户3145gh:嗯。】 一个简单的“嗯”,让何封尘的心猛跳了两下,他又颤抖着问:“如果,我做一些更得寸进尺的事情,您会生气吗?” 【用户3145gh:那得看具体是什么事了。】 【用户3145gh:不过这方面的,我不会生气。】 她说的隐晦又直白,相较于其他直播间卖弄风骚的男主播,林因然的话已经相当含蓄了,可相较于迂回试探的何封尘,她的话又闲得直白露骨了。 何封尘手忙脚乱地关掉直播间,“我先下播了,老板晚安。” 他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呼吸一点都不通畅,逼仄出租屋里的烟尘被猛猛吸入肺中,他被呛到咳嗽了两声,可脸上的红晕怎么咳都消不掉。 林因然其实早就认出了这个男主播,作为一个不得不处事圆滑的负责人,对脸过目不忘属于基本能力。 当初在餐馆的匆匆一瞥,虽是匆忙但着实难忘,虽然他那天带了口罩,只露出了眼睛,在后面的直播里又刻意用东西遮盖住眼睛,但林因然还是认出来了。 资助贫苦的大学生大概是林总最近为自己找的新的消遣娱乐方式。 救风尘(5)自慰 *我第三十次祈祷,你可一定要永远记住我。 如果我是恶鬼就好了,就能一辈子缠着你了。 笨拙的男大学生嘴中叼着避孕套,双手被自己失误捆绑在一起,他专注地思考如何解开手上的绳子,没注意到平时九点多才上线的林因然今天七点半就进了直播间。 专注的男大学生咬肌酸痛,他不得不松开叼在嘴里东西,小塑料包装沿着他的腰腹滑下,最终停顿在凸起的胯骨上。 “诶,怎么解不开啊。”他小声喃喃。 林因然看着屏幕里的男大学生,蓦然想起了中学时代班里女生都在追的一个少年偶像,可惜没几个月他被公司雪藏下海去拍色情杂志了。 林因然也翻看过那本杂志,少年时代的她像是偷吃禁果般只匆匆看了两眼就脸红的不行,如今却能坦然地面对低端的勾引行为还面不改色。 费了一番功夫,何封尘手腕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了,他看了两眼屏幕,右上角瞩目的“1”让他意识到林因然已经进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观看他拙劣的表演多久了。 【用户3145gh:你的小腹上有东西。】 何封尘只看了一眼就羞红着脸拿纸巾猛擦起来,他的小腹上淌满了滑腻的润滑液,窝在肌肉间沟壑之中。 他这次很熟练了,将摄像头下移到胯部,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看不真切具体的形状,在出租屋昏黄的灯光下平添了好几分的暧昧情色意味。 【用户3145gh:可以连麦吗?】 看到这个弹幕的何封尘愣住了,他眨了眨眼,“诶?!” 申请蹦出来的一瞬间,何封尘就点了同意,过了片刻有些失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林因然声音冷清,天生就带着严肃的感觉,她面对这个心理脆弱的男大学生,放缓了语气问:“能听到吗?” 何封尘覆在下半张脸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为什么会发起连麦,是认出他了嘛,那是不是发现他的意图了? 林因然下一句话令他趋近于冰冷的血液开始沸腾。 “你说的,我可以命令你做什么,还作数吗?” 何封尘点点头,他已经做好奉献出自己身体的准备了。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自愿的吗?” 何封尘很想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他下意识的停顿还是显示出了自己并不是那么真心。 林因然叹气,“把衣服穿好,你不是说最近在忙比赛,你就直播给我看筹备比赛的事吧。” 何封尘担心自己的摇摆不定惹怒了林因然,他慌张地摆手,“我可以,什么都可以,我是自愿的。” 他咬着下唇,很是羞涩。 林因然沉默着,何封尘紧张得不敢呼吸,他只能听到那一头沙沙的翻阅纸张的声音,伴随着声响,像是打磨着他的心脏,一下下抽痛。 “好,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自愿的吗?” 林因然像是怕吓到他,声音很轻缓,还带着一丝哄人的态度。 “嗯,我是。” “那天戴的那个口塞还在吗,戴上它,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许反抗。” 脑中构思过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他不可抑制地心里闪过激动和恐惧,他小心翼翼地绑上口塞,崩紧下颚含住口球,舌尖被圆滑的口球紧紧压在口腔深处。 “现在,幻想着是我的手指在压住你的舌头,你会怎么做?” 何封尘只是想象到林因然那天指在菜单上纤细的手指,脊背就开始颤栗,他的舌尖滑过圆滑的球面,推着口球绕着中轴转动了一圈。 酥麻的痒意在口腔里传播,他呻吟着,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了两下。 而他的下身,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硬起来,粉红色的阴茎紧贴着小腹,他被自己的异常反应羞恼地仰倒在靠椅上,干脆彻底闭上眼不去面对。 “摸摸你的性器,它现在很激动吧。” 何封尘迟钝地抬手,幻想着林因然灼热赤裸的眼神,他覆盖在自己硬起的阴茎上轻轻套弄了几下。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阴茎的前端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前列腺液,打湿了继续套弄动作的掌心。 “封尘。” 牙齿用力叼住塑胶口球来缓解尴尬的何封尘听到对面呼唤他时,他险些没控制住直接射出来。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汗水顺着颌角流下,他收拢思绪才反应过来,她叫的是“风尘。” 自己使用的直播名字。 “嗯?”他拔掉口塞,茫然地眨着眼望着摄像头,仿佛在隔着冰冷的想象与她对视。 “可以了,很晚了,到这里吧,你明天还要上课。” 她每次离开,每次结束,都会用“你明天还要上课”这种话来搪塞他,何封尘憋着气关掉直播,可他还尴尬地硬着。 最终,他幻想着林因然的声音和脸庞,幻想着她会在自己抑制不住的时候宽恕地说:“封尘,射吧。” 于是,他射了。 禁欲了二十年的处男,今夜第一次完整意义上射精,也第一次拥有了性幻想对象。 林因然则是在晚上十点还在加班筹备今年的实习工作,她叫来秘书吩咐道:“江城大学有个学生,姓何,应该是叫何风尘,你去查一下,没有的话再查一遍所有姓何的学生。” 救风尘(6)解锁 “你抖什么?”林因然有些平淡的语气隔着听筒传过来时显得有些疏离冰冷。 何封尘高昂着头颅,汗液顺着下颚滑落到脖颈间,一步一步像是浮漂摇摇摆摆。 他双手被困在座椅的两个把手之上,伴随着他挣扎的姿势被捆绑的地方会留下粗暴的捆痕,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边界的羞耻和无缘由的苏爽让他的头皮发麻,不该是这样的,何封尘想,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脖子上系的项圈伴随着他微弱的抖动,前端挂着的铃铛缓缓作响,项圈边缘拖拽下一根长长的细绳,细绳沿着沟壑分明的胸腹一路向下,摇曳埋藏进阴茎的尖端。 他必须高高昂着头颅,不然那根又细又长的软棍就会插入他的马眼。 泪液浸湿他的眼眶,他呻吟求饶的声音也和水蒙蒙的眼珠一样朦胧飘渺。 “放过我吧。” “放过我,主人。” “哈,我要射了,求求你让我射吧,主人。” 他默认林因然会喜欢这样的口癖,或者说林因然这样的上位者会满足于这样的称呼。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神智不清了,在对方持续了近两周从未失约,每日都来见自己的情况下,他有些沉沦在这样特殊的关怀下了。 以至于他忘记了,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将自己送上门,主动将自己的身价降低去成为一个玩物。 那就这样吧,他想,他在可以挣脱手上的皮带时,又自暴自弃地将手往里送了送,让紧实的勒感刺激自己清醒过来。 突然,他清晰听到那边传来敲门声,或许是他情迷意乱之下听错了,他仅存的自尊不允许在第三个人面前露出这幅下流不堪的姿态。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结束直播时,林因然喊住了他,“不要结束,坐回去。” “我不静音,你待会小声点,可以吗?” 不过林因然并没有要征求他同意的意思,她的话不容置喙。 何封尘的头缓缓下坠,软棍缓缓插入尿道口,他咬住下唇,将疼痛引起的惊呼声全部吞咽在嘴里。 “妈。” 他一边忍耐一边侧耳听着那边的交流。 “我在和男朋友视频。” “他害羞,下次再见吧。” …… 男朋友? 这一个词将何封尘心里的怨怼拆碎又拼装成难言的兴奋,他靠在椅背上,在绵密的刺痛下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不记得两人什么时候结束的交谈,只记得林因然收敛着声音呼唤他:“醒醒,怎么睡着了?” “我戴了耳机,没有外放,怎么忍耐地都晕过去了?” “不过是不早了,你明天有没有早课?要不要早点结束?” 何封尘还不太清醒,他眯着眼眷恋地摇摇头,他口不择言地撒娇:“我想见见你。” 说完,他清醒了大半,急忙解释:“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知道,你不用急着解释。” “不过,你为什么会叫我主人?”何因然不解,她的好友是个玩得很花的人,包养了七八个男明星,她曾听好友吹嘘他们在床上喊“主人”是如何熟练。 何封尘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尴尬的别过头,想着干脆不去面对这一切,他小声嘟囔:“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喊了。” 好像在赌气一样,是因为最近自己看他直播看得有些频繁所以他有些恃宠而骄了吗?林因然想不明白。 【“用户3145gh”送出20个火箭】 “都可以,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我要叫你…” 林因然停顿:“小狗吗?” 她很陌生这个称呼,好友经常这么叫她包养的男人,可自己又和对面的男主播不是这种关系。 “诶!”听到这个称呼的何封尘涨红了脸,他解开脖子间的项圈,“不是,不对…” “也可以…” “你想这么叫,也可以。” 何封尘三句话就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称呼,也挺好哄的。 “宝宝?” “诶?诶!”何封尘又愣住。 “你会更喜欢这个称呼吗?宝宝。”这个称呼林因然也很陌生,她缓缓地读过,莫名其妙地又温柔又浪漫。 何封尘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喜欢。”他声音好细小,但林因然还是听到了。 林因然被他这幅害羞的模样也搞笑了,她温柔地笑了笑,笑声传入何封尘耳中。 何封尘其实想象不到林因然那张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肃容带着笑是什么样子的。 “那你早点睡,晚安。” 二十分钟后,秘书敲门。 “林总,上周您让查的那个学生,这是他的资料。” 林因然一边翻看何封尘的资料一边严肃指教:“你知道是上周吩咐的事情?办事效率太低了吧。” 秘书噎住,他本以为只是个无关痛痒的事务,于是便在今天去江城大学办事时顺便查了一下,没想到林总居然很在乎。 他态度诚恳急忙认错:“抱歉林总。” 在林因然面前,狡辩越多惩罚越重。 “下不为例。”林因然冰冷的视线扫过他。 她一目十行地读完资料,果然像他讲的那样,何封尘是个相当可怜的小孩。 十岁父母车祸双亡,父亲与爷爷奶奶常年不和,他与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结果十八岁那年外婆骑车翻沟里了,下半身瘫痪又成植物人,常年累月在医院靠药吊着命。 不过他倒是很出色,高考以省理科第七的成绩考入江城大学,在校期间参加的比赛也多次拿奖,每学期绩点都是专业第一。 这样的人,进林辉也是很合适的。 “月末的面试,我会参加,让他们准备一下。”看完资料的林因然吩咐。 “您…您要去江城大学?!” “嗯。” 救风尘(7)救赎 何封尘是在第二天上午的课结束后被赵拓堵到厕所的。 赵拓漫不经心地甩干手上的水渍,一旁的马来民很狗腿地递上卫生纸,结果赵拓直接没理会他,一步步逼近何封尘,将手在他的白衬衫上擦了擦。 他的胸口立刻多了一块被水渍泅湿的痕迹,何封尘默不作声,他好奇赵拓又因为什么为难他。 “何封尘,你可真是贱啊!”他的辱骂词低端而又恶劣,看着皱眉不解的何封尘他更是愤怒,猛地抓起他胸口的衣服。 “你他妈是不是跟队里其他人讲我坏话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会避着我!何封尘你要不要脸。” 赵拓比一米八四的何封尘要矮半个头,此时提人是身高不够,气势也不够。 何封尘轻笑着,拽开赵拓的手,他下一秒立刻被马来民推在厕所的墙面上,旁边堆放的拖把被推倒,何封尘踉跄着倚在墙上,肩膀被大腹便便的马来民双手按着动弹不得。 赵拓吐了口痰,正好落在何封尘胸口的衣服上,他十分轻蔑地看着何封尘:“手段真下作,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当队长?” 何封尘挣扎几下,肩膀被按地更紧,他的脖子都被马来民弯曲的手肘抵着,呼吸有些不畅快。 赵拓得意地看着一句都反驳不上来的何封尘,他掏出烟盒,取了支烟,不着调地叼起来然后点燃。 他吐出的烟圈直直扑到何封尘脸上,何封尘猛地咳嗽几下,他颤抖着身躯仿佛要破碎了。 马来民紧张道:“赵哥,他不会有事吧?” “这小子最会装可怜了,别管他!” 赵拓撩起何封尘的袖子,灼热的烟头没有一丝犹豫地印在他细长的胳膊上,赵拓嘴里念念有词:“看这回他还装不装。” 何封尘被烫得猛缩胳膊,这事儿已经超出了马来民的预期了,他有些惊恐地松开何封尘,何封尘立刻跑到洗手台前用凉水冲洗胳膊上被烫过的地方。 他神色比刚才还要平静,丝毫没有被烫后的痛苦和狰狞,马来民只看了他一眼就吓的缩了缩脖子,他扯了扯赵拓的衣角:“赵哥,要不还是算了?” “赵拓,你不怕我向学院举报你吗?” 赵拓仿佛听到了很好玩的事,“你就只会告状吗,之前向常薇告状,向老师告状,现在又向学院告状?” 何封尘锁眉,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常薇是谁。 “什么意思?” “你故意装不懂吧!”提到这事赵拓炸了,“要不是你,常薇怎么会和我分手!” 何封尘大一的时候和常薇也就是赵拓当时的女朋友一起在学生会工作,两人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一点其他交流都没有。 “神经病。”何封尘拧开反锁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厕所。 傍晚,还是那个直播间。 “你怎么今天穿的长袖?” 林因然钢笔的尾端一下下敲击在桌面上,仿佛有种步步紧逼的紧迫感,逼得何封尘的心也随钢笔敲击的频率跳动。 像是在被审讯,何封尘没来由地紧张起来,被烟头烫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嗫嚅着开口:“不…不方便。” 钢笔敲击的声音突然停顿了,好像他的心也被狠狠攥紧了,自己惹她不高兴了吗?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脱掉吗?” “还是身上有什么地方,不方便我看到,你之前不是都赤条条地给我展示过。” 明明每一句都是事实,可偏偏由她亲口说出来,就是令何封尘无比羞耻。 “脱下来。” 她命令。 “听话,宝宝。” 这又是她命令过后带着温柔的轻哄。 被烫的地方在胳膊内侧,如果小心些,她应该不会看到吧。 不过也许,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 何封尘僵直地脱下上衣,他白晃晃的肌肤在白炽灯下有些模糊不清。 那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受委屈了?”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何封尘的心也一收一缩。 除了外婆,已经好多年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了。 林因然锐利的眼神没有错过他一闪而过的烟头烫痕,她记得自己朋友说过自己养的小明星稍微有点委屈就要找自己撒娇求维护,怎么他被人欺负了还一声不吭。 “怎么被人欺负了还不说。” 林因然语气很温柔,和平时会议上杀伐果断的她截然不同,何封尘捂着伤口,喃喃道:“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但也不是意外导致的,是有人故意的。”林因然打断他,“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行,不能这样,他们之间不能更进一步了,何封尘转而笑笑回答她:“我会自己处理好。” “那好。” 林因然愣了一会儿,她突然问:“你要听我唱歌吗,我给你唱安眠曲。” 仿佛回忆到了什么,林因然没忍住笑了,她撩起耳边的头发,露出一排耳骨钉,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林总居然有如此桀骜不驯的爱好。 那其实是她小时候打的一个赌,中学的歌唱比赛,输的人要在耳朵上打一排耳洞,这算是叛逆期的孩子们想出的最重的赌注了。 音痴还不自知的林因然毫不意外地输掉了比赛,为了履行赌约她这么多年来没摘过耳钉。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一想到待会儿何封尘会面临什么,林因然就抑制不住地发笑。 她的歌里也带着笑意,明明是哄人入眠的摇篮曲,却因为憋着笑颤乱了好几个音,奇怪的是何封尘竟然真在这声声怪异的歌声里睡过去了,他胸腔颤抖,仿佛陷入了一场极其痛苦的诡梦。 而林因然有些不那么悦耳的歌声像是枪兵,一刀刀刺死了诡梦里作祟的小人,难得给他讨来一个如醉如痴的美梦。 —————— 甜蜜日常get。 什么时候见面呢,想看林总亲自调戏男大学生了。 救风尘(8)好学 李酩南刚喝进去的水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林因然,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叫我教你怎么包养男人?” 她端详着眼前相识十年的闺蜜,怀疑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林因然拿帕子揩了揩被溅上水的袖子,她坦然回复:“嗯,你比较有经验。” “抱歉抱歉,不小心喷了,关键是你这也太语出惊人了。”李酩南双掌合十,“这不是我有没有经验的问题,你怎么突然想包养男人了,你妈允许你这样干?!” 不怪她大惊小怪,只是从小便是家人口中楷模的林因然居然会做如此离经叛道、行差踏错的事情。 “她…”林因然认真思考后说,“大概比起看我单身一辈子,这个她更能接受一点。” “呃,那好吧,不过包养这事儿,最重要的是你情我愿哈,咱不能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搞强制,那就是犯罪了。” “我知道。” “你提供钱和资源,他提供服务和情绪价值,我跟你说我上周刚约的那个小明星,他口活可好了,每次都给我爽的喷他一脸。” 林因然一脸好学的模样,李酩南悬崖勒马,她尴尬咳嗽两下,“这个不重要,继续说继续说。” “要是小明星的话,给他点儿影视资源或者广告代言,稍微给点甜头就可以,不是明星的话…”她思考,“贫苦但自强的男的给他提供点机遇,要么直接给钱也行,他们为的不就那点东西,你懂的。” 林因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何封尘下课后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她打量了何封尘两眼问:“你搬出去住了?” 何封尘一开始以为赵拓又来找事,他低着头,轻嗯一声。 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那么紧张,就是随便问问,你想换宿舍那个事儿我也跟辅导员反映过,他不同意。有矛盾搬出去住也好。” 她说完从桌上拿出一支烫伤膏,“你胳膊是不是烫伤了?不是小伤,记得抹药。” 何封尘攥紧药膏,他点点头:“谢谢老师。” “诶行,去吧,上午没课了吧,那就快干自己的事儿去吧。” 何封尘走后,班主任从兜里拿出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她问:“杜助,我这样说可以吗?” “嗯,干得很好。” 何封尘一直都觉得没来由的善意就是恶,他用识图软件扫描了一下手里的烫伤膏,价值七百多的高级烫伤膏,他不信一个大学班主任会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学生。 班主任从来都对他被霸凌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时她绝对不会对他释放善意。 何封尘陷入沉思。 杜乐康汇报了今天交代给江城大学某个老师的任务的事,自从上次疏忽后,杜乐康再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偷懒了。 可听到此的林因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专注看着电脑屏幕,好像又显得没有很在乎这件事。 杜乐康是彻底摸不清老板的心思了。 林因然在杜乐康神游时突然抬头,“明天辛苦你跟我去一趟江城大学了,加班费按三倍算。” 杜乐康忙不迭说:“不辛苦不辛苦。“ 他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公司的实习生招聘会了。 “杜乐康。”林因然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他,他猛地一激灵,感觉下一秒就要立正稍息了。 “不要随便揣测上司的事,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林因然语气里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提醒。 林因然因为明天的招聘会,很多工作都堆到了今天晚上做,等她完成时,已经晚上九点一刻了。 林女士的投票活动早就结束了,如今每次点开那个链接,早已经不能解释为偶然或者不小心了。 现在是下意识,是习惯。 男生趴在桌上睡着了,清浅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林因然疲惫的身心也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得到了缓解,像是心灵感应般,她刚放松地倚到靠椅上,直播里的男生就突然起身,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看向屏幕,在看到那个奇怪的名字后,嘴角浮现一个笑容。 “你来了。” 【用户3145gh:嗯。】 【用户3145gh:我来了。】 【用户3145gh:我不来,你就一直等?】 何封尘缓了一会,点点头:“嗯,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他又趴下,摄像头正好照到他毛茸茸的头顶,他的脸埋进臂弯之间,央求着说:“你换个名字吧,我要怎么称呼你。” “难道,难道要一直叫你主人吗?” 他别过头,半边脸颊堆在胳膊上,摄像头里能看到他泛红的耳垂和右颊。 林因然思考了一会儿,她果真妥协去改了个名字。 用户3145gh摇身一变,化身为“Aubery” 【Aubery:我的英文名,你可以这么叫我。】 何封尘缓缓开口:“Aubery,Aubery。” “是这样吗,Aubery。” 他一连叫了三次。 “是这样,风尘。我叫Aubery。”林因然开麦,声音猝不及防地闯入何封尘的耳朵里,也闯入他的心房。 “它的英文含义是统治者,所以,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继续喊我主人。” 何封尘又将头埋入臂弯,沉闷地“嗯”了一声。 “很晚了,早些休息。” 何封尘默默瞟了眼已经为0人的直播间,他驽了驽鼻子,轻声抱怨:“就待那么一小会儿,真是薄情。” 他咬着牙,手指掐着自己泛红的耳垂,脑海中回忆着林因然的声音和她所说的那些话。 他的手缓缓解开裤腰带,一截细胳膊探入裤中。 “真讨厌,真讨厌。”他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动作不停,“坏女人,坏女人。” 就在他马上到达顶端时,电脑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谁是坏女人?” 被吓了一跳的何封尘手一抖没控制住弹动的阴茎,任由它直接射出,迸溅的精液打湿了他的小腹和胸口。 “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他有些慌张,有些不知所措。 回应他的却是—— “Aubery”送出一个嘉年华。 “Aubery”送出一个嘉年华。 “Aubery”送出五十个火箭。 “Aubery”送出999朵玫瑰花。 ……… 礼物特效刷屏了将近两分钟才结束。 “诶诶诶,不要送了,不要送了!”何封尘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直接关掉直播,可又怕引得林因然不满。 “所以,谁是坏女人。”林因然漫不经心地问。 他咬牙:“没有坏女人,只有坏狗狗,我是坏狗,汪!” “唉。”林因然叹气。 李酩南教的果然有用,不愧是过来人。 “把你的口塞戴上,乱说话的嘴巴就要封住。” “刚才在干什么,在想着主人的声音自慰吗?” 何封然叼着软口塞,逞强地瞪着摄像头。 “想要主人惩罚你的烂鸡巴吗?”第一次将此等污言秽语,林因然没有丝毫脸红心跳的意思,她甚至有些从容不迫。 听着林因然微扬的声调,何封尘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手掐住下颚,细长的手指压住他的舌头,放入他的口腔搅弄,掠夺走他全部的呼吸。 他流泪了,不是受屈辱流泪,也不是疼痛或者不舒服,是他在意识到自己被这样对待会很爽后,难以接受地流泪了。 ————————— 林总:(搬小板凳)学习学习。(s天性逐渐觉醒) 男大:好爽,(反应过来)不对! 数据好差 我哭。 救风尘(9)抄袭 “怎么哭了?”林因然轻叹,语气温柔。 叼着口塞的何封尘一句话都说不出,舌尖被狠狠压着,津液默默流出,像是在控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摘下来吧。” 取下口塞的何封尘眼里还含着泪,他揪着自己的衣角哭得何其可怜。 “你…”林因然仿佛是意识到自己有多过分了,她又送了近五千的礼物才停下来。 何封尘又再次将头埋下去,他沉闷着,心里很矛盾。 他干这个不就是为了赚钱,可当林因然果断地给他钱时,他又觉得不高兴。 今晚林因然的礼物加起来有近五万块钱,他上学期奖学金加起来也才两万一。 “谢谢。”他的声音被埋进了手臂之间,像是低声呢喃,可没逃过林因然的耳朵。 “谢什么?”林因然的手在桌面上缓缓打转,她耐心等待何封尘的回复。 “谢谢你的礼物。”他好像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做作又下贱,这次回答地很干脆,“我最近很缺钱,谢谢你的礼物,拿到这笔钱,至少我最近没那么难了。” “不对。” 林因然看到何封尘茫然地抬起头。 “不是谢我的礼物,你知道的,你自己最该感谢什么。” 何封尘沉默,有种被人剖开最不体面的内里,被完完全全偷窥过深埋起来的秘密一样,他的心被蚂蚁密密麻麻地踩过,紧张地缩作一团。 林因然看着他从不知所措到安静地低下头,他不敢直视镜头,或许在害怕什么。 等到他再抬头时,直播间已经没人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 管家替林因然拿出熨烫好的女士西服,正在化妆的林因然看到后吩咐她:“换一件常服吧,不是太正式的场合,没必要搞的那么严肃。” 上次她一身正装,就把江城大学的学生搞的拘谨又含蓄。 最终,林因然选了一件咖色的短上衣搭配一件米白色的长外套,下身的阔腿裤显得腿又细又长。 林女士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她这身打扮眼前一亮,“哟嚯,今天终于不一身工作装了,出去约会?跟你那个小男朋友?” 她揶揄地笑笑,动手泡了杯咖啡。 林因然扎好头发,看了眼林女士提醒道:“空腹喝咖啡不太好。” “还说我,你不天天这样干?” 林因然振振有辞地反驳:“我还年轻。” “啧,年轻。”林女士抿了一口咖啡,“你那个读大学的男朋友才叫年轻,你都多大了。” 林因然看了眼腕表,提着包往玄关走。 “对了,周家的小儿子下周末过生日,生日宴会计划在新泰仑举办,我那天没空,您要是有时间替我去一趟。” 听她提到这,林女士突然想起来。 “你跟周家那个小儿子不是谈过半年多,我去岂不是很尴尬。” 林因然回忆,“我怎么不记得这事儿,您听谁说的?” “就,另一个当事人啊。”林女士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被骗了?” 林因然提起鞋跟,调整好环扣,淡淡解释:“不是骗人,是有次大冒险他输了,惩罚环节吧。” 坐上车后,林因然才回忆起这位周家小少爷,周时青。 两人能谈得上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中学,林因然都比周时青要强,不论是成绩还是讨长辈欢心这件事上。 林因然不太在意这位眼高于顶的少爷,可他却总把自己当成假想敌。 高中毕业那个暑假,他跟自己表白了,林因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气得小少爷跑到国外读了四年书冷静。 他回国那一年,还厚着脸皮请人去问林因然能不能来接他,结果林因然那天忙忘了,所以两人自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了。 林因然知道他自幼好面子,于是开口帮他找了个借口解释在林女士那里扯谎的事儿。 江城大学内,论坛早就传开林辉科技的负责人将要在本周日来学校招实习生,只有五个名额,面向专业囊括了电子信息、安全工程、计算机、新媒体等多个专业。 不过由于是学院进行筛选,所以每个人只能静静等待学院通知。 何封尘是前一天晚上收到辅导员消息的。 想起这个,他就脸红。 昨晚他刚收拾好一身狼狈的自己,辅导员就发消息告诉他明天记得参加招聘会。 林辉科技,他其实并没有信心可以进,而且进入林辉科技就意味着会碰到林因然。 他还不敢,或者说没做好准备和林因然袒露这件事。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因然居然亲自来了。 在小房间里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何封尘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他低着头不敢与林因然对视。 面试房的冷气吹在皮肤上,他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人事部的负责人看到进来的一排人最左边的男生一脸不对劲的表情,他皱眉询问:“最左边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何封尘不可能侥幸地认为林因然认不出来他,他现在只怕自己在碰到林因然注视的瞬间能稳定住自己的表情和情绪。 “何封尘。”他不得不回答。 林因然打断了即将发难的人事部经理,她转着钢笔漫不经心地翻着简历:“在校成绩很突出啊,有过企业实习经验吗?” 何封尘只抬眼瞥了一下,在注意到林因然注意力全放在那几张简介上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上学期,曾经在学校组织下进行过互联网企业实习参观。” “哦?”林因然轻笑,语气步步紧逼,“那种无关痛痒的经历就没必要说了,除了这个就没有了吗?” “嗯,目前还没有。” 人事部经理默默在纸上打了个叉,“白纸一张,理论知识再扎实也没用。” 林因然漫不经心瞥了眼身侧狐假虎威的人事部经理,她压着眼镜框的边缘,指尖暗示性地在镜腿上滑动。 “话不能这样说,我承诺林辉不卡学历难道要卡经历吗?他在校期间绩点保持在4.0以上,参加的各个比赛也都能打到国赛,单单这点也完全有资格进入备选名单的。” 人事部经理不敢反驳上司,只能反反复复看何封尘的简历,试图找出漏洞。 可惜这会儿赵拓不在房间内,不然他一定会跳出来大喊,说何封尘抄袭,说他三观不正抢别人女朋友。 “何——封尘,是吧。”林因然故意的停顿别有韵味,何封尘身躯一阵,点点头。 林因然简单问了些与专业相关的问题,何封尘回答得很完美,至少那个挑剔的人事部经理是没有挑出他的毛病来。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针对在座所有人的一个问题,如果在职场有人举报你抄袭,并且他拥有绝对的证据,可你很确定自己没有抄袭,你会如何处理。”林因然合上文件夹,淡淡扫视过一排学生,“边上那个女生,可以请你先回答吗?” “我会先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好,我认为老板不会喜欢爱惹是生非的人,所以我会先将那个人污蔑我的事情取证,待他后面小人得志之时放出来。” 林因然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她旁边那位男生,你的看法呢?” “我会觉得是我做事不够严谨,让他抓住了我的漏洞,之后我会更加谨慎,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去造谣我。” 林因然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何封尘身上,她公事公办地开口问:“你呢,何同学。” “我可能…” “我可能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救风尘(10)训诫 努力了,就有回报。 这是外婆教他的道理。 所以大创比赛,他另辟蹊径,想出了将景区联动周边与养成游戏结合的运行模式,促进景区旅游业态的稳定发展。 他负责写运行代码,其他专业的几个同学负责ppt制作,文案等工作。 可惜,最后方案只是晚提交了一天,自己就成了抄袭者。 很巧妙的是,他与被抄袭者,同寝室。 那段日子,辅导员不信任他,学校也不帮助他,回到寝室赵拓也经常对他冷嘲热讽。 努力,真的有用吗? 他看到赵拓给辅导员转发红包的时候,他就在好奇这个问题。 他是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话一出,面试室变得安静无比,没人想到何封尘会说出如此自暴自弃式的回答,这明明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嗯。”林因然点点头,“茫然也是一种很正常的态度,初入职场的你们面对这种事第一反应是迷茫也很正常。” “今天的面试就这样,请各位等待手机通知。” 他们走出面试室,等待下一组人进去。 何封尘的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是赵拓。 他挑衅的眼神熄灭在何封尘有些寥落的失落神情中,何封尘出人意料的反应让他有些熄火了。 面试间内,面对同样的问题,赵拓的身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林因然没错过这一动作,她率先问了赵拓的回答。 赵拓本身就是个粉饰太过的草包,胸无点墨,这是林因然看完他简历后的评价。 “我…我觉得那个人活该,凭什么不陷害别人陷害他。” 顿时,房间里更安静了,赵拓反应过来后急忙解释:“不,不是,我是说…” “我刚才没听清题,您能再说一次吗?” 林因然挑眉,手指下意识地一下下敲击桌面。 “没必要了。”她说。 赵拓失魂落魄地走出面试室。 他再没有了在何封尘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没能入得了林辉科技负责人的眼是小事,自己反常的反应被同行的几个校友和面试官收入眼底才是真正折磨他的。 在众人看热闹的眼神里,赵拓身后杜乐康推门出来,他扫视一圈锁定了目标。 “接下来念到名字的人,你们将会进行一次特殊面试,完成得好的在最终成绩上会有加分。” 此言一出,候场室一片哗然,好像在想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是一视同仁。 杜乐康推了推镜框,恰好回应了他们的不满:“这些人都是各个学院院长举荐的,每个学院只有一个人,综合绩点和平时表现选择的。” “姜容芝…………李央……………何封尘。” “就是这七位同学,请大家跟我进来。” 七个人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张特别的试卷,里面的内容涵盖基础理论知识、实践原理、处事原则等多个方面。 何封尘最后一个答完题,他起身打算交卷时,杜乐康叫住了他。 “何同学回答完了吗?” “麻烦您亲自交给林总,她在那个房间里。” 何封尘推开门,一股淡雅的香萦绕在空气里。 有悖于刻板印象里做任何事都一丝不苟的总裁形象,林因然懒散地半躺在沙发上,她手中捏着半根点燃的香烟。 空气里弥漫的清香掩盖住了烟味儿,何封尘站在门口,局促又尴尬。 “我没有吸烟的习惯,方才找一位老师借的。”林因然只是掐着烟尾,看着那星点的火光似乎在叫嚣。 解释完这个看起来不太美妙的行为后,林因然抬眼看他,普通的卫衣长裤让他穿的别有一番韵味,细腰宽肩长腿。 他的米白色卫衣似乎和自己的外套像是一套衣服。 “林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何封尘率先开口,两人之间由一个对视引起的似有若无的暧昧感被这句话又拉回了现实。 拉回了那种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一层何封尘马上就要同她赤诚相见的薄纱。 林因然将桌上的文件向前一推。 “方才我的问题的汇总,其中百分之三十的人选择隐忍不发,百分之二十的人选择当场维权但没有具体的应对方法,百分之四十的人选择默默收集证据秋后算账,仅有百分之十的人。” “他们拥有完善的处理手段和解决方法。” “所以你看,面对这种事,有十分之九的人在当下是考虑不清应对手段的,处于被动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你陷入抄袭风波已经有多久了?” “一天,还是一周?” “都不是,何同学,你已经被诬陷抄袭两个月了,你的应对手段呢?” 那根烟在此时适时地熄灭,烟灰被林因然掸到面前的烟灰缸里。 “抱歉让你吸了二手烟。” 一句句锋利却又很真实的话划破何封尘伪装出的坦然态度。 他低着头,声音微弱到像是大病一场。 “我…我不知道,我当时…” 这是要找借口的意思,倘若杜秘书在一定会忍不住提醒他,在林总面前最忌讳找借口。 林因然朝他勾勾手,“过来。” 林因然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于即将找借口的何封尘,不是不耐烦而是失望。 心照不宣地,何封尘颤着腿走到林因然身前,明明他站着林因然坐着,可他就是觉得自己在被俯视,林因然看不起自己的懦弱和胆怯。 也是,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他乖顺地双膝跪坐下,双手拉住林因然放在沙发上的手。 反正如今也是隐瞒不下去,干脆由他亲自撕开这层纸。 “主人,你帮帮我。” 他像小犬一样,温顺乖巧地伸出一小截舌头舔着林因然的指尖。 ”诶?” 这下轮到林因然不知所措了,好友只说可以帮小男孩适当地撑腰,可没说小男孩撒娇讨好时要怎样应对。 林因然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诶诶诶,可以了,我的手上都是你的口水了。” 何封尘垂眸,用自己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替林因然擦拭着自己弄脏的手指。 下一秒,何封尘的下颚被人掐住,他揣测着林因然的心意,默默顺从着她的力道,轻轻张开嘴巴。 雪白的牙齿在林因然的指尖点在他下唇时,就放肆地咬上去,不疼,只是被错落有致的牙面蹭过时,有点痒。 林因然像是检查孩童有没有因为偷吃糖果蛀牙一样,手指压下他锐利的尖牙,迫使他张大嘴巴。 可惜,何封尘以为这是林因然突然产生的情趣,但林因然本意只是检查他嘴里的伤口。 前几天直播时,他的舌头在佩戴口球时不小心被咬伤了。 抽回湿漉漉的手指,洁癖很严重的林总在何封尘肩膀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何封尘愣了愣回答:“下次再告诉你。” 林因然觉得好笑:“我们下次?是什么时候?” 救风尘(11)贪念 观前预警:是bg,是男上女,有些话只是sm的口癖。 本章sm含量超标,不喜勿入。 说的对,他们下次是什么时候。 何封尘突然感觉被绝望和悲伤笼罩,他有些急切地开口:“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林因然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侧脸留下一个浅浅的吻,她平静道:“下次吧,下次告诉我。” “下次见面,会是。”她停顿,绻缱的目光停留在何封尘的脸上,“会是你生命迎来转折的时候。” 好像,好像这种情况下的第一次见面不做点什么就太可惜了。 何封尘大概是被这种借口说服,他双手被剪捆在身后,眼睛被完全覆盖着跪在床上时,他的心里居然是期待而不是恐慌。 脖子上戴着的颈环被人猛地一拉,他就直接顺势摔倒床上,柔软的布料陷入皮肤,而他的下巴正被冰凉的东西提着。 林因然很少穿高跟鞋,她穿不喜欢,而且有些时候穿高跟鞋也不太方便。 她扯开覆在他眼上的蕾丝丝带,何封尘看见自己的下巴下面抵着林因然雪白的脚背,她穿着一双不算太高跟的红色高跟鞋,有些玩弄意味地在他下巴尖处滑来滑去。 何封尘下巴传来痒意,可他却因为双手被捆着无法去抓。 他红着脸,说出来的话都不太顺:“唔,痒。” 林因然弯下腰,揪住他红透了的耳朵,她的声音绻缱多情:“这样害羞还敢跟我走?” 他仰着头,身下肿胀的感觉和被羞辱的兴奋感夹杂在一起,他爽得喘不上气来,下颚顺着林因然的大腿,从膝盖蹭到脚尖。 他爬下床,匍匐在林因然脚前,用唇反复吻她裸露出的脚背,舌尖舔舐过脚侧凸起的骨头和内侧凹陷的脚窝。 像狗一样。 林因然屈腿,踹了踹他的小腹,“舌头怎么那么贱?” 林因然扫了一眼堆在床边的让人看一眼就呼吸加快的道具们,这些是她让秘书去找李酩南要的清单一一网购回来的。 她好早就准备好了,大概是在查到何封尘资料的那一天就在准备了。 她指尖捏着一片药,居高临下地望着何封尘。 “张嘴。”她命令。 何封尘茫然地张开嘴巴,舌头还体贴地推出一小节,他的舌尖被林因然捏着,狠狠地推拉。 “嗯…啊!”铺天盖地的喘息声传来,他忍不住胯下了腰,却被林因然的高跟鞋踹倒,后背倚到床上。 “吃下去。” 那枚药片被递到他的嘴边,他伸出舌头卷走药片,没有问一句这是什么。 林因然看到他的反应,笑了。 她蹲下来拍拍他的脸,“这么没警惕心?万一我喂你的是毒药呐?” 何封尘微微前倾,头靠在林因然肩膀上,他侧着脸去吻林因然的脖颈,声音绵密多情:“就是毒药,我也吃。” “是能让你更放得开的药,我再确认一遍,你认准我了?” 回答她的,是何封尘哪怕被捆住手都要拼了命凑上去吻她的唇。 男大学生的唇又软又热,散发出的热情让人难以招架。 药很快见效,何封尘本身就又哑又绵的嗓音此刻更是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他亲得又晕又热,身上胀得难受。 “林总,我想要。” 林因然抚了抚他的脸问:“你叫我什么?” “主…主人…哈,主人我要。” “要什么?” 何封尘意志不清地咬牙说完这句让他羞愧难当的话:“要…要主人操我的骚鸡巴。” 说完,他羞愧地埋到林因然颈窝里哭起来。 林因然缓缓推开他,手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脸上,她的语气不似方才询问时柔情:“哭什么!” 何封尘被这一巴掌打得又爽又疼,他清醒了些,淌着眼泪狡辩:“没哭…没哭。” 林因然甩了甩手腕,提着高跟鞋向客厅摆放着一堆工具的地方走,何封尘以为惹她不高兴了,嘴里喃喃:“别走,别走。” 林因然在沙发上坐下,她随手拿了个皮鞭,一边捏在手里观赏,一边对远处的何封尘说:“爬过来。” 被捆住双手的何封尘用膝盖做脚,艰难地爬到林因然腿边,他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碰到林因然就忍不住去吻她的大腿上的肌肤。 突然,一杯水顺着他的锁骨留下,冰凉的水流过他的乳尖、腹肌,停留在腰窝处。 林因然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巴,下一秒,几个冰块被塞入他的口腔。 冰冷的感觉从口腔开始蔓延,他忍不住打了个颤,囤在腰窝的水晃出去几滴。 那鞭子立刻抽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微微偏开。 “唔!”他含着冰块,讲不了话,只能发出些难以忍受的哼叫。 “冰块不许吐出来,水不许流出去,不然有惩罚,听到了吗?” 何封尘含着泪点点头。 林因然也衔着冰块,她叼着冰块,用冰冷的滑面在何封尘的乳尖打转。 “唔…嗯…” 整个房间都是何封尘难以忍受的呻吟声,他粉嫩的乳尖被冻得肿立起,硬成红色。 在温热的口腔里的冰块化得很快,化成水的冰块被他咽下去,他又重新恢复了说话的资格。 “哈,好凉,主人,我不行了,操我,求你了,操我。” 又是一鞭子,林因然果断地甩鞭子抽打在他的脖子上。 “让你讲话了吗?” 何封尘摇着头:“没有,主人没有允许坏狗讲话,坏狗犯错了,主人惩罚我吧。” “哦?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惩罚?” 何封尘被药刺激得下半身的阴茎端部不可抑制地分泌出大量前列腺液,他虔诚地跪在林因然身前,说:“想让主人踩我的骚鸡巴。” “唔。”被泪水糊了满眼的何封尘咬紧牙关恳求,他没注意到林因然抬起的脚,猝不及防地被鞋跟碾压上又肿又硬的鸡巴。 “啊!好舒服,主人,坏狗好舒服!” 林因然控制着力度,反复碾压,每一下都能激起何封尘惊涛骇浪般的战栗。 “喜欢吗?”林因然捏着何封尘的耳朵,反复揉捏。 何封尘受到多重刺激,意识混沌却还能及时回答:“喜欢。” “那主人给你点奖励。” 异世界魔女居然是史莱姆 上个短故事没有坑,写完缠枝就写,这是以前删除下架的一个小短篇,放在这里给大家解解闷。 简介 转生成为异世界女巫,可为什么头顶状态栏显示我是Lv1级的史莱姆。 森林里邪恶的魔法师居然向我请教催眠药水的制作方法,其实配方里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史莱姆黏液啦,但我要怎么告诉他呢? 漂亮的小女巫戴着大一号的魔法帽,害羞地撩起裙摆,扯掉湿漉漉的内裤,在药剂锅里滴入最关键的一味药材… 排雷:小短篇,可爱挂笨蛋的女主,很甜很可爱很漂亮万人迷有点蠢所以会被哄骗(你要说是娇妻,我会哭的)夹杂一点第一人称描写(很少),为爱发电的脑洞大开之作。 男主是邪恶法师。 1v1,喜欢的人多的话考虑写成中长篇,总之请支持吧!(10月份编.中长篇简介已放出,什么时候更新未定) vb:请吃彩虹小豆吧。 转生成为邪恶的小女巫 魔法森林里到处是有毒的植物,可怜的小女巫刚出门就被伪装成梨结草的树藤扎伤了,好在并没有毒素。 发狂的树藤像痴汉一样缠住小女巫裙摆下细嫩的小腿,可怜的小女巫一定没学过植物语言,不然早就因为听到这些植物猖狂的发言晕过去。 “滋滋,好香甜的气息。” “好想舔,突突。” 就在树藤随地大小发情时,小女巫摇身一变,变成了——史莱姆。 没错,你没有听错,史莱姆。 好吧,可能听起来没用,但就是这样,我刚继承恩师的衣钵成为一个见习女巫,但我的本体确实是个一无是处的史莱姆,而且状态栏显示我还是一级。 哼哼,但别小瞧我,我虽然战斗上一无是处,但炼制的药剂总是很受欢迎,有时是被遥远的宫殿中俊美的王子殿下全部订购,有时是被佩戴着屠龙宝剑的骑士长买走,还有时是被同样居住在魔法森林里,整日戴着个黑色斗篷,性格孤僻的魔法师买走。 一山不容二虎,总之整个魔法森林我就是最厉害的药剂师。 虽然这么说着,但变成史莱姆打算蠕动回小木屋的小女巫连篮子都拿不动。 于是她又本本分分地蠕动回去,睁着黑加仑似的圆眼睛问那些仍然激动的树藤:“你们可以帮我把篮子拿回去吗?” 升级解锁新配方 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我的面板上制药技能达到了十级,可以解锁s级药剂配方了。 瞬间催眠药水:梨结草、蛇尾藤、蝎足、枯芯草以及Lv1史莱姆粘液。 前四味药材都是她知道的,这第五味的史莱姆粘液是什么,要求还是Lv1的史莱姆。 小女巫翻箱倒柜,终于找齐了梨结草,枯芯草和蛇尾藤,只差蝎足和史莱姆粘液了。 蝎子那种好多条腿的恐怖生物她才不要碰,于是胆子很小却又很嘴硬的小女巫离开木屋,打算去造访一下魔法森林里黑暗魔法师。 她手里提着篮子,里面放着镇子上居民送她的糖果和南瓜饼干,没见过世面的魔法师肯定喜欢这些。 几乎比她的小木屋要大五倍的房子在魔法森林的最角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但谁让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药剂师(忽视本体版)。 阴暗的邪恶法师拉开门就看见穿着紫黑色大裙子的小女巫戴着不合尺寸的女巫帽,白皙的脸颊都要让帽子盖住了。 斗篷下皮肤惨白的男人阴测测地一笑:“可怜的小女巫,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用饼干和糖果跟你换一些蝎足。”小女巫将手中的篮子展示给他看,细嫩的掌心被有些重量的篮子压出红痕。 他迅速接过篮子,问:“你要多少?” 她估算了一下剩余梨结草的数量,保守地说了一个数。 邪恶的法师撩开斗篷,常年遮遮掩掩的脸居然不是会吓哭小孩的样貌,反而十分漂亮,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里带着深意,“那么多,这些可不够。” 邪恶的法师在小女巫心目中的印象更差了,她思考着要不要改天去镇上采买一番,但镇上居民灼热的视线实在可怕,就像发狂的树藤一样,让人感到不舒服。 “这样吧,我先给你拿,你进来我慢慢告诉你怎么偿还。” 独特的偿还方式 邪恶法师的房间都透露着阴森恐怖的氛围,药剂炉旁边的铁架子上还拴着一只乌鸦,羽毛亮晶晶的。 法师不满地叫她:“小女巫,不要东张西望,看我就好了。” 真是占有欲强的法师,是担心我从他这里偷学到什么药剂知识吗? 可惜我是全天下最厉害的药剂师,不需要向别人学习。 装着蝎足的罐子被稳稳当当地放在桌子上,法师惨白细长的手按在盖子上,“现在我们来说说,怎么等价交换。” 小女巫昂首挺胸的保证:“我是最厉害的女巫,不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 “是吗?”法师的语气暧昧不明,“你把舌头伸出来。” 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小女巫还是乖乖听话,伸出了舌头。 法师的长指压住她的舌头,深入她的口腔,搅弄了两三下,在可怜的小女巫就要下决心咬住他的手指之前,他抽出了手,带着一长条暧昧的银丝。 他搓弄着指尖沾上的口水,问:“弄疼你了吗?我来看看。” 见他道歉态度诚恳,小女巫立刻原谅了他,再次张开嘴巴。 这次法师却直接凑过来衔住她的舌头吮吸,感受到阵阵麻意和疼痛,气急败坏的小女巫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法师捂着被打的侧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小女巫被他亲得口水都从嘴角流出的可怜模样。 “好了,交换成功,把你的那些幼稚的糖果和饼干带回去,我不吃那些东西。” 开始炼药 提着篮子回到木屋里,善良的小女巫很容易遗忘一个人的恨,她只是在路上狠骂了两句法师是流氓,回来以后就只忙着炼药,将法师遗忘在一边了。 可惜她实在不知道史莱姆粘液是什么,不过最近佩剑骑士长正在镇子里处理事务,他身经百战,一定知道。 怀着希冀,小女巫带着空篮子去了镇上。 果不其然,她又收获了满满一篮子的糖果和饼干,虽然有人不怀好意地拉她手,碰她脸颊,但她作为一个强大的药剂师,已经偷偷给那些人撒了痒痒粉。 佩剑骑士长在酒馆喝酒,见到小女巫他眼前一亮,帮她提着手里的篮子。 “请问你知道什么是史莱姆粘液吗?” 骑士长爽快回答:“将低界史莱姆杀掉,它们通常会掉落史莱姆粘液。” 小女巫高兴地握住骑士长的手:“那你可以给我一些吗?我可以用饼干和糖果交换。” 骑士长红着脸支支吾吾:“抱歉,但是帝国已经上百年没有出现过史莱姆了。” 小女巫沮丧地松开他的手,低下头,“好吧。” 她夺回篮子就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又撞见了邪恶法师,他在魔法森林入口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要找史莱姆粘液?”他阴测测地开口。 “对哦,你有吗,我可以交换,像上午那样。”小女巫信誓旦旦地回答。 法师摇摇头,“只是那样可不够。不过我也没有史莱姆粘液,但我可以告诉你,如何不杀掉一个史莱姆也能获得它的粘液。” 提取粘液 小女巫被哄骗进了屋子,一张看起来就超级松软的大床十分有诱惑力。 “把你的裙摆撩起来。”法师发号施令。 小女巫很迷茫但还是照做。 法师钻到裙摆底下端详了一会儿,他笑着问:“你都不出水,怎么获得史莱姆粘液啊,小史莱姆。” 吃惊的小女巫害怕地夹住他的头:“你怎么知道我的本体?” 被猛然夹住的法师,鼻梁就隔着小女巫薄薄的内裤贴在她带着香气的私处之上。 他很想告诉小女巫,这座森林里的所有树藤都和他拥有共感,但想到这些不仅会吓到她,还会让她在心中质疑自己最佳药剂师的身份。 法师深吸一口气,捏了捏她软嫩的屁股,“放轻松宝贝,你这样要怎么提取粘液。” 说到粘液,小女巫没那么紧张了,反正他都知道自己的本体了,现在纠结怎么知道的也没用了。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教化形的史莱姆如何提取粘液,步骤有点多,我陪你一步步来,如何?” 小女巫黑加仑般的大眼睛感兴趣地眨了眨。 她突然感觉下面有一阵凉风,原来是内裤被扯掉了,法师高挺的鼻梁擦过小女巫干涩的私处。 “好痒啊。”她抱怨着,可直到法师舌尖触碰上前都没喊停。 法师湿热的舌尖带着倒刺,刚舔舐过就把小女巫吓哭了,“你在干什么,怎么那么疼!” 新鲜的触觉,让小女巫下体分泌出一些粘稠的体液,坏心眼的法师也不想自己的竞争对手依靠这个赚太多钱,于是用舌尖把它们尽数卷进嘴里,结束后还意犹未尽地砸了咂舌。 “好香甜啊,谢谢款待。” 自食其力 小女巫带着怨气回了小木屋,可恶的法师居然说只告诉她方法,不允许她拿瓶子接走,而他自己也不收集,全部吞在口中,吞咽下去。 哪怕咽了也不给她,坏蛋法师。 不过,这本来就是出自自己身上的东西,她想要不还是随时都有。 于是她回忆着法师的动作。 嗯…用鼻尖蹭,她也够不到啊,所以用手应该也可以吧。 小女巫咬住碍事的裙子下摆,张开大腿,露出粉嫩的阴户,手指找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怀着好奇心地抚弄起来。 手,手好像蹭过了哪里,好痒,又好舒服,那里鼓鼓的。 小女巫的手指指腹反复擦过阴核,可怜的小女巫被哄骗着自慰,多可怜。 小木屋的窗户被推开,但并没有人注意到。 狂妄的树藤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拉扯住小女巫的脚踝,两边的脚踝都被缠住,树藤一用力,小女巫的大腿就被分得更开了。 她惊呼一声,本来就因为刚才抚慰而泛滥的爱液,如今更是顺着打开的阴唇,不要命地往外流。 “粘液,史莱姆粘液!”小女巫着急地要去找瓶子,可她双脚都被缠住了,根本动弹不了。 无耻的树藤顺着张开的阴唇,细长的藤蔓挤进少女紧缩的小穴里。 “呜呜!”小女巫折着腰要往前爬,可另一根藤蔓直接箍住她的腰,穴内细长的藤蔓还带着圆钝的倒刺,仗着小女巫不知道怎么拒绝,就开始自顾自地抽插了起来。 嘴里也被藤蔓伸进去,舌尖被人压住,藤蔓舔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软肉,将她的口腔塞的满满当当的,连腮都鼓囊囊的。 就这样,小女巫身下泛滥成河,她软着身躯,拿瓶子接住自己喷出的热液,还没来得及找藤蔓们算账,它们就悄悄溜走了。 好在,东西拿到了,小女巫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吃干抹净了,还自得地想:等造出了瞬间催眠药水,她就是大陆上毋庸置疑的最强药剂师。 畅销 滴入史莱姆粘液后,她大力地搅搅搅,等了半天却没反应。 她打开面板,打算再看一眼配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升级了,如今的她是Lv2的史莱姆。 她正思考怎么回事儿呐,药剂炉发出“咕嘟”“咕嘟”的一阵声响,她急忙凑过去看,几种药材诡异地融合在一起,她成功了? 不确定,要不找人试试? 她又盯上了那位邪恶的法师。 第二天,她又提着篮子造访,只不过这次篮子里是一瓶黑漆漆的药水。 她清了清嗓子说:“作为大陆上最强的药剂师,我可以让你免费品尝一下我研究出的最强药剂。” 法师眯着眼端详她:“用了史莱姆粘液?” 小女巫自豪地扬头,法师毫不犹豫地喝下,五秒钟后,他晕倒了。 小女巫满意地搓了搓手,这下她的药剂要畅销全大陆了,她要变得超有钱了。 可惜,她的药水只要贩卖,无论数量多少都会被那个可恶的法师垄断。 算了,反正都是赚钱,赚谁的都无所谓。 而且她还要隔三差五地去法师那里要蝎足,有时候偶尔还需要他帮忙提取史莱姆粘液。 她也是因为这个知道了这个邪恶法师本体居然是巨龙,他还妄想把自己两根又粗又丑的东西都塞进自己下面!简直做梦! 算了,毕竟我是全大陆最厉害的药剂师,不和他计较了。 忘了提了,我现在已经是Lv46的史莱姆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很令人高兴就对了。 【正文完】 番外预定中… 请等待。 ————————— 就是这样,很短很可爱的小故事,番外的话也都是 通知 这本复更时 我会重新开一本 麻烦大家移步那边观看 感谢理解 以及文案修改了一下 (12)奖励 皮鞭缠着丝带的尾端抵住何封尘的阴茎,林因然的手不知轻重,用带来酥麻痛意的尾端在茎身上轻扫。 他的手掌因为快意而忍不住地在后背颤抖,洁白的两排牙齿堵不住他声声低吟。 林因然拿着一枚小巧的耳钉似的物件,堵住他的尿道口,令他排泄不出。 何封尘忍受不能,他的头颅乖顺地靠在林因然小腿之上摩擦,粗粝的舌尖舔噬着她的小腿肚,留下湿漉漉的口水痕。 林总语气轻佻,摸了摸乖巧听话的男大学生的头,“乖狗,自己撸,撸到射出来。” 过去的林因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圈内好友总是向往肉欲到一种顶礼膜拜的程度,男女生殖器官的简单交合在她看来和生物书上教学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可此刻,她盯着一脸潮红,眼里写满情欲的男人发出轻微喘息,在听到她的发号施令后没有一丝犹豫地将手覆盖在硬得发烫的性器之上开始动作。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爱欲面前,也当了一次不成熟的小鬼。 他的勾引手段低端下作,他的床上能力匮乏无趣,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绝对听话、绝对服从。 他的胯骨上,布满嶙峋的鞭痕,像是腐烂凋谢的玫瑰,盛开在生生白骨上。 专心套弄自己阴茎的何封尘,迷茫间被林因然端着脑袋,架起头。 他的眼里氤氲着水雾,眼泪将落未落,覆盖在眼睫之上,林因然揩掉他的泪珠,淡淡地问:“很漂亮,落泪的你更漂亮了。” 何封尘手一顿,他抿紧唇,说的话声音细若蚊蝇:“什么嘛。” 下一秒,林因然就倾下身,将他或抱怨或撒娇的话堵在口中。 林因然的唇和她的人截然不同,却又有些相似,她表露出来的冷静大方掩盖住了内里的温柔心细,而此刻她的唇像是舐骨一样,用自己的内里吻着何封尘。 何封尘的那滴泪还是落下了,热气滚滚的敷在两人交吻的部位。 “可怜见的。”林因然冰凉的手捧着何封尘的下巴,“怎么又哭了?” 何封尘像是独自舔舐毛发的流浪猫突然遇到关心更多的是警惕,他停下哭泣的动作,小声说:“林总,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哈哈。”林因然轻笑两声,她松开手,直起腰,再次居高临下地望着何封尘,“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就像那天你想要服务费。” 林因然平静地端详着何封尘的脸,在他错愕的时候,再次吻上去,她轻轻咬着何封尘的唇,手上却拔掉了堵在马眼上的珠子。 何封尘呜呜咽咽的长吟被她堵在嘴里。 吻毕,何封尘却不平静,他再次抚上自己的性器,简单套弄了两下,便溃不成军般射了出来。 “有野心是好事,你的所求,恰好我能满足。”林因然手心沾上了他的精液,她将手伸到何封尘面前,“不是责怪你,何封尘。很多事,一个人解决不了,是需要另一个人的。” 何封尘一边抹眼泪一边凑过去舔舐自己弄上去的精液。 “乖,说,作弊的事要不要我帮你?”林因然的手指插入他的口腔,没什么规则地搅弄。 “要,主人帮帮我。” 他一张嘴,涎液就流出来。 林因然笑了笑,抽出手又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乱流口水的贱狗。” “主人帮你。”林因然掐了掐他的腰,手感很好,“我十五分钟后有个跨国会议,你先回学校吧。” (13)爱人 现在看去,何封尘身上沾满水渍和精液,淫乱不堪,而林因然的衣服连一下褶皱都没有,一尘不染。 他匍匐着跪在林因然脚边,小心翼翼地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他扬起头,眼里饱含希冀地看着林因然,林因然不厌其烦地哄着他:“我说过了,会是你生命迎来转机的时候。” 何封尘抱着被玩弄的泥泞不堪的衣服起身往洗手间走,林因然喊住他。 “门口的架子上有给你买的衣服,去换上。” 他回头看了眼林因然,而林因然早就戴上耳机不施舍给他一点注意了。 衣服是刚熨过的,还带着烫手的温度,标签牌还没剪下来,明晃晃耷拉下来的牌子上写着令何封尘心塞的价格——一万三一件的衬衫。 对于林因然,只是洒洒水的价格,而对他来说是一个学期甚至一个学年的生活费。 林因然的声音是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穿这件衣服时再次出现的。 他觉得自己的躯体不配被这件昂贵又精致的衣服包裹。 “你先试试,不合适我让助理去退。”林因然略有些冰凉的手指戳在他的后颈,何封尘先是一个哆嗦,随后仿佛本能一样,转过身,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指头。 “诶诶,可以了,不是结束了。”林因然拍了拍何封尘的脸颊,他的脸看上去瘦削,捏起来倒是很软。 何封尘沉默着用袖子帮她擦掉指尖的口水,他声音柔柔怯怯地说:“太贵了,我…我不能要。” 林因然沉思,直接给他钱,何封尘肯定无法接受,这样迂回地对他予以资助,他仍旧因一身傲骨不愿收下。 她第一次包养人,没经验,这可真让人犯愁。 林因然伸着手,不算温柔地扯开何封尘刚系好没多久的扣子,露出他有些红痕的前胸。 “我平时也不穿这么贵的衣服,但你是我豢养的,总要更上心一点。”她的指甲掐住何封尘胸前的两点,何封尘呜咽着合上眼,林因然继续说,“你不喜欢,那下次换成和我衣服差不多价格的?” “或者你想穿两三百的常规牌子,都可以和我讲,如果没有意外,我会豢养你很久很久,所以有问题直接提出来,我不想让矛盾越滚越大。” 何封尘面色泛红,强忍着喘意点了点头,“嗯——” 林因然松开手,“好了,去换衣服吧,我去开会了。” 何封尘直到晚上才离开,走之前他借用厨房给林因然做了一顿饭,又留了一张便签。 本来他是不打算回学校的,但是辅导员非要见他。 刚一见面,辅导员就板着脸问他:“何同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被人包养了?” 他的话犀利又尖锐,何封尘一直以来粉饰太平的完美假面被击溃,他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你的家境我也清楚,学校贫困补助和奖学金给的钱也不少,为什么要走这样的路?”辅导员放平语气,规劝道。 “老师,您既然知道我的经济情况很困难,为什么要包庇赵拓?”何封尘指甲掐进肉里,他顶着被处分的风险,问出了这句话。 辅导员当即一顿,他假装不知情:“什么包庇,我从来不会包庇任何一个同学,我都是一视同仁的。” 何封尘摇摇头,“我和我的爱人是自由恋爱,不存在被包养的事情,她只是在我贫困的时候借我一笔钱,资助我,是谁在您面前乱讲话的?” 辅导员拍了下桌子:“胡说!我这里都有你上那个女人豪车的照片,何同学,不要执迷不悟了。” 何封尘轻哧一声,“她是很有钱,谁规定我穷困就不能和有钱人谈恋爱了?” 何封尘此时,有着在和林因然面前完全不一样的神态,也同样的冷静锐利,有三两分林因然的果决。